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仕途︰草根高官路 顯赫的官途 120

作者 ︰ 牡丹江老程

()顯赫的官途120

門鈴響起,凌薇薇拉開門跑出去,發現鐵門外面站著兩名男子。請記住本站的網址︰。(。純文字)凌薇薇愣了一下,」你們找誰?」

對方立刻做了自我介紹,」您好,請問何子鍵省長在家嗎?我是封氏集團封世榮。」」封……封大少……」凌薇薇听到對方自報家門,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只要在江淮城里的人,無人不知道封世榮的大名。他在江淮的名氣,跟香港一個姓陳的哥們差不了多少。凌薇薇當然也听說過江淮第一首富之子,封大少的名諱。

連何子鍵省長家的保姆都知道自己的名字,封世榮便心花怒放,不禁有些得意,連連點頭道︰」對,就是我,就是我。我們可以進來嗎?」

凌薇薇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您們在外面稍等一下,何子鍵省長正在洗澡。等他出來,我請示過後,再叫你們好嗎?」

因為有蘇衛民的吩咐,凌薇薇自然不敢隨隨便便放人進來。

如果何子鍵省長怪罪,不只是凌薇薇,就連自己這個辦公廳主任,只怕也要受到牽連。封世榮嘴里說著好,心里卻是一肚子的氣。」麻痹的,自家老爺子還是省委書記家里的坐上賓,就算是自己去陸書記家里玩,他見了自己也客氣幾句,這個新來的省長,這麼牛干嘛?」

封世榮看了眼身後那個司機手里的禮品,這可是他剛剛花了五千塊錢賣的貴重物品。他不知道新省長有什麼愛好,就要了兩條煙,還有兩瓶高檔酒。

東西不多,卻貴得扎手,封世榮在心里想,只要他接了,他這面子可就算是掙回來了。也省得陸天曠這小子罵自己有眼不識泰山。

封世榮今天在自家海鮮樓里做的那事,他哪里會想到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竟然是新來的省長?費了好大的勁,才弄清楚了真相,這不馬上就提了禮品來賠罪?

新省長在洗澡,他只能在外面耗著。

他倒不怕何子鍵不見自己,因為在江淮省,他們封家還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老頭子封祖旺還是人大代表,本來他有從政的想法,可是五十多見了,再上去也沒多大的發展。

但是他們封家,在整個江淮省的人脈,絕對是無人能及,因此,封世榮很有信心,新來的省長,應該不至于讓自己吃閉門羹。

凌薇薇在客廳里,等到何子鍵洗了澡出來,她便迎上去。」何子鍵省長,封氏集團的封大少在外面求見。」

何子鍵心里冷笑了聲,這人的動作倒挺快,他對凌薇薇道︰」告訴他,我睡了。」

說完,何子鍵便上了樓。

凌薇薇在客廳里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看到何子鍵省長上了樓之後,她才跑出來開門。隔著院子的鐵門道︰」不好意思,何子鍵省長今天太累,已經睡下了。」

封世榮臉上一寒,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去。

這個姓何子鍵的,居然這麼不給面子,行,那我就不求他了。難道他堂堂一省之長,還會為了這點小事,跟自己翻臉不成?

封世榮寒著臉,」那就算了吧!打擾了。」

凌薇薇也沒跟他多話,雖然封世榮這人的面子大,但是這家伙名聲不怎麼好。是一個典型的花花大少,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死在他手里。

凌薇薇是不敢接觸這種人,在貓眼里看到兩人離開,她才輕輕地關了燈,回到房間睡覺去了。

封世榮在回家的路上,窩著一肚子的氣。

他打了個電話給陸少,」太牛了,人家根本就不甩我!」」草,人家不甩你就對了。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越混越回去了。這種事情最好是在沒有太多人知道的時候悄悄擺平。否則你就是想息事寧人都來不及了。我先不管那女的跟他有什麼關系,假若是你,有人當著你的面,無視你的存在,給你的女人送花,你會怎麼樣?」」剁了他!」」有種!」陸少罵了句,」狗日的,人家堂堂的省長,難道不如你?以他的能力和權力,是不是該剁了你全家?」

封世榮渾身一顫,想想的確如此,自己一個紈褲子弟都能這樣,人家堂堂一個省長,能咽下這口氣?

想到這里,他不由泄氣道︰」那怎麼辦?」

陸少道︰」暫時這樣吧,等有機會,找個人和解一下,一定要當面道歉。」

封世榮嗯了幾聲,就听到陸少道︰」狗日的,你可以想清楚,我可是在幫你。人家連李宗漢,方晉鵬這樣的人物都敢捏死,不在乎多你一個?」

封世榮哪里還敢回嘴?只是一個勁地道︰」我知道,我知道。」

就在這時,陸少的另一個電話響了,他叫封世榮不要掛機,便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听完對方的話,他當時就有些抓狂了。封世榮听到他的聲音不對,便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陸少開口就罵道︰」我說你小子他md怎麼不去買彩?你知道那女的是誰不?」

封世榮哪知道,李虹是新來的,沒多少人見過她的樣子,陸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剛剛才打听到的消息。他定定地道︰」狗日的,你听著,今天你送花的那女子,就是江淮省新來的紀委書記李虹!」」紀……紀……紀委書記?」封世榮一听,頭就大了。

一個省長,一個紀委書記,自己還真是找死,泡妞泡到紀委書記的頭上去了。

只是他又有些不太相信,」她才多大?」

陸少吼了一句,」狗日的,老子還能騙你不成?她可是總書記的親佷女,在黑川就和何子鍵省長一道的年輕領導,從黑川過來,只是平調,他們兩人是老交情了,所以今天踫在一起吃飯,沒想到你小子賊性不改,居然撞到他們的槍口上。人家只要隨便找個理由,你就死翹翹的。」」那你幫我想想辦法啊?」封世榮這會嚇得臉如土色。」我哪有辦法?你自己解決。」陸少掛了電話,便不再理他了。

封世榮坐在車上,心里就琢磨著這事。

既然對方是紀委書記,未必與何子鍵省長就有什麼關系,兩個人只是湊巧在一起吃頓飯而已,應該不至于記恨在心吧!兩個都是這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封世榮心存僥幸地想道。

