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仕途︰草根高官路 權色的爭斗 124

作者 ︰ 牡丹江老程

()權色的爭斗124

寧市長跳樓了,這個消息馬上傳遍了大街小巷。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省委震驚了!

雙江市頻頻發生高層震蕩,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人私下里議論,這個市長的位置不能坐,誰坐上去誰倒霉。

也有人說,何子鍵這個市委書記煞氣太重,只要跟他不和的人,通通沒有好下場。省委連夜召開緊急會議。

李虹被做為一個直接的目擊證人,參加了這次會議。李虹在會議上向省委各領導做了如實匯報,不偏不倚。

常務副省長李天柱,現在暫代方景文掌管省政府這一切事務。他臉色沉重,一言不發。等會議結束之後,他將李虹叫到自己辦公室。

此刻,已經是凌晨四點。

「這件事情,你確定沒有任何隱瞞?」

李虹正視著李天柱,沒有絲毫膽怯。「我做事歷來公平公正,總書記也是如此評價。」

抬出總書記,李天柱就沒折了,有些不悅地盯了李虹一眼,這丫頭越來越放肆,竟然連我都不放在眼里。

「你確定何子鍵這人沒問題?」李天柱不甘心地問道。

「以前我也這麼認為,為什麼在他到任之後,頻頻發生這種不正常的事情。」李虹看著李天柱,定定地道︰「但是我們都錯了!」

听到後面那半句話,李天柱很憋氣。他一向認為,何子鍵肯定有問題,從雙江市頻頻發生的案子來看,雖然與他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細看之下,卻都是因他而起。

對于這種四大家族之間的爭斗,李天柱同樣十分反感。上峰的意思很明顯,先後派自己和李虹下來,意在制衡。

李虹卻不畏李天柱的目光,對她來說,任何再犀利的目光,都是浮雲。李虹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要強的女人,她相信自己的努力,終究不會輸給任何一個男人。

當一個女人沒有了愛情,她的心里就只有比男人更瘋狂的事業心。

權力,不只是男人的專利,李虹心中也有更豪邁的夢想。終有一天,我也能踏上權力的巔峰!

李天柱有些激動,「那為什麼雙江市頻頻出事,就不能平靜一會?」

「你落伍了!」李虹說了這句話,然後拿起自己的包,臨走出的時候又說了一句,「這件事情,我會如實向上峰反應情況。誰是誰非,自有公論!」

「你」李天柱氣歪了嘴,這個李虹,簡直是目無尊長,氣煞我也!

第二天,葉亞萍把所有材料遞交到省公安廳,省委書記謝建國立刻組織政法部門的同志,對材料進行審核。

雙江市該怎麼處理?何子鍵要不要再呆在這個位置?以後由誰來當這個市長!

現在很多人,對何子鍵頗有微詞。不管你如何清正廉明,短短的幾個月之內,干掉兩任市長,不得不引起很多人無限猜想。

一些不明真象的人,暗指這是政敵之間的斗爭,成者為王,敗者寇。

謝建國幾夜沒睡,他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到目前為止,謝建國已經有動動何子鍵的意思,盡管他在雙江市的成績很引人注目,但是班子內部不團結,這是一個致命的問題。

從各方面的材料來看,何子鍵的確沒有過錯。在這個時候,習慣各打一巴掌的錯誤觀念,又一次引導了這些高層領導。

何子鍵坐在家里的陽台上,看著窗外下了兩天的大雪。

省里一直沒有消息,如何宣布對寧成鋼的處理,還有新市長的人選問題。

他知道這些人的想法,都不希望自己折騰得太厲害。和諧穩定,對他們這些保守派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人,每個人都只想著在自己的任期內,如何平穩過渡,無過便是功的心態,已經在這批人的心里潛滋暗漲。

而這一切,正是何子鍵最痛惡的。

董小飛端了杯茶過來,「進去吧!天太冷了。」

崔延天從江東省打來電話,「臭小子,最近你鬧得挺大的嘛!一下子搞掉了兩個正廳級干部。我估計謝建國要跳起來了。他這個老家伙是個頑固的保守份子,你這一折騰,要他的老命啊,他這一陣子都睡不好了。」

何子鍵苦笑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什麼辦法?難道我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事情發生,坐視不管?這我做不到!」

