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這樣就可以了!」
「白石殿下辛苦了!」
漫天飛舞的櫻花,站在櫻花樹下的和服『少女』。
「各位也辛苦了。」
『少女』微微一笑,讓周圍的少年們紅透了臉頰。
第一次見面,那個笑容深深刻在了祈織的心里。
「噗通!」
他伸出手按住了左胸膛。
「噗通!」
心髒慢慢加,血液一下子沖上了腦袋,從耳根開始止不住的燙。
這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接下來幾天還要繼續麻煩大家了。」
「不麻煩!」
「能為白石大人公主是我的榮幸!」
少年笑出了聲,揮手向眾人告別,一舉一動都顯得那麼嫵媚,成功的讓他人陶醉其中。
同一天的第二次見面,祈織記住了那個少年。
「白石•••嗎?」
一個和自家三哥一樣穿著女裝的美麗少年,他是這麼記住的。
第三次見面,是在足球場上。
只是驚鴻一瞥,他便現了他。
‘又換了一套衣服呢。’
不同于上次和櫻花一樣的粉色,這次是同足球一樣的黑白色。
他靜靜的坐在那里,只是微笑著看著比賽就讓場上的隊伍無比興奮。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好奇心驅使他一直盯著少年。
再之後,從旁人的對話里他知道了部分信息。
他叫白石冬花,是這次友誼賽里藤森學園的‘公主’。
每次學校里的隊伍參加比賽,他都會去助威,不過並不是像拉拉隊那樣吶喊著舞蹈,而是那麼靜坐。
連加油都不說一聲,這要怎麼助威?
祈織疑惑過,不過很快就明白了。
比賽中的兩支隊伍都不是他的學校,他來著只不過是參加武術比賽罷了。
在自己的比賽上,祈織第四次看到了他。
還是那樣的坐姿,那樣的笑容,可卻給場上的人帶來一種興奮感。
那次比賽,他格外認真,沒多久就打敗了對手,一次次晉級,一次次勝利。
他在看著。
祈織不知道他到底在看誰,不過他知道他在看著這里。
僅僅只是看著,他就開始亢奮。
他在看著,所以他不想輸。
一直堅持武術的祈織理所當然獲得了冠軍,當他的同伴興奮地恭喜著他時,他下意識的看向了他的位置。
他在看他。
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了些許,隨後回過神來相視一笑。
沒有言語,沒有對話,但祈織知道,他在說恭喜,那種最為真誠的恭喜。
或許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身邊的同伴們都開始跟他開玩笑,問他是不是看上那個人了。
他只是笑著,沒有回答。
「喂喂喂!你不是認真的吧?我告訴你他雖然穿女裝,可的的確確是男的哦!」
他還是笑著,淡淡的回了句。
「恩,我知道。」
沒人認為朝日奈祈織是彎的,他自己也不這麼認為,于是所有人都只當這次對話是玩笑。
一個不傷大雅的玩笑。
等到他再次看向那人的位置,早已是人去樓空,除了擺在那的椅子什麼也沒了。
或許是對這個女裝少年很好奇,在場的很多人都在談論著。
事實上,若不是他開口說過話,幾乎沒人會看出他是男的。
在經過知情人士的透露,祈織開始了解這個少年。
藤森學園,一所著名的男子學園,不同于其他的貴族學校,藤森只接受絕對優秀的人,雖說對于男生來說呆在全是男生的學校里有些煎熬,但還是有很多人爭著進去。
時間長了,藤森學園的理事長創立了一個新的職位,也就是『公主』。
因為學校里全是男生,日子難免單調無趣,這個時候『公主』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雖然本質是男生,但穿上了女裝後就變成了『女生』,以女生的身份面對其他學生,別有鶴立雞群的意味。
按常理沒有男生會願意穿上女裝,所以學校也給出了很多福利,比如因為活動而無法參加課程算是公休,每個月都有三十張飯費券,活動周邊所賺取的錢一定比例會分給『公主』•••
這樣的體系制度成功地讓許多人答應了成為『公主』。
當然,能夠成為『公主』的都是天生麗質的少年。
祈織意味白石冬花也是因為這些福利才答應的,比較對于一個家境普通的孩子,這些福利的誘惑確實不少,雖然他不知道白石冬花的家境如何。
不知怎麼的,他開始在意起那個少年。
第五次見面,是在某個夜晚,以及其狗血的方式生的。
「喂大叔,我身上真沒錢。」
「少羅嗦!誰說我要錢了,要不是看你長得那麼漂亮我才懶得動手呢,不過居然是個男的,噌,將就一下也可以。」
幾乎是听到那個聲音起,他就想起了那個讓他無比在意的少年,想也沒想,祈織直接走進了那個黑暗的巷子,將那個劫匪撂倒在地,掰折了他的雙手。
誰允許你踫他的!