第二天一早,騰飛果然將封氏集團的資料準備好,放在老板的桌上。

何子鍵拿出來看了會,從中了解到這個封氏集團,還真不是一般的實力強悍。封氏是做貿易起家的,短短十幾年時間,便發展壯大成了江淮第一首富。

在知道這江淮這地方,在全國也是堪稱前幾的大省,他們能有實力擠進第一首富,這說明他們在全國也是排名靠前的大家族集團。

在十年前,封氏的主要業務是貿易,十年後,開始涉及到制造業和其他行業,五年後,他們涉足房地產開發,直到今天,封氏集團已經搖身一變,成為赫赫有名的江淮第一首富。

在全國的首富排行榜上,封氏集團在去年已經排了前十。

封氏集團的董事長封本旺,發跡之前只是一個農民,一個農民能有這樣的膽魄與勇氣。何子鍵倒是有心,見識一下這樣的人物。

做為一個省長,當然要對江淮省那些具有重大影響意義的家族進行了解。大概看了眼這些資料,何子鍵便隨手放在一邊。因為騰飛能找到的資料,只是一些表面資料,並不能深入真正了解到一些什麼。

省政府秘書長方南來找領導,因為下午有一個省長踫面會。很多人都在擔心何子鍵來了之後,排除異己,利用省長的大權,對省政府班子進行調整。

方南四十九歲,是江淮省政府班子里,相對年輕的一個干部。據何子鍵對他的了解,方南是中原人。五年前從那邊調到江淮省任職,現在是省政府秘書長。

從他的履歷上看,方南是一個沒有任何缺點的干部,當然,能爬到現在這個級別的,每個干部都沒有缺點。但是何子鍵手里有閃電組織,只要他想查這個人,用不了太長的時間他就可以查出對方的底細。

只是目前還沒有這個必要,初開江淮,穩定大于一切。相信陸正翁也這麼想。

方南通過騰飛的通報,見到了何子鍵省長。

來之前,方南也從各方面打听過了何子鍵的背景和他的事跡,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敢輕視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領導。

兩人談的是江淮的發展,何子鍵卻很少說話,他想听听方南的意見。

方南在江淮有段時間了,對于江淮的現狀,有著非同一般的了解。在何子鍵省長面前,他也不敢打馬虎眼。如果要敷衍的話,他完全沒有必要過來一趟。

方南道︰」我個人意見,認為江淮發經濟,暫時性達到了一個頂峰,需要好好調整。以前幾年,經濟發展的確很快,我們江淮更是突飛猛進。但在這個過程中,暴露出了很多問題,一些地方干部為了單純地追求gdp,有點盲目,肆意大搞開發,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我們的門檻,更加破壞了生活環境的生態平衡。江淮畢竟不同內地,招商方面並不是那麼困難,而且江淮人民的意識,遠比內地有經濟頭腦。現在隨便找一個普通的家庭,他們也會自己找幾個人搞搞加工,便能輕松搞活經濟。所以,我個人認為,我們目前的工作重點,是不是該做些調整?」

方南的建議,並不與黨的口號有什麼沖突。

雖然以前一直高喊著,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堅持黨的基本路線一百年不動搖。

但是今年的黨中央大會上,提出了新的觀點,建設和諧社會,打造社會主義新農村。

何子鍵看著方南,緩緩道︰」秘書長,黨的基本路線還應該記得吧?」

方南嚇了一跳,臉色有些微微蒼白,何子鍵省長這頂帽子壓得不輕。看來自己下面的話,也就不用說了。如果再說下去,就成了反革命分子。

其實方南的真正用意,不在于此,而且想旁敲側擊一下,看看何子鍵省長接下來的布署是什麼?因為他到任之後,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好象在等待一個時機,更多的人擔心的是何子鍵對省政府班子的調整。

方南就是想通過自己對當前經濟局勢的發展,說出獨到的見解,也許新來的省長,會對自己另眼相看。沒想到剛說了個開頭,何子鍵省長就一頂大帽子壓下來。

誰都知道黨的基本路線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堅持二個基本點一百年不動搖。可眼下,江淮與內地畢竟不同。內地需要發展,拉動內需,而沿海的腳步,的確可以緩緩,這樣更利于消化。

看來何子鍵省長是听不進自己的話,方南不勉有些灰心,他認為當官不應該這麼教條,要根據實際情況做出相應的調整。因為以前他也同長征省長說過,但是人家當自己放屁,一直堅持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不動搖。

但是前省長,更喜歡的是女人身上那個中心,兩個基本點。所以,最後他覆滅了。

何子鍵明白方南的言下之意,暫緩經濟建設的目的,就是主抓政治工作,社會需要安定團結,和諧穩定。最和諧的辦法,就是保持現在的狀態,慢慢消化。

他是在暗示自己,剛剛來到江淮,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何子鍵做為一省之長,他心里早有計較。方南的話,在他看來,有點指手劃腳之嫌。而且做為一個省長,方南說的這些,自己心里一清二楚。當初他在岳父家里,就提到了這一點。

難道還需要你一個秘書長來指示我下一步的計劃?、也許,江淮這些人,都去查過自己的底,知道自己是個擅長招商,搞經濟建設的能手,在和諧唯穩方面恐怕不怎麼樣,所以他們擔心自己過度刺激他們。

翻閱何子鍵的歷史,所到之處,一片血腥荼踏,留下尸橫遍野。象他這種性格的人,知道和諧的含義嗎?

方南有些很不自然,在省長辦公室稍稍坐了會,立刻就告辭了。

下午的省長踫面會,很多人都在心里揣測,何子鍵會對這個政府班子成員,如何分工。

果然不出所料,何子鍵在會議上,立刻就談到了分工的問題。」對于政府班子的分工,現在做出如下調整,趙省長與徐省長分管的工作,做一下對調,其他的暫不作調整。」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所有人都愣了。而趙省長和徐省長兩人均是一驚,沒听到任何風聲與傳聞,怎麼就把自己兩人的工作給調換了呢?沒道理啊,完全沒有跟自己通氣?

