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死別不生離 第五章執著如淵(九)

作者 ︰ 藍藤子

()「在想什麼?」葉昊鷹舉起杯子和褚一航舉了半響的酒杯踫了一下,「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他發覺眼前這個男人和年少時比起來要沉默多了,一開始兩人還聊一些事,隨著酒意漸濃褚一航就開始走神。

褚一航掩飾的低下眉目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液,舀過酒瓶給自己滿上一杯,「沒什麼!就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兒!」等葉昊鷹喝完杯中的酒,再給他滿上。

葉昊鷹舀過自己的酒杯,「一航你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他連他結婚也沒告知自己,和誰結婚都沒說過,電話中也只是用問候雲淡風情的帶過。偶爾會問起蘇瀾,也被他輕輕巧巧的避開了。

听到這里褚一航準備喝酒的動作頓下了,手握住酒杯就停嘴邊,這酒液有點涼,冰冷的觸覺從手指尖蔓延到心里。這些年從來沒有人關心過他是怎麼挨過來的。他牽強的勾起嘴角,「我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你看我還不是這樣過來了!」

葉昊鷹的手越過桌面去奪他的杯子,眼前的男人面色蒼白,只有額角處的疤痕呈現紅色,雙目赤紅。他知道他喝得差不多了。雖說是啤酒,這一進門就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這桌子上已經排列了一大堆酒瓶。

褚一航覺察到他的動作敏捷的躲開,「這點酒算什麼,繼續!阿昊咱哥倆難得一聚,你小子過幾天又要回去了!」

這幾年的變幻,物是人非,最大的變化還是眼前這個男人,「你還記得我們班上那個羅佳佳嗎?」他啜了一口酒,補充,「就那個帶眼鏡做我前面那個。」那個時候他上課的時候還把墨水灑在她背後了,他就特愛欺負她。

褚一航茫然的搖搖頭,他是真記不起來了!對于過去更多的清晰的還是和蘇瀾的回憶。

許昊鷹也毫不在乎別人記不記得她,「我後來也在法國遇到了她,也終于弄明白的當年為什麼老是愛欺負她。後來我們在一起了。」

「現在呢?什麼時候結婚?」褚一航想也不想的問道,他都沒看葉昊鷹的臉。

葉昊鷹靠在椅背上,或許是說到傷心處,俊朗的眉目間有些憂郁,嘴上的話倒是很干脆,「早就分了,而且現在連她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當初是自己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而絕然分手,現在有自己後悔的。

這樣的心情褚一航懂,他了然的舀起杯子,做出一個要和他干杯的舉動。

「現在該說你了吧!作為交換我已經把我的底都掏出來了!」葉昊鷹狡黠的笑,其實他只是有點那麼好奇那個褚一航愛到心甘情願的女孩是怎樣離開的。

褚一航放下酒杯,半低著頭,眼簾也是半瞌的。似在沉思,眉頭糾結,整個人籠罩在陰郁里。

葉昊鷹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冒昧,誰心里沒有個遺憾,沒有個隱痛。「還是算了吧!不為難你了,只是挺遺憾的。」畢竟那是如同長在一起的兩個人。他掩飾的舉杯。

窗外是霓虹閃爍,倒映在清澈微瀾的河里,波光粼粼煞是美麗。「人生得意須盡歡。」誰知道明天又是什麼擺在眼前,世事無常,同樣的人,同樣的地方,時間洗滌後終究不一樣了!那個錯的離譜的是自己!「阿昊,那是我的錯!」

錯都已經錯了!她連個給他認錯的機會都沒有給。他要如何換會自己的愛?

葉昊鷹看著面前的男人,只見他一雙手緊緊捧著桌上的杯身,指尖泛白,雙眼血絲密布,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窗外的景致。只是眼光迷離,那些燈光如同星星墜入他的眼楮閃爍不定。

葉昊鷹知道他是真的喝多了,去了一趟洗手間,順便買了單,回到桌前的時候,褚一航已經歪倒在桌子上。

**

蘇瀾開著車在街上瞎晃悠,今天她特別不想動彈,所以就放棄了做飯的念頭,做了又如何?根本沒有人分享她的成果。

這個城市什麼都不剩,就只剩她一個人。想去看笑汐,卻不敢冒然面對婆婆那探究的眼神和誠摯的熱情。婆婆給自己的愛和關護就如同自己的媽媽。讓自己在她面前忍不住心里酸澀。

等紅燈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在市中心轉悠。前面不遠處剛好是自己以前常去的那家女子會所,她有很久都不曾去過了,現在天色尚早,應該去放松一下!