他想這麼說,可理智制止了他。
「不想死就滾。」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猙獰了,那個準備劫色的大叔一句話沒說就跑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那麼生氣。
「喲,這算不算英雄救美?」
祈織轉過身,入目的是熟悉的那張臉。
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該說什麼都說不出口,責備的話到了嘴邊卻馬上變成了另外一句話。
「你說呢?」
夜晚的街道燈火通明,透過窗戶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祈織突然有種這樣也不錯的感覺。
「啊,果然還是這里的拉面最好吃。」
拉面剛被端上來,冬花就忍不住砸吧嘴,拿起筷子夾住最上層的一塊肉往嘴里塞。
一直注意他動作的祈織就這麼直直的盯著。
「恩?怎麼了?」
察覺到了身邊人的注視,冬花抬頭報以疑惑的眼神。
「不,沒什麼。」
祈織移開了視線,拿起筷子準備開動。
「只是覺得現在的你和之前很不一樣。」
「誒~」
冬花嘴里還含著肉,他嚼了幾下咽下去後繼續說。
「那當然啦,誰會把自己演出來?」
冬花沒有挑明了說,不過祈織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那些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祈織突然很想問他,現在這樣是不是也在演戲。
「說起來,你的武術還真是厲害呢。」
冷不丁的,冬花突然挑起了另一個話題。
「你還記得。」
祈織有些期待的望向冬花。
「那當然啦,畢竟你是冠軍啊,而且還在第一場就把我們學校的刷下來了。」
說著,他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
祈織終于明白為什麼他會得到他的視線了。
「說真的,以那家伙的實力進前三甲沒問題,只可惜第一場就踫到了你,你不知道他後來的臉有多黑,我好說歹說他才冷靜下來的。」
似乎想起了那個場景,冬花迅捂住嘴,肩膀不停地顫抖著。
祈織無奈的看著冬花,眼里的有著他自己都沒現的寵溺。
笑夠了的冬花抬頭望過去,正好看到了祈織的那份情緒,稍愣了下開口調侃。
「我說,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冬花左手撐著下巴,歪頭看著右邊的祈織,仔細的看著他的每個神情——只不過是習慣罷了。
祈織被冬花的突然言驚住了,不知怎麼的他想起了那時也有人問過他這句話。
「為什麼這麼說?」
見祈織沒有否認,冬花不可置否的挑眉。
「怎麼說呢•••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冬花轉過頭拿起裝有麥茶的杯子小口抿著。
「一般人看到穿女裝的男人,再怎麼覺得好看也會下意識的遠離,尤其是男人,因為他們是喜歡女生而不是女裝癖的男生,當然變態除外,哦,還有已經出櫃的或將要出櫃的,你覺得你是哪種?」
祈織皺起了姣好的眉。
「也會有人真心願意接受的。」
「好吧好吧我補充,還有一種人絕對是雙性戀,雙性戀你懂吧?」
冬花隨意的擺擺手,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還有啊,那次比賽你好像一開始就盡全力了吧?」
看著祈織一下子僵直的身子,冬花知道他說對了。
「就像我學校里那群家伙,只要我到場就拼了命想贏,贏不了就一副‘啊,白石大人我對不起你!’的樣子,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比賽的。」
之前沒人注意到祈織的不正常,祈織也沒多想,此刻被攤出來說了,他不得不直視那時的心情。
一現自己被他注視著就忍不住心跳加——不是緊張,畢竟他已經習慣了其他人的關注。
知道他一直看著自己,就忍不住激動——就好像見到了偶像一樣。
因為他看著,所以想贏——他從來都對輸贏沒太大要求的。
那些不同尋常的心情並沒有隨著時間過去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听到周圍人的吶喊,就忍不住想起那天。
听到有人說起和服,就馬上回憶起那天。
听到巷子里的聲音,就知道那里的是他。
這樣的心情可從沒有過啊。
「我問你啊,你那時比賽的時候在想什麼?」
在想你。
祈織忍住開口的**,強迫自己對上冬花好奇的視線。
「•••想著要贏。」
似乎是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冬花嘟起嘴,悻悻的轉過頭。
「切,我還以為你在想我呢。」
轟!
血液再次倒流,直沖頭頂,朝日奈祈織在認識白石冬花以來第二次體會到整張臉通紅的感覺。
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朝日奈祈織你要不要這麼沒用!
祈織在心里大聲地喊著,可是臉上的溫度只升不降,他狼狽的用手擋住左半邊臉,試圖擋住冬花的視線。
「咦?你怎麼臉紅了?難不成我說中了?」
注意到祈織露出的耳尖那不正常的顏色,冬花玩心大起,一個勁的調侃著。
只是沒有得到任何回話,甚至連一句反駁也沒有,冬花不由得咋舌。
「那,那什麼,其實我開玩笑的來著。」
見多了人說喜歡他,卻沒見過這般純情的,饒是最擅長應對感情的冬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難道他該說‘原來你喜歡我’嗎?
「恩,我知道。」
臉頰還是那麼滾燙,祈織干脆將頭轉向了右側,聲音低沉的回復著。
不知怎麼的,他竟然開始生氣了——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