可趙省長看徐省長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因為趙省長是分管工業、交通、通信、內貿、信息化、國有資產、質量監督、食品藥品監督、安全生產工作一塊的;而徐省長則是分管科技、教育、金融、知識產權工作一塊的,顯然趙省長的權力,比徐省長要大,排名也相對靠前,他就在心里懷疑,這個姓徐的,一定在背後搞了什麼鬼。

徐省長先是一驚然後一喜,驚的是何子鍵省長突然的決定,讓他有點不太適應,喜的是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就從天下掉下個餡餅。

這到底是好是壞?當他接觸到趙省長的怨恨的目光,心里突然就打了個頓,糟了,要被人誤會了。

徐前進是被人上梁山的,他萬萬沒想到何子鍵悶聲不響,也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招呼都不打,就把他挪到了趙副省長的位置。體制里的人誰都知道,管的東西越多,權力就越大。這就是變相地削弱了趙副省長的權力,把他分管的那麼大攤子事,突然縮小了很多,這當然不爽。再說,現在的江淮,工業和交通,還有食品藥品這一塊,是多大的盤子嗎?江淮是個工業大省,這個調整的結果,顯然讓趙省長無法接受。新來的省長突然一句話,就把自己的權力削弱,全部轉交給了徐前進。趙副省長的郁悶,可不是一點半點。于是了就恨上了這個徐前進,事情明擺的,要不是徐前進在新來的省長那里搞了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再加上兩人本來就有點不協調,因此,這怨氣就更大了。何子鍵在省長踫頭會上做出的決定,沒有經過任何人,這個消息傳到省委書記陸正翁的耳朵里,他笑了下,沒有說話。跟他匯報工作的省委秘書長一臉古怪,也不知道大老板這笑容背後的含義,是支持,還是反對?陸正翁的城府,絕對不為他們這些人所了解,但是陸正翁卻是猜到了何子鍵背後的動機。同樣,這個消息,也讓李虹听到了。何子鍵上台的第一個動作,只是稍微地撥動了一下這些人的神經。他們本來就崩得緊緊的,何子鍵再這麼一彈,都有種驚弓之鳥的恐慌。做為政府一把手,他完全有這個權力進行調整,就算是省委書記要插手,如果省長太強勢的話,別人也無可奈何。但是李虹分析,從何子鍵一慣以來的手法,這只是敲山震虎,並沒有真正要動整個盤子的意思。自從江淮省省長出事之後,倒了一波人,江淮被中紀委搞得神經兮兮的,每個人都有些小心翼翼,何子鍵此舉再度掀起波瀾。只是,真正知道他用意的人並不是太多。兩名省長助理,也有些患得患失,他們的命運與副省長不同,兩人只是助理,無法與副省長相提並論。何子鍵一句話,便可以決定他們的去留。封大少封世榮,因為上次的事情,收斂了不少。這天,他又約了陸少一起吃飯,兩人在包廂的時候,陸少瞪了他一眼,」最近省里的動靜,你听說了沒有?」

封大少一臉沉悶,點了點頭。何子鍵上台之後,立馬做了一個調整,把趙副省長與徐副省長的工作,徹底換了一下。人家趙副省長一肚子氣還沒處撒。他真要動自己,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因此,他算是徹底服了。

其實,這個趙副省長與封家還有些淵源。但這一點,何子鍵是不知道的。趙副省長的老媽,與封世榮的女乃女乃是表親,不過這親已經很遠了,但是封家發達了,趙家也混得不錯,因此這親還是結得近,兩家也經常走動。陸少卻把這兩件事聯系到了一起,懷疑何子鍵的動機,是不是借機打壓。這一點,他不敢肯定。但是封大少卻是徹底服了。

而且這話,他還不跟他趙省長去說,萬一讓他知道是自己惹的禍,趙省長還不殺了他?兩人正喝著酒,陸少接到姐夫的電話,說他姐姐跟自己吵架,跑得不見人了。陸少的姐姐陸雅晴一向與姐夫不和,兩人結婚三年,也不見生個孩子,而且經常私下里吵架。這些事情,家里根本不知道。只有陸少經常接到他的電話,老是跑去給他們解圍。而何子鍵這個時候,剛剛開完會,肚子有些餓了,江淮的飯菜太甜,不怎麼合口味。黑川呆的時間長了,沒有辣椒難以下咽。

這個時候,他就想起敬愛的毛爺爺,在打仗的時候,口袋里經常藏著幾根辣椒。所以他就叫林雪峰開著車子,去找家黑菜館。車子開到文藝路口,騰飛指著前面道︰」那里有一家!」林雪峰正要將車子拐過去,從路邊沖出來一名穿著藍色羽絨服的女子,這人是路邊停著的一輛汽車後面閃出來的,林雪峰沒有注意到,結果車頭一刮,這人就倒在地上。

何子鍵注意到,這人好象在哪見過。在騰飛和林雪峰下車的時候,他也跟著看了眼。當他看清楚對方的樣子時,頓時愣了下,」怎麼是她?」眼前這個名女子,正是自己幾個在普陀山求佛的時候,踫到的那位雅晴。林雪峰兩人也注意到了,于是急急將她扶起。雅晴的手掌上,擦破了點皮,而且喝了酒,有點昏乎乎的樣子。不過她看到何子鍵的時候,非但沒有發火,反而閃過一絲驚喜。看來這飯是吃不成了,何子鍵只得叫林雪峰將她立刻送住醫院。雅晴穿著白色的褲子,藍色的羽絨服,騰飛將她扶上車的時候,她還在晃著腦袋。

此刻天色已暗,寒風四起,車里充斥著一股子酒氣。林雪峰道︰」我還是另找一輛車,將她送醫院!」

何子鍵道︰」算了,應該問題不大,先送過去再說。」以何子鍵的經驗,這名叫雅晴的女子應該不是一般人,于是三人便將雅晴送到了中心醫院。雅晴並不是醉得太厲害,她指著何子鍵道︰」你不要丟下我,我認識你們的。」

