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詭異老太
兩個人十分驚訝,還以為是鄭初晨.回頭一看,原來不是.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先前遇到的那個老婆婆.兩個人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兒會遇到那個古怪的老婆婆.
好奇的盯著老婆婆看了好久,兩個人居然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最後,還是老婆婆先開口了.只不過,依然是那種陰陽怪氣的口調.只見老婆婆對著兩人笑了笑,但在兩人的眼中,老婆婆的笑比哭還要難看.
老婆婆步履蹣跚的走了進來,對著兩人笑了之後說:"你們來啦,很好很好!"說著,徑直往灶台而去.
兩個人互望一眼,都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古怪的老婆婆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們來啦,很好很好"?就好像是她請他們來的似的.
小雪只好說:"老婆婆,我們剛才見過面的,向你打听鄭初晨的家的呀.老婆婆,您忘了?"
古怪的老婆婆好像並沒有听到小雪的話似的,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來了就好,來了就好.這個地方,好久沒有陌生人來了.你們既然來了,我自然要好好的招待你們."
兩個人都被弄蒙了,這位老婆婆好像根本就不是在和他們說話.可這屋子里除了他們三個,沒有其他人了.
方新撓了撓頭發,說:"老婆婆,您住在這兒?"
這回,老婆婆回答的十分正確.不過,回答的內容還是有些古怪.老婆婆怪里怪氣的說:"廢話,我不住在這兒,住哪里去呀!這兒是我們家,當然是住在這兒了."
兩個人一听,同時一喜.既然老婆婆住在這兒,那麼她肯定知道鄭初晨.或者說,她肯定有打開房門的鑰匙.
方新馬上接著就問:"那麼,鄭初晨是不是還沒起來?老婆婆,我們找他有事,麻煩你能不能叫他一下."
這回,古怪的老婆婆又答非所問了.此時,她已走到灶台前,慢條斯理的揭開了還在冒著熱氣的鍋蓋.
"來來來,我做的狗肉湯,正好給你們嘗一嘗.不要嫌老太婆髒,我做的狗肉湯可是很好喝的."說著,就見那個老婆婆拿出兩只大碗,拿著銅勺分別盛了兩碗.
遠遠的,方新和小雪同時看到,原本乳白色的狗肉湯,如今從老婆婆的手里盛出來,居然是紅色的,就像血一樣的鮮紅鮮紅.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之前眼花了?可是,白色和紅色總是可以分的清楚的吧!自己又不是色盲,怎麼可能會搞錯,太奇怪了.
老婆婆的年紀大了點,行動不是很方便.盛好之後,她就端起一碗,一步一步的,朝著方新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笑盈盈的說:"來來來,請你們嘗一嘗,很好喝的."
看著那碗鮮紅鮮紅的湯正在慢慢的靠近自己,方新不由的挪了挪雙腿,後退了一步.不管這一碗東西是什麼,在方新的眼里,就是一碗血.他是人,又不是吸血鬼,怎麼可能去喝血呢!
再走幾步,老婆婆的一碗血湯就要送到方新面前了.方新只好說:"老婆婆,您確定這是狗肉湯嗎?為什麼是紅色的?"
老婆婆好像很不開心,在教育小朋友一樣的對方新說:"說什麼傻話呢,狗肉湯當然是紅色的.要不然的話,就不是狗肉湯了.一看就知道你們從來沒喝過,來來來,正好今天做了一大鍋,有的是."說完,就將碗遞到了方新面前.
方新是一臉的尷尬,不說別的,就算真是狗肉湯,他也不敢喝.最後,他只好說:"老婆婆,我不喜歡喝狗肉湯,您還是自己留著吧!"
老婆婆也不生氣,她喜滋滋的居然又將一碗血湯遞到了小雪的面前.然後,老婆婆說:"他不喜歡,那麼你喝."
站在一旁的小雪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一碗鮮紅鮮紅的東西呈現在了她的眼前,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趕緊躲到了方新的身邊.一邊直搖頭,一邊說:"老婆婆,謝謝您了,我對狗肉過敏,實在不好意思了."那頭被她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生怕老婆婆不同意.
听了這話,老婆婆好像生氣了,臉立刻就陰了下來.原本褶皺的不成樣子的臉,如今是更加的難看了.
