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賦 第一五二章 往事哪堪再回首

作者 ︰ 傅入畫

()子時三刻,上官翼趕到城門口。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

蕭雪恨一招落敗,血水灑了一地。

情急之下,上官翼抽出乾坤劍,銀光一閃,鄭秀卓與方斕被逼後退。

方斕嘶聲道︰「上官翼,此時此刻,你還要護他!」

上官翼收回劍,「無論何時,你都不能殺他!」

方斕吼道︰「為什麼?上官翼你以為你是誰?你真是天下主宰嗎?」

「方斕!不要逼我。」

「哈哈,逼你?我凌霄堡上下那麼多條人命,我要報仇,你次次阻攔,是你逼我!」

雨水砸了天下第一人清俊臉龐,他道︰「方斕,你根本不知道一些事真相是什麼!你報仇?那麼方唐害死那麼多女子,那些人仇誰來報?」

「夠了!」蕭雪恨站起,收劍,惡狠狠地瞧著方斕。

「方大小姐!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報仇報理所應該心安理得?你認為方唐欺辱女子合情合理天經地義?還是你認為這江湖公道就是你家公道?」

方斕瞪大雙目,並不服氣。

「或許你認為方唐欺辱石姑娘只是一個小小村姑並無長處?哈哈,就是石姑娘,都比你凌霄堡任何一個人來干淨!方解石縱容逆子作惡鄉里,多少女子慘遭毒手,方解石為什麼不管?終于有一天他自己女兒也被黑大盜奸殺了,這不是報應是什麼?凌霄堡有如今下場,都是報應!」

蕭雪恨一步步逼近。

「那我現就告訴你,為什麼我會滅你凌霄堡滿門?為什麼上官翼處處縱容我?因為……西門榆大婚那晚,方唐對我下藥,就上官翼住小樓後面竹林,你哥……你親哥哥,他對一個男人下手。」

他笑駭人,雙目充血。

「他……了我。」

方斕捂住嘴,碩大淚珠掉下來,和著雨水流下。

鄭秀卓則是下意識看向上官翼,發現他滿臉痛色看著蕭雪恨。

暗中獨孤湛幽死死按住蕭襄,不讓她沖出去,她不曾想到,上官翼不告訴他真相居然是這樣;慕容程則抱住連澄澈,「沒事,沒事,都過去了。」他此時方知,當日受辱,不僅是連澄澈一人。

「湛幽姐姐,你放開我!」

獨孤湛幽搖頭,輕聲道︰「襄兒,我們得裝作不知道,有些傷口,不能提,不能揭開,需要自己慢慢舌忝。」

因為那關乎一個男人尊嚴。

方斕徹底奔潰,使勁地搖頭,鄭秀卓于心不忍,不停地呼喚她。

「不不不……」

蕭雪恨驀地吐了一口血,全數噴方斕臉上,方斕也不動了,保持著驚悚神情,雙目呆滯,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鄭秀卓扶著她,叫道︰「玉倩!玉倩!」

再也無人回應她,方斕已經氣斷聲絕。

上官翼扶住蕭雪恨,蕭雪恨道︰「上官大哥,請你照顧好姐姐,我……」

「噗!」

他自絕經脈,吐了上官翼一身血。

不戒無戒、樸紙托硯四人因為輕功不濟,趕到時候,看到是死去兩人,與活著滿心無奈與痛苦兩人。

「秉哲!秉哲!秉哲!秉哲……」

喊到後,蕭襄聲嘶力竭,無力跪地上。

獨孤湛幽委屈地看著上官翼,鼻子一抽一抽,「上官翼,你說,天下所有惡人是不是都該死?我真想……把那些人殺干干淨淨!」

這個雨夜,注定風起雲涌。

慕容程抱著被他點了睡穴連澄澈出來,上官翼慘笑,什麼都瞞不住,妄想掩埋東西,終于撕破給所有人看,懷里倒下蕭秉哲,這個曾經笑容純粹干淨兄弟,這一刻,安好無害地躺他身邊,只是再也不會笑了。

