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部曲之桃花扇 157、異動、心痛(八)

作者 ︰ 厲羽然

睜開眼楮的時候面前的火堆已經沒有什麼火星兒了,在木頭之下都是黑白色的草木灰,坐起身看著周圍還沒醒來的士兵,侍簫則是睡在臨近的一個樹丫上,嘉年端坐在我對面,難道這廂是坐著睡了一晚上啊!而東方策則是隨意的躺在地上,有的時候覺得眼前的人享有著無尚榮光,他們的生活富足安逸甚至比任何人都好,可是再看看現在的他們和士兵沒有什麼區別隨遇而安,在鞍馬上度過他們的人生,才發現其實他們的榮華富貴來的又是那麼理所當然,他們承受的多,自然要享受的比別人更好,雖然有時候會覺得打仗對那些士兵而言是可憐的,可是對于他們何嘗不是,如果傷亡慘重也只能說明他們指揮上存在問題,無數個夜晚他們也會因為自己的失誤輾轉難眠,那種心理上的愧疚不是每一個人都受得了的。我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看自己睡了一個晚上就一身的土,再看看嘉年和東方策的戰甲都可以反光了,突然發現人家是何等的高富帥,而自己有多**絲了。站起身才發現其實和我一樣早起的還有我和火素和赤楠,我隨手撿起了一點地上的枯草走了過去,拍了拍他們的腦袋把自己手里的枯草遞了過去,火素則是開心的吃著,而赤楠則是來回躲了好幾次,才開口吃起我手上的東西,真是和他主子一模一樣,想到這里我不禁笑了,「赤楠,你是不是和你那個主子一樣啊!真是挑的不得了!你看看火素多乖啊!也難怪!」我拍了拍火素的腦袋,「也得看看主人是吧!」

「本王怎麼樣了?」身後傳來了冷冷的聲音。

「王爺!」我趕快退了一步,這幾天來的冷戰狀態已經讓我開始對他產生畏懼了。

「如果本王沒有記錯的話,火素之前也是本王的馬啊!」嘉年淡淡的說,說著就拿過我手上的枯草,自顧自的開始給兩匹馬喂東西,「前面的路不好走,到處都是黃沙,這麼久沒有帶過兵了,現在路都已經不熟悉了,估計再走幾天連枯草都沒得吃了!」說著他憐惜的拍了拍火素的鼻子,「看來這帶兵打仗不是每一個人都做得來的!」他苦笑了一下,這算是再給我說心事嗎?

「王爺之前不是千里勤王嗎?這點路怎麼會怕呢?」我笑了笑,「王爺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興許比這個更荒涼的都遇到過呢!這算什麼?」

「本王在你眼中真的是那種太不怕地不怕的人嗎?」在這句話里我似乎听見了嘉年的遲疑。

「在我眼里啊!」我靠著馬站著說,「王爺雖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王爺卻是不會因為一點不確定的因素就隨意慌張驚恐的人!我說對了嗎?」我看著他笑了笑,「這只是一點點苦而已,前線的子民生活的比我們還要苦,如果因為這一點困難我們就打退堂鼓了,怎麼對得起前線相信我們的百姓呢?前面的路還要走下去,而且是一定要走下去!」

「本王倒是……」嘉年抬眼看了看我剛要說什麼。

「王爺!小姐!小姐!小姐!」銀鈴一樣的聲音傳進了耳朵,我不會是有幻听吧!這里怎麼會听見塞外的聲音呢!我轉過頭卻看見有兩匹馬向我們這邊奔了過來,到了我們跟前兩個人下了馬,我才認出來,一個是阿盛,一個是塞外,「小姐!塞外決定一定要陪在小姐身邊,不論小姐做了什麼決定,塞外都一定會陪在你身邊!」說著就拉著我的胳膊開心的笑了起來,我看著眼前這個穿著鎧甲剛才騎著馬奔過來的小女孩竟有了一絲怔忪,「小姐放心,塞外可以照顧好自己,在角耳的時候塞外也學過騎射的!不會給小姐添麻煩的!」說著就笑了起來。「再者說,小姐交代過塞外的事兒,塞外一點都沒有忘記,塞外要跟在小姐身邊才安心!」

我拍了拍塞外的手,「好!你可以跟著我,但是以後的路會很辛苦,可不要喊受不了啊!」

「當然不會了!」塞外拉著我的手開心的笑了起來。

「阿盛!你怎麼來了?」嘉年冷聲問,「你受了傷,我已經交代過王府里的人了要好好照顧你!你這樣身體吃得消嗎?」

「吃得消!」阿盛笑了笑,「前線出問題的是我兄弟,再怎麼樣我也不能不管他啊!況且,這一帶的路我也熟悉,比起王爺這麼久沒有打過仗我還是有一點經驗的,雖然不能保證可以快許多到前線,但至少可以讓大家走的安穩一些!」

