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塔二十五層。
因著這一層的妖獸是魚妖,所以這一層的溫度格外的潮濕,空氣中仿佛都彌漫了一層水汽,打在白晨曦重新恢復嬌女敕的臉蛋上,沁出一絲絲的涼意。
可這涼意卻及不上她心中驚惶的千分之一。
空曠的大殿上,幾欲**的絕色美人兒懸空而立,她生的極為艷麗,輪廓深邃,鼻梁高挺,上挑的眉線極為的縴細,卻是糾結著分出了幾條細細的叉,瞧上去極為的妖艷。
她站著的姿勢極為撩人,在柳青岩這個男人面前,她絲毫不扭捏地款款扭動著水蛇細腰,曼妙的身姿極為傲人地展露著,水藻般濃密的纏繞著蔓延而下,裹住了身上隱蔽的部位,卻比那完全暴露,更能撩撥得起人心底最敏感的那個點。
白晨曦慘白了一張臉將那人望著,眼神中並沒有得見美人兒的痴迷,反而是無盡的懼怕,仿佛見到了鬼魅。
——不!比鬼魅還要凶殘!
這美人兒無論是眉眼亦或是風情都當得上是傾城絕色,可若是那滿頭的全都是以蛇盤亙而成的……那便不是賞心悅目,而是惡心刺目了。
「噢,魔尊大人,能夠再次見到你,還真是讓倫家驚訝呢~」
頂了一頭蛇的美人兒嬌嬌地笑了一聲,雌雄莫辯的嗓音在這死寂的大殿上顯得格外的陰森,看也沒看白晨曦一眼,她徑直走向冷眼望著她的柳青岩,唇角勾起了一抹懾人的弧度——
「魔尊殿下,這天上不好玩兒麼?竟是讓我們至尊無上的魔尊大人都下了凡間,是不是在上界混的不太如意呀。」
柳青岩冷眼將她看著,也不接話,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溫和清雋。可被她緊緊抱在懷中的白晨曦卻是能清楚地感受到,柳青岩攬著自己的手,很緊。
……這是,在緊張?
白晨曦的心沉了沉,連柳青岩都頗為忌憚的女人……這人到底是誰?
白晨曦趁著那美人兒心情頗好地自說自話的空檔,快地在腦域中翻動起了白皮書。
白皮書作為一本只寫了三分之二就太監了的書,對于後期的事情不過是淺淺地埋了個暗線,甚至是因為作者本身的邏輯性錯誤,有些事件在前期根本就毫無預兆。初初讀起來的時候,白晨曦不過是覺得這神來之筆瞧起來略顯突兀,可現如今緊急翻動的時候,卻生出一股無盡的怨氣。
這作者是在耍她的吧?
似乎從她穿越伊始,所有的厄運全部都找到了她的身上,寫這書的作者是跟她有仇麼?
怨念地快吟誦著咒語,白皮書嘩嘩翻開,終于在她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出停了下來,血紅色的筆勾勒出了一句極為簡短的話——
子君?
南宮嫣然後宮之中最為厲害的君上,那位天界極為尊貴的上仙?
這蛇魔女與子君又有什麼聯系?
白晨曦知曉子君的出現便引了數百年的仙魔大戰,可那位蛇魔女卻只是在這里淺淺地帶了一句,之後便沒了這人的蹤影。
這樣,便就只有一個可能。
這人死了。
至于她的死是誰造成的……還用說麼,當然是子君的那位死敵大人。
而能夠與天界最為尊貴的上神成為死敵,並且有能力以一己之力生抗數百萬天界修士的魔族……除了柳青岩,白晨曦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轉瞬間白晨曦便在腦中想了許多,千百個念頭浮光掠影而過,最終白晨曦的目光卻是直直地停留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便展現了他無與倫比的實力,在白晨曦的認知里,這世間沒有任何事兒能阻止這個男人前進的腳步。
所以,面對這樣的狀況,他是能夠應付的吧?
不過區區一介蛇女,威武雄壯的魔尊大人還不是一根指頭便能捏爆?
