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作孽,不可... 0185.幾代之前

作者 ︰ 煙酒樓主

()「陛下,我沒有奉承您,您是帝國的主人,您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正確的,哪怕真的錯了,那也必須是真確的。冰@火!中文」奧古斯都依舊是一副謙卑的模樣,半點看不出他平時對著別人的囂張和跋扈。他的話听起來很沒有道理,但卻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安德魯四世是皇帝,整個帝國的唯一主人,不管他做出任何決定,下面的人必須遵守服從,並且全力的去完成他,哪怕不願意,哪怕他的決定是錯的,下面的人都不得違背,甚至連提出點小小的建議都不行。

在這個皇權被放至極大,皇帝沒有任何制約的年代,安德魯四世的話對他的臣民來說,無異與神旨。

當然,安德魯四世的聲音並不是唯一的,可以讓大多數人唯命是從的還有另外一個聲音,那就是光明教派。

在安德魯四世的曾祖父那一輩之前,皇權和皇室還是要受到光明教派的制約,沒有教皇的洗禮和加冕,成為皇帝的人根本就不會得到神民們的承認,所以光明教派的支持通常也是爭奪皇儲之位的皇子們力爭的。

安德魯四世的曾祖父當年雖然得到了大部分貴族和大臣們的支持,卻沒有能得到教皇的認可,在那場爭位大戰他幾乎就輸了,如果不是他的兄弟在最後沒有忍心下殺手,給了他反咬一口的機會,那麼今天坐在皇位上的人,也許就是扎菲了。

那是一場極血腥的爭奪,起因不過是皇帝夫人們的爭風吃醋而已,先是為爭奪皇帝的寵愛而斗個臉紅脖子粗,後來又是為各自的兒子爭奪各種好處,先是封地,財產,然後就是權利,人才,乃至于各個家族聯姻的對象也成了她們爭奪的對象,而她們的籌碼也只不過是「皇帝的女人」而已。

當時的皇後是在政治背景下嫁給了皇帝,在生了兩兒子之後,幾乎就成了皇室的一個擺設,除了高貴和地位之外,作為妻子的她什麼都沒有。皇帝只是給了她某種可有可無的認可而已,平時雖然也不見什麼苛刻,卻也絕談不上什麼感情,只不過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尊敬而已,這些皇後心里明白,所以她很聰明的選擇了回避,默默的接受了一切,只想好好的把兩個兒子養大。當然,那些所謂的皇帝夫人們也知道了這一切,她們以為皇後是個擺設,那她生的兒子也該是個擺設才行,皇後的寶座我們得不到了,但是未來皇帝的皇冠卻應該帶在自己兒子的頭上。

于是,各種手段朝著兩個年幼的皇子襲來,皇後在不得皇帝支持的情況下,想要保全兩個兒子根本就做不到,無奈之下她只能選擇其一,在考慮了良久之後,她選擇了年紀小的那個。

那位自以為被父母拋棄了的兄長,就是安德魯四世的曾祖父。

在父親疏遠,母親偏心的環境中,這位皇子成長的很艱辛,卻也成熟的很快。不僅一一化解了各種危機,也經營出了自己的好名聲,利用各種手段鏟除了對手之後,他的「敵人」就只剩下一女乃同胞的親弟弟了。

盡管弟弟無數次的說過,對那個位置沒有任何想法,可是他不能相信。自小就得到了母親全部關注和寵愛的人,即使真的對那個位置沒有任何想法,他們的母親也會把他送上皇位,而自己……呵呵,大概就只能是個親王吧。

他想不想做什麼親王,他之前那麼努力的鏟除那些人,為的可不是幫助那個從小就搶走了所有美好的弟弟清掃道路,他為的是自己。

父親的冷漠也就罷了,為什麼連母親對他也不管不顧?既然所有的人都不需要我,那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我只要得到天下就足夠了。

他慢慢的籌劃著,圖謀著,得到了所有他想要得到的力量,不過讓他覺得可恨的是,光明教派對于他並不買帳,教皇甚至親口對他說過︰殿下,您的心中一片黑暗,是光明神不喜歡見到的。

也就是這一句話,注定了他不會得到光明教派的承認,哪怕皇位的繼承人只剩下他一個,教皇也不會為他行加冕禮。

既然你不給我行加冕禮,那我也不需要你。

當父親彌留的時候,這位皇子把力量全開,以叛國罪抓捕了教皇及多位不支持他的大主教,如果不是他的弟弟用全部的力量與他抗衡,也許位于首都的最高神殿會被他夷為平地。

清洗光明教派的行動失敗了,也讓他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到底積聚了多少力量,他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弟弟,盡管自己一直沒有小看過他。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皇帝卻在那一夜駕崩,而皇後則是用弟弟手中的力量把皇帝的夫人們連同他們的家族全部清洗,她們的兒子早就被身為兄長的皇子一一清理了干淨,可是這次她們的女兒和女婿們也成了被肅清的對象。

