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死別不生離 第三章 你那麼美(三)

作者 ︰ 藍藤子

()褚一航趴在方向盤上,雙手攥得生疼,他突然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他的她不要他了。

五年前當她松開他的懷抱時她就不打算要他了。

她恨他,恨他狠到恨不得消失掉也不願意讓他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在什麼地方。一切都如浮雲般什麼也留不住。

電話鈴聲突兀的打破這傷心的寧靜。還是剛才那個電話。「一航你在哪兒?拓拓要見到你才肯睡覺。」白玫芝剛才就打了電話褚一航沒接,她有些不甘心,多等了一陣還是打過來了。她知道他是在乎孩子的。

褚一航趕到家時,客廳了只亮了一盞小燈。白玫芝披散著頭發穿著半透明的真絲睡裙半倚在沙發上等他。

看到褚一航進來,撩了撩披散到臉頰的頭發,在半明半暗的光線里魅惑叢生,和平日了的簡潔干練判若兩人。褚一航只瞥了一眼就轉過身向樓上走去。

「…。一航……」她難道就這麼沒有魅力嗎?她幾步追過去,圓潤的胳膊緊扣在他的腰間。

後背傳來的熱量讓他渾身僵硬了起來,他保持著一只腳在樓梯上的姿勢一動不動。嘴里冷靜的突吐出,「孩子是你找我的借口吧?」他一進門見到她這副樣子就猜到了。

白玫芝埋在他溫熱後背的臉僵了僵,他的味道可真好聞!緊緊的抱住他,踮起腳試圖去吻他的耳垂,褚一航卻及時的把頭偏開了。白玫芝小臉漲紅,「褚一航我是你的妻子!我在這里等了你大半夜。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褚一航本就有氣,他實在無心跟她費口舌,伸出鐵鉗般的手使勁掰腰間纏繞的胳膊。

白玫芝蹙著眉毛,咬著牙,十指相扣就是絲毫不松。

他終于怒了,太陽穴跳的厲害,「松開!」

「我就是不松,你是我的男人,難道你一點女人的尊嚴都不給我嗎?」她胸口劇烈起伏,眼里噙著淚花。這麼多年的委屈就這麼涌上心頭,「你當我是什麼?」

像听見一個笑話,「我是你男人,白玫芝被那麼無恥!我從來就只是她的男人。」褚一航煩躁的閉了閉眼,身後的女人滿身酒氣。她今天是借著酒勁像他撒潑。他手上加大了勁,一根根的去掰開她的手指。終于把他的手從腰間拿開。握著她的手狠狠往後一摜,「你非得像個潑婦樣?」

白玫芝被這他一摜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看到他頭也不回的往上走。收住了淚,臉上漸漸浮出冷笑,「褚一航!我是被你這個混蛋給逼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的心事。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別想離了我。她要是還愛你會逃走嗎?」

褚一航冷著一張臉繼續往上走,頓也沒頓一下。他本來掩下去的痛又被面前這個女人給挑起來。白玫芝會這樣無理取鬧他是沒有料到的。這麼多年都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來了。他不知道她今天抽的哪門子瘋。從前她不是一直冷靜自持的?

白玫芝覺得自己很失敗,像在唱獨角戲。褚一航的無視令她感覺像個跳梁小丑。她幾步追上正打算推開褚驕拓房門的褚一航。緊緊拽住他的手臂,哭訴,「褚一航你看著我,我是一個真正愛你的女人。我哪點不好?啊?你說呀!」

樓下保姆顯然也被驚醒了,正打開門往上張望。

褚一航扯過她的手。

「放開我…。啊……疼……疼死我了……。」白玫芝覺得手腕處火燎火燎的疼。她被迫的被褚一航拖著往主臥而去。

褚一航主要是怕驚動孩子,他拖著白玫芝進了主臥,摔上臥室門,放開她,有一雙染上冰凌的眼楮死死的盯著她。

白玫芝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褚一航,她哭得更凶了。眼淚不斷地涌出眼眶,痛不欲生,「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樣對我。你簡直就是無情無義。」

「別給我提無情無義,不愛就是不愛,你當初是怎麼嫁給我的!你自己清楚。別在我面前鬧情緒,我沒那個心思來安慰你,你懂嗎?不要太過分!」褚一航覺得自己很累。這段婚姻一開始就是錯誤。

