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作孽,不可... 0167.如出一轍

作者 ︰ 煙酒樓主

()騎士在普通人眼里,那就是騎士,但是對于職業者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個職業。

盡管有騎士規條的約束,但是這仍避免不了騎士當中會出現一些敗類。

光明神作為主信仰已經在大陸屹立千年,但是所謂騎士精神卻早已沒落。

頂著光明神的教誨,騎士卻早已在暗中分化了,有高貴的,有謙恭的,有受人尊敬的,當然也有卑劣的,桀驁的,受人詬病的。

騎士早已經不是美好的職業代名詞了。

錢寧的確是目前人類文明中的「唯一」,可是誰也不能保證他就一定是正義的,哪怕他是光明教派最高神殿的騎士長。

金棘城外,一處土坡上。

錢寧一手拉著馬韁繩,一手挖著鼻孔,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扭曲,站在地上表情怪異的看著土坡下那整齊排列著的帳篷營地。

「這個坎帕男爵,不對,該叫子爵了,這個坎帕子爵竟然帶了這麼多的人一路東進,听說這些人路上的消耗都是他自己花的錢,看起來還是個挺慈悲且有憐憫之心的人,就是不知道其他的守則他遵守的怎麼樣,他喜歡男人這一點可是不怎麼好,人還沒到,名聲就已經臭到首都了,你說他搞誰不好,偏偏搞了三個最不該搞的人,一個吧是咱們的二皇子殿下,一個是菲尼克斯家族的少爺,還一個竟然是和那位‘神祝之人’相貌一樣的,這不擺明了和安德魯四世過不去嘛。哎呀呀,六階,二十來歲的六階,雖然天賦不如我,可是也難保他以後不會超越我,倒是值得注意的一顆好種子呢,不該就讓他這麼長歪了吧,你說,對吧,摩摩爾。」

說著,錢寧把在鼻孔里挖來挖去的手指抽了出來,在自己的披風上蹭了蹭,然後又拍了拍自己坐騎的脖子。

土坡上只有他一個人,摩摩爾顯然就是他坐騎的名字,,一匹皮毛油亮的褐色高頭大馬。

摩摩爾的頭一偏,似乎很不耐煩那只在自己脖子上拍來拍去的手,四只蹄子也躁動不安的在地面上踏來踏去,最後干脆挪動了兩下,拉開了自己和騎士的距離。

「哎呀,你躲什麼啊,我的手指已經擦干淨了。」錢寧似乎挺不高興似的念叨了一句,把手了的韁繩緊了緊,把摩摩爾的馬頭又拉回到了自己的近處,「這個坎帕子爵已經引起了皇室和光明教派的注意,你說我是該幫他呢,還是不該幫他呢?」

摩摩爾是一匹很有靈性的馬,也是一匹十分忠誠的坐騎,盡管被自己的騎士弄的很不耐煩,但也只是翻了翻白眼發出幾個響鼻,卻沒有一蹄子把人踹出去。

錢寧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坐騎並不會說話,依舊興致勃勃的自說自話,「其實我該幫幫他的對吧,對吧,怎麼說也是個好苗子,如果不長歪了的話,絕對是個合格的好騎士,對吧。」

「嗯,他的名聲不好弄回來了,這可怎麼弄呢,而且他應該也不願意現在就暴露自己的實力,這該怎麼辦呢?要不我就讓他暴光算了,我去偷襲……不不不,我不是刺客,我是騎士,我不會偷襲,那我去攻擊他的情人,他一定會全里相救的,這樣的話他就瞞不住自己是六階的事情了,對吧。」

「可我該攻擊誰呢?麥羅殿下?還是那個卡亞•羅伊?哪個才是他最喜歡的呢,攻擊誰才會逼著他毫不保留呢,不對不對,他現在保留實力估計也是為了能更好的保護情人吧,畢竟麥羅的家世太不簡單,手里有點底牌也好,嗯……那我該怎麼逼他出手而又不讓他暴光呢,這個是個難題啊。」

「到底該怎麼辦呢……」

一邊念叨著,錢寧的手指頭又伸進了自己的鼻孔里。

七八米外……

隱著身形的卡伯爾已經是一頭冷汗。

這錢寧到底是不是暗害康斯坦絲的凶手他是沒听出來,不過這個家伙的行為簡直是和卡亞如出一轍,那毫無形象的挖鼻孔的動作根本就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還有,這個家伙在那里絮叨了這麼半天,說的都是坎帕,听上去雖然挺不正經的,但是卻毫無惡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卡伯爾真的懵了。

錢寧在舉行儀式前就消失了,一直隱藏著的卡伯爾自然就跟了過來,他本以為錢寧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可誰知道這個家伙竟然跑到城外來查看平民營了,然後就是說了那麼一大串話。

也許這個家伙發現了自己吧,畢竟是九階職業者,又是光明屬性的騎士,在階位上死死的壓制住了七階的自己,他說的那些話其實就是給自己听的吧。

可是讓自己听到這些話又有什麼意義呢?

