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作孽,不可... 0022.不甘

作者 ︰ 煙酒樓主

()悠揚的號角聲響起,代表著夜獵的正式開始。

卡亞之前一直擔心著一件事,就是以坎帕的體形,到底有沒有一匹能夠載得動他的坐騎。

不過當卡亞看到了一個近衛牽過來的馬時,懸著心終于放下了。

和灰兔子完全不一樣,坎帕的坐騎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會清楚的知道,那絕對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馬。

比尋常的馬都要高出幾寸,軀干壯實而四肢修長,一身如同黑緞的毛色映襯著周圍火把的光亮,顯得格外的迷人,行走之間氣定神閑,竟比別的馬更多出幾分人性。

灰兔子側過頭看了幾眼坎帕的馬,發出了幾聲短促的呼嚕聲,對著卡亞晃悠了一下腦袋又擺了擺耳朵,卡亞明白,這是灰兔子對那匹黑馬表示出了認可的姿態。

最難能可貴的是,在坎帕翻身上馬的時候,那匹黑馬竟然沒有半點挪動和不安,仿佛體形龐大的坎帕沒有給他帶去半點壓迫感,依然是安靜的站在那里,眼楮卻看向了灰兔子。

馬和人不同,他們有著自己的認知和世界。

當卡亞騎上了灰兔子跟在坎帕身側的時候,那黑馬竟然對著灰兔子點了下頭

卡亞驚奇極了,抬頭看向了坎帕,發現坎帕也是一臉疑惑。

「這是山峰,前些年我去鄰城的路上,突然出先在路邊的。我本來只以為是哪家貴族里的馬,一時沒看住跑了出來也就沒動什麼心思。」坎帕解釋著,極其溫柔的拍了兩下山峰的脖子,又輕夾了兩下馬月復,山峰很自動的就跟上了前面的隊伍,不用再多做任何指示。

「當時我只是讓隊伍不要去驚動山峰,畢竟這樣的好馬誰都不會舍得任他走丟,如果是哪家貴族的肯定會出來尋找。可是當我再從鄰城回來的路上,山峰依然還站在路邊,要知道那都已經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了。」坎帕似乎回憶起什麼好玩的事來,笑了兩下繼續道︰「我就讓吉恩過去看看,能不能在馬身上找到什麼徽記之類的,然後好去尋找它的主人,就算買不下來也能把它送回去,這樣一匹好馬就那麼滿世界的溜達實在是太可惜了。」

卡亞點點頭,作為一個騎士也好,或者說是一個軍人也好,見到這樣的好馬都不會忍心讓他無依無靠,這一點他很認同坎帕。

「可是誰知道吉恩一靠近,山峰就發飆了,左閃右閃的不肯讓他接近,有幾次甚至都把前蹄立了起來。我怕吉恩受傷,只能把他叫了回來,無奈之下我只能讓隊伍繼續出發,可誰知道」坎帕又笑了,眼楮已經徹底看不見了,顯然極開心,「誰知道我們隊伍繼續前進的時候,山峰就跟在了後面,一直跟到了林卡城。進城之前我想總讓它那麼跟著也不是回事,干脆就下了馬車去接近他。」

「當時一定把吉恩嚇壞了。」卡亞輕笑出聲,以吉恩對坎帕的緊張來看,當時估計他連殺到山峰的心思可能都有了。

「可不嘛,吉恩當時就把配劍抽了出來護在了我的身邊。」坎帕點點頭,又看了看跟在另外一邊的吉恩,而吉恩卻只是微點了下頭再無其他反應。

坎帕不再繼續說了,卡亞也沒問,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吉恩沒死沒殘,山峰也已經成了坎帕的坐騎,看那樣子還挺自在的,自然是它當初很自願的就跟著坎帕了。

「您沒再去查查山峰的來歷?」卡亞好奇的是這個。

「查了,什麼都沒查出來。」坎帕搖頭,以他男爵的影響力查不錯來也就算了,可是連吉恩動用了自己家族的力量也沒查出來山峰到底是從誰家跑出來的,這事就有些怪了。「我也想過,山峰會不會是從依格那邊流落過來的,它的主人在穿越混亂平原的時候出了事,畢竟我發現它的時候他身上的鞍具都是齊全的。」

「結果呢?」

「結果自然什麼都沒有,鞍具十分精良,是軍隊中將領們使用的那種特別量身打造的那種,但是卻什麼徽記都沒有,我也猜想過山峰是匹軍馬,但是他的身上也沒有軍馬的烙印,查了半年多什麼都沒查出來,最後我也就放棄了。」坎帕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慶幸,如果真的查出來了少不得就得還回去,可是在半年的時間里坎帕和山峰已經處出了感情,他還真就舍不得放手山峰。