「褚一航我告訴——你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不到。」白玫芝昂起一張受傷的臉篤定的說。

「哦!那我告訴你,我就試試看。今天是不是覺得特別不能忍?露出了真面目。這些年來也難為你裝的那麼辛苦!很好!你……很好!」褚一航氣急,右手食指指著她,連連後退,轉身欲出去。

此時的白玫芝早已失去理智,瘋了般沖過去,擋住房門。一手拉住他的衣襟,另一只手拼命的捶打他,哭得撕心裂肺,臉上的頭發和淚水粘在一起毫無形象可言。「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的一切都毫不保留的給了你,為什麼你要選擇一段無疾而終的愛情?她哪里好了?」那個她有她的家世嗎?那個她有她的能力嗎?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要把那個她揣進心里。再難容納別的女人。

他任她捶打,絲毫沒有動彈反抗。這樣的痛有失去痛嗎?那樣的痛從她離開的那天就如影隨形。他精疲力盡的開口,「你這樣有何苦?她好與不好都是我褚一航愛的女人。」她也許不是那麼的完美,可是在他心里就是完美的。從第一眼就開始想要擁有的。

白玫芝含著眼淚苦笑,許是累了,她的兩只手終于停了,無力的緩緩往下垂下去。身子貼著門板蹲下去。問自己她這樣做又是為哪般?朦朧的淚眼看見男人毫無憐惜的轉身去了浴室。她突然覺得今天的自己太傻!可是她不後悔,她仿佛等了很久了。就等著把壓抑的怨恨發泄出來。既然他娶了她這輩子就別想離了她!

**

汪承瑾睜開眼看見窗外剛泛魚肚白。腰上環著一只柔女敕的胳膊,後背緊貼著一具溫熱的身體。他驚覺自己昨晚居然在這兒睡了一整夜!

他從來不會在方薇這兒留宿的,昨晚太累了!

他拿開腰上的手,剛松開的手又覆上來了。女人的腦袋在他脖頸上蹭了蹭,慵懶的說︰「還睡會!還早呢!」

「別忘了吃藥。」他一邊掀開被子起身,開始撿地上丟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套上。昨晚忘了帶tt。

「哦!」任誰听了這句話都會不高興,可是她是方薇。她愛這個男人,一開始她是被這個男人的瀟灑多金吸引的。可是現在她更愛他。現在她的房子,車子,沒有限額的卡。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給的。她也怕有一天他會收回去。女人的青春就那麼幾年,所以她想趁著她還有幾分姿色而他還沒有厭倦她的時候一定要抓住他。比如說︰孩子。只有孩子才能把他們緊緊的綁著一塊。她一早就停了藥了。

她看著男人穿戴整齊又恢復了人前那個英俊儒雅的樣子。心里的得意涌在臉上就是一股媚笑。這個男人身上都是閃光點。如今也是她的所有,雖然是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但也能滿足她的虛榮心。總有一天她會擁有他的全部。

等男人消失在門後,她擁著被子聞了聞,還有男人淡淡的薄荷味。真好聞!

蘇瀾是被一個電話驚醒的,她接起來原來是舅媽打來的。舅媽在電話里叫她早點回去,說舅舅難得在家里休息。

蘇瀾掛斷電話揉揉隱隱作痛的額角,宿醉的結果!

昨晚和陶陶一起出去k歌,蔣澈也在。本來蘇瀾極為不願意去的,禁不住陶陶的聒噪只好陪同。去了才更加後悔,自己簡直就是一個高度電燈泡。她一向不喜歡唱歌的,喉嚨的音律沒有手指下的聲音來得暢快。唱了一首後就獨自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看著卿卿我我的一對,感覺自己離幸福好遠。

這突如其來的念頭讓她的心狠狠的戰栗了一下。是啊!幸福已經離她好遠了!這些年里一直重復著得到失去,失去得到再失去。眼前是一道道的影像跳躍,心里的悲傷就那麼的覆上一層水膜一直在心腔蕩來蕩去。

蘇瀾揉揉蓬亂的發,自己最後是怎麼喝了那麼多酒?不記得了,只是記得那果酒的味道真的很好,陶陶在耳邊一個勁的抱怨自己怎麼就那麼點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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