醫院馬上就有人趕過來處理雅晴的傷,經過醫生的檢查,她並沒什麼大礙,只是擦破了點皮。但是那個雅晴,卻拉著何子鍵的衣服,」不行,你得留下來陪我,不許跑,。我知道你的,我知道你的。不許跑!」

醫生說,沒事,她就是喝多了,休息一下便沒事。于是,騰飛交足了錢,把她托服給了醫院,並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三個人一起去吃了飯回來的時候,那名叫雅晴的女子已經醒了。一個人坐在床上,呆呆地發傻。

何子鍵走進去,」你沒事了?」雅晴這才回過頭看著他,眼中帶著一絲不快,」是你們把我送來這里的?」何子鍵告訴她,剛才在路邊的時候,發現她喝高了,撞到車上,所以送來了這里。雅晴從床上下來,丟下一句,」以後我的事,你們少管。」」哎——」

何子鍵有些奇怪了,正要問她幾句,只見她拉開門就走了。走廊里傳來  的腳步聲,看她氣乎乎的樣子,還道是有人得罪了她。何子鍵無語地搖了搖頭,對騰飛和林雪峰道︰」真是個怪人,走!」林雪峰問道︰」要不要查一下她的底?」」沒這個必要!」就在三人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遠遠看到兩個男的迎上來,」姐,你怎麼啦?」」雅晴,雅晴,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受傷了?」雅晴一言不發,只顧自己一個勁地朝前走,兩名男子就跟在身後,很關心地問道。戴眼鏡的男子何子鍵三人也見過,應該就是這位雅晴小姐的老公,那平頭穿夾克的是她弟弟。雅晴可能是被兩人纏得煩了,轉過身罵了一句,」賈詩文,不要這麼假惺惺的好不?不要裝著對我這麼好,我的事,不用你管!」

眼鏡男一陣尷尬,臉色變得極不自然。弟弟說了一句,」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姐夫這也是為了你好!」雅晴發火了,」真為我好,你們就不要管我!讓我自己一個人好好呆會!」

賈詩文一個人在家里,背著雙手心不在焉地走來走去。這是一套二十八十多平方的復式,裝修十分豪華,上下簡直就象五星級賓館一樣。這套房子是他遠在中央的岳父送給他的結婚禮物。賈家,也是京城僅次于四大家族的實權派之一,賈詩文的岳父就是國務委員、黨組成員兼國務院秘書長、機關黨組書記。

賈詩文在江淮掛職,擔任正處級干部,時年三十一歲。三十一歲的正處,已經是個很了不起的驕驕者了,在同齡人的眼里,賈詩文也是挺招人羨慕的。

當然,他們不要與何子鍵和宋昊天,李虹這樣的人物去比,否則人比人還真氣死人。賈詩文到江淮掛職,是有用意的,果然在三年前,他就成功地娶到了陸雅晴為妻,只是三年以來,兩人感情不怎麼好,經常發生口角。剛開始,賈詩文只是私下里和陸雅晴吵幾句,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他讓著陸雅晴。後來,這事還是讓小舅子陸天曠知道了,陸天曠將這事告訴了老媽。賈詩文岳母娘此刻才明白,原來這兩個家伙一直在吵架,鬧分床而睡,難怪他們三年了還沒有生孩子。

因此,上次就帶兩人去求佛。觀世音菩薩歷來有送子觀音的美譽,每年前來求子的人不知有多少。就是這次求佛,讓陸雅晴遇上了何子鍵。今天陸雅晴的心情十分不好,跟賈詩文吵了一架,便離家出走。先是在外面喝酒的時候,差點被車子撞了,在醫院回來後,她換了件衣服,又離開了。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游蕩在大街上。賈詩文知道陸雅晴的脾氣,也不敢跟蹤她,因為以前發生過這種事,後來兩個人鬧得差點離婚。

從那以後,不管陸雅晴去哪里,賈詩文只得傻傻地留在家里等。平時陸雅晴出門,絕對會在十二點之前趕回來,因為兩個人感情再不好,她也得演戲,不能讓家里知道。但是今天情況有點例外,十二點半了,陸雅晴還沒有回來。賈詩文在客廳里來回不停地走動,氣乎乎地來到沙發上,從茶幾的煙盒里抽了支煙,正準備點上的時候,他就想起了陸雅晴的一句話,」你再怎麼抽,也不會是個真正的男人!」

想到這句話,賈詩文心里一痛,氣得將煙抓在手里,揉碎了。十二點四十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了,撥了陸雅晴的電話。陸雅晴正摟著何子鍵,主動吻上去。何子鍵有些驚慌,萬萬沒想到陸雅晴會有這樣的舉動。幸好這是在包廂里,雖然沒有門簾,還是沒有別人看到。他雙手一推,立刻就觸到兩團柔軟。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是真的要去模陸雅晴的,所以模到她胸前那兩團的時候,何子鍵慌了一下。陸雅晴卻毫不在意,雙手抱著何子鍵的臉,兩人重心失控,便倒在了包廂的沙發上。何子鍵防不勝防,重重地壓下去,陸雅晴的喉嚨里發出一聲輕吟,雙手依然緊緊抱著何子鍵。」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陸雅晴看著他,定定地道。何子鍵知道她心情不好,只好善言相勸,」別鬧了,回去!說不定你的家人正在擔心你!」就在這個時候,陸雅晴的手機響了,她全然不理,看著何子鍵道︰」我說過,我沒有家。今天晚上只有二條路,要麼你帶我去酒店,要麼我從這里跳下去!」

陸雅晴的眼神很堅定,何子鍵皺了皺眉,他知道這種大富之家的女子性子都很烈,喜歡一意孤行,如果真發生什麼意外的話,也不是何子鍵所願意見到的。他從陸雅晴的身上離開,指了指手機,」你先接電話!」電話是賈詩文打來的,陸雅晴看了眼,直接關機。」干嘛不接電話?」」不想接!」陸雅晴的回答很直接。」是不是你老公打來的?」何子鍵問道。陸雅晴咬咬牙,」我沒老公,他根本就不是男人!」何子鍵看看表,正要勸她,陸雅晴一臉消沉,」你走!當我們從來就沒有相見過。」說著,她就自顧自瑕地端起杯子,一個人喝起了酒。何子鍵看到她這模樣,居然又有些于心不忍,萬一自己走後,她真的跳下去,那自己豈不是成了見死不救?」那我陪你說說話!」

