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作孽,不可... 0169.近鄉情冷

作者 ︰ 煙酒樓主

()切斯特的事還沒有具體的消息傳來,但大概是死了。

不知道這事還能瞞麥羅多久,盡管擔心著自己和卡亞在拉茲帝國會是什麼樣的處境,但是坎帕更憂慮的卻是麥羅。

麥羅的封地就在首都的西南邊,一路東進而行不用繞道就可以先到麥羅的封地再到首都。

麥羅的似乎是恢復成了以往的那個皇子,高貴,謙和,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優雅,可是坎帕和卡亞卻都知道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假想。

似乎是新形成的習慣,在偶爾在人前露上一面之外,麥羅的大半時間都是呆在自己的馬車里,抱著一本厚厚的書獨自閱讀,一路過來他已經看過不少書籍了,因他的需要所以下面的人在路過城市的時候也會進城為他去購買,或者干脆跟當地城主索取,對于內容也不拘束,只要那書夠厚就足夠了。

但是不管是多麼厚的書,麥羅最多用兩天的時間就可以看完,似乎是在向別人宣告,他,,拉茲帝國第二皇子麥羅殿下,就是一個純粹的學者。

馬車打造的十分精良,哪怕道路再怎麼不平整,呆在馬車里也很少能感到顛簸,天氣也漸漸的暖和了起來,馬車里的火爐已經不怎麼點了,只是那厚厚的長毛絨毯還沒有撤換,麥羅每天就窩在長椅里卷著華麗的皮毛披風看書,基本上不怎麼主動和人說話了。

臉上始終都保持著初次見面時那樣的虛偽的陽光微笑。

卡亞對麥羅本就多有注意,加上離開金棘城之前戴文的怔忪交代,路上對麥羅也就更加的注意了,每天白天都會到馬車里探望一下,說上幾句話,麥羅從不冷落卡亞,卻也不會主動尋找什麼話題,有時候眼楮里還會流露出遲疑,困惑。

卡亞不知道麥羅到底在想什麼,和坎帕聊過,坎帕也只是搖頭。

幾人的生長環境,家庭背景,所受到的教育完全不同,即使遇到了同樣的事反應自然也會不一樣,就算他們再怎麼擔心,也無法得知麥羅心里真實的想法。

麥羅的變化是深在內里的,知道他秘密的卻都不是「他的人」,那些護衛也好,那些隨侍的人員也好,都沒有察覺到麥羅有什麼不對,對于他們來說,只要自己侍奉的人時刻保持著皇室的高貴,和對帝國的忠誠就足夠了,至于其他的他們不在意,也沒有資格在意。

過了很久,眼看就要到麥羅封地的時候,卡亞終于發現了一件事。

麥羅對身邊的人很不信任這是早就知道的,而他身邊的人對麥羅也沒有真正的關心。哪怕在皇室,這應該也很不正常吧。

在隨行的人員里,有幾位年輕且相貌不錯的姑娘,在這麼長一段皇妃空擋期竟然沒有一個去勾搭麥羅的,哪怕連個曖昧的眼神都沒有過。

就算因著坎帕的關系,可麥羅到底也是有正經妻子的人,在哪方面的能力應該不會受到質疑,要知道現在可是獲得「皇子夫人」稱號的最好機會,而那些看上去絕對不會老實的女人們竟然如此輕松的放過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其實這沒有什麼。」在得知卡亞的疑惑之後,坎帕解釋了,「麥羅應該是暗中做了一些什麼事吧。」

「暗中做了什麼事?」卡亞仔細想想,這一段時間幾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的,他能有什麼事還會是自己和坎帕不知道的呢。

「未必是在東進的時候,也許是在去齊爾公國的路上。」

「在去齊爾公國的路上?」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在剛出拉茲首都的時候,就有一些不安分的女人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和麥羅產生一些瓜葛,本來麥羅也沒太在意,只要不太過分,他也只當是看好戲了。

可是當一個身上沒有幾塊布的女人在他沐浴的時候闖了進去之後,他爆發了,命人把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割出了一些不深卻會流血不止的傷口,然後把人扔進了有野獸出沒的身山老林中,不管那女人如何哭喊求饒,麥羅都只是譏諷的笑著根本就不與理會。

那個女人後來怎麼樣了沒人知道,但是隊伍里卻是清淨了許多。

在這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人敢在麥羅眼前招眼了,而麥羅和坎帕的事傳出來之後,那些僕人就更是封緊了自己的嘴巴,當著幾人的面表現出絕對的謙恭,背後也不敢議論一句半句。

