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上了步驚雲的身 63梟雄末路(中)

作者 ︰ 挖坑哥

()第二天步驚魂剛起床收拾好自己的臉面工程,一下客棧的樓梯口,就看見自己那小霸王兒子嘟著嘴叉著腰和龍兒對峙,周圍一圈全是天門屬下,刀都拔出了一半,明明之前不是說給自己端飯去嗎?

那個叫龍兒的,用長劍指著小霸王的喉嚨,看那樣子很想一劍捅死他,但不知為什麼又忍住沒捅,一張臉憋得通紅。

步驚魂打了個哈切問道︰「是你啊。這麼早來找我們做什麼?」他揮退了屬下,來到一張桌子前,自有人給他擦干淨桌子椅子,順勢趴到桌上,又開始睡眼朦朧。

龍兒心想大中午了還早,放下了劍道︰「昨天晚上,這小孩兒偷走了我的東西。」步驚魂立馬睜開了眼楮︰龍兒身上有什麼好偷的?除了龍元!「啊,你怎麼確定是他偷的?有證據嗎?」

龍兒一抿嘴︰「我看見了!」步驚魂瞪了一眼小霸王︰趁自己和步驚雲ooxx的時候去「偷吃」不擦干淨嘴!「哦,就你一個人看見了?還有別人嗎?這是要講證據的啊。」

龍兒張口結舌。他是真沒想到,步驚雲身邊,還有這樣的人!步驚雲此時也下了樓,對龍兒道︰「你不用擔心,步步生小孩子脾氣,我會讓他還給你的。正好我們會途經師父的隱居之處,咱們一起去看望他吧。」

龍兒猶豫了一陣,還是點了點頭。步步生的嘴撅得可以吊一個油瓶,在吃中飯的時候,他殷勤地給步驚魂夾菜,卻老是和步驚雲與龍兒搶吃的。

等離開客棧的時候,步驚雲讓龍兒進大轎里去,步步生死活不同意,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兒干嚎,龍兒知道小孩兒討厭自己,主動要求步行,步驚雲怎麼會答應,將人一下子撈到了自己的黑馬上,跟著大轎走。

這一下可是捅了馬蜂窩!步步生惡狠狠地看著步驚雲前面的龍兒,步驚魂更是嗖一聲跳出大轎,翻身到了步驚雲身後,大叫︰「讓他去坐轎子!讓他去!」步步生哇哇大叫︰「我不干!我不干!爹你偏心!」

龍兒尷尬不已,要不是龍元還在小孩兒那兒,真想跳下馬遠遠離開此地。步驚雲感覺腰間軟肉已經被揪了整一圈,只好運勁將龍兒送入了大轎,步步生又要裝哭,步驚魂卻一夾馬月復,抱著步驚雲「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去了。

步步生轉過頭看著坐得端端正正的龍兒,從鼻孔哼出一聲,把自己周圍的皮毛都壓在身下,向他伸出一條小短腿︰「來!給本少爺捶腿!」龍兒驚訝道︰「憑什麼?我又不是你的奴才!」步步生一下子坐起來︰「你中午吃了我家的飯!現在又坐著我家的轎子!」龍兒把頭憋向一邊︰「那你還偷了我的龍元呢!」

步步生眼珠一轉︰「想要龍元啊,那還不簡單,給我捶腿,我就還你。」龍兒卻不相信他︰「不。」步步生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袋子,朝他搖了搖︰「在這里喲。」「不。」步步生見他油鹽不進,作勢將袋子一把扔出窗外,龍兒身形一動,卻又很快倒在了大轎內的皮毛墊子上,渾身無力。

龍兒咬牙切齒︰「卑鄙!」步步生毫不在意地收起了防身的迷藥小袋子,他從轎內的箱子里翻出筆墨,把龍兒扒光,在他身上畫滿了烏龜︰「嘿,就算我卑鄙又怎麼樣,你打得過我那兩個爹嗎?我還有個師公叫帝釋天,你更是打不過!」

龍兒驚道︰「你師公是帝釋天?」步師叔為何會與帝釋天那個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弟子在一起?步步生得意道︰「害怕了吧?你要是答應做我的小弟,我就讓鐵森叫你作二哥。」龍兒哼了一聲︰「做你的春秋大夢!」