陸雅晴不屑地笑了,」原來你也是個膽小鬼,你說,你在怕什麼?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你居然不敢接受?可笑!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你不敢?」何子鍵眉頭一跳,認真地道︰」你什麼身份?」陸雅晴又看了他一眼,覺得何子鍵不象說謊,她就哼了一聲,」不知道更好。既然你不敢動我,那就陪我聊聊天!不過我告訴你,不管我今天晚上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你都要把它忘了。」

何子鍵喝了口酒,」對不起,我這人記性一向很好。所以有些不該做的事,最好還是不要做,免得後悔。」」錯!你又錯了。我陸雅晴自己做過的事從來都不後悔。哪怕是我們今天晚上,再怎麼出格,我也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所以,你還有機會,真的。」何子鍵看著她那微醉的臉,隨口問了句,」既然不後悔,為什麼不承認你結婚的事實?」

陸雅晴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口,」那不是我的決定,我也沒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生在這種家庭,注定就是一輩子的悲哀。」」你爸是當官的?」陸雅晴毫無警惕地道︰」他的確是當官的,而且是江淮最大的官,呵呵,你是不是怕了?告訴你,不用怕。真的,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再說,你不就是一個游客嘛,就算他知道你跟他女兒有什麼,他又能拿你怎麼樣?」何子鍵眉毛一跳,」你爸是陸正翁?」

陸雅晴此刻,真的快要醉了,她茫然地點點頭,」對,就是陸正翁,想不到?堂堂一個省委書記,居然拿自己親生女兒的幸福當政治籌碼,這就是官場。可笑,實在是可笑。」陸雅晴晃了晃腦袋,」生在這樣的家庭,在別人眼里看起來表面風光無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誰又知道我們心里的痛苦。」」原來是這樣?」

何子鍵若有所悟,難怪每次看到陸雅晴,她都是那付悶悶不樂的樣子。其實,對于這種政治婚姻,何子鍵比她了解得還透徹。看來這個陸雅晴也夠痛苦的,嫁了一個自己不願嫁的人,此時此刻,何子鍵的心里更多少一種同情和憐憫,只是他想不透,陸雅晴之所以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難道她不怕壞了陸正翁的大事?陸雅晴抬起頭,望著何子鍵的眼楮,」膽小鬼,姐姐今天高興,你想不想?」何子鍵道︰」我不想你以後後悔,不過,我們可以做個朋友。你覺得呢?」」朋友?呵——」陸雅晴笑了下,」朋友,那些接近我的人,哪個不是沖著他陸正翁的面子來的,我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也沖著他的面子而來?」何子鍵道︰」時間是最好的證人,如果你發現我帶著這種目的,你隨時都可以不認我這個朋友。」

陸雅晴用手撐著頭,」那你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色你不要,求財?」何子鍵朗聲道︰」財錢如糞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覺得我象缺錢的人?」陸雅晴搖頭晃腦打量了一陣,」嗯,不象,真的不象」她看著何子鍵道︰」那你告訴我,你為了什麼?可憐我?還是其他別的原因?」」既然是朋友,就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憑著心里的一種信任。」何子鍵認真地道︰」我可不是因為你是省委書記的女兒,不為別的,就沖著你今天晚上這杯酒,我覺得我們挺投機的,這個理由充分嗎?」

陸雅晴看了他很久,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些能證實的東西。過了會,她才道︰」你真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人,我陸雅晴從小什麼都不缺,唯獨朋友這個東西,我還真沒有。行,既然這樣,那我就認了你這個朋友。」」謝謝!」

何子鍵舉起杯子,跟她踫了下,兩人杯中的酒已經不多了,他干脆將酒喝完,免得陸雅晴再發酒瘋。目的已經達到,何子鍵便開始勸了,」既然我們成了朋友,那你告訴我,家在哪里,我叫人送你回去?」听到這句話,陸雅晴馬上就抬起頭,警惕地瞪著何子鍵,」你什麼意思?」」送你回家啊?」」我沒有家!」」難道你就在這里坐一夜?人家要打佯了。」」

喜來登,我在那里有長期訂房。」

好不容易將陸雅晴送到喜來登的房間,進房間之後,她就象死豬一樣,軟綿綿地躺在沙發上。燈光下,陸雅晴醉昏昏的臉上,帶著一種白里透紅般的可愛,雪白的羽絨服緊緊裹著修長嬌好的身段,盡管是躺著,胸前隆起的部分依然很搶眼。何子鍵將她扔在沙發上的時候,她還在喃喃地叫道︰」膽小鬼,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她用力拉了何子鍵的手,何子鍵身子歪了歪,一手按在她的胸前。陸雅晴睜開眼楮,就這樣望著他的臉,」留下來陪我——」何子鍵指了指她的手,」你先放手!」陸雅晴反而抓得更緊了,何子鍵的手就一直這樣按住她的胸,絲毫不敢**。何子鍵道︰」你躺好,我去給你打杯水。」

陸雅晴這才松了手,何子鍵給她打了水過來,放在茶幾上。」時間不早了,好好睡一覺,等你明天醒來,就什麼都忘了。」何子鍵勸道。

叮當—

陸雅晴還想說什麼,門鈴響了。卻是何子鍵剛才打水的時候,按了鈴叫服務員。」有人來了,我去看一下!」何子鍵打開門,一個服務員走進來,」兩位,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何子鍵還沒開口,陸雅晴就瞪了一眼,」你出去——」明明是這個房間里按了鈴,卻受到這種待遇,服務員有點委屈。

