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作孽,不可... 0157.兩匹馬兩個人

作者 ︰ 煙酒樓主

()坎帕只是看著遠處的朦朧夜色,沒有說他害怕什麼。

卡亞也沒問,看著坎帕的背影什麼都沒說。

兩個人就這麼騎在各自的坐騎上,一前一後的站在野地里,想著各自的心事。

又過了有二十幾分鐘,坎帕終于嘆息一聲,調轉了馬頭朝著卡亞這邊過了來,臉上的表情看不清,用不大的聲音說了句︰「回去吧。」

「嗯,是該回去了。」兩個人從營地里跑出來都一個多小時了,就算有麥羅壓著怕也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

調了馬頭,駕著灰兔子跟在坎帕的身後,有心落後半個馬身吧,可是這個時候的灰兔子又泛起了倔勁,非要去和黑炎來個齊頭並進不可,卡亞拉僵輕踢了幾次都沒有,又是好一通折騰。

「你就別為難灰兔子了,畢竟曾是騎士長的坐騎,靈性非同尋常,你說你跟他教勁不是跟自己找不痛快嗎?」坎帕的聲音有些飄忽,似乎還帶了些須的笑意。

「唉。」卡亞只好松了韁繩,隨灰兔子去了。

雖然是陪在坎帕的身邊,可是他也不想打擾坎帕現在的神傷,結果自己好一通折騰倒讓他給看了笑話,兩人再這麼對上一回話,他倒也不用回避什麼了。

灰兔子很是歡快的走在了黑炎的身邊,偏過頭蹭了一下黑炎的腦袋,黑炎似乎也挺開心的,打了個一個輕快的響鼻。

「這兩個混蛋東西。」卡亞心里笑罵著,他真的想明白,這兩匹馬怎麼就成了朋友。

坎帕也低下視線看了一眼兩匹馬,不知怎地就笑開了,倒把卡亞給嚇的一愣。

剛才還傷感著呢,怎麼忽然間又高興了?

坎帕只是笑,完全沒注意到卡亞的呆愣,更是伸過手來拉住了卡亞的手,不得已卡亞只得換了一只手拉住韁繩。

兩個人之間曾多次親近過,只是現在卻和以往有些不同。

沒有演戲的成分,只是坎帕的隨性而為。

卡亞不知道坎帕這是怎麼了,卻沒想過抽回自己的手,就任坎帕把自己的手握住,難得的在這冬夜里感覺到一絲絲暖意。

「你這手是怎麼了?」握了一會,坎帕察覺到了異樣,說著亮起了一個小型的照明法術查看了起來。

被坎帕握住的那只手,正是被徽記傷了的,傷口並不大,血也止住了,只是干涸了的血跡沒有來得及擦干淨,凝在了手上,卡亞自己沒注意,這個時候卻讓坎帕給模到了。

「沒什麼,只是之前不小心劃到了而已。」卡亞答了一句,想要把手抽回來。就是被刺出了幾個小洞而已,真的不算是什麼,被坎帕那麼看著讓卡亞是又羞又尷尬。

有了照明魔法,卡亞終于能看清楚坎帕臉上的表情了,皺著眉青著臉,眼中似乎有一些心疼。

只是似乎,卡亞覺得自己大概是看錯了。

「的確是不嚴重,只是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坎帕確認了卡亞的確是沒什麼事,收了法術責備了一句,隨後又把卡亞的手給握住了。

「坎帕」之前自己沒注意,才讓坎帕握住了自己滿是血污的手,可是現在反應過來了就不能再這樣了,卡亞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稍微用了些力氣想要把手抽回來,卻不想反倒被握的更緊了。

「怎麼又叫會坎帕了,過幾天你是不是還要叫我子爵大人?」坎帕的聲音有些冷,听上去是生氣了。

「我」其實就像坎帕說的一樣,卡亞是打算慢慢拉開自己和坎帕之間的距離,原本吉恩在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已經成了這兩個人之間的阻礙,現在吉恩一走他就更覺得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

雖然,他的內心深處一直有著一個聲音在和他叫囂,他應該那麼做。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是這事輪不到你和我決定了。」坎帕嘆息了一聲,「卡亞,你就跟著我吧,不管以後到底怎麼樣,到死咱們也是分不開了。」

「我知道。」卡亞點了點頭,兩個人的確是到死都分不開了,可是這似乎只是被「命運」安排的,也是被兩個人的家族安排的,跟感情無關。

在坎帕打開心結之前,卡亞覺得自己無法再叫他埃爾了。

吉恩不只是坎帕的心結,也是卡亞的,這一點卡亞自己其實很明白。

「我就是你的埃爾,卡亞。」很清楚卡亞是怎麼想的坎帕不想給卡亞一個可以容身的後路,一句話就把卡亞想說的話全都給堵死了。

「也許我這麼做很冷酷,對你也很不公平,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坎帕沒有解釋他為什麼不得不這麼做,但是卡亞心里直覺的認為,大概是吉恩囑咐過了,為了吉恩坎帕才願意這麼為難的「接受」了自己。

再一次感覺到心里的疼,手上卻傳來了異樣的感覺。

是坎帕,用電系法術催生出一股細弱的電流,慢慢的覆蓋在愛了卡亞的傷口上,和之前那次一樣,雖然不能起到治療的作用,卻能止疼。

「不用這麼麻煩了,那麼小的傷口早就不疼了。」卡亞提醒著,心里卻更苦,手上是不疼了,可是我心里疼你又打算怎麼止住呢?

