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部曲之桃花扇 187、挑釁(一)

作者 ︰ 厲羽然

自從他們一個個離開之後大營就安靜的出奇,沒人打擾我的時候我可以一個人在我的帳子里坐整整一天,偶爾離開帳子只是為了去看看嘉年再去大營欠你看看有沒有人回來的樣子,可是每一次回來都讓我著實失望一次,嘉年沒有醒來,他們沒有回來,最後只能一個人呆呆的坐在主位前看著桌子上鋪滿的地圖毫無頭緒,我現在能做什麼?炎龍的士兵根本一個都見不到,空自一個人坐在這里守著大營,看著遠處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這還是出征以來第一次看到這麼紅的落日,我捏捏拳頭,難道我是要做歷史上第一個守著軍營紙上談兵的統領嗎?可是我現在除了紙上談兵我還能做什麼,看著面前的地圖,如果這個時候能弄到什麼遙感圖像就好了,從高處就可以看清楚炎龍的士兵到底藏匿在什麼地方,一舉殲滅就可以帶著所有人回去了,對了,手機!我立刻跑到床頭翻出了一直被我藏得好好的那一只赫連俊送給我的太陽能手機,拿著手機跑到了空曠的地方,看著屏幕上程序,一切都沒有丟失,只是,那里的卻沒有信號,一排空白,看到這里我不禁苦笑了一下,的確啊,這里是四千年前,移動就算再怎麼會營銷,怎麼可能會在四千年前找到什麼所謂的信號呢?沒有信號,用不了GPS,就算這一切都有了,谷歌地球也不可能會有這里的實時衛星數據啊!我關上了手機準備回去,估計這幾天我是沒有休息好,才會有這麼荒唐的舉動吧!

「小姐!」塞外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一起看著夕陽,「小姐,你說,他們什麼時候才回得來啊?」眼神望著的方向是侍簫離開的地方。

我看著笑了笑,「怎麼,想他了?這才幾天啊?估計也快回來了!」

塞外轉過臉看著我,「我,我听那些在這里,戍守過很久的士兵說,這里的暴民,鬧事兒就是鬧事兒,就算是朝廷的人,他們也不會放在眼里,小姐,這樣派侍簫去,會不會……」

「你以為,侍簫在王爺身邊待了這麼久是游山玩水呢!」我笑了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王爺每次出來的時候都會帶著侍簫,就算是打仗也是如此啊!在遇見我們之前,這種場面對于侍簫而言不過是平常到不行,不要擔心,侍簫肯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的!」我看看被染紅的天際,「相較而言,我更擔心阿盛,這麼久了,一點訊息都沒有……」想著阿盛平日里的模樣,我的眉頭擰的更緊了,阿盛如果出事兒了,我該怎麼辦啊!

「啊——」遠處傳來了一個侍女的叫喊聲,這一聲倒是讓沉寂了許久的軍營瞬間沸騰了起來,我快步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了過去,地上是一個摔碎的瓷罐,一個侍女坐在地上瑟瑟發抖,離她不遠處有一支箭帶著紙條插在玉玲瓏帳子前的木樁子上,箭尾還在風中發抖,看樣子射出這一箭的人力道不是一般大,而且,他還沒有走遠!

「來人,立刻開始排查軍營中私自帶了弓箭的人,抓到立刻押解到我面前!」一組士兵立刻得令行動了起來,我走上前,「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回,回統領的話!」侍女瑟瑟的跪在我面前,「奴婢,奴婢是來給玲瓏姑娘送,送茶水的,可是,剛走到這里,這里,就有一支,一支箭……」

「玉玲瓏呢?」我瞬間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玲瓏,玲瓏姑娘在休息!」那女婢立刻回答。

不可能,外面這麼喧鬧了,在里面休息現在也該出來了啊!除非!「玉玲瓏!玉玲瓏!」我跑進帳子里,帳子里所有的東西都擺放的井井有條,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干干淨淨的地方,卻沒有了玉玲瓏的身影,「玉玲瓏!玉玲瓏!」我大叫著推開了周圍所有的窗子,「人呢!」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她還懷著孩子,怎麼,怎麼就不見了!