心中這般想著,可白晨曦的心卻仍舊被什麼堵著,惴惴難安。一股窒悶的氣息盤旋在胸口,無法紓解。
***
那蛇美人兒猶自說的高興,可任她怎麼說,對面的人都不一言,她終于察覺出不對勁了,一雙美麗的蛇眼高高上挑,惱怒道︰「你做什麼這樣一副表情?我說錯了嗎?!」
「你沒有說錯。」柳青岩淡淡看她一眼,伸手將白晨曦摟著,兩人一並站了起來,輕輕撢了兩下衣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柳青岩勾唇輕笑,「我只是在想,是誰給了你莫大的勇氣,讓你來我這里找死。」
不屑的眼神和淡漠的語氣成功地讓蛇美人兒狂怒起來。
破空的罡風凝聚了濃重的水汽向著柳青岩甩來,被側身躲過後,風勢徒然暴漲,以一種極其狂暴的姿態席卷而來。
白晨曦過于縴弱的身子被吹的七倒八歪,因了柳青岩的攙扶稍微好了一些,卻仍舊有些站不住腳,四肢並用猶如八爪魚一般攀在柳青岩身上,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飄渺的歌聲隱約從遠方傳來,蘊含著無盡愛戀與傾慕的曲調纏綿婉轉,誘人心扉。
——溪上柏月橋,橋畔桃夭夭,
長恨落花空有意,溪水無情了了,
柳郎,回來吧,回來呀……
……臥、臥槽!
白晨曦震驚地看向那笑得如魅似幻的蛇美人兒,只想糊她一臉口水。這貨就是憑著這前後不搭的鬼歌聲魅惑男人的?
除了曲調悠揚一點,這歌詞完全沒有邏輯呀!
作者一定是腦殘!
白晨曦心中千萬頭神獸呼嘯而過,抬眼欲扯柳青岩的衣袖,卻不想看到的卻是男人血紅的眸子里,有暗黑色的紋路盤旋而上,迅地蔓延整個瞳孔,糾結掙扎地向四周擴散。
紅色的光影與黑色的魔紋交相閃爍,在那一雙狹眸里盤亙割據。
白晨曦心中一驚︰「師尊,你怎麼了?」
回答她的卻是蛇美人兒張狂的笑聲︰「還能怎麼了?當然是被我的歌聲迷住了!真是沒想到呀,我們英偉不凡的魔尊大人,竟然也會有被我魘住的一天,真真是好笑呀~」
她笑得張狂,滿頭的蛇隨著她的動作舞動,毒蛇紛紛吐出信子,尖利的齒牙閃爍著寒光。
白晨曦扯了扯柳青岩的袖子,現他真是沒有反應之後,瞬間就沒了話說。
一個腦殘作者的腦殘作品……她居然還一直認真地活著,甚至堅信了她的師尊大人天下無敵……可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啊摔!
「哎呀呀,說起來倫家還要感謝你呢,小美人兒。」蛇女緩緩靠近,伸手挑起了白晨曦削尖的下巴,興奮地舌忝了舌忝嫣紅的唇,「咱們魔尊大人對你可真是個貼心的,不僅為了你捏爆了血靈珠自毀了救命的法子,還用殘存的真氣幫你舒展筋脈……真真是叫奴家妒忌呢。」
「血靈珠?救命的法子?」白晨曦敏感地抓住了對方話中的關鍵,「你到底在說什麼?」
「哎喲,看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呢。」那蛇魔女輕蔑地笑笑,「一向滅情絕愛的魔尊大人,竟然也會為了一個小女子痴心到這個地步,不如我幫他一把好了~」
話音未落,蛇美人兒兩指一攏一抬,一顆渾圓的藥丸便度入了白晨曦的口中,白晨曦反應不及,被那人從胸口輕輕一拍,便將那藥丸咽了下去。
「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哈哈哈哈哈……」
囂張狂妄的笑聲充斥在整個大殿之上,蛇魔女將柳青岩一把推向了白晨曦,整個身形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上,連帶著一臉震驚的華香也被她擄了去。
空曠的大殿,再次恢復了死寂,只留下兩個跌撞在一起的人兒,熾熱的呼吸交織纏綿。
很快,粗重的喘息便悉悉索索地響起,曖昧的氣氛一點即燃。
白晨曦扯著身上的羅裙,雪白的小臉已經染上了漫天的艷霞,不斷從小月復蔓延而上的熾熱溫度讓她渾身難耐,不耐地扭動了一下縴細的腰肢,身上緊緊壓著她的男人卻是如同僵硬的木頭,一動不動。
好熱……
別壓在我身上……
誰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