「你是騎士,你的手是要握劍的,大意不得。」坎帕說的很在理,讓卡亞無可反駁。

騎士如果一個四階的騎士真的會因為這麼點小傷就導致無法在握劍的話,那騎士兩個字也未免大不值錢了。

兩個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坎帕好象是心無旁騖只是全神貫注的在給卡亞止疼,而卡亞則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境界著四周。

灰兔子和黑炎的步伐配合的很好,以同樣的速度朝著營地的方向往回行進著,兩個人並駕在馬上,就那麼握著手,在這黑夜了倒也是一番別樣的風景。

坎帕終于停下了法力的輸出,卻沒放開卡亞的手,提醒著卡亞︰「前面來人了。」

「我知道。」雖然實力不如坎帕,但卡亞一直都在警戒著,自然也發現了前面的動靜,腰挺直了起來前身的肌肉也處在了備戰的狀態,「應該是營地里的人發現你和我都不在,所以出來找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依然不能放松警惕。

「嗯。」坎帕持韁的手已經扶在了劍柄,反正黑炎通曉人性也不用他去駕馭。

風不大,也沒有下雪,很快前方的景象就清晰了。

除了馬蹄聲和金屬踫撞聲之外,最先暴露的卻是那一連串的火把發出的光亮。

大概有三十幾個人,除了坎帕的私兵之外還有麥羅的人,在兩個近衛的帶領下一路找了過來。

見到卡亞和坎帕無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而那兩個近衛看到卡亞和坎帕握在一起的手之後,臉上全是一副了然的神情。

也不說是出來尋找,只說是麥羅打發他們出來巡邏的。

面子上的事的確是要顧及,這種說辭還真像是麥羅的手筆,為了掩飾卡亞和坎帕突然從營地里「失蹤」的事。

對于這種安排,卡亞和坎帕不覺得什麼,卻也把麥羅這次的人情記在了心里。

卡亞和坎帕之間的「關系」自然不用遮掩什麼,但是兩位主將同時從營地里失蹤,傳出去的確不太好,沒準還會讓這一路辛苦遷徙的民眾們慌神,到時候再讓一些有心人鬧出點什麼亂子就不好了。

卡亞當初在城牆下殺了一個想要乘機要挾討要好處的人,的確是震懾了許多有著同樣打算的家伙,但是這種震懾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會一點點被消磨光,在沒有達到目的地之前也不適合再讓卡亞去殺人了,所以就只能把會發生這種事的可能直接抹殺干淨。

麥羅于政治上,于平民治理上的確是比坎帕高出不少的。

回到了營地,二人並沒有直接回帳篷,而是帶著那三十幾個人又在平民的營地里視察了一圈,然後才去見麥羅。

麥羅也沒問二人突然失蹤是去了哪里,讓人上了熱茶和一些點心之後卻說起了別的事,「西恩•埃德加要留在金棘城,你們是怎麼看的?」

西恩和坎帕幾人一直都保持著「認識但是不熟」的關系,麥羅也沒起過什麼疑心,只是西恩身上還掛著一個「護送護衛隊長」的名頭,他要留在金棘城的話,麥羅就得和卡亞這個「被保護者」說一聲了。

這事卡亞和坎帕之前都是知道的,心里早就有了準備,不過听到麥羅這麼說的時候還是露出了微微的驚訝,卡亞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疑惑不解的問︰「這個時候留在邊境?太危險了吧,埃德加隊長怎麼會有這樣的決定?」

卡亞只是表現出了疑惑和好奇,並沒有太關心的意思。

坎帕根本連問都沒問,拿著下人取來的濕布和藥膏小心的捧著卡亞的手,又是清理又是上藥的,忙的不亦樂乎。

麥羅聳了聳肩,也做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你們兩個要是沒有異議的話,那我就準許他了。」

「請便。」卡亞隨意的應了一句,把目光轉向了坎帕,伸出沒有受傷的手找著對方的腦門就彈了過去,「就那麼幾個小傷口,你還想弄到什麼時候。」

坎帕被卡亞的舉動嚇了一跳,猛的抬起頭就對上了卡亞那帶著幾分嬌媚的微笑,隨即重重的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繼續擺弄卡亞的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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