「小姐,你看!」塞外走上前把一個布條遞給我。

我急急的拿了過來,工整的字跡,「今日子時,石崗城一會,未至,兩命休!」玉玲瓏被抓走了,我差點坐在地上。

「小姐!」塞外緊緊抓住我的衣袖,「玉玲瓏,玉玲瓏被抓走了?」

「立刻去查!在軍營里,就算翻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那個私自藏了弓箭的人!」我緊緊捏住手里的布條走了出來看著屋外已經忙做一團的士兵,這里是軍營,怎麼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擄走玉玲瓏的,再者說帶走她,她會掙扎啊,住的這麼密集,怎麼可能會一點聲響都沒有,「嘉年!」我跑進了大帳,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嘉年我才松了一口氣,不過地上的一塊手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撿起來才發現這是玉玲瓏常用的手絹,又看了看躺著的嘉年,看樣子玉玲瓏是為了保護嘉年才靜悄悄的被綁走的吧!「大炮!」我喊了一聲。

「統領有何吩咐?」

「大炮,這幾天軍營里你安排人24小,12時辰緊緊的盯著王爺,絕對不允許王爺的帳子有任何外人進來!知道了嗎?」

「喏!小的,一定辦好!」說著就退了出去。

我坐在了嘉年的床邊,拉起了他的手,「嘉年,怎麼辦啊!我把玉玲瓏弄丟了!」我拿出布條看了看,「他們要我子時的時候去石崗城,那里是個廢城,我該不該去啊!」我低下頭,誰又知道這是不是陷阱,大家都不在了現在我又要離開,萬一我走了,回不來,這軍營該怎麼辦啊!突然玉玲瓏跪在地上求我的場景出現在我的腦海里,她央求我,就算是不為了她,為了嘉年唯一的孩子,要我保護她,為了孩子,要我保護她,為了孩子,我看看嘉年沉睡的面孔似乎已經做了決定松開他的手走了出去……

「小姐,你真的要去石崗城啊!」塞外擋在了門口,「那里是個廢城啊!一個人都沒有,萬一是炎龍的人呢!這不是去了就自投羅網了嗎?」

「不會的!」我理了理一身白衣,模了模梳起的男子發髻,在這里離開軍營最好就不要穿軍裝,「如果只是一般的圖彩流民呢!到時候給了錢不就好了嗎?放心,著周邊我們一直有人在監視啊,沒有看到炎龍的任何人,不會有事兒的,肯定是一些流民小角色。」

「小姐!」塞外拉住我的手臂,「小姐,都這麼明顯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這顯然已經是炎龍的人做的了,一般的流民會隨便進軍營里擄人的嗎?一般的人會知道玉玲瓏的價值嗎?小姐,你不要去了,一定是岳睿淵想著辦法引你出去呢!」

「塞外,你不要忘了,玉玲瓏的肚子里還懷著嘉年的孩子呢!那,可能是嘉年唯一的孩子,我是首王妃就不能看著內命婦有危險自己卻袖手旁觀,我是良娣就不能看著王府的子嗣流落在外!還被人拿在手里當做威脅人的砝碼!」說著我就要推開塞外的手。

「小姐!」塞外的眼淚在眼眶里醞釀,「小姐,你是忘記了玉玲瓏對你做過了什麼嗎?她差點在小柴屋燒死你!他還搶了王爺!小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啊!為什麼要救她啊!」

「塞外!」我拉開他的手模了模他的臉蛋,「塞外,你不是我,你不在我的位置上,你不知道我擔心的是什麼,玉玲瓏,我可以不管她的死活,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卻是嘉年唯一的骨血,我不能不管!興許有一天你會明白,愛一個人,是不希望他難過的,王爺到底愛不愛玉玲瓏,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玉玲瓏對于王爺是很重要的人,玉玲瓏也曾經為了王爺出生入死過!如果王爺醒著,王爺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更何況,她還有孩子,就算不看大人的面子,孩子,還是無辜的啊!塞外!」我拉著她的手,「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回來的,沒事兒,不會有危險的,之前我不是逢凶化吉了嗎?你放心!」我拍拍她的手走了出去,太陽剛剛落山,我只能手里打著燈籠慢慢的向前走,這送字條的人大抵是不希望我帶別人去吧!可是晚上見面對我卻是極大的不利,我到了晚上就看不見了,只能一點點的模索過去,晚上的曠野還是十分嚇人的,四周一個人影兒都沒有,一點火光都沒有,不知道是因為我看不到還是本來就沒有,在這種地方行走,心中升起一絲絕望,心里想著如果我要是走丟了一定會被狼吃掉吧!慢慢走了很久,遠處突然出現了兩盞燈籠一點點向我靠近,走進之後才發現是兩個打扮的嚴謹的武士,「是耿菲琳嗎?」

「是!」我不卑不亢的說。

「這邊走!」說這兩個人一邊一個架著我向前走去,這算是什麼,又把我擄走了?他們把我帶到了四周都燃著燈火院子里,然後就放開我離開了,離開之前冷冷的說,「到了!」我看著不遠處好似是有一個石椅,貌似有一個人坐在那里,我慢慢的向那邊靠近,走了好久才發現的確有一個人。