就跟小孩子似的,老婆婆收回了碗,一臉嚴肅的說:"你們這幫孩子也太不懂事了,我好心好意的做了狗肉湯,你們居然都不喝."
兩個人尷尬的彼此望了望對方,都不明白老婆婆的意思.就好像這麼一鍋子的狗肉湯是專門為他們兩個人準備的,這怎麼可能?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兩個人更是啞口無言.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會發生這種事情.
就見那個老婆婆,以極其熟悉的姿勢,端起碗,咕咚咕咚,把一碗血湯給灌進了自己的肚子里.
喝完之後,她又蹣跚的走到灶台前,把剩下的一碗也給喝了個底朝天.完了,還意猶未盡的吧嗒吧嗒了兩下嘴.
兩個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那老婆婆喝血湯,就像是喝茶一樣.真懷疑,那個古怪的老婆婆到底是不是人.
老婆婆喝完了兩碗血湯,回過頭來的時候,把兩個人嚇了一跳.就見老婆婆的嘴角邊滿是紅色,地上也滴了好大一灘.
此種情景,不由的讓人聯想到只有在電影中才有的吸血鬼,吸完人血之後,對著鏡頭,很鬼魅的一笑.而在他倆面前的老婆婆,正是那種表情.不由的,兩個人看了之後,一陣的毛骨悚然.
好在,老婆婆不是用她的舌頭去擦殘留在嘴角上的血湯的.從這一點來看,兩個人斷定,在他們面前的老婆婆並不是什麼吸血鬼,是個和他們一樣的正常人.
不過,仔細想來,又不太正常.誰會無緣無故的去喝跟血一樣的湯.
老婆婆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湯,然後很不高興的說:"這麼好喝的湯,你們居然會不喜歡,太讓我失望了,太讓我傷心了.真的浪費,浪費啊!"說著,好像還無奈的搖了搖頭.
方新很不理解為什麼老婆婆非要他們喝血湯,或者是她所謂的狗肉湯.想了想,方新只好說:"老婆婆,我們是來找鄭初晨的.您肯定是他的女乃女乃吧,請您帶我們去找他好嗎?"方新判斷,老婆婆既然住在這兒,多半應該就是鄭初晨的女乃女乃無疑.
然而,老婆婆好像又變成了聾子.她又蹣跚的走向門邊,再一次答非所問的說:"既然你們不喜歡喝狗肉湯,沒關系,老太婆我有辦法,你們肯定會喜歡的.來來來,你們跟我來."說完之後,老婆婆就走出了屋子.
方新和小雪兩人面面相覷,他們都猜不透這個古怪的老婆婆到底要做什麼.
小雪壓低了聲音說:"方新,你不覺得這個老婆婆古里古怪的,會不會是老年痴呆了?她要我們跟她出去干什麼?"
方新也猜不透,他說:"會不會是領我們去找鄭初晨?"
"說的對呀."小雪也同意方新的想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听見老婆婆在外面喊著:"你們還不出來?"
早晨,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整個夜空沉浸在一種安詳的朦朧之中.不過,周圍有了點亮色,可以看清事物了.
兩個人走出來之後,就看見那個老婆婆站在了大水缸的面前.大水缸里滿滿的,全都是水.而老婆婆的手里竟然抓著一只黑貓,那黑貓正在喵喵的叫著,非常的淒厲.就好像老婆婆抓得它很疼,正在向老婆婆求饒似的.
這是兩個人沒有想到的,他們不知道老婆婆為什麼去抓那只黑貓.很明顯,那只黑貓就是先前看到的那只.
"她在做什麼?"小雪好奇的問方新.然而,方新也和小雪一樣,沒有答案,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老婆婆突然回過頭來,對著兩個人很詭異的笑了笑.至少,在方新看來,老婆婆是在笑.雖然看不出老婆婆臉上笑容,但方新能感覺的到,那就是在笑.只不過,笑容被臉上的皺紋擋住了不少,以至于看起來,老婆婆的笑容十分的猙獰恐怖.
雖說如此,老婆婆的笑還是把兩個人震驚不少.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冷涼冰涼的,不由的渾身一陣寒冷.
