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部曲之桃花扇 203、第一滴血(二)

作者 ︰ 厲羽然

「沈媛!沈媛!」拼命搖晃了幾下之後沈媛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沈媛!沈媛!你不能死啊!岳睿淵還在將軍府等你呢!你不能死啊!」我放下沈媛跑到了木柵欄前一邊使勁的拍著木柵欄一邊大聲的喊叫著,「來人啊!來人啊!來人啊!」

「吵吵什麼吵吵啊!」一個看門的獄卒手里掂著一瓶酒晃蕩著走了過來,已然是醉醺醺的狀態。

「大爺!」我擺正了自己現在的身份,用最誠懇的語氣說,「大爺,我求求你給我一點水好不好!她受了重傷,我想幫她清理一下臉上的血跡!」

獄卒懶洋洋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沈媛,「她啊!」然後打了一個嗝,酒氣在四周的空氣里氤氳成一片惡臭,「都快死的人了,還計較這麼多看什麼啊!那樣挺好的!」說著就打算離開。

「大爺!大爺!」我沿著欄桿想要走到靠近他的地方,「大爺,求求你了,雖然她是快死了,可是大爺你只要幫一把,她就可能會活啊!大爺!」

「你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嗎?」那個獄卒掂著酒瓶走到我身邊,指了指沈媛,「炎龍的叛徒,現在能有一口氣讓她喘就已經是炎龍的人寬宏大量了!你信不信,就算我放你們出了這監牢,不出幾步,她一定會給炎龍的人民打死的!」說著他繼續向前走,「我知道姑娘是將軍的新寵,您就不要為難我了,我現在幫了她,明兒誰能幫我啊!」

「大爺!大爺!」我隔著監牢抓住他的褲腿,「大爺,雖然她現在是罪犯的身份,可是這都是誤會,必定會有解開的一天,而且現在她依然是將軍夫人,只要將軍沒有寫休書,眼前這個人還是將軍夫人!大爺,你如果幫了我們,我保證你非但不會死,將軍還會欠你一個人情!我求求你了!大爺!」

「這個……」獄卒回頭看看沈媛。

我知道一定是有戲了,繼續加大了游說力度,「大爺,你就救救她吧!這是有心人的陰謀,將軍已經在王城之外開始查這件事兒了,到時候真相大白的時候,將軍還是將軍,夫人還是夫人,大爺也會因為救了夫人一命,從此榮華富貴的!大爺,求求你了!」

沈媛靜靜的靠在我懷里,我用布頭佔著那個獄卒送來的水慢慢擦拭著她臉上的血跡,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傷到臉!」把頭發放在身後輕輕挽了一個發髻,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試圖給她受了傷高人的身體降降溫。

「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好不容易得了將軍的親睞,只要這個夫人死了,你不就可以順理成章上位了嗎?而且當初不是你告發了夫人的嗎?現在這樣做,我還真是看不懂啊!」那個獄卒站在外面看著我。

我抬頭對上了他疑惑的眸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沈媛的那個故事已經開始在王城傳唱了,我成了岳睿淵的新歡,也就成了供出她的人,你到底是為了救我,還是要把我置于死地啊?「興許是心里過意不去吧!」我輕輕撫著沈媛的額頭,「當初是夫人救我進府的,我安逸的生活都是夫人給的,大爺你信嗎?」我苦澀一笑,「就算夫人去世了,我也不可能成為將軍的夫人,我的身份,能做將軍的偏房就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夫人如果去世了,我在將軍府就無依無靠了,如果再有新的夫人,我的生活一定沒有現在夫人給的舒服!當初,我的確是動了歪念,現在想要挽回恐怕……」我看著昏迷中的沈媛,「恐怕,來不及了!」我低下頭不再說話。