鄭秀卓抱起方斕,將她也托上馬車,回頭,定定看著上官翼,「惟願此生,再無相見之日,或許如此,才可忘記今日一切,才可……忘記你。」

一夕家門巨變,身世大白天下,父母雙亡,親友皆棄,家不能回,生無可戀,天下之大,竟無去處,武林第一女俠,這一刻,竟有求死之心,然而再瞧一眼已無生機親人,終是這嗚咽大雨中驅車離開。

自此,天下間再無「南青雲鄭秀卓」,「青雲秀姿」神話就此湮滅,北如意南青雲傳言終成傳說。

激昂琴聲響起,城門「吱呀呀」打開,黎明第一道曙光照射襄陽。

獨孤湛幽保持了一夜動作,這時才抬頭,看那暈出光圈朝陽。

注意到琴聲後,才看向城門口,一輛馬車慢悠悠進來,琴聲正是從車內傳出。

車夫見獨孤湛幽不動,攔住了去路,低聲對車主說了句話,然後車門打開,走下來是黑衣白發、臉如畫描年輕公子。

他靜靜看著白衣墨發瑤台公子。

武林美男榜上第一第二齊齊亮相。

喧囂了一日後,這一日清晨終于放晴,于很多年後也被人銘記。

「獨孤公子。」

雲無缺並未見過獨孤湛幽真容,幾月前歸雲酒樓笑談也仿佛是上輩子事。

可是,獨孤湛幽臉向來是明顯標志。

他以公子之禮相稱,獨孤湛幽卻道︰「雲幫主。」

雲無缺如畫般臉上展現淡淡笑容,「獨孤莊主為何會此處?」

獨孤湛幽理理袍子,笑道︰「本莊主得到消息,雲幫主今早到襄陽,特來迎接。」

雲無缺笑,「不甚榮幸。」

「哦呵呵……」

「哈哈哈……」

「阿羅,你瞧,到襄陽了!哎呦呦,小爺坐馬車坐散架了!」

這先聲奪人。

這張揚無忌。

只見一少年自馬車側面探出頭來,一張臉上充滿稚氣,笑得張狂。

馬車另一邊也探出一個少女腦袋,淺淺笑著。

馬車就這麼悠然地走進城門,然後停下。

「喔——」

少年首先搶出馬車,一身天藍色衣衫,約莫十一二歲樣子,正是君子慕。

少女緊接著下車,茶綠色綢衣,不似江湖兒女,約莫十六歲樣子,招人喜歡,正是殷羅。

「阿慕,我听說君大哥和爹爹都來了這,我們去找他們。」

獨孤湛幽看了一眼馬車上綠竹標志,錯過雲無缺,對著二人,想起上官翼說過,問道︰「殷羅?君子慕?」

殷羅早就注意到這兩個白衣黑發、白發黑衣公子,呆呆地望著二人,喃喃道︰「阿慕……阿慕……你瞧這兩人,跟畫里走出來似得……」

君子慕也被這百年難得一見場面驚住了,「真……真和畫里出來似得……而且還叫出我們名字……」

獨孤湛幽掐日子,算到行雲等人也到了,果不其然,城門外蜿蜒官道轉角處,一輛有流雲標志馬車緩緩前行,馬車前有幾匹馬並駕齊驅。

幾人順著獨孤湛幽視線看去。

幾人注目禮下,一直到城門,行雲等人停綠竹山莊馬車後面。

他步伐沉穩,走過來,拱手說道︰「俞行雲拜見莊主。」其余明掣等人亦行禮。

獨孤湛幽看著他,似乎是不認識他一樣,不知為何惱怒,語氣不善,「廢話少說,本莊主不這些日子蘇州亂成什麼樣子了。」

行雲道︰「請莊主移步,行雲自當細細稟來。」

獨孤湛幽袖子一甩走前面,頭也不回吩咐道︰「明掣,安排那兩個女圭女圭上靈輒山。」

行雲連忙跟上她,將令狐桐歸來,以及蘇州所作所為一一道來,後說道︰「老夫人被武林先生邀請去做客了,令狐師兄和茗子姑娘去了安慶府,陶小姐生了孩子,不日將趕到。另外……馬車里是莊主讓群花樓花水姍姑娘送來鬼棋公子與令狐師兄抓獲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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