卻見老婆婆笑過之後,雖然做出一個讓兩人震驚無比的舉動.老婆婆的手,毫不留情的將那只黑貓摁入了水缸中.瞬間,黑貓的叫聲就戛然而止,世間又變得一片寧靜.
"她在做什麼?"小雪驚訝的睜大了眼楮,很不理解的問方新.
方新也是一片的茫然,無論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老婆婆會做出如此驚心動魄的舉動.方新皺著眉,一臉嚴肅的說:"她在殺貓!"一字一字,冰冷的從他的嘴里迸了出來.
誰不知道老婆婆在殺貓.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老婆婆會對一只如此可憐的小貓,下如此重的手.小黑貓到底犯了什麼錯,非要致它于死地?
方新沒有去阻止.事實上,他根本沒有想過要去阻止.那種不安的感覺又升了起來,越來越明顯.
自從看到老婆婆喝下兩碗血湯開始,他就明顯感覺到事情又有些不對勁了.但到底哪兒不對勁,他一時又不十分清楚.所以,他很想看看,古怪的老婆婆,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幾分鐘之後,老婆婆從水缸里拎出了濕漉漉的小黑貓.此時的小黑貓不再叫喚了,四肢和腦袋全都耷拉著.看樣子已經死透了,死得很透很透了.
老婆婆拎著那只死貓,不慌不忙的走到了院中的一塊岩石邊.這塊岩石很平整,但卻並不像小毛山上常見的那種黃色,而是一種赤紅色,就像是被浸泡在血水中很久很久才撈出來的一樣.
岩石上有一把,方新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只是不知道這塊岩石和這把刀是做什麼用的.如今,方新已經猜出了幾分.
死透了的黑貓被平放在岩石上,老婆婆拿起了那把刀,就是家里面常用的菜刀.在兩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婆婆已迅捷的速度,揮手砍了下去.
頓時,黑貓的頭顱和身體就被分了開來.一股鮮血從斷開的脖脛處噴射而出,濺滿了岩石,也濺到了老婆婆的身上許多.
小雪被嚇到了,她想不到老婆婆會如此的殘忍,會如此的心狠手辣,會對一只可愛的小貓,下如此重的手.小雪不願看到如此殘忍的情景,情不自禁的退到了方新的身後.似乎,只有在方新的身後,才是最安全的.
當老婆婆揮下那一刀時,方新的雙手也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這位老婆婆,為什麼要對一只小動物下如此重的手.
他不明白,他十分的不理解,老婆婆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難道僅僅是為了在他面前展示一下她殺貓的技巧?
貓頭被老婆婆扔到了一邊,像丟一些無足輕重的垃圾一般.然後,老婆婆又回頭,朝著兩人十分鬼魅的再次笑了笑.
這回,方新明顯感覺到那笑容之中包含的重重殺意.那眼神就好像在說:別著急,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方新對老婆婆的恐懼感越來越濃了,而那種異樣的感覺,隨著小黑貓的死亡也在逐漸的增加之中.
不過,方新還是問了起來:"老婆婆,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殺死小貓?"
老婆婆又好像沒有听見似的,她的耳朵總是時好時壞.就見她拿著菜刀,刀上和手上滿是鮮紅鮮紅的血液,觸目驚心的紅色.
誰也想不到,老婆婆竟然在,竟然在剝貓皮.沒過幾分鐘,老婆婆很熟悉的就將小黑貓的皮給剝了下來.血淋淋的貓身赫然出現在兩個人面前,白的紅的,還在不斷的滴著血.而那塊岩石上,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方新終于知道,岩石為什麼不是黃色的了.
小雪見了一陣的惡心,這要比看到那只剝了皮的狗頭還要難受.因為,她是親眼看到一張貓皮是怎麼被殘忍的剝下來的.如果不惡心,才怪呢!
方新也不好受,肚子里一陣的翻涌.如果不是自己強烈的克制,說不定還真的要吐出來.
但是方新就是想不通,那個老婆婆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方新實在忍不住了,他問:"老婆婆,我們不想看這些,您到底是什麼意思?殺死這些小動物很好玩嗎?"
老婆婆像是沒事人一樣,又拿著菜刀,刨開了小黑貓的肚子,把里面的腸胃脾腎,統統都掏了出來,再次拋到了一邊.