「姑娘……」獄卒剛要開口說什麼。

「好一番發自肺腑的自白啊!听的寡人都感動了!」

「大王!大王……」听到這一聲,獄卒立刻跪了下來瑟瑟發抖。

一襲紅色的宮裝娓娓而來,沒有昨日的邪肆和慵懶,代替出現的是一襲正裝的帝王,英挺、偉岸,但是珠簾之後的眼神卻從沒有變過,只是比昨日更加陰鷙而已……

我抱著沈媛伏下上身,「大王!」然後抬眼冷冷的看著他。

他也只是盯著我冷哼了一下,「是誰,是誰給她水的!」盯著我卻依舊冷冷的詢問。

半晌之後,「大王,大王,是……」

「不關他的事兒,是我跟他要的,如果有錯,就全部算在我身上!」我冷聲大叫!

「算在你身上?」那男人冷聲大笑,「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嗎?你以為你就得了所有人嗎?今日寡人就給你好好上一課!寡人要你明白,這個世上,不論是沈媛、還是他!」男人指了指地上跪著的獄卒,「你,誰都救不了!」說罷就走到了一個角落,「來人!就地正法!」

「大王,大王,大王,小的錯了,小的錯了,小的錯了!」那獄卒的酒似乎瞬間就醒了,一邊驚恐的看著我,一邊大聲的求救。

我放下沈媛爬到柵欄前,「大王,大王,不是他的錯,是我逼他的!錯的人是我!是我!是我!你有什麼氣不過我的你沖著我來好了!大王!」我一邊求他一邊磕著頭「大王!大王!大王!」

男人似乎不為所動,「來人,把沈媛拉出來,繼續重刑!」

一個侍衛說著就打開牢籠走了進來,要去拉躺在地上的沈媛,我立即撲了回去抱住沈媛,「不行!不行!她已經重傷了!不能再用刑了!不行!會死的!」抱著她眼淚就開始往下流了。

「繼續,正法!」男人冷酷的說。

「不行!不行!」我說著就要放開沈媛了,那邊的侍衛似乎就是等著我放手一般,只要我放手,他們立即就會把沈媛拉走。「不行!不行!」我拼命的搖頭,「大王,我求求你了!大王!」

男人不為所動,所有的事兒都按著他的預期開始井井有條的一步步發展下去。

獄卒已經被拉到我面前,他絕望的看著我,「紅拂姑娘,救我,救我,紅拂姑娘!紅拂……」似乎還有一句話卡在喉嚨里,滿目的鮮紅已然代替了他要說的話在我面前暈開了。

我親眼看見一個人頭滾落在地。

我親眼看見他沒有閉上的雙眸。

我親眼看見他的嚴重寫滿了質疑和悔恨,質疑,是在質疑我沒有保護他嗎?悔恨,是因為他救了最不該救的人嗎?

雙手癱軟,就算是看4D電影也絕對不會比今天給我的刺激更大了,鮮血淋淋的人頭,我承諾他會被保護,雖然不是今天,可是我還是食言了,我沒有保護到他,反而是讓他死的更快了!

「來人!把那個叛徒帶走!」男人冷聲說。

雙手已經癱軟了,沒有保護任何人的力量,眼睜睜的看著沈媛被人拉走了,雖然我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可是我現在卻無能為力,只能呆呆的坐在地上,用可以噴出火的眼神看著那個冷的可以凍死人的男人,喉頭有話卻無從說去,那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叫做絕望!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無助和淒冷……

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拉著沈媛從我身邊一點點離開,沈媛這個時候就跟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沒有一絲生機,任由別人拉扯,而我也跟提線木偶一樣,似乎現在我能執行的程序就只有呆坐、呆坐、然後呆坐……

男人一點點踱步到我身邊,漸漸的這里只有我跟他,冷眼相對,他卡住我的下巴,讓我看著她,我冷冷的望著他,「大王,你真是大王!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是嗎?我一直以為,無所不能的只有你——首王妃,耿菲琳!」他邪肆的盯著我眼楮然後一臉笑意,似乎是在表達對我驚恐的表情很滿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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