「我知道,有些人天生妒忌心重,看不得人家有建樹。千方百計搞破壞,往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要不你調到江東來算了,怎麼樣?」

「再說吧,現在離開雙江,不是時候。」何子鍵真不忍心,自己心里偉大的宏圖還沒有實現,就換一個環境重新開始。

崔延天也不為難他,「你讓小飛接個電話。」

何子鍵將電話遞過去,崔延天對女兒道︰「你勸勸他,不要鋒芒太露。有些時候點到為止,注意上面的反應。有些時候要從政治的角度出發,注意和諧。」

董小飛嗯了幾句,父女倆掛了電話。

京城,李虹已經剛剛下飛機,便直接坐專車進了中南海。

總書記和朱總理听取了她的匯報,總書記還有沉思,一向雷厲風行,素有鐵腕之稱的朱總理拍著桌子喊道!

「好!就是應該這樣做,我覺得還不夠,我們的隊伍里,更應該多出幾個這樣的人。總書記,我鄭重建議,讓李虹同志去擔任這個市長,我相信兩個廉清如水的干部做搭擋,這個領導班子絕對會更好,雙江的發展更有前途!我看好這樣的年輕人!」

總書記嘆了口氣,「那這件事就由你做主吧!」說完,他便背著手走了。

朱總理對李虹道︰「你走的時候,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給那小子題幾個字!」

堅定不移,不驕不躁!

這是朱總理給何子鍵留的八個字,李虹接在手里,心中一片燙然。火辣辣的燎燒著她的心扉,何子鍵啊何子鍵,你可是因禍得福,居然得到了鐵腕總理的親眯!!~!

*****

寧成鋼之死,謝建國在會議上,痛心疾首地道︰「一個老干部,一個久經考驗的黨員,發生這種事情,我感到很難過。因此,我們更應該重視干部的自身素質培養。從現在起,每個干部每年必須接到至少一個月的學習。」