這回,小雪不敢再看下去了,她實在沒有勇氣再看下去.沒辦法,她別過了頭,拉了拉方新,低聲的說:"方新,咱們還是走吧,這個老婆婆也太邪門了."
"不行."方新立刻否決了小雪的想法,"我們還沒有找到鄭初晨,絕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走了.我倒要看看,她還能做出些什麼恐怖的事情出來."
小雪無奈,雖說天快亮了,可叫她一個人走,還是有些不敢.
古怪的老婆婆像是在做獨角戲似的,完全沒有想過方新兩人的感受.
做完這些之後,老婆婆拎著小黑貓的尸體,再次來到了大水缸前,把那只死貓在水缸里洗了又洗,洗了又洗.等到她拿出來時,終于听到了她格格兩聲笑:"呵呵,終于洗干淨了,終于弄完了."
于是,老婆婆拎著死貓的尸體往方新兩人的方向,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邊走,老婆婆還邊說:"老了老了,這麼點活就弄了這麼長的時間,讓你們久等了.你們放心好了,很快就可以吃了."
她說什麼?方新頓時十分的詫異,不明白老婆婆到底是什麼意思?很快就可以吃了?吃什麼?
小雪像是听明白了,她的臉剎那間就白了.她說:"不會是要我們吃貓肉吧?方新,打死我也不會吃的."
方新也懂了,他指著死貓問老婆婆:"你要我們吃貓肉?"
老婆婆十分滿意的點點頭,這回她倒是听見了.就見她滿意的說:"你們難得來一次,不喜歡吃狗肉,我就只好做一鍋貓肉了.你們放心,貓肉和狗肉一樣好吃的."
听了這話,兩個人除了吃驚之外,最多的卻是從老婆婆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恐慌.他們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位老婆婆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如果說要求他們吃狗肉,還可以理解的話.那麼,吃貓肉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至少,還從來未曾听說有人吃貓肉的.
"老婆婆,你在說什麼?"方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因為他實在想不出,在老婆婆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別說是看,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老婆婆又聾了,她不慌不忙的拎著黑貓的尸體,來到了灶台邊.將里面的小鍋蓋掀了起來,隨手就將死貓扔進了小鍋里.
她的動作很嫻熟,放了滿滿一鍋的水,居然還放了調料.好像她在做一鍋十分精美的食物,極其的認真.
不過,在方新看來,無論做的再多麼的美味誘人,他就是不想吃.他不但不想吃,而且覺得十分的惡心.比起狗肉來,他看到的貓肉更加的惡心.
從這一點來看,方新十分可以肯定,他眼前的這位老婆婆,腦子肯定有問題.因為腦子正常的人,是絕對不會做出如此不尋常的舉動出來.
方新不得不懷疑,這個老婆婆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老婆婆終于把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完了,居然又回頭對著兩人十分鬼魅的一笑.兩個人被嚇住了,就覺得渾身冰涼,手腳都無法動彈了.
笑過之後,老婆婆蹣跚著,佝僂著背,一步一步的走進了灶台.灶台里有一張小木凳,是用粗樹的樹根做的.老婆婆就坐在了樹根做成的小木凳上,開始往灶堂里添柴火.
老婆婆是個農村人,她添柴火的動作十分的熟練.沒多一會兒,火就旺了起來,燒的木材 啪作響.
沒多一會兒,老婆婆沙啞著嗓子說:"會很快的,你們不用擔心.這火很旺,要不了多久,貓肉就熟了.啊呀,我怪我老婆婆,實在是貓肉太好吃了.我也有點迫不及待了,已經好久沒有吃貓肉了."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自從再次跟著老婆婆進入這間屋子之後,就感覺整個身子僵住了.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縛住了,使兩人動彈不得.
兩個人的眼中滿是驚恐,以及害怕.尤其是小雪,她甚至開始後悔,不應該來這個鬼地方的.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小雪緊張的說:"方新,咱們還是走吧!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要找的鄭初晨始終沒有出現,我真懷疑那個老婆婆是不是故意騙我們過來的.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鄭初晨的家,老婆婆也不是什麼鄭初晨的女乃女乃.她就是一個神經病,她的腦子肯定有問題."
