穿越三部曲之桃花扇 206、第一滴血(五)

作者 ︰ 厲羽然

「你怎麼在這里?」我靠著牆和月皓並排站在陰影里小聲的說著話,這樣至少不會被有心人看去。

「這個王宮我倒是可以進出自由的!」月皓笑著說。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轉身看著他,「你隨意進出王宮恐怕不是什麼秘密,可是現在是晚上,這里是女眷住的地方!你是真的不想要命了嗎?」

「你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我不能不管!」

「我謝謝你的好意!」我嘆了一口氣,「我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你最好還是和我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才能保護你們冢宰府!不要因為我再牽扯其他人進來了!」

「紅拂!」月皓伸手拉住我的袖子,「就算只是朋友,我都不能看見你這樣!我一定有辦法救你出來的!」

「怎麼救我!月皓,我求求你醒醒好不好,一個獄卒因為幫我已經在我面前被正法了,你現在還想怎麼樣啊!」

月皓撫了撫我的腦袋,「只要這個地方是我的,我就可以救你!」

「月皓!」我立即拉住他的手腕,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要這里變成他的,她就可以救我,他是想要逼宮,雖然冢宰府早就有所準備,可是現在還是太冒險了,萬一輸了,很可能就會把說成和我是一面的,到時候死的會更慘!「月皓,有些事情不是意氣用事的東西,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可是現在不是時候!」

「那什麼是時候,等你被砍頭了就是時候了嗎?你怎麼那麼傻啊!」月皓似乎是著急了拉住我的手就向前走。

「哎,你干什麼!」我一邊推他的手一邊張望著四周有沒有人出現。

「我現在就帶你去找王兄,我要告訴王兄,我要你,我要他把你給我!」

「月皓!」我猛然掙開他的手,給了他一巴掌,「你醒醒好不好!就算你去了,我也不會跟著你的,我有喜歡的人!喜歡到死的人!」

「岳睿淵嗎?」月皓想都沒有想就問我。

我微微一怔,片刻之後就反應過來,「對,我喜歡的人是將軍!將軍可以讓我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喜歡的人是王爺!」說罷我就向我休息的地方跑了過去,月皓對不起,只有讓你絕望,你才不會被卷進來,月皓,你走吧!我就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不值得你喜歡!

「他能給你的我能給你,他給不了的,我照樣可以給你!」月皓在我身後大聲的喊道。

一口氣跑進院子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呼吸,側著臉看著我跑來的那一條路,月皓,有些事,就算你再偏執也是沒有結果的,與其這樣糾結下去,還不如就此放手各走各路來的好!

「年輕真好啊!」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姑姑!」我埋怨的叫了一聲,「你嚇死我了!」

「現在知道害怕啊!」姑姑打趣的說,「在王宮里跑的時候就不害怕啊!這里可是離閻王殿最近的地方,居然還這麼放肆啊!這人還是不怕死的多啊!」說著就拉住我往屋里走,「還看啊!走吧!」

「姑姑,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啊!」我小聲的問。

「我倒是想休息啊!」姑姑打了一個呵欠,「你們這兩個都不是省油燈,我不盯著點,還不知道你們要給我捅什麼簍子呢!」姑姑拉著我走進房間之後,「你就在這邊休息吧!沈媛那邊我已經差人過去服侍了,你也不要亂走了,你還真打算破罐子破摔啊!」

「姑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疑惑的看著這個給我操心的人。

「知道啊!」她漫不經心的說,「將軍府的舞女紅拂啊!」說罷之後又加了一句「將軍眼前的紅人不是嗎?」我微微一笑,的確,她是因為知道我是岳睿淵的紅人,所以才會不遺余力的幫我,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

「姑姑,那我休息了!」說著我就爬上床拉開被子準備休息。

「哎!別急,吃了這個再睡!」說著姑姑給我的手里塞了一塊綠色的東西,「這個是綠豆糕,吃了有助于睡眠!你剛從監牢里出來,不吃點這些東西你睡不著的!」

我接過姑姑給我的綠豆糕看了看,「綠豆糕可以助睡眠?」這個我還真是第一次听說。

「不吃啊!」姑姑說著就要搶走。

「好!好,我吃!」我笑了笑就對著手掌大小的綠豆糕咬了一口,這味道我熟悉!瞬間就想起在大營的時候,玉玲瓏的丫頭端進嘉年帳子里的東西,那個東西里就有綠豆的味道。

「怎麼了?噎住了?」姑姑關切的說。

「沒有!」我微微搖搖頭,嘉年那個時候應該是在吃藥啊!綠豆糕是不是有助于睡眠,可是一定會影響藥力啊!玉玲瓏也知道嘉年在吃藥,為什麼還要安排丫頭給嘉年準備綠豆湯?難道,玉玲瓏是不想讓嘉年快點好起來,懷著滿心的疑惑我把姑姑給我的綠豆糕全部吃完了,姑姑又交代了幾句才離開。

自從姑姑離開之後,我細細想了想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自從沈媛跟我說過之後,我還沒有好好想想這一路的事兒,阿盛被俘虜,我們就來這邊了,然後玉玲瓏就來了,緊接著嘉年就病發了,如果按著沈媛說的,玉玲瓏的孩子是阿盛的,那為什麼玉玲瓏最後要一口咬定孩子是嘉年的?還要我保護孩子?那麼只要東方策跟我說嘉年的病可能治不好,那麼她的孩子順理成章就成了嘉年唯一的孩子,那麼我就會不遺余力的保護孩子,瞬間我明白了什麼,為了這個孩子,我甚至可以連命都不要,只身一個人來炎龍?

