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茵推開房門,未曾抬步走進就驀地臉色一沉,揮手,幾道綠芒射向屏風處的位置。
白光閃過,一陣冰寒之氣絲絲蔓延了整個屋子。
蕭茵心中一喜,低頭行禮,「主上,你怎麼來了。」
天宇坐在桌邊,淡淡看著她,「你功力精進不少。」
「奇遇而已。」蕭茵有些黯然。明明好久都沒有見面了,才剛一見面就訓人…
天宇見她不想說,便也沒了再問下去的興致,只冷冷開口,「準備一下,任務地點八王府,目標人物蘇婷,八王妃。」
蕭茵嘴角一抽搐,「殺一個王妃,讓我動手?」
「知道八王爺是誰?」
蕭茵搖頭,本不想說話,又忍不住開口猜了句,「難道是江湖人物?」
「他叫南風陌。」
「南風陌?南風陌…」蕭茵低聲念叨,「南,風,陌。呃…不會是那個,陌風吧…?」
「不錯。」天宇點了點頭,「魔教護法陌風。」
「難怪。怪不得陌風每次露面都帶著銀面具,原來他竟然是當今八王爺。在他的眼底下殺人,是有點兒難度。」
「不是殺人那麼簡單的事。」
「啊?」蕭茵不解,這是什麼意思,不殺人,那還干嘛?
「八王妃蘇婷,八王爺摯愛,為她清盡家中姬妾。」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蕭茵還是不懂。
「這是銷音閣能夠查到的,蘇婷所有資料。」
「早說過那群家伙沒用了。」蕭茵不覺得有什麼。這麼多年她的事他們不也是怎麼都查不出來麼,號稱天下第一的情報網,不就是那麼一號稱麼。
天宇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多提,只是說了句,「這個女人不簡單。」看蕭茵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禁開口提醒,「永遠不要低估你的目標,那樣遲早會毀了你。」
「無心就好不是麼?」蕭茵看著那張放佛被冰封的臉,「被毀了又怎樣,只要沒有心,又不會害怕,又不會疼,遲早會恢復的不是麼。」
天宇對上那雙熠熠閃爍著的眼,竟有了一刻的怔仲。唯有她能配得上此名號了吧「鳳血蕭蕭,流若星辰。」未曾經過大腦過濾,竟是就這樣月兌口而出。
「干嘛念我的名號?」蕭茵難得的,遲鈍了。
天宇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瞬間覆上一層薄冰,「這次的任務,接近蘇婷,模清她的底細。如果對南風陌有什麼特殊作用立刻消滅。任務時間,給你半年。」
「若是對南風陌沒有什麼用處?」
「殺。影響了南風陌的心神也算大功一件。」
「領命。」
天宇看也不看低著頭的蕭茵,轉身欲走卻被拉住。他冷冷看向身後的人。
「主上,只要還活著,一定就會有心的吧。」她的眼中閃動著微弱的光芒,見他不打算理自己,又笑了笑,「那麼,我可以去哪里找你呢?若是我任務提前完成?或者有什麼意外?」
「我會和你聯系的,自有人接應你。」說完便震開了她的手,閃身離去。
蕭茵也不看他離去的方向,笑著坐到琴前。主上,你的心遲早會回來的。
天宇坐在屋頂,低頭看了眼笑著彈琴的紅衣美人,面色愈加冰冷。「我,早就不知道心是什麼東西了。」
輕聲低語,只不知在說給誰听。
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只手推開了房門,迅閃進房內,剛一站定整個人便放佛被定在了原地。
「你是什麼人。」楚洛顯饒有興味的問。
男子並不答話,只冷冷睥睨著他。
劍被壓近男子的脖頸,一道血口霎時間就開始溢出溫熱的鮮血,順著男子的喉結緩緩下延。
楚洛顯勾起唇角,「最後一遍,你是什麼人。」
男子依舊冷冷看著他,並不打算理會他的問話。
楚洛顯一聲輕笑,「那就去跟閻王說。」手上加力,劍鋒直刺男子要害處。
「叮——」楚洛顯看著被彈開的劍,再看看飛奔而入撲向那黑衣男子的蕭茵,勾了勾唇。
「久澈!」蕭茵有些手忙腳亂的幫他整理頸間的傷口,皺著眉有些惱火的低吼,「我到不知道這麼久沒見你的武功退步成了這樣,就這麼直愣愣站著,等著我回來給你收尸麼!看來我還真是該找江大哥算算帳了。」
男子冰冷的一張臉此刻才染上點點柔和,「蕭蕭。我怕傷了他,也會傷了你。」
蕭茵手指一頓,「江大哥的情報網還真是至臻入化了,我都還沒在外面動過手呢,你那邊倒是知道那麼多了。」
久澈笑笑,沒說什麼。待蕭茵為他處理好了傷口,他才不急不緩的開了口︰「管事,是管很多事的。」
「噗—」蕭茵笑出了聲,「知道你厲害嘛,整個鳳血宮就小澈澈最厲害了。」
久澈面色頓時一寒,還未出聲便听蕭茵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他,「久澈,久澈久澈久澈,我錯了。我看到你太高興了嘛,一時忘了你最討厭這個稱呼了…」
久澈生氣的臉色還未擺成,便被她這麼一番搶白,作不得又暫時化不去,只得沉著臉瞪著蕭茵。
「噗—」蕭茵被他的表情逗樂了,撲在他懷里搖著他的手,「好啦好啦,我逗你玩的嘛。還是久澈最好了,哪像左修,一逗就跑,還不讓我踫。我最喜歡久澈了~」
久澈沒什麼反應任她折騰。早就習慣這丫頭瘋瘋的模樣了,明明大膽又不合禮法,偏偏讓人覺得她只是個愛撒嬌喜歡與人親近的孩子。想到這兒,久澈沒能忍住滿頭的黑線,若是讓人知道他將名滿江湖的「血鳳凰」評價作為一個孩子…會讓人笑死的吧。
「茵兒—」楚某人唇角的弧度終于在越勾越深之後走向僵硬。所以,故意的麼?這已經是這女人第二次這麼堂而皇之地無視他了!
蕭茵轉頭看向楚洛顯,面帶驚訝的神色,「你怎麼還在這?功力見長啊,我都沒現。」
她看著面前笑得越來越迷人,是的,迷人…的、人…突然覺得從背後涌上一陣寒意,笑的還真是…恐怖。
「 —!!」房門被狠狠砸上的聲音。
「切…」蕭茵看著還有些微顫的房門滿臉的不屑。
「你故意的。」
「誰讓他傷了你。」蕭茵吐舌,「這麼沒度量,這樣就生氣。」
「你知道他為了什麼生氣?」久澈一副不禁意的樣子開口問道。卻也沒指望她能給自己什麼靠譜的答案。
「還不就是我故意不理他,他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了。」蕭茵想都沒想就下意識飛快地接上話,隨即又搖起了久澈的手,「你怎麼會突然跑過來,當管事當膩啦?」
呵呵,果然。其實大概,那個人自己都沒能模清楚自己為了什麼而生氣吧。久澈神情淡淡,「沒有,不放心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