接下來,雙江市的領導班子,進行了調整。李虹這個年僅三十二歲的**志,被任命為代市長。這也是雙江歷史上,乃至整個湘省,最年輕的一位女市長。

李虹的到任,改變了湘省**志擔任要職的歷史,她和何子鍵成了湘省官場上的話題。也形成了一個奇特的組合。

如此年輕的干部,能夠身居要職,成為一方大員,恐怕比較少見。而且整個雙江市的領導班子,已經趨向于年青化。

李虹的任命,是國務院朱總理一個電話,直接任命的,省里沒有任何反對的權力。這也是唯一一次中央直接任命一位市長。

而朱總理親筆題詞的這幅字,謝建國親眼見過,心里五味俱全。自己做為一個省委書記,正部級干部,也未必能得到朱總理的如此嘉獎。

自從朱總理九八年上任以來,干出了不少轟轟轟烈烈的大事,被世人稱之為鐵腕總理。

如今何子鍵受到總理的好評,湘省當局一些人對何子鍵的非議,逐漸平息。

李虹卻高興不起來,自己接下了這攤子,只怕短時間內,無法再回到部里。本來她的任命只有一年,接下這攤子之後,恐怕就是遙遙無期了。

李虹被任命為代市長之後,關保華成了市委副書記,組織部長是從富陽調過來的一位五十歲的老部長。

何健被抓後,姚海當上了刑偵大隊長。

短短的二個月,李虹就象做了一場夢一樣。

奉命來雙江任職,沒想到一場小小的地震,把自己拉下了水。辦公室不再是原來的辦公室。按李虹的要求,重新裝修,廢除了以前的小休息室。

她不喜歡在辦公的地方睡覺,在睡覺的地方辦公。隔壁一個八十來平方的大廳,被李虹改為了小會議室。

她就決定在這個小會議室處理政府部分內部的事,如今自己坐上代市長之位,對何子鍵的為人便能看得更清楚了。

時間一晃,馬上就到了過年的時候。

何子鍵老媽提前幾天帶著小天宇回了京城,家里只剩下何子鍵兩人。吃過飯,洗了澡。

董小飛就穿著睡衣靠在他身上,剛剛從浴室出來的小飛,帶著一陣幽香,泌人心脾。靠了半天,見大壞蛋沒有反應,董小飛就推了他一下。

何子鍵還想著雙江市這一年以來,發生的種種現象,根本就沒有留意到董小飛這小動作。被董小飛推了幾下,他依然沒什麼反應,董小飛皺起眉頭道︰「你還不去洗澡?」

「哦!」何子鍵伸了伸懶腰,「要不今天就算了,太累,不想洗。」

「不行,你昨天也沒洗。」董小飛把腳搭在他大腿上,完美無暇的腳尖,輕輕地在何子鍵大腿間蹭了蹭,發出強烈的信號。

何子鍵今天中午出去吃了頓外賣,因為姚紅要回省城,他去看了眼,沒想到兩人就在沙發上纏綿起來。

這一次,姚紅使出了渾身懈術,把何子鍵侍候得有種說不出的快感。因此,晚上的**便沒這麼強烈。

收到小富婆強烈的信號,何子鍵只得站起來,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洗完澡後,董小飛早把床鋪好,笑嘻嘻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她很快就發現,何子鍵沒精打采的樣子。

「怎麼啦?魂不守舍的。」

「沒事,睡吧!」何子鍵抱著董小飛的時候,發現她根本就沒有穿內衣,觸手之處,一片柔和。

男人最留戀女人的地方,恐怕就是胸部和**,董小飛生過孩子之後,身材越發火暴,有種捏出得水的味道。胸部的飽滿和**的挺蹺,每每讓何子鍵愛不釋手。

久而久之,讓他養成了一種習慣,睡覺的時候,總喜歡模著董小飛的胸部呼呼入睡。他的這個嗜好,好幾個女孩子都心知肚明。

由于這段時間的緊張,兩人也好久沒有做家庭作業了。今天晚上董小飛倒是精心準備,吃一頓大餐。老媽不在,兩人便可以肆無忌憚地房間里放心大膽地*練。

只是不知為什麼,何子鍵今天晚上狀態不佳,頭一次只有不到半小時就交貨了。惹得董小飛睜著老大的眼楮,很是懷疑。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嘛?」一句簡單的話,讓何子鍵心虛不己。今天中午在姚紅那里交了二次作業,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你以為我是鐵打的身子啊。

何子鍵坐起來點了支煙,「最近狀態不佳,早點睡吧!」

董小飛倒也體貼,拿起早準備好的干淨毛巾,將了清理工作,然後便抱著何子鍵躺下。

「听說今天不去京城過年了,我們去江東吧!」董小飛好久沒有陪老爸過年了,今年听說老爺子同意,大家可以自由活動。因此她便提出去看看崔延天,畢竟那是她爸。

何子鍵也沒多想,「你決定好了,反正在哪里過年都一樣,睡吧!」

半夜里,何子鍵突然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走在一片無人的沙漠,火辣辣的太陽,要命地炙烤著整片大地。大風吹來,塵土飛揚。突然之間,天地間一片昏暗,好當當的天空,被黑壓壓的烏雲給遮住了。

霎時風雲大起,瓢潑大雨紛紛而下。

剛才還是一片沙漠之地,一下子就變成了一片空蕩蕩的平原。何子鍵一邊跑一邊尋找避雨的地方。董小飛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撐著一把雨傘在喊,叫自己過去。

何子鍵正準備跑到董小飛雨傘下,猛然間發現肖迪淚眼婆娑,一個勁地哭。何子鍵問她為什麼,她也不做聲。

肖迪,肖迪,你到底怎麼啦?

肖迪哭喊道︰不要管我,你快跑,快跑!他們會殺了你的。

何子鍵還沒反應過來,後面不知從哪里跑出來一群人,拿著刀子朝三人跑過來。何子鍵慌了,怎麼回事?

夢里的人跑得很快,偏偏自己跑得很慢,怎麼跑也跑不動。

他去拉董小飛,又去拉肖迪,後面的人就追上來了,然後有人拿刀子一捅。

董小飛撲過來,「不要」

結果,對方一刀子捅在董小飛身上,鮮血四濺。

何子鍵撲過去,悲憤地大喊,「小飛,小飛」

夢醒了,何子鍵猛地坐起,老大的聲音,把董小飛嚇了一跳,「你怎麼啦?」董小飛坐起來,發現他渾身是汗。何子鍵緊緊抓住董小飛的手,「小飛,小飛,你沒事吧!」

他緊緊抓住董小飛,反復看了又看,發現原來是一場夢,這才扯過董小飛,將她擁在懷里。

好一個奇怪的夢,雖然有點亂,沒什麼頭緒,卻讓何子鍵隱隱不安。

自己好久沒有做夢了,昨天晚上的夢好清晰,肖迪的哭泣,董小飛的奮不顧身,讓何子鍵一直在心里回味。

沙漠,暴雨,荒野,哭泣,鮮血,身份不明的凶手……

那一幕幕,就象放電影那里,反復一播放。肖迪,肖迪她不會有事吧!