「也好!」嘉年看了看他,「但是你得保證你自己不會出問題,要不讓然本王回去都不知道該怎麼復命了!」

「喏!」阿盛抱拳說,「王爺,我知道前面有條路可以到一個村子,在那里我們可以再做休整,部隊如果一直在荒漠里行進我擔心會讓士氣受損!而且這個天兒也越來越熱了!」

「也好!前面的路就由你來帶,昨天晚上本王也看了前面的路只會越走越干!到時候別說人了,馬都會受不了的!」嘉年少有的笑了一下,說著就離開了。

「阿盛,你沒問題吧!」我走過去小聲的問,「在這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這里可沒有什麼120啊!」

「我知道了!我身體就那麼弱嗎?」阿盛笑了一下,「也不知道當初是誰下了古墓暈死在古墓里,要不是我,我估計你都陪葬了啊!」

「哎!你要不要一逮著機會就數落我好不好!」說罷我也轉身帶著塞外離開了,可是沒走幾步我又回頭看了看阿盛,他突然來前線做什麼,說什麼兄弟的話來騙騙熬嘉年也就罷了,怎麼可能騙的過我呢?他和那個什麼歐陽拓可是半點關系都沒有的!怎麼可能會因為擔心他特意跑到前線呢!這家話肯定有事兒瞞著我,而且還不小呢!

這一路上我身邊又多了一匹馬,塞外在一邊跟我說著說那的,完全就是一副嘰嘰喳喳的樣子,虧我當初還想著她終于長大了一點,現在看出來了,她還是一點都沒有變,興許是塞外來了,我也多了一個說話的伴兒,阿盛和東方策也說了幾句,就連昨天一直沒有反應的嘉年也會回國腦袋和阿盛他們說幾句話,塞外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要不然這天天悶死我,說不定沒有到前線我就被活活悶死了!一路的行進終于讓我看到了一點希望,在不遠處冒出了許許多多的農舍還有幾許炊煙,看來今天晚上算是有著落了!「阿盛,這邊也是你經常修正的地方嗎?」

「恩!」阿盛趕著馬,「這也是又一次我去邊關的時候發現的,他們原先不是夏廷的人,只是在這里住久了也就歸屬到了夏廷,這里的人都很好,一般我要是帶人來這人幾乎都是駐扎在這里了!這兒還有一個挺好的大嬸,我來的時候都住在這里,今天我們就在這里休整吧!出了這個村子就要再走整整一天才能看見下一個休息的地方。」阿盛笑著說。

「你人緣挺好啊!」我笑了一笑,「還是要叫你師女乃殺手啊?」我笑了笑。

「師女乃殺手?」塞外看了看我,「小姐,那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啊?」我笑了笑,「你就要好好問問歐陽將軍咯!」

「塞外別听你家小姐亂說,什麼師女乃殺手!」阿盛沒好氣的說。

「阿盛,總覺得你好像和琳兒很熟的樣子啊!」東方策笑著說。

「啊?」我們兩個同時看了看他,「王爺也問過我,大概是我覺得首王妃的個性直率也很好相處所以一見如故了吧!一見如故!」阿盛趕忙解釋,這個可是一個技術活兒啊,解釋好了那就好了,解釋不好,說不定還要給我們安排一個什麼不好听的罪名,總不能跟他們說我和阿盛都是穿越過來的吧!所以覺得很熟悉啊!誰會相信呢!

「啊!到了!」阿盛快馬向前走了幾步,「啊到了!就是這里!」說著就下了馬,「東方,就拜托你安排一下其他人的住所,我先帶王爺他們過去了!」東方策笑著點了點頭,我下了馬跟在他們身後曲曲折折走了幾步到了一座宅子前停了下來,「就是這里了!」說著就開始拍門,「張嬸,開門啊!是我,阿盛!」叫了幾聲之後一個年級大概四十多的女人走出來看著我們笑了笑,「張嬸,是我啊!」

「阿盛啊!」張嬸一下就抱住了他,「哎喲!好久都沒有來了啊!想死張嬸了!這幾位是……」張嬸打量著我們。

「哦!大嬸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這次出征的大將軍,這位是這次出征的統領還有她的隨從,過會兒還要來一位軍醫!」阿盛大概介紹了一下,他肯定不會傻到說這位是攝政王、這位是首王妃啊!萬一要是有什麼好歹這個責任說小可一點都不小啊!