「山峰當初跟著您,就是它的選擇,我想即使您找到了它原本的主人,它也未必願意回去。」卡亞說的不算是奉承,一般有靈性的動物,特別是坐騎一類的都會選擇自己的主人。

就像灰兔子這樣的好馬,已經通了人性,如果不是當初那個騎士長出了事,而卡亞又繼承了那個騎士長的衣缽,灰兔子恐怕根本就不會多看卡亞一眼。

「不管怎麼說,山峰現在跟我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坎帕笑呵呵的,卡亞看的出來,這才是坎帕發自內心的笑。

卡亞讓坎帕的笑容晃的有點暈,他越來越看通眼前的這個胖子了。

豬玀男爵,高階騎士,陰謀高手貴族。

實在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搖了搖頭,看向了另外一邊的吉恩,發現他還是那副老樣子,淡淡的笑著,卡亞的心更亂了。

「您是什麼時候遇到山峰的?」

「三年多前吧。」坎帕說著話,眼楮卻看向了前方克里德的隊伍。

三年多前,那個時候吉恩就已經跟在可坎帕的身邊了嗎。

那個時候嵌帕二十一,而吉恩應該更小,正是一個年輕貴族最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吉恩竟然選擇了放棄爵位而效忠于一個外人眼里的豬玀讓人想不通的事還真的是太多了。

「男爵大人。」前方的隊伍中突然出列了一位騎士,調轉馬頭趕往了坎帕這邊。

「什麼事?」見來人是克里德的隨從之一,吉恩驅馬上前攔住了來人。

「男爵大人。」來人非常不滿的看了一眼吉恩,卻沒做過多的表示,騎在馬上對著坎帕點了點頭,用他自以為不太失禮的語氣說︰「殿下傳過話來,希望和您進行一場比賽。」

「比賽?」坎帕並不吃驚,克里德會給自己下絆子的事是早晚的事,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放過夜獵這麼好的機會呢?尤其是他那邊人手遠遠超過自己這邊的時候,微微一笑,坎帕問︰「怎麼比,賭注又是什麼呢?」

「以各個家族為標準,看哪個隊伍的獵物更豐富。」來人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露出了不屑的模樣掃視了一圈坎帕的隊伍。

這樣的比賽對坎帕來說很不公平,卡亞覺得自己都要吐出來了,因為那個克里德毫不要臉的行為。

「這樣啊,那麼賭注是什麼呢?」坎帕沒有馬上拒絕,更沒有表示出對于不公平的反對。

「贏的人可以想輸的人索取一件東西,」來人答著,嘴角抽出了一絲鄙視的微笑斜了一眼卡亞後才繼續道︰「或者是要求輸家做一件事。」

「這樣啊,那好吧,請轉告殿下,我答應了。」坎帕呵呵的笑著,好象根本就沒把比賽或者賭注的事放在心上,對于來人幾次表現出來的無禮更是視而不見。

卡亞知道,所謂索取東西,克里德還是意在自己,所謂的要求輸家做一件事反倒不那麼重要了。

坎帕同意了克里德的要求,卡亞雖然有些擔心卻還是沒有阻止。

卡亞知道,坎帕既然答應了,那就一定有他的辦法。

卡亞還知道,坎帕絕對不會就這麼把自己輸給克里德的。

來人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略點了下頭算是施了禮,策馬跑回了克里德所在的位置。

「吉恩,就看你的了。」坎帕吩咐著,語氣輕松到卡亞認為他已經贏了一般。

吉恩的笑意似乎是濃了一點,回過頭吩咐了幾聲帶著幾個近衛和一部分士兵月兌離隊伍,眨眼見沒入了森林深處,不見半點身影。

看著吉恩消失的方向,再回頭看看自動補上護衛位置的近衛,卡亞突然有了一種自己很多余的挫敗感。

克里德意在自己,所以挑起了這事,但是坎帕接受了挑釁之後,這事似乎完全和自己無關了。

坎帕自始至終都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別說詢問意見了,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而吉恩和其他的近衛明顯已經配合了許久,才有了今天的默契,坎帕整個隊伍的人手少了三分之一,可是護衛的強度卻沒有減低。

環視了一下周圍,卡亞發現,坎帕身邊防御最薄弱的地方竟然是自己,一種頹廢和不安,還有強烈的不甘瞬間席卷了整個腦海。

自己到底算是什麼?

如果真的是一個禁臠,卡亞倒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可關鍵是他不是!

這一點十分清楚,他不是坎帕的禁臠,他是他的近衛隊長!

明明是近衛隊里實力最強的,卻被屏棄在外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卡亞看著面無表情的坎帕,想要提著他的領子拼命搖晃的想法再一次襲上了心頭。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把我該知道的事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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