何子鍵見狀,示意服務員跟他一起出來,在門口的時候,他從口袋里舀了五百塊錢,」她喝醉了,麻煩你晚上用點心,照顧她一下。」

服務員見何子鍵出手闊綽,也不覺得委屈了,再說客人有什麼需要,給予幫助是應該的。于是她點點頭,」嗯,我一定會盡力的。」

何子鍵將陸雅晴托付給服務員,立刻就走進了電梯。在電梯里他看看表,都已經三點了。酒是二點歇業,回到酒店又折騰了一會,這不趕上凌晨三點鐘了。就在何子鍵進電梯的時候,旁邊的電梯門忽然打開,賈詩文走了出來,朝陸雅晴長期包住的房間門望了望,然後按響了門鈴。陸雅晴以為是何子鍵去而復返,就抱著枕頭打開了門。賈詩文出現在門口,陸雅晴的臉色當時就變了,」你來干嘛?」」雅晴!你又喝酒了?」

賈詩文聞到一股子酒味,不禁有些失落。陸雅晴冷笑道︰」我還跟一個男人睡覺了!賈詩文,你來得真不是時候,早一點過來,也許還能看一場好戲!」賈詩文一點也不生氣,因為在房間里他沒有發現有男人的痕跡。再說了,在這種三更半夜里,沒有哪個男人會這個時候離開。自己在這個時候也抓不到奸,只能說陸雅晴是故意氣自己的。而且陸雅晴身上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賈詩文道︰」別鬧了,跟我回去?要是讓媽知道,她又要嘮叨了。」陸雅晴哼了一聲,」別老舀媽來壓我,我已經想得很明白了,跟你離婚!」賈詩文的臉色馬上就變了,變得有些獰猙,」陸雅晴,你說什麼?你不要以為我每次讓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告訴你,離婚這一輩子也辦不到!」

陸雅晴也毫不客氣地回敬道︰」賈詩文,你說你象個男人嗎?離婚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家有錢有勢,你爸更是高官厚祿,你干嘛就纏著我?結婚三年了,你家里人看我是什麼眼光,你不要說你不知道?可是我,我為了你的面子,委曲求全一句話也沒說,你還要我怎麼做?難道我這一輩子的青春,就要跟你一起陪葬嗎?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所謂的愛就是讓我守活寡?你為了自己所謂的面子和尊嚴,就這樣作賤我的青春?我還要受你們家的氣,你說我這他md算怎麼回事?」

陸雅晴發了頓脾氣,就坐在那里抱著臉哭了,嗚嗚嗚——賈詩文居然一聲不吭,扶了扶眼鏡,就這樣站在那里。看到陸雅晴哭得落雨梨花般,他就有些內疚,兩人的關系鬧成這樣,這的確不是陸雅晴的錯。當初兩人被掇合的時候,就是賈詩文一廂情願,後來結了婚。

賈詩文因為難言之癮,一直沒有與陸雅晴圓房。做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孩子,又受過高等教育,陸雅晴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剛開始她還不覺得,漸漸地兩人生活就有了裂縫。今天如果不是何子鍵理智,陸雅晴絕對是敢作敢當,把自己痛痛快快交出去,她不要再受這種冤屈。

賈詩文的難言之癮,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陸雅晴的母親當然不知道兩人尚未圓房,就帶他們去求佛,祈禱能生個外孫。看到老婆哭成這樣,賈詩文便心痛地走過去,」雅晴,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行嗎?只要你不提出離婚,我什麼都答應你。」陸雅晴很生氣,因為每次吵架的時候,他就這樣子。難道讓自己堂堂一個省委書記家的大小姐去偷情?什麼都答應,你能答應得了什麼?想到這里,她越想越氣。于是氣乎乎地道︰」走,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明天媽的生日,她打電話過來,叫我們一起回去吃飯。」賈詩文小心地道。」我知道了!」

陸雅晴抹了把淚水,抱著枕頭靠在沙發上。賈詩文慢慢挪動腳步,」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接你!」出門的時候,看到門口的服務員,他又掏出幾何子鍵百塊的,」幫我照顧一下她,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服務員誠惶誠恐地接了他的錢,及到賈詩文離開,她還沒緩過神來。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兩個男人都給自己小費?

陸雅晴呆呆在坐在那里,晚上喝的那點酒,早就全醒了。本來她就沒怎麼醉,何子鍵送她回來的時候,她故意裝醉,沒想到何子鍵還是很理智,沒有佔她便宜。所以她清醒的時候,腦海里就是這個男人的影子。想起那個膽小鬼的時候,她就苦笑了,居然是自己強吻人家的。堂堂的省委書記大小姐,白送給人,人家都不肯要,真是天大的笑話。

得知陸雅晴就是陸正翁的女兒之後,何子鍵當然不可能干那種事,他與陸正翁以後說不定是勁敵。因為何子鍵初到江淮之後,已經嚴重的感覺到政府班子里,也有著陸正翁的影子。

果然,在第二天的常委會議上,他與陸正翁之間出現了分歧。因為這是年底總結會,江淮省就04年取得的成績就做一個總結。事後,陸正翁把目光投向何子鍵,」子鍵同志,你是新來的省長,對于我們江淮明年的工作重點,您有什麼看法?」對于陸正翁這種**作風,何子鍵還是挺喜歡的,于是他就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根據黨中央和國務院的指示,2004年9月19日,在十六屆四中全會上,我黨正式提出了」建立和諧社會」的歷史目標。以及在12月3日5日的年度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明確把」堅持以人為本,努力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作為2005年經濟工作的六項任務之一。建立和諧社會,政治上要加強執政能力建設,堅決執行」科學執政、**執政、依法執政」的執政理念;經濟上不再」一切以gdp為中心」,樹立科學的發展觀,重視社會公平。這一原則,我認為明年的工作重點,應該有所調整。堅決擁護黨的方針政策,黨政攜手打造和諧社會。」

何子鍵這話說完,很多人都沉默了,因為他們都了解陸正翁,而在何子鍵來之前,陸正翁已經十分鮮明地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因此,何子鍵今天這話,完全與他對立的。所以大家都不吭聲,只是在心里道︰陸書記肯定要借題發揮了。果然,陸正翁咳嗽了一聲,朗聲道︰」子鍵省長說得不錯也很有見解,很符合最新的政治動向。不過我依然堅持一點,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堅持黨的基本路線一百年不動搖。這句話,不管在什麼時代,永遠都不會過時。我們江淮綜合實力排在前三,明年是關鍵的一年,我們在全力以赴,實現超越黑川,趕上廣省的這一偉大戰略步驟。因此,我再強調一點,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我們必須堅定不移地執行這個計劃。繼續高舉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大旗,加大招商力度,大干苦干一年。」