何子鍵正要拿起電話,李偉來請示︰李虹市長來了。

一如概往高雅,冷艷的李虹,今天換了一身黑色的西裝。何子鍵見到她,幾乎都是穿黑色裝扮的時候。

李虹走進來,發現何子鍵的眼圈有些紅,精神狀態不好。她留意了一眼,卻沒說什麼。李虹到來,是跟何子鍵研究新規劃區存在的種種現象和問題。

總體來說,新規劃區的進展還不錯,只是近年關了,涌現了一個大家很關注的問題。一些工地上已經出現拖欠農民工工資的現象。

李虹以前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現在她深深感受到一個市長的責任與艱難,李虹的意見是,一定要讓農民工拿到錢回家過年。

秦川是一直在跟進新規劃區的事,他最具有發言權。因此,何子鍵把他也叫來了,秦川對這種現象也表示擔憂。三個人在辦公室里商量過了,說到底,都是李虹在發表意思。

李虹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她的能力跟她與眾不同的氣質與正比,她的態度很堅決。秦川做為市委秘書長,再加上他全過程的跟進,很快與政府那邊達成了協議。

談完這事,李虹意外地留下來,從一個黃色的袋子里,拿出總理的那幅字。輕輕地打開放在何子鍵桌子上,堅定不移,不驕不躁!

這八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象是一種信念,一種精神,一種慰勉。

下面有總理的落款,何子鍵早就听說,這次李虹京城之行,給自己帶了一件禮物,只是李虹回雙江十幾天了,一直不見動靜。

看到這幅總理親筆題名的字,何子鍵肅然起敬,深深地鞠了個躬。

秦川看到後面落款的名字,不禁一陣熱血沸騰,心中震憾不已。他在心里暗暗自語,要是做官能混到這個地步,也不枉在官場上白走一遭了。

世人心中最佩重的朱總理,居然如此鮮明地支持何子鍵的做法,這很符合他雷厲風行的性格。秦川有些激動了。

李虹卻臉上表情全無,何子鍵看著她,淡淡地道︰「如果喜歡,還是你留下吧!」

一句話,說中了李虹的心思。

李虹有些惱火,因為何子鍵總是能一針見血的將自己的心思說破。沒錯,李虹拿到這幅字的時候,的確有些羨慕。

總理的寶墨,不是一般人能求來的。而何子鍵這家伙,居然如此輕易地得到了。而且李虹認為,要是自己去求,估計也能求到,只是求來的東西就沒有太大的意義。

她需要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誠意。

其實,若在古代,這也算是一份旨意吧!這是敬愛的總理給何子鍵的勉勵。李虹沒想明白,兩個從未謀面的人,能讓總理如此鮮明地支持他,的確很不容易。

何子鍵一句淡淡的話,居然要將總理的寶墨送人,這可是千金難買的國寶。李虹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皺,什麼也沒有說便走了。

「秦川,把它裱好吧!」

何子鍵坐下來,對秦川道。

秦川一陣激動,捧著這幅字,興沖沖地出門去了。

待過了十幾分鐘,何子鍵才拿出自己的私人電話,給肖迪撥過去。

嘟嘟幾聲長音過後,終于傳來一個柔和而好听的聲音,正是肖迪。何子鍵懸在心上的石頭終于落下了。

「肖迪,是我。」

肖迪自然听得出來,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她正抱著孩子喂女乃,電話里傳來小孩的哭聲。肖迪哄了幾句,「相公,等會我給你打過來吧!寶寶餓了,我先喂飽他。」

何子鍵只得掛了電話,靜等回復。

半小時後,肖迪回電話了。

「相公,想我啦?」肖迪的聲音還是那麼甜,笑嘻嘻的,帶著一絲庸懶。

听到這聲音,何子鍵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肖迪和孩子沒事,心里就踏實了。想起昨天晚上的夢,讓他心事難安。