這個看起來溫雅皇子,其實,,是一個鐵石心腸。

這件事坎帕和卡亞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對麥羅的印象有什麼改變。麥羅是條毒蛇,這是他們一早就知道了,只是當這條毒蛇表現出弱小的時候,事情反倒棘手了。

再有七八天,就可以到達麥羅的封地了。

眾人也都換上了稍微輕便的衣服,春天已經來了。

平民們的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不時有人生病,麥羅把自己手下的光明侍者和醫生也都派了出去,盡可能的幫助那些平民,就連那些「外來」的人也得到了無二的照顧。

用麥羅的話來說,「不管他們以前是誰的領民,又或者是什麼身份,竟然他們在戰爭時追隨著你進到了拉茲帝國,那他們身上就打上了你的烙印,我知道他們當中別別人派來的人,但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就會把他們變成自己人,如果變不成的話,呵呵,再把他們變成田里的肥料也不遲,不過在這之前我只把他們當成是你的領民好好的照顧,這樣不緊能讓別人感覺到我對你的情感已經到了愛屋及屋的地步,更會讓我的父親明白,,我很老實,我只是想做好坎帕子爵的情人而已。」

「你的想法很好,可是就是不知道你的父親會不會這麼容易就接受。」頓了一下,坎帕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微笑著的麥羅,「你打算讓你父親把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但是他會輕易的上當嗎?你就不怕適得其反嗎?」

「怕也好,不怕也好,都只是為了一個假象而已。我必然不會在和他走在一條路上,只是在臉皮撕破之前,我依然是他的‘好兒子’,不是嗎?」

「你今後到底有什麼打算?」麥羅必反,這是一定的了,只不過他反的是自己的父親,還是整個人類文明,這個坎帕一直都沒能想明白,眼看就要到達幾人的目的地了,他們的合作就要正式開始了,所以在這之前他必須把話問清楚。

「打算?真的沒有,我是有個陷入黑暗的人,但是我給我自己留下下了一個寄托,和一份希望。我的寄托就是西恩,我希望他能活下去,並且活的好。而那份希望,呵呵我現在不告訴你們,我只能說我以後必然會是個罪人,但是我的罪孽會有多深重,能決定的人不是我自己。」

听著麥羅似乎已經不打算「好好」的了,卡亞心里並沒有起什麼波瀾,

罪孽?

到底什麼才是罪孽?

在大多數人的眼里,他這樣愛慕男人的男人,恐怕已經是滿身罪孽了,至于以後的事恐怕會讓自己身上的這個兩個字更加深刻。

他們早就都是罪孽之人了。

麥羅的話說的不盡不詳,卻也不像是敷衍,坎帕想要細問,可是看著麥羅又捧起了面前一本厚厚的書籍時,坎帕知道自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麥羅恐怕把目前能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其中的內容也只能自己慢慢領會了。

「就要到你的封地了。」卡亞站起身,走到馬車的窗邊,靠在馬車的牆壁上看著窗外的景象,積雪已經融化大半,露出了土地的顏色,間或還能看到剛剛破土的女敕草,讓人不由的期待著春暖花開的景象。

「嗯,快了。」麥羅答著,目光卻沒有離開書本。

坎帕和卡亞現在都有幾分緊張,也有幾分對拉茲帝國的好奇,多少都帶著一些興奮,而這個離家已經數月的皇子卻很平靜,似乎對回家這件事並不怎麼期待。

「你是先回自己的封地,還是去首都皇宮?」卡亞問。

「這個不用我們操心,等到了我封地的外沿,皇宮里自然會有消息傳來,到時候是去皇宮還是回我的城堡,都得皇宮里的那個人來決定。」麥羅已經不怎麼稱呼安德魯四世為父親了,沒有外人的時候他都把對方稱為「皇宮里的那個人」,反正都能听的懂。

「我們的確做不了主。」坎帕點了點頭,「我是新受封的人,只有到了皇宮謝過陛下才能算是正式的拉茲貴族。」

「而且,我和坎帕之間也需要那個人的當面點頭才行。」麥羅翻動著書頁,嘴角譏諷的抽動了一下,「我還真是挺期待的,當他見到自己的兒子和一個男人手牽手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我也想知道,我父親那邊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和羅伊老爺及羅伊家族也有數月沒有聯系了,通過神秘議會得到的消息是︰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動作。

卡亞真的有些蒙了,按說自己和坎帕之間的事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了,而自己眼看就到了那邊卻半點動靜都沒有,這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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