終于,皇帝的血脈,就只有他們兄弟兩個人了。

他想著,自己的下場應該就是被軟禁一生了吧。

畢竟他還沒有真正的對弟弟下手,而且雖然憎恨自己的母親,卻也從來沒起過殺心,所以他們母子兩個應該不會殺了自己吧。

他忐忑著不安著,甚至做好了被殺的準備,但是在皇帝喪禮的第二天,皇後卻當著所有大臣的面宣布,由他這個長子繼承皇位,還說這是已經故去的皇帝的遺命。

父親的遺命?太可笑了,皇帝的彌留一直到病逝,都是他一手操作的,從頭到尾皇帝身邊伺候著的人都是他秘密安排的,他怎麼從來不知道皇帝留下過這樣的命令?

在驚愕中,他被送上了皇位。

新的教皇還沒有產生,自然也就沒有了洗禮和加冕,這引起了無數人的置疑,有平民,有軍人,有武者,也有貴族。光明教派立教的時間太長了,早就深入人心了。在大部分人的心里,對光明神的虔誠總是要高過對皇室的忠誠。沒有洗禮和加冕儀式僅僅是開始,幾天之後就有人提出,教皇和多位大主教的死還需要皇室給出一個解釋。

解釋?這沒什麼好解釋的,他們都是我殺的。新皇帝在心中冷笑,可是他卻不能把這些話說出口,那樣的話這從天而降的皇位用不了幾天就會易主了。

哦,我明白,他們把我送上皇位,就是為了讓我承擔這一切,當我背負了罪名之後,我那親愛的弟弟就可以代替我成為年的皇帝,而我就是他們用來平息民憤的工具而已。

就在新皇帝這麼想的時候,母親卻把讓人把他找了去。

他其實挺不願意見到自己的母親的,在有外人的時候他們還能做出一副母子情深的樣子,可是每當單獨相處的時候,他就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母親。

他是恨她,卻沒想過要傷害他,盡管從小他就沒有得到過多少母親的關愛和照顧,可是畢竟是她給了自己生命,也是唯一一個從來不曾害過自己的人。

比起父親的冷漠也厭惡,母親的態度一直都是淡淡的,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帶著幾分傷感。

活了二十幾年,他一直沒有弄明白的就只有一件事,母親既然不喜歡自己,為什麼看著自己的時候會有那樣的眼神?是歉疚還是別的什麼?

猶豫了幾分鐘,他還是去見了母親,路上的步伐很是沉重和遲疑,但是他還是去了。

他想知道,今天的母親會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自己。

「坐吧。」在行過禮之後,母親讓他坐下來,態度還是那樣淡淡的,優雅而又憂傷,笑意中又隱藏著一些無奈。

沒有半點親熱,也沒有過分的疏離,就是淡淡的,還有幾分客氣。

他坐在椅子里,一言不發。

母親似乎知道他會是這個樣子,站起身親自為他倒了一杯紅茶,然後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明天我和你弟弟就要離開了皇宮了。」

「離開?你們要去哪?」他是真的不想說話,但是听到這些卻不得不問。如果他們就這麼走了,這一攤子爛事他又該如何收拾,自從血洗最高神殿之後,他的力量幾乎都被母親和弟弟控制住了,盡管自己現在登基為帝,他們也沒有歸還,如今他們又要離開,看來是真的打算把自己當成替罪羊了。

「去哪就要看你的意思了。」母親微笑著,盡管已經四十多歲了,可是她的笑容卻如同小孩子一般的純潔。

「我的意思?」

「在皇宮外給你的弟弟準備一處府邸吧,我和他住到你為我們準備的房子里。」

「母親……」很艱難的,他開了口。有多少年了,在沒有外人的場合這樣稱呼她,他都不太記得了。「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你弟弟阻止你清洗最高神殿的時候,順便拿了月光權杖,有了它即使沒有教皇為你洗禮加冕,你的皇位在那些神民的心里也是名正言順的。」

「什麼?」

「教皇和多位主教的死,你弟弟會承擔下來,作為懲罰他不會擁有封地,如對帝國和皇室沒有功績,他的子孫只能降爵而襲,並且他會被剝奪皇室之姓,以我娘家的姓氏為家名。當然,這些都需要你這個皇帝下令才行。」

母親說著,從化妝桌的抽屜里拿出了那根象征著光明神認可傳承的月光神杖,把它交到了他的手里。

「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兒子,他的哥哥啊。」

母親的話很平淡很自然,好象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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