方新不是笨蛋,他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此時,兩個人就站在房屋的中央,一動不動.在他們的左前方,依然是那顆無比猙獰的狗腦袋.而在他們的右前方,小鍋里的水已經開了,正冒著絲絲白霧.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隨著白霧一起飄滿了整個房間.這種味道,別說是吃了,就是聞都不想去聞.
"我也覺得奇怪."方新說,"小雪,你有沒有覺得咱們的身子好像動不了了."
小雪趕緊說:"是呀是呀,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呢,原來是真的.方新,這下我們該怎麼辦?"
方新卻說:"看來,我們是非得喝上一碗貓肉湯,才能安全的離開了."
"什麼?這麼難吃的東西,打死我也不會吃的."小雪說得理直氣壯,方新卻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古怪老婆婆的動作還是挺快的,才過了十來分鐘,老婆婆拍了拍手,拍去了沾在手上的灰塵和木屑,喜滋滋的站了起來,走出了灶台.
就見她非常愉悅的說:"好了好了,終于燒好了."說著,她走到灶台前,掀開了小鍋蓋.白色的水霧頓時騰空而起,那股腥臭的味道立刻把小小的房間充斥的滿滿的,直叫人喘不過氣來.
遠遠的,方新看到,小鍋里的那一鍋貓肉湯居然也是紅色的,鮮血一樣的紅色.叫人看了,除了惡心還是惡心.
老婆婆卻好像並不以為然,她吹著鍋中升騰的水霧,像是十分滿意自己的杰作一般,拿著銅勺,在鍋里面攪來攪去.
碗還是那兩只,老婆婆甚至連洗都沒有洗一下,就直接拿著碗又盛了兩碗貓肉湯出來.
鮮紅的貓肉湯和狗肉湯一樣的難聞.方新就是不明白,為什麼貓肉湯和狗肉湯都是血紅色的?就好像鍋里煮的不是水,而是一鍋鮮血.
貓肉湯還是被老婆婆端到了兩人的面前,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方新和小雪不得不屏住了呼吸.即便是這樣,那股腥臭味還是源源不斷的吸進了肺中.
老婆婆帶著微笑說:"來吧,這可是我親手為你們做的.來嘗嘗吧,真的很好喝,老太婆是從來不騙人的."說話之際,鮮紅的貓肉湯已經送到了兩人的嘴邊.
方新想躲開,他極力的扭動著雙腿.可不知道為什麼,兩條腿像被貼在了地上一樣,挪動不了分毫.方新又試著去動自己的雙手,可雙手好像不屬于自己的了,毫無知覺.方新知道,這下真的完了.
努力了很久之後還是徒勞,看看小雪,她好像也是相同的情況,渾身都動彈不得.像是武俠小說里,被人點了穴道一樣.方新想不通,老婆婆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老婆婆,我們實在不喜歡喝這個湯.這麼好喝的湯,老婆婆您應該自己留著,給我們不識貨的人喝,太浪費了."不得已,方新擠出了一點點的笑容,希望老婆婆能夠網開一面.
豈知,老婆婆也笑著說:"沒關系,沒關系的.我那邊還有,夠我喝的了.要是不夠,還有一鍋狗肉湯呢.我老太婆吃不了多少,這兩鍋湯足可以讓我吃上好幾天的了.來來來,張開嘴.你們這些孩子呀,就是不听話,還要我這個老太婆來喂你們."
方新還想強調,老婆婆居然已經將一碗鮮紅的貓肉湯送進了小雪的嘴里.喝完貓肉湯的小雪是一陣的咳嗽,差一點就喘不過氣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極其的難看.嘴上和胸前全都是從嘴里面溢出來的湯,血紅血紅的,極為的恐怖.
接下來就輪到方新了,他居然毫無抵抗的能力,任憑老婆婆將一碗貓肉湯往自己的嘴里灌.
現在,他終于也感受到了小雪的無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婆婆將一碗貓肉湯送進了自己的胃中.
貓肉湯好不好喝,方新一點也沒覺察出來.只是過了幾秒鐘,就覺得頭暈目眩,天地開始旋轉.他仿佛听到了老婆婆帶著詭異的微笑在說:"終于喝下去了,這樣才乖,這樣才乖.哈哈哈……"
然後,在他昏倒之前,他看到小雪的身體也在搖晃,昏倒在了地上.再然後,他自己也失去了最後的知覺,不醒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