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死別不生離 第四章昨夜星辰昨夜風(十四)

作者 ︰ 藍藤子

()從前的她與奢華妖艷無關,那是他心底一顆白色的珍珠,通透光亮,瑩潤白淨。又似一朵嬌柔的白色玫瑰,淺淺的印記,卻是根深蒂固的駐進心里。

從前的她總是披著一頭直直的似緞子般的黑發,穿著白色或粉色的裙子,白色的平底鞋,臉上永遠是素淨白皙。卻怎麼也掩蓋不了她的美麗。讓他忍不住小心珍藏起來。

今晚宴會上的她就是一枚丹寇,一朵藍色妖姬。美得妖嬈嫵媚,卻是因為那個給她冠以「太太」名號的男人。他有種為別人做嫁衣的感覺。那是他小心翼翼呵護的她。或許她也會對他撒嬌,會對他深深依賴,會在他忙碌時默默的守候,會為他擦汗,會嬌笑著吻他,也會孤獨無助的時候緊緊拉著他的衣角露出孩子般讓人生憐的表情……。

想到這些讓他心難受之極。他抖抖索索的從褲袋里掏出火柴和煙。劃燃一根火柴照亮了他眼前小小一片,黃色的火苗也給他蒼白的臉映出點點溫和,卻也只有那麼短短的一剎那,他還來不及點燃叼在嘴上的煙,忽的又暗了下去。風太大了。他的手也不听使喚般抖得厲害,他的整個身體也開始不可抑止的發抖,他甚至叼不穩嘴上的煙了,煙掉落到腿上,他索性扔掉手中的東西。他想今晚真冷。

他不甘就這樣了,她本就是他的。這只是例外中的又一個例外,他還能夠承受下去。他們只是不小心走散了,錯過了。可是她不管以前還是以後她都會是他的。他什麼都可以給她,什麼都是她的,一直是。

袁理一直在屋子里來回踱步,不時看看一角的落地鐘,這都多少時間了,褚一航毫無消息。他只好親自到海邊別墅來等。

他看著地毯上那雪球似的打盹的貓,想起了剛才在酒店外面那個美麗至極的女人。直覺告訴他今晚他在宴會半截的時候去機場領貓錯過了一場好戲。那個女人的照片他見過。正在樓上臥室的牆壁上。那天他監督下人做清潔的時候見到褚一航親自掛上去的。這個女人也許就是今晚褚一航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離開的原因。

給褚一航去了無數電話,直到關機也沒有人應,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對著一邊板凳上打盹的保姆說,「你先下去吧!有事再叫你。」

保姆揉著眼楮打著哈欠下去了。

客廳里更加安靜,只听得到鐘擺的聲音。都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袁理不由焦慮起來。

剛才邱臻也給他打過電話過來,也是因為沒有聯系到褚一航就給他打電話。听得出來邱臻有些擔心,估計他是知情人。

正在他思量之際外頭傳來一陣引擎的聲音。雪白的大燈把窗外婆娑的樹影全都打在玻璃上遠近的變換著。

是褚一航回來了。

他就知道他會回來這邊。昨天一早起來就吩咐司機把行李運來這邊。那個時候他還是笑著的,20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袁理開門出去,奔到褚一航停在院子中央的車邊,蘀他拉開車門。

而褚一航看到深夜出現在這里的袁理一點也不驚訝。他今晚誰的電話也不想接,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袁理想要開口說什麼,被他抬起有些僵硬的手臂制止了。袁理只好拉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把褚一航胡亂停著的車開到車庫里去。

褚一航默默的走進屋子,這時那只「雪球」听到腳步聲半眯著眼楮看了一下進屋子里來的人,拱起慵懶的身子。等褚一航走到屋子中央一下子就躥到他腳邊,親昵的去蹭他的褲管。

褚一航低頭看了一眼眸光鈍痛,不忍做任何停留。剛才在沙堆上坐久了,久到冷透了心,麻木著,不知道天亮了又該如何?一大早邱臻就接到袁理的電話,電話里說褚一航病倒了,袁理形容得有些嚴重。

他丟掉電話,煩躁的拔了拔頭發,起床在衣櫃里胡亂翻出衣服就往身上套。不由怒氣沖沖——就他閑的沒事兒就生病,生了病吧,還連累人。這下面的人也是一群飯桶,連這個事都處理不好。……還有啊,有那麼嚴重嗎?不就是那樣,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邱臻這樣想著的時候就已經忘了前段時間他見到蘇瀾的心情。這或許是愛得深錢的問題。他從來不曾擁有,談何失去?