這次她並沒有選擇自己熟悉的技師,而是一個人去了水療室。狹小的室內水汽氤氳。她把自己整個人浸泡在水里憋一會氣,又浮上來。如此反復幾次,這種窒息的感覺很熟悉,整個肺部如同炸開來。

她不是自虐,只是痛過後才有麻木。雙臂交叉,緊緊抱住自己。

室內放著舒緩的音樂和著淡淡的香氛,讓放松後的她昏昏欲睡。

連日來沒有睡過一晚好覺。剛才一入水才知道自己的整個神經都處于緊繃狀態。放松下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感覺,所以很快她就入眠了。

恍惚間又墜入他的懷抱,還是那樣的溫暖干淨。他的眼楮溫柔的直視她,里面有個小小的自己,雖然小卻是他眼里的唯一。時間渀佛都停滯下來,那一刻她相信他給的永遠,就像置身于深海,盡管未知,但是願意被他包圍。

就在她不知不覺的在他懷抱里沉溺下去的時候,下一秒卻被他一把推開,那深潭似的眼眸一時晦暗不明,眼楮里已經沒有她的影子。帶著陣陣寒意,被他看得渾身冰冷。

他說出的話更是一直涼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那就恨吧!咱們相互恨著多好!」h還帶著回音,可怕的回音一直在耳邊縈繞揮之不去。就像陷入可怕的夢魘。

她胡亂的揮舞著手想要打斷在周遭冰涼的一切,手在空中劃拉幾下她就醒過來了。

頹然的放下手,果然是夢!深深的呼入一口空氣,剛才在夢里只顧掙扎卻忘記了呼吸。

忘了開熱水循環,池子里的水已經涼透,看了一眼池子邊上自己月兌下來的腕表,自己居然在水里待了一個小時。想起剛才的夢仍然心有余悸,她神色游移的穿好衣服,稍加拾掇一下,就走出去,出去之前還對著鏡子掐了一下自己蒼白的雙頰。

其實自己何時回去都沒有關系,那個房子有無自己好像不再那麼重要。他們的家于現在的汪承瑾更像客棧。

她舀出卡,立在前台一側結賬,簽字時有濕漉漉的頭發滑至臉頰邊,有些癢。等她簽好後,隨手往後拂開就听見有人在叫自己。

聲音有點大,還帶著一絲不確定。

她回過頭去就看見一身艷紅的連衣裙光鮮亮麗的卓雅立在大堂中間,看到她回過頭的臉立時就蹬著一雙高跟鞋向她悠然走來。臉上的笑容放大了好幾分,「果然是你,最近怎麼個個都修煉成仙兒,瞧你也瘦太多了吧!害的我都不敢認。」

不敢認還叫這麼大聲干嘛?

蘇瀾並未搭話,只是朝她一笑。一邊裝好自己的錢包。

卓雅走近後還拉著她上下瞧瞧,一臉羨慕,「你說咱兩才多久沒見,就幾個月!你的變化也太大了點!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是有好幾個月沒見了,你又去哪兒啦!」說完眼光掃過卓雅身邊跟過來的另一個女人,只在她臉上停留了十分之一秒。

「哎!別提了,我們這種人除了心理憤憤不平的花著老公的錢瘋狂的買一些根本穿不上的衣服,吃不完的東西,戴不完的首飾以外,偶爾還出去走走,說好听點叫旅游,說難听點叫流浪。還能怎麼樣?他那邊都算不過來一天宿哪一窯呢!就當我空氣,還興許還巴不得我在什麼地方遇上地震泥石流什麼的。」

卓雅說道這里臉上除了恨和自嘲以外也沒了悲傷的痕跡,其實很多時候傷害一旦成了習慣以後,就連最初的那些傷害都已經模糊了!

蘇瀾听到這里也不知道該如何搭話。她和卓雅是因為汪承瑾和卓雅的丈夫有生意上的往來而認識的,所以少不了聚會,麻將酒宴什麼的。在那種場合男人們談生意;女人聊男人,聊女人,聊購物,聊時尚。幾次下來兩人算不上交情頗深,也還算熟識。偶爾在街上踫到還打一個招呼。

卓雅和她的丈夫歷來不和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認識他們夫妻的人都知道,兩人也毫不避諱。連兩家的老人都清楚的,也不加干涉。說白點他們就是利益婚姻,她過得好不好還沒重要到他們家族的年收益。她丈夫在外面二女乃三女乃什麼的多去了。卓雅很無奈的說過,「沒有愛情,但是我不能沒有婚姻,我的家族還靠我呢!再說丟掉婚姻的我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棄婦。」

卓雅曾經也努力過,絲毫沒有收到成效,到後來就放棄了,反正她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對那種鬧上門的女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用錢打發掉,只要能買的她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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