我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如果當初那個宰相真的要殺了首王妃,那麼,炎龍的大王應該也覺得耿菲琳死了,可是他為什麼一眼就認出我了?除非,當初要殺我的人另有其人,那個人不一定要我真的死,他要的是我的死訊傳入夏廷,之後大軍拔營回朝,然後就沒有我的存在了?

到底是誰?非要除了我?四周風起,周身一片冰涼,似乎只有一個人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了……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來的,等那個男人答應接見我的時候,我的膝蓋已經徹底麻木了,就連站起來都在打顫,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強撐著走到他面前,不給他小瞧我的機會,不給自己卑微的機會。

「怎麼?有什麼事兒找寡人嗎?」男人一邊理著衣服一邊冷冷的說,我剛要開口的時候一個整理好妝容的女子從我身邊走過,那一身香氣足以讓人打無數個噴嚏,那眼神似乎是要吞了我,好像是我破壞了他的好事兒,不過,我好像真的破壞了她的好事兒!

「我」既然他已經知道我是耿菲琳了,那我也不客氣了!「大王,我想見見將軍,不知道大王可不可以幫我安排一下?」

「這樣啊?」男人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可是昨夜王弟遇刺了,不知道今兒能不能進宮呢!」

「遇刺?」有人刺殺岳睿淵?「他,他還好嗎?」

男人嘖了嘖嘴巴,「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副表情要是讓熬嘉年看見了!還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呢!」說道這里好像是看見了什麼一般笑了起來!「哎!你說,要是你真的和王弟成親了,熬嘉年會怎麼樣啊?」說著笑的更開心了!

「大王,您還沒有回答!」我冷冷的說。

「你知道嗎?」男人探過身子,「要是換做比人跟我這麼說話,他一定活不過日上三竿的時候!」

「可是我不一樣!大王不但希望我活著,還希望我好好活著!」依舊冷冷的說。「大王難道沒有查查那刺客嗎?」

「要查嗎?」男人冷冷一笑,「恐怕期間的原委你比我還要清楚吧!」說著他在我身邊轉了一圈,「好像越來越好玩了!」說著一只手緊緊的捏住了我的箭頭,「你還真是天下的奇女子!你對寡人真的太重要了!」說著突然松開手,笑了笑,「呵!這叫什麼?心有靈犀?」

隨著他的眼神我向門外望去看見岳睿淵一臉蒼白的走了進來,在看見我的時候他微微一愣,之後就恢復平常向大王行了禮,說了幾句客套話,大概就是他身體還好沒有什麼大礙!

「行了!你去和紅拂敘敘話吧!今兒一早就來找寡人要見你,你們去聊聊吧!寡人還有事兒處理!」說著就似乎好不掛心的離開!

半晌之後,「你找我?」岳睿淵開口。

「沈媛一切都好!」我知道他現在最掛心的人應該是沈媛吧!我看著他不易察覺的微笑,稍稍放松了一點,「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吧!這個地方,讓我不舒服!」說著我就走了出去,這里是他的地方,到處都是他的眼線,雖然我知道這個王宮就沒有一個可以放心說話的地方,但是至少人少的地方,威脅也會少一點!

「你要問我什麼?」岳睿淵看著遠處。

「當初下旨殺我的人,究竟是誰?」我側目看著他。

「旨是從王宮來的!」岳睿淵不清不楚的說,片刻他似乎反應過來什麼,「他,知道你是誰?」

我冷冷一笑,「何止是知道,我們家往上倒三代,他都知道!」我微微嘆了一口氣,「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這道旨意是不是他下的?」

「難道還有其他的人?」岳睿淵微微一愣!「在炎龍還有第二個可以隨意下旨的人?」說著他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了。

「你我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查查到底是誰!我在宮里不方便!」

「行!」說著他轉身的瞬間就開始不間斷的咳嗽。

「你沒事兒吧!」我幫他拍了拍後背,「刺客到底是誰?」

岳睿淵咳著咳著就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個麻煩精!早知道我就不帶你回炎龍了!這樣我至少不用挨這一下子!」

「晚了!早知道現在,你就不要逼我啊!我送你出宮門吧!」我扶著他的胳膊就向外走,才繞過一個回廊就遇見了剛才進宮的月皓,月皓已然沒了往日讓人舒服的感覺,現在的他周身都是一股陰冷的氣息,那一身官服更是壓的人透不過氣。

「將軍!」他冷冷一笑。

「啪!」我還是第一次這麼主動的給人一巴掌!真的難以想象,來炎龍之前,岳睿淵是我的敵人,來炎龍之後卻成了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而眼前的這個月皓變得讓我已經不再認識了。

「怎麼?一大早就進宮告狀了啊?」月皓冷冷一笑。

「我再跟你說一遍!不要多管閑事!」我冷冷的說,如果說月皓的改變是因為我,那我就要打醒他,告訴他什麼叫做不值得!

「來不及了!」月皓狠狠的捏住我的手腕!

「是嗎?你是又想挨一巴掌了嗎?」我掙開手腕!

月皓冷冷的看看我又看看岳睿淵,「只不過是一個夫人而已!我告訴你,我能給你的絕對比他能給你的尊貴一萬倍!」說罷袖子一揮就向大殿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怎麼辦,這一切似乎就和月皓說的一樣,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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