等一行人到了蜀州與步驚魂兩人會和的別院,龍兒身上早被洗干淨了,恢復了行動能力,卻沒有對步步生刀劍相向,因為步步生把龍元還給了他。步步生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道︰「哼,你以為我想還給你?步驚雲說了要還,我要是不還,爹就該打我了!」

步驚魂在蜀州多待了幾天,但是沒有陪同步驚雲去看無名,照他的話說,就是兩人性格不合,沒有共同語言。這幾日,他和小霸王將蜀州的美食嘗了個遍,簡直都不想走了。

一日,步驚魂抱著兒子游山玩水,到了四面山附近,現破軍正被人圍攻,雖然不至于喪命,但贏得也絕對不輕松。愛看戲的兩父子躲在一邊,看著破軍在將仇家殺光之後,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半跪在地,全身都只能靠插在地上的貪狼劍來支撐,還大大吐了一口黑血,看來中毒已深。

步驚魂確認他沒有威脅了才從樹後走出來,打了個招呼︰「破軍,你怎麼落到了這步田地?」破軍苦笑︰「呵呵,在龍島被神獸圍攻受了重傷,回到中原又被仇家暗算,現在還留著一條命,算我幸運。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步驚魂道︰「你這笑話有什麼好看?江湖不好混,誰不知道?你能在江湖中闖出一片名聲,已經不容易了,比別人不知道強多少倍。」破軍又咳出一口血,拿手一抹︰「沒想到,從我手中奪走龍元的人是你,最後安慰我的人竟然也是你。反正我就要死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步驚魂拿喬道︰「這樣啊,沒有什麼好處的樣子,我考慮考慮。」破軍道︰「誰說沒有好處?我告訴你,幾日前,我曾遇到了斷浪,一番大戰後他帶傷敗逃了,雖然沒有追上去,但是我知道斷家莊就在樂山,他是想在老窩里吸收了龍元再出江湖,你大可去找他,將他的龍元奪走。」

步驚魂看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將死之時對自己軟言相求,也不再為難他,對跟來的屬下一揮手,做了個簡易擔架,將人抬回了蜀州城。到了目的地,破軍卻不讓他再跟,自己一步一搖走到了那家小饅頭鋪,點了點粥和饅頭,吃得熱淚盈眶,最後還將自己的貪狼劍和天刃留作飯資,不理會年輕老板的拒絕,搖搖晃晃走回來,其間還撞倒了一個小女孩,和一個老婦人擦肩而過,頓了頓,又接著往回走。

步驚魂遠遠看著看著,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對破軍道︰「你把刀劍留給他,也不怕給他家惹來什麼災禍?」破軍回頭看著那冒著熱氣的小饅頭鋪,眼神很溫柔,但也有一些莫名的東西︰「這些天,我的仇家都殺得差不多了,我包刀的布,上面抄錄的全是我一生修煉的武學,我明明希望他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不用刀頭舌忝血,但我又不甘心我的兒子一輩子平庸……我也不明白我想做什麼,這個看他的機緣吧,如果他把那些布燒了扔了,刀劍當了……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世上沒有我這個人……不會有人記得我的。」

步驚魂想起了什麼,道︰「別人記不記得你我不知道,有個人肯定記得你,無名。你想啊,你之前給他下毒,讓他嘗到了生命當中的第一次失敗,這還記不住你?」破軍愣了一下,懷念了沒一會兒,眼神又變得惡狠狠︰「是啊,他當然得記住我!當年師父偏心,什麼好東西都交給他,我就是見不得他好!這樣,你把我埋在他隱居的地方附近,最好是必經之路,在墓碑上把我的名字刻得又大又鮮艷,老子死了也要惡心他!」

步驚魂哈哈大笑,步步生也哈哈大笑,一個看不慣無名,一個看不慣無名的徒孫。步驚魂點頭︰「你放心,我會把你的墓做的又大又豪華!」破軍看著他,居然朝他感激地咧嘴笑了一下︰「步驚魂,你……不錯……」然後就保持這個表情再也不動了。

步步生疑惑道︰「爹,他居然站著死的耶。」

步驚魂沒有回答他,他在想,自己的運氣果然比別人好,雖然人在江湖,但卻沒有經受到一點風吹雨打,過得十分滋潤。這麼些年,雖然確認自己沒有什麼王八之氣,但是擋不住自己身邊全是有王八之氣的人,大腿粗的就是好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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