陸正翁犀利的目光,強勢地掃過眾人,頗有示威的味道。何子鍵在心里罵了一句,草,既然都大局已定,還假裝什麼**來問自己的看法?分明就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嘛!他就頂著陸正翁的目光看過去,強烈地表示了自己的抗議,陸正翁卻適時收回目光,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必要再跟何子鍵較勁,只要大家心里都知道自己才是這個省的省委書記就行。

背景,只能說明了一個人的後台,能力,才能真正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在這種環境下,有人能給你面子,不一定是因為你自身的能力,說不定是看中你的背景。但是這種面子不會太長久的,說不定人家轉過身,就在罵你是個二百五。

何子鍵的背景,不管到哪里都有人吹牛拍馬,他的能力也是被中央領導所認可的,否則他不可能當上這個代省長。也許正因為如此,陸正翁才有壓力。一個既有能力,又有背景的年輕人,可能威脅到他在江淮的威信。因此,必要的時候敲打一下,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至少江淮的領導層,還是認他這個大當家的。說白了,就是陸正翁心里作祟,一種虛榮心而已。

陸正翁今年五十八歲,做為正部級干部,他可以干到65歲。年齡越大,權欲越大,這是官場中人的心里,爬到一方大員,很少有人能真正放得下。陸正翁就是要將江淮一舉一動,都控制在自己手里,這樣才會有一種至高無上的優越感。對于陸正翁這種心態,何子鍵明白得很。

第一次常委會議,就在兩人幾句簡單的交鋒中結束,陸正翁一錘定音,決定了明年江淮發展的大方向。他說的話,就是黨的最高指示,省委書記代表黨,代表至高無上的權力。他這種十分明顯的做法,大家看得心里都明白,只是覺得陸書記有點太小家子氣了。指名讓新來的省長發表自己的意見,最後卻一口否定他所有的觀點,有點太過份了。但是何子鍵的表現,更讓大家在心里暗自震驚。

何子鍵沒有跟他起一句爭執,而是很平靜地收場了,似乎完全沒有與陸書記一較長短的味道。這樣看來,新來的省長更顯得大度,有氣魄。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表現得如此淡定自如,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到底何子鍵是示弱,還是在暗自秣兵歷馬?傳說當中的何子鍵,可不是一個容易被彈壓的主。琢磨和揣測這兩個詞,在官場中人常常被發揮得淋灕盡致。于是大家都在心里,琢磨兩個人的真正用意,陸正翁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何子鍵到底是什麼樣個態度,大家不得而知。

這個消息傳到政府辦公廳秘書記方南的耳朵里,他先是一驚,然後就露出一絲笑容。他不是省常委,級別上差了不是一點點,但他听說這事情之後,心境豁然開朗。何子鍵省長在會議上的主何子鍵思想,與自己大致一樣,說明他方南是走對路子了。兩個思想方向一樣的人,更容易走到一起,看來上次的試探並不是沒有效果,至少現在就讓何子鍵省長明白,自己跟他是一路人。除此之外,方南還意識到一點,原來何子鍵省長心里早就有計較,知道該怎麼做,自己那次試探有點過頭了,讓他覺得反感。在領導面前,自作聰明也是一種很不好的表現。方南很清楚江淮以後的發展趨勢,陸正翁這種盲目追高的心態,他更能理解,但是這是一種大忌。

有句話叫做乘勢而起,但不是窮追猛打。江淮在改革開放這二十多年里,已經完成長三級跳,成功擠身全國排列前三的經濟大省。但是要實現超黑川趕廣省,實在還有很大的差距。而且本身因為經濟發展過快引起的諸多問題,已經在慢慢地隱現,只是還不明朗,這些問題如果不及時解決,將引發的後果不可估量。在方南看來,陸正翁這種官本位主義的意識,完全就是當年的大躍進,只講速度,數量,不計質量。這一切,正象何子鍵在崔延天家里所指出的那樣,當經濟發展到一定的高度,就象炒股一樣,需要一個消化過程。

如果一味追求數指的華麗,而投資者沒有賺到錢,這種華而不實之舉,實不可取。陸正翁或者意識到了這一點,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想過,但他在這種呼聲極高,鋒芒正旺的勢頭下,難免有些昏了頭腦。現在方南最關注的是何子鍵省長的態度,何子鍵省長的四平八穩,不急不徐,讓很多人看不明白。而就在散會之後不久,陸正翁的秘書歐陽三號親自來找何子鍵省長。

歐陽三號是個很奇怪的名字,也是一個很奇怪的人。這種姓氏並不少見,但是取名三號卻是奇特,也許正是這種奇特,很容易讓人記住他的名字。據說他爸爸姓區,他媽媽姓陽,他是家里排第三,所以叫歐陽三號。這是一個從字面上,絕對分不出性別的名字。但是他家里偏偏一號是男的,二號是女的,三號又是男的。這是他岳父想出的絕招,一號就不用說了,反正是桿槍,三號大家也知道,中間有第三條腿,只有二字,不論是橫著豎著,中間都有條縫,所以,只有他爸媽能從字面上分晰出男女。

騰飛說陸歐陽三號求見,何子鍵在心里道︰他來干嘛?一個領導的貼身秘書,無疑代表了領導的面子,陸正翁剛才在會議上故意示威,現在又叫秘書過來?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打什麼主意?于是他便應了句,讓歐陽三號進來。

歐陽三號不愧是省委書記的大秘,在江淮很有名氣。他進便恭恭敬敬地道︰」何子鍵省長,我是陸歐陽三號,陸書記請您過去一趟。」這話沒有半點可挑剔之處,他表明了身份,又說明了來意,是陸書記相請,不是自己的面子。何子鍵在心里略一琢磨,陸正翁這玩的是哪一出?跟歐陽三號說了句,」嗯,我知道了!」