卡伯爾屏住呼吸,慢慢的朝後移動,他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壓力,就是面對著拉茲首都里的那位九階刺客也沒有過。

這個錢寧……實在太怪異了。

自己喜歡嘮叨,還給坐騎起了那麼個名字……

摩摩爾,,你才該叫摩摩爾。

要不是這個人的相貌和卡亞差的太遠,卡伯爾簡直以為這兩人之間有什麼血緣關系了。

撤出了安全範圍,卡伯爾頭也不回的就狂奔了起來,他可不想再監視這個家伙了,哪里是個騎士,根本就是個八卦的怨婦!听他說話不用十分鐘,腦袋就得大起來,听上半個小時,不是暴走就是個腦袋爆炸的下場。

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

「呵呵,走了啊。」錢寧抽出手指又在地面上的積雪里蹭了蹭,然後舉到面前看了看,見手指上似乎是干淨才放下,看著土坡下的營地發出了傻笑。

「摩摩爾,你的那個好朋友灰兔子也在這里呢……」

摩摩爾揚了揚脖子,沒發出什麼聲音,只是前蹄在雪里刨了刨。

「灰兔子啊,雷歐騎士長,我還真挺想你的。」

風吹過,揚起了一片雪塵,陽光下的錢寧在沒有人見到的時候,終于露出了一絲惆悵和哀傷。

卡伯爾從錢寧那里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回到城堡,而是跑到光明侍者團的車隊里轉了一圈,那里除了護送人員之外,還有不少隨行的僕役。

上位者的任何舉動都不會完全的暴露在陽光下,卡伯爾作為一個高級貴族對這種心態最為了解,他覺得光明侍者團和護衛隊里的那些人都只不過是表面上的,就連錢寧也只不過是被立在表面吸引別人注意的,真正的「殺招」也許就隱藏在那些不起眼的人里。

就算安德魯四世沒有安排,光明教派總會有吧。

所以,卡伯爾才會去還沒有完全整理好的車隊里轉。

結果卻讓他出乎意料,那些隨行人員里干淨的有些過分,當真是沒有隱藏什麼。卡伯爾檢查了一次還不放心,又多轉了幾圈,結果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這太反常了,卡伯爾滿月復疑惑的回到了坎帕的房間,找到一個絕對安全的位置隱藏了起來。

這晚,應該是眾人在金棘城逗留的最後一晚。

明日出發的命令已經傳遞到了平民營,士兵們也都準備好了。

當眾人再一起聚集到坎帕房間里的時候,麥羅卻又有了一個新的決定。

他把自己的護衛留下了一半給西恩,這不是戴文的請求或者是威脅,而是他自己的決定。

西恩自然是非常疑惑,看了麥羅好一會才問︰「殿下,我自問和你沒什麼交情,到你的手下日子也短,就更談不上什麼主從之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麥羅「呵呵」笑了兩聲,看了看西恩,又看了看其他人,「你和我的確沒什麼交情,我也不是顧念什麼主從情分,我這麼做真的沒什麼願意,就是我想這麼做而已。」

「想這麼做?」西恩更疑惑了。

「西恩,想好要改什麼姓氏了嗎?改了之後你就只是你自己了,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你還能發展出一個新的家族呢。」麥羅沒再多解釋什麼,而是轉移了話題。「明天,我們就要走了,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留下的護衛都是皇室護衛,所以他們只能算是我借給你的,但是你不用擔心會驅使不了他們,我的話已經傳下去了,從今往後他們就是你的人,他們留在這里只有一個任務,就是要保護好你。不管這城將來守不守的住,又或者還有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事,在這些人死之前,你絕不會死。」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你不說清楚我心里不安。」這麼大個人情,西恩真的不敢領受,如果他只是自己一個人就算了,可是他身後還有眾多的兄弟呢,對于麥羅他不得不多做防備,盡管麥羅現在算是盟友,但是他以往的名聲實在是太壞了。

「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呵呵,就是一種……寄托吧。」

我希望你能逃出父親兄弟的算計,我希望你能斬斷血緣的背叛,我希望你能從被拋棄的打擊中站起,我希望你能創造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

我和你是同樣的人,只不過我的處境更加悲慘,所以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影子,代替我從這黑暗混亂之中逃離出去,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覺,不管你是敵是友,不管你將來到底會如何……

你是我的寄托……

而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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