他坐進車里,一邊給醫生去電話一邊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汪承瑾家的院子,就看到汪承瑾家的院子里停了一輛嶄新的賓利。這男人夠騷包的,他都看到他開過好幾輛不同的豪車。褚一航呢?n多年不變的奔馳,換車的時候檔次高了可還是沒變化的奔馳,而且都是黑色。邱臻想到這里不由嗤笑一聲。

邱臻趕到時正好看到醫生從樓上下來,來得到是很快!「我哥怎麼樣?」再怎麼生氣也是自己的表哥。褚一航昨晚凌晨回到這里的時候邱臻給他去過一次電話。

「沒什麼大礙。普通感冒而已。我已經給他輸上了水。」職業化的語氣,這個醫生專門給有錢人出診。

邱臻繞過過醫生抬腳上樓,這時听到「喵嗚」一聲,他循著聲音看去看到一個圓滾滾似一個白色毛球的東西從沙發上跳到暗紅色的地毯上,慵懶的弓著背。一只很是熟悉的貓。

他頓了頓繼續往上走。他記得,記得蘇瀾以前也有過這樣一只貓。後來失去了,還傷心了好久呢!

那個時候她才多大,才十幾歲吧!暑假就把那只貓帶到鄉下,寶貝似的。沒幾天就不見了。褚一航陪著她找了整整一天也沒找到。那時的她哭得很凶,淚人兒似的。鼻涕眼淚一個勁往褚一航身上擦,委屈極了。那時他也有想借個肩膀給她靠靠的沖動。

再後來褚一航跟他說他們戀愛的事情,他想他注定要做那個偷偷愛著的人。

穿過小客廳,推開淺色的橡木門,站在床邊的袁理看到他,對他恭敬的點著頭算是問候。

「他昨晚後來有沒有說他去了哪里?」

「沒有。」剛才褚一航還叫著一個女人的名字。這無疑是牆上那個女人的名字。

「你下去讓人準備早飯,我還沒吃飯就趕過來了。」邱臻說話聲音如平時一樣適中,也不怕吵醒床上的人。

袁理出去了。

邱臻走過去,只見躺著的褚一航面色蒼白,眉頭緊緊擰在一塊,似在隱忍著什麼。他想︰能不難受麼?希望一切盡快過去。

邱臻轉開眼楮,就看到右邊牆上那個大大的相框。相框的女孩子穿著白裙站在大片薔薇下面。是他們美好記憶中清純得如同玉蘭花的蘇瀾。心下嘆息,這個樣子的蘇瀾是不會再見到了。

「瀾兒……小心……」床上傳來沙啞的夢囈,「跳啊!我會接著你……」

邱臻回轉頭看著褚一航並沒有醒,緊閉著雙眼,蒼白的臉色略微痛苦。

他的視線又投向牆上那個笑顏如花的人。想起了那個時候他們都不大。他好像也只有12歲。褚一航為了接住從樹上往下跳的蘇瀾,額頭被蘇瀾的牙齒磕出了血。蘇瀾在褚一航懷里哭得厲害心疼的為他呼傷口。那時他就想為什麼去接住她的受傷的不是自己,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那樣的念頭。後來他才知道是嫉妒,是愛。

邱臻看著牆上的照片太入神,連床上的人醒了也不知道。

「你早就知道她在這里吧!」背後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邱臻毫不意外。和自己剛才想的一樣褚一航醒了看到他一定會這麼問的。

邱臻冷靜的轉身,看向床上那個萎頓的人,窩在一床白色的被褥中只剩下一雙泛紅的眼楮還有生氣。

他不疾不徐的開口,「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再說……」

不等他說下去,褚一航听到前半句顯然異常激動,也不管聲音有多破,「你難道不知道我找她找得好苦?」雙頰因為激動而漲紅,「你為什麼要瞞著?因為你愛她?所以就有了私心,這也是你阻止我過來的原因?是不……」他半坐起來彎下腰捂著胸口急促的咳嗽起來。

邱臻听到這里也牽起一絲隱痛,「你為什麼不听我說完!你一遇到她的事情就失去了理智。」他覺得異常氣憤,太陽穴突突的跳的厲害,「我存了私心?我要是存了私心就不會袖手旁觀,就不會選擇出國逃開。」

褚一航繼續咳嗽,咳得雙頰青紫,胸前的手緊緊捂住胸口,似緩不過氣來。

邱臻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跟一個病人慪氣,而且是一個心里邊傷的不輕的人。他走過去在褚一航的床邊蹲子,但有的問,「你沒事吧?」

好一會褚一航才止住了咳嗽,搖搖頭,疲軟的倒在被褥里,「我沒事。」

邱臻看了一眼褚一航手臂上的點滴,還好是順暢的。「表哥,我也是一個多星期前才知道的。」他停頓了一下,「而且我是搬家之後才知道的,她就住在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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