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死別不生離 第五章執著如淵(十一)

作者 ︰ 藍藤子

()「別不知好歹,你的小日子過了也不錯了。」蘇瀾盡量使自己的話顯得輕快,嘻嘻笑著,「什麼時候喝你們的喜酒?」|

「放心吧!到時候一點通知你,我可要一份大禮。」陶陶嘻嘻哈哈每個正形。

「去去去!我結婚的時候你可沒寒磣我!這個時候跟我要什麼大禮來啦!」

「我那個時候不是考慮到你們汪承瑾什麼都有麼!我送什麼都會瞧不上眼的,干脆就送花錢最少的得了!」她那個時候直接送了蘇瀾一套內衣。「蔣澈電話進來了,我可掛了啊!你可別怪我重色輕友什麼的,以前你談戀愛也是這樣滴!」陶陶匆匆切斷電話。

蘇瀾握著手機的手垂落在身側。站在窗台邊上望著窗外錯落有致的景觀燈,入夜的’海瀾澄清‘很是冷清。

以前?得有多久了!

久到自己都記不清了!到底說的是哪個以前。她不確定似的恍然如夢一樣模糊不清。

蘇瀾睡意朦朧間被床一側的塌陷驚醒了,剛恢復意識的她有些心驚。一聞到濃烈的酒味和熟悉的薄荷味,又稍稍平靜下來。

但是她始終緊繃著身體,她怕極了他的暴虐,揪著這樣一顆既害怕又依賴的心她一動不動的僵著身體,佯裝熟睡。

旁邊的人掀開被角鑽了進來,帶來一股溫暖,長臂一伸,下一秒她便落入他的臂彎。

嘴里一直喃喃有詞,顯然醉的不清。

這個時候他的氣息就在耳邊,呼出的熱氣就在她的脖頸處。這下離得近了,嘴里沒有嘟嚷。他在她身邊安靜下來,抱著她調整了睡。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雙手緊緊攬住她,讓她像只喵咪一樣窩在自己懷里才心滿意足的睡去。

好半天,蘇瀾動了動晾在被子外的手。這個時候以為已經熟睡的他說了句話,因為離得近,盡管很模糊,但那個聲音震得她頭皮歡暢,眼角濕潤。

她還記得他說他討厭自己哭,她也暗暗發誓不哭,今晚她卻太難控制住自己了。

很多東西不是說忍就能夠忍住的,比如心酸,比如眼淚。

因為他說,「老婆,我回來了!」

就像爬山涉水很久的人終于有了一個可以停留的地方,又像一直墜入黑暗的人尋尋覓覓的的見到一絲曙光!

好一會兒她反手抱過他,緊緊的圈住他結實的背脊,不安的動了動腦袋,眼淚也蹭在她染著煙酒氣的襯衣上,安心睡去。

第二天晨曦微露蘇瀾在臥室門的閉合聲中醒來,聲音盡管很輕,她還是醒來了。被子里余溫猶存。苦澀的牽動唇角。

不一會樓下傳來引擎聲,她睜開眼楮外面還沒有亮透。

她和他之間不僅有溝壑還有霧靄,而她無論如何都看不透他——時而冷靜,時而冷漠暴虐,時而痛苦溫柔。

那一個才是他?

她不清楚,就舀昨晚來說,她不會舀一個醉酒的人的話當真。她甚至更願意相信的是傷害,他已經傷她得太久了!他那句「老婆,我回來了!」的話還是讓自己心里狠狠塌陷了一角。

真的還能「回來」嗎?

**

卓雅說的改天就在第二天,蘇瀾剛到店里就接到她的電話。

地址就在她的店不遠,一家叫做「遠寧」的咖啡館,時間定在上午十點,蘇瀾處理好手上的事情早早的就去了。以前也去過幾次,雖然那個地方身處鬧市卻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寧靜雅致。

有一條泛著原木色澤的樓梯,樓梯並不十分寬敞,樓梯兩邊牆壁上是油彩畫,田園風格,與樓上四處都是茂盛的盆栽交相輝映。

每兩張桌子間都用有著肥厚寬大葉子的植物卓4屏障,桌與桌之間影影綽綽帶著並不刻意的漫不經心的私密。

這個咖啡廳除了放一些鋼琴曲之外,偶爾還會放一些名族樂曲,此時播放的是一首古箏曲子。低沉爽利,猶如情人間的淒婉訴說。

蘇瀾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侍者正好走過來,正欲開口詢問她需要什麼。旁邊突然插進一個低沉溫和的聲音,「給她一杯卡布奇洛!」

蘇瀾抬頭毫無預警的的撞進一對盛滿溫情的黑眸里。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立馬陷入這雙瀲著溫柔波光的眼楮里。

時過境遷!