「快進來吧!快進來吧!剛好我這兒房子多啊!你們都洗洗吧!趕了那麼久的路,一定都累了吧!過會兒我就張羅人做飯啊!阿盛,你去安排一下大家住在哪里啊!」說著張嬸就往屋子里走,「老頭子!來客人了!今兒可要做好飯了!」說著就進去了,我和塞外房子之後太多的變化也不敢做就還穿著男裝,大概洗了一下臉,然後就走了出來,剛好踫見剛從對面走出來的嘉年和東方策,嘉年一手扶著月復部一手扶著腰,看樣子是剛剛換完藥,也不知道現在傷口怎麼樣了,我慢慢走了過去,「現在還離著吃飯有一會兒,我和塞外要出去洗衣服,你們有沒有要洗掉的衣服啊?」我看看看面前兩個人。

「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東方策說著就笑著離開了,我看看嘉年,他愣在原地也沒有說話。

「沒有啊!」我笑了笑,「沒事兒,我去幫塞外好了,你去休息吧!傷口要多休息!」說著就要轉身離開,我示好了,你卻一直都不肯接受。

「本王,本王這邊有一件中衣,你大概幫本王洗了吧!」嘉年悻悻的說。

「好啊!」我迅速轉身然後立刻跑進去拿了衣服就跑開了。

看著河邊洗衣服的那些家庭婦女,張嬸帶著我們走到一處比較平緩的地方,「在這里洗洗吧!」笑著就坐在一邊,「兩位姑娘嫁人了嗎?」張嬸隨意的說。我和塞外愣住了轉頭看著她,我們穿的是男裝好吧!「哎喲!不要這樣看著老婆子,就你們那個身板和長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姑娘家家!不過這姑娘家家怎麼也跟著出來打仗了!雖然咱們瞎听那個沒有什麼女人不能打仗,可是這樣是沒有成親就出來有個萬一怎麼辦啊!」

「張嬸,這個……」我擺弄著手里的衣服。

「這是心上人的衣服吧!」張嬸很直接的說,「不要害羞!我們這里的姑娘都只給自己的心上人洗衣服的!我覺得那個小伙子不錯,器宇軒昂的,還是大將軍呢!」

「張嬸!」我小聲的說,雖然我是21世紀去的,可是這麼直接的老人家在我們那個時代也不多的!在河邊洗著衣服,張嬸就一直跟我們說這話,大多都是在講她們的經歷,我听著听著就一不小心把嘉年的衣服在石頭上給掛懷了,「哎喲!小心一點啊!」張嬸看了看皺皺眉頭。

「這個……」我好不容易洗個衣服,居然,這樣都能破?

「小姐,王爺的衣服!」塞外小聲的提醒。

這下怎麼辦,本來還想說是緩解一下壓抑的氣氛,誰知道這衣服就這麼爛了,回去怎麼跟他說啊!「衣服爛了啊!沒事兒回去補補就好了!」張嬸眯縫著眼楮看了看我手里的衣服,「再繡一個什麼花樣,這樣他穿著中衣就會想起你了!」張嬸笑著說。

「不好吧!」我看了一下手里的衣服,這口子還挺大的,要是真的讓我在這上面繡花那豈不是要繡一幅清明上河圖了啊!

「有什麼不好啊!真是的,現在的姑娘還真是臉皮薄啊!喜歡人家不敢說,干脆就在衣服上下手啊!真是的,」張嬸擰了擰手里的衣服,「這人啊!如果不抓緊就會丟的!更何況將軍一表人才的!不抓緊以後有你後悔的!」

「小姐,這個繡花王爺應該不會在意吧!」塞外小聲的說。

我哪里會知道啊!我看看張嬸心里突然有種感覺,「張嬸我問你啊!要是你丈夫利用你你會怎麼對待他啊!」

「利用我?」張嬸看著我笑了笑,「哦!誰告訴你的啊?莫不是那個人主動告訴你我利用你了?」我搖搖頭,這倒沒有,「那不就行了嗎?你為什麼願意相信別人都不願意相信他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啊!也許根本就不是那樣,是有心人的小手段呢?你們這些姑娘家家,都是這樣疑心……」之後張嬸的話我都沒有心听下去了,只是突然想起那些宮里的女人是不是別有用心呢?是不是因為我拿到了他們都拿不到的轉香丸才來這一手呢?仔細想想我的確都是從別人那里听到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真的或是看到了證據證明他在利用我,嘉年,如果我這次相信你,你會不會給我完全的信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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