「首王妃這是什麼表情啊?怎麼,都不認識本將軍了?」那男子邪魅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里。

「岳睿淵!」我向後退了一小步,「你怎麼會在這里啊!」

「你說呢!」那個影子向我這里靠了幾步,「很意外嗎?我還以為你會記得聘書上的字兒呢,在看到我的字兒之後立刻想起來呢!」他冷冷哼了一下,「哼,看來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玉玲瓏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我冷冷的看著他。

「玉玲瓏?你真的為了她來啊!」那影子又向我靠近了幾分,「你和她感情很好嗎?怎麼為了她,這種地方都敢以身犯險啊!」

「這個你不用管,我來了,你可以放人了吧!」我向後退了一小步。

岳睿淵笑的更開心了,「你是被熬嘉年寵壞了嗎?居然會天真的以為,你來了,我就會放人,你以為,我閑的沒事兒,和你鬧著玩兒啊?」

「那你想怎麼……啊—!」仰身我就摔倒在地上,真是的居然沒有看到地上的石頭。

「你怎麼了?我還沒有動手就怯了?」岳睿淵邪肆的說。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沒空和你在這兒開玩笑,放人,要不我現在就要走了!」說著就要轉身。

「你說走就走,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啊!大半夜就是為了和你在這里斗嘴嗎?」

我轉身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一團影子,「看樣子,你是準備現在拿人啊!」岳睿淵沒有說話,「好一個岳大將軍啊!兩國開戰不斬來使的道理,難道還要我教你嗎?現在我的身份是夏廷的使臣,你是要讓天下人看笑話嗎?」

「天下人,看笑話,和本將軍有什麼關系啊!天下人要看的也該是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和那個軟弱無能的王爺的笑話吧!任人宰割!」說著冷冷的哼了一下。

「你……」禮義廉恥看樣子是威脅不到他了,「好啊!隨意啊,如果這是炎龍對女人的方式我就不多說了!」說著我還向他走了幾步。

「哼!女人,是誰在戰場上鄙夷我們炎龍的?是誰口口聲聲的說夏廷的女人有多偉大,到底……」轉瞬之間他的的手已經緊緊扣在我的脖子上了,「有多偉大啊?」說著我的脖子就被一點點勒緊,我卻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冷厲的看著他,「求我,求我放過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听你的求饒的!說!」

「岳睿淵,你,你這個禽獸,有,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我艱難的說。

我和岳睿淵冷冷的看著彼此,「禽獸!」驀地脖子上的手力道又加了幾分,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的腳似乎踩不到地面了,半刻之後他甩開手,我狠狠的撞在地上,「看不出來,你骨頭還挺硬啊!」岳睿淵冷冷的說,「如果我說,玉玲瓏,你,只能走一個,你選什麼?」

我慢慢爬了起來,「選一個,好,我走!」我咳嗽了幾聲。

「冷酷的女人!」岳睿淵嘲笑,「口口聲聲來救她,最後最珍惜的不過就是自己而已!你不要忘記了,她是熬嘉年的女人,肚子里還有熬嘉年的孩子,在我手里,我隨便可也要挾任何人!」他冷冷的說。

我干脆冷冷一笑,「好啊,你去吧!我還以為堂堂炎龍的大將軍有多睿智呢!那個女人只不過是嘉年一時有好感的人而已,孩子是嗎?我到不確定是不是嘉年的孩子,再者說,如果真的是嘉年的孩子,我把她交給你,你如果殺了她,不就幫我除掉了眼中釘肉中刺嗎?我以後安逸的生活就仰仗大將軍了!」說罷我轉身就要離開,那兩個武士突然出現擋住我的去路,我沒有轉身只是冷冷的說,「岳睿淵,現在是要抓我嗎?我不會屈服的,最多只能算是被你綁架了,你根本體會不到那種凌家于人之上的快感,如果換做是我,我會想辦法讓我的敵人心甘情願去做我的俘虜!」我回頭瞥了他一眼,「不過,你好像做不到!」

「耿菲琳!」岳睿淵咬牙切齒的說,半晌之後,「好!放她走!本大將軍就等著你跪在我面前,央求我,讓我饒了你!你等著,」他冷冷一笑,「那天不遠了!」

「我等著呢!」我笑了笑,「不要太久,凱旋之後,我就要回去了,一定要在那之前!」說完我就慢慢走出了城門,在離開之後我听見背後傳來了器物碎裂的聲音,然後還有岳睿淵的暴怒聲,我只是勸著我自己萬萬不可回頭,否則我所有的武裝都要被卸去,到了大營前,我的心髒還是跳得很快,很快,仿佛再不離開那里,我的心髒就可以從嘴巴里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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