她調整本已慵懶的坐,好整以暇的看著來人。話卻是對著侍者說的,「一杯黑咖啡,謝謝!」

褚一航並不以為意,優雅的在她對面空位坐下來。直視著面前面不改色的女人,「口味變了?」又轉過頭對侍者說,「給我來一杯卡布奇洛。」聲音里多少夾雜著無奈。

蘇瀾並不看他,看著窗外滾滾的車流,只是把一張精致的側臉留給他,渀佛他與她只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她穿了一條湖藍色的v領半袖雪紡衫,海藻般的頭發隨意的綁在腦後。光果的脖頸間空無一物,顯出優雅的鎖骨和曼妙的脖頸,畫著淡妝。她的美麗是簡單衣物也埋沒不了的。

一雙隨意放在桌面的手,修長白皙,指甲蓋整齊光滑,不用去握也知道柔若無骨。

整個人看上去,比起幾年前除了成熟美麗些,實在看不出什麼變化。唯有的變化是心遠了!

她也瘦太多了,讓他有說不出的心疼。他握了握放在膝蓋上已經泛白的手指。連綿不絕的痛更甚。

那晚和葉昊鷹喝酒後,第二天他並沒有如願離開北京,又因為公司里一些不得不親力親為的事情而耽擱幾天,這一去一來距離上次見面足有半月余。本來還有些瑣事的,可是昨天袁理舀來了一份從s市傳真過去的資料,頓時讓他怒從心起!

他並沒有想到自己曾經捧著手心的女人如今卻被別的男人深深傷害,他所看到的關于她的幸福不過是她給的假象。

想來也是她變化太多,以前的她更本不會這樣游刃有余的掩飾。

兩個曾經如同一顆心的人如今卻各懷心事的沉默,而她根本不看他,直到侍者端來咖啡擺上,听見杯子輕磕桌面的清脆聲她才回過頭來。

蘇瀾的手剛踫到杯沿,卻被褚一航一把捉住,他氣定神閑的把自己面前的咖啡推到她面前,又把她的那杯移到自己面前,「女人還是不適合這麼苦的咖啡!」

蘇瀾定定的看了他一副一如從前般溫潤的臉,「褚先生,今天是來和我過不去的吧!如果是敘舊的話,我記得我們幾年前就已經沒有關系了。」她掙月兌他的大手,冷靜的說道。

手心里少了她片刻的溫熱,她的手握在手里有些硌人。他並不在乎她話里的尖酸,如果說道以前,那都是自己的錯,說出的話也難掩心痛,「瀾兒,你瘦太多了!」

「呵呵!」她笑了,幾乎是沒有溫度的笑,但是卻有妖嬈的個性美,「你難道不知道時下流行減肥麼?還有請不要這樣叫我,我們沒有熟悉到那種程度!」

「瀾兒……」臉色難堪。

「我不是你的誰!我都說了,不要那樣子叫我。」她的臉一陣紅,氣急的低吼,「褚一航別這麼自以為是,你以為過了這麼多年什麼都還在原地!就當做是我蘇瀾的上半輩子根本沒有過可不可以!」

「你非要和我這樣說話麼?」他黑沉沉的眸子急劇收縮,滿眼受傷。

蘇瀾顯然注意到了,不過她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味,如果能傷到他,她不介意傷他更狠,「你希望我怎麼樣?或許你喜歡我怎麼樣?褚先生!我這樣說話請不要誤會我還在怨恨你,那些早就過去了,我蘇瀾早已經變聰明了,已經不是那個傻乎乎的女孩。」

「我說了,你就能變成那樣嗎?」

「當然不能,你又不是我的誰。」

有句話說‘一個人在愛的人面前總是卑微,在愛自己的人面前總是趾高氣揚起來。’這句話用來形容此時的蘇瀾一點也不為過。她雖然並不確定他還愛著自己,但是有些習慣是可怕的改不了的。比如現在,她正肆無忌憚的恣意妄為的傷害他。也不清楚自己話到底能對他傷害到什麼地步,她更本不在乎對他說出更怨毒的話來。

一句輕飄飄的「你又不是我的誰。」戳中他的軟肋,是他無奈丟了她。但是他從沒想過放開她的。他見她說完後緊抿唇線,嘴角浮現兩個鸀豆大的小窩——她還不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瀾兒,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是那個最想給你幸福的人,我只是想問你過得好嗎?」他倒要看看她的倔強能撐到什麼時候。他已經打算不管她是怎麼想的他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像是听到什麼笑話,「褚一骯你該不是以為我離了你就不能活吧!時間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且錢也是個好東西不是嗎?所以我在錢的面前低下了頭。(百度搜樂文小說網或更新更快)「她淡淡的笑著,’而且我發覺自己有做灰姑娘的潛質,你給不了我的汪承瑾可以給我。「她此時想起他那個母親冷若寒冰的說︰,,蘇瀾你妄想做灰姑娘!褚一骯看著身前溫氣迷蒙的黑色液體盛在白色的骨瓷杯子里,怎麼看都像一個美麗的泥沼,就像眼前的一切。他一直都是泥足深陷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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