何子鍵這話很巧,只說知道了,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歐陽三號看他的神色,心里沒底。他這是模凌兩可的話,知道了。知道了的意思是馬上去?還是呆會去?或者不去?歐陽三號在心里琢磨道︰這個年輕的省長,還真不好唬弄。但他又不好問,于是在退出來的時候,又說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這話里本來就是催促和試探的味道,如果何子鍵急著去的話,一定會說等等,一起走。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這樣就算是答復了。回到省委辦公室,歐陽三號向老板做了匯報,把何子鍵的原話告訴了陸正翁。

陸正翁愣了下,知道了?什麼意思?看來這小子還真計仇了,果然是個沉不住氣的家伙,年輕人嘛,被自己敲打過了,拂了面子,當然有點心里不大痛快。不過,陸正翁反而高興了,因為他看出了何子鍵的女敕。做為一省之長,計仇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可就在他決定出去的時候,何子鍵帶著秘書來了。陸正翁剛才還信心滿滿地認為,何子鍵不會來了,沒想到就在他認為何子鍵不來的時候,他已經來了。

陸正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是一個極度自負的人,何子鍵今天的舉動,完全不在他掌控之內。說實在的,陸正翁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何子鍵進來的時候,陸正翁便熱情地站起來,」子鍵同志,坐,坐!」歐陽三號倒了茶水退出去,陸正翁就象一位很親切的老領導一樣,也沒什麼高高在上的姿態,與何子鍵一同坐在沙發上。何子鍵也客氣地點點頭,叫了聲陸書記。陸正翁道︰」子鍵同志是黑川人,在江淮還習慣不?」

何子鍵笑了笑,」謝謝陸書記關心,做為一個黨員,我們就是社會主義建設的一塊磚嘛,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不能適應環境,那就改造環境。」陸正翁就笑了,」嗯,年輕人就是不錯,有干勁。不過,就江淮省明年的發展方向,我覺得我們兩個,有必要好好溝通一下。」何子鍵心道,這個還有必要溝通?你不都在大會上拍板,一錘定音的事。陸正翁嚴肅地道︰」以我在江淮多年的經濟,對江淮省經濟體制的了解,明年將是一個絕佳時機,與廣省不盡相同的是,他們的外資大企較多,而我們的本土企業居多,這就是我們的優勢,我們就是在大力扶持本土企業的迅速發展,將江淮的整體水平再上一個台階。明年苦干一年,實現超黑川趕廣省的目標,完全可以實現。這個計劃,已經實施了四個年頭了,明年是關鍵的一年,不管有什麼困難,我們都要迎難而上,子鍵同志,你明白我的意思?」

陸正翁看似說得這麼抑揚頓挫,情緒高昂,實際上有一種懇求的味道,他是在希望,也是在要求何子鍵配合。如果何子鍵不配合,黨政兩套班子各干各的,陸正翁這個宏偉目標,絕對不可能實現。看來,這就是今天他叫自己來的目的,與何子鍵取得共識。答應,還是不答應,就在何子鍵一念之間!

做為一方大員,陸正翁過于追求排名,讓何子鍵很失望。他可以從陸正翁臉上,看到那種意氣風發,春風得意的潛在表情。盡管陸正翁沒有表露出來,但他那種眉飛色舞的心態,何子鍵已經感覺到了。從陸正翁的話里,他感受到了一種神采飛揚的心情。如果江淮省的排名位居前列,穩居明年的榜首,那麼他陸正翁的功勞是最大的,或許他將再進一步,成為中央領導。他的心態,已經在感受那種光環照耀下的肆意飛揚。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給他潑冷水,肯定會招來陸正翁的不悅。

何子鍵其實已經看到了這種弊端,他想自己應該通過一種怎麼樣的方式,來表示這個含義?要想讓陸正翁,真正意識到一種危險的存在,這是一件很難的事。何子鍵想到了陸雅晴。那個昨天晚上,一定要獻身給自己的女人。他不想跟陸正翁說得太多,第一個是不想潑他的冷水,第二個是他決定用事實來證明自己的觀點。第三,真正的領導,並不是在乎自己在官場上有多少得失,也不在乎籠罩在自己身上的光環有多大。到了這個層次,任何一個錯誤的決定,都能毀了整個地區,乃至整個省。

現在江淮省在盲目地出售土地,佔用了很多的農田,耕地,很多的小丘被移為平地,很多的山封子遭到破壞。所謂的開發,就是不給子孫留後路,以後整個江淮省,在孩子們的眼里,只有平原,高大廈,水泥森林他們的記憶中,將失去大山的概念,失去森封子的樣子。就象一個山里的孩子,看到洞庭湖時的驚訝,」看,那是大海?」

何子鍵不是想阻止開發,也不想阻止加大力度搞經濟建設,而且他這段時間,在外面看到很多不好的現象。有人已經看到了土地的潛在價值,光是從02年到04年這兩年里,江淮省的土地價格已經翻了幾倍。因此,這兩年里,托關系圈地的人很多。圈地的最終結果和引發的後果,何子鍵再也清楚不過了。在當年的雙江,他就下了一個文件,正是這個文件,將李宗漢徹底覆滅。沒有人比何子鍵更清楚其中的貓膩,有關系的人才可以舀到地,關系網越深,舀到的地越多越好,關系網越淺,舀到的地自然就越少。而真正的投資者,可能因為舀不到自己想要的地而坐失良機。這不是促進經濟發展,而且制約經濟發展。

等陸正翁說完,何子鍵道︰」陸書記,我有個建議,不知道陸書記的意見如何?」陸正翁點點頭,」嗯,說說你的看法?」何子鍵正色道︰」我個人認為,江淮省現在的現狀,應該實行東緊西馳。我們是不是可以把目光投入在相對落後的西部,把西部扶植起來,同樣可以實現陸書記的偉大目標。而暫時達到飽和性的東部,也可以借這個機會,及時調整,修正一下。不知道陸書記認為如何?」我國有個一國兩制的構想,何子鍵提出一省二制,東部緊縮,西部放寬政策,意在制衡。在何子鍵看來,江淮靠西的地區,也比內地優異越得太多。如果能讓西部得到很好的發展,既不違背陸正翁的發展大計,也讓全省經濟得到均衡,縮小貧富懸殊。只不過,陸正翁未必答應。大家都知道,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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