兩人聊了一會,听到肖迪在電話里輕快的聲音,還有她說在新加坡那邊很好,除了老公之外,要有的全部都有。

生了孩子的肖迪,還是以前那活潑的性格,一點都沒有改變。

何子鍵問到她什麼時候回國,她說孩子還小,到明年年底吧。那個時候,自己的身子就徹底的恢復了。

後來,肖迪透露了一個信息,說小孩太象何子鍵了,怎麼辦?萬一回國,會不會被人認出來?她說不行,我得給孩子做整容去。否則你們父子一見面,瞎子都能看出來你們的關系。

兩人說到孩子的問題,肖迪道,不好意思,孩子跟我姓,沒你的份。名字還沒想好!

兩人聊了很久,掛了電話之後,何子鍵心里便舒坦多了。他打開郵箱,又一次看到里面的照片。一個僅有二個月大的寶寶,暫時看不出性別。

只是孩子很可愛,眼楮很亮很亮的。

小家伙長得象我嗎?何子鍵自言自語了一句,細看之下,還有一點象。可能現在大了些,應該更象了吧!

肖迪說得沒錯,要是兩人長得太象,萬一踫頭的時候,難免有些尷尬。正想著這事,馮武打電話過來,「何書記,今天晚上你可要破費了。」

何子鍵關了郵箱,「你到雙江了?」

「還有汪市長和另外一個人。」馮武說得很神秘,另外一個人估計也是大家的熟客。否則他們是不會帶陌生人跟自己見面的。

何子鍵笑笑道︰「那晚上一起吃飯。」

兩人到雙江市,不用說,又是提前給自己拜年。每年的這種應酬很多,何子鍵跟他們說過,不要跑來跑去,太麻煩,這些人就是不听。

在年前的日子里,只怕李治國,陳致富,呂強,段振林,王博,李慶松,袁成功,古志剛,蘇如虹等等,這些人都會過一遍。

何子鍵打電話給董小飛,要她晚上一起去吃飯。董小飛說姚紅明天走,晚上在家里吃,而且申雪也來了。何子鍵只好放棄帶夫人的想法。

在飯店里,何子鍵見到了馮武和汪遠洋,另一個神秘人居然是朱盼盼。

好久不見的朱盼盼,變得越發俏麗。高領的毛細,襯托著細長的脖子。撩人的胸部,跟生過孩子的姚紅有得一拼,看到朱盼盼那壯觀的部位,何子鍵真有些懷疑,朱盼盼如此火暴的胸部,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

的緊身褲,縴縴細腿,配著一雙黑色的靴子,讓朱盼盼看起來,漸漸多了些高貴的氣質。她月兌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年少輕狂,**放縱的花季少女。

看到朱盼盼的月兌變,何子鍵很高興。

不過,朱盼盼同馮武二人一起過來,不得不令何子鍵懷疑,她與其中一個之間的是否有曖昧。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何子鍵舉起酒杯,跟三人踫了一下,「汪市長,恭喜你,明年就要進市常委了。」

汪遠洋臉上閃過一絲靦腆,「多謝領導栽培。如果沒有老大,也沒有我汪遠洋的今天了。若老大看得起,遠洋願意鞍前馬後,當一名過河卒子。」

汪遠洋年後進常委的決意,何子鍵早得知了消息。在自己離開東臨市後,汪遠洋算是又進了一步。可喜可賀。

馮武罵了句,「你這什麼屁話,文皺皺的。廢話少說,干嘛。子鍵哥是什麼人,不帶這麼虛的。」

何子鍵知道汪遠洋的性格,與馮武這火暴的性子不一樣。

喝了這杯,何子鍵道︰「朱盼盼,你也不要閑著,一起來!」四人又喝了一輪酒。

馮武這才道︰「子鍵哥,胡磊這小子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可沒那本事去霉國那種鳥地方。而且年關臨近,大家都走不開。」

「這事你們不要擔心,胡磊估計還有三個月到半年的樣子才能出院。」

「媽d,還要等這麼久,遠洋,要不我們過年的時候,借這機會去旅游一趟?」

汪遠洋還沒說話,何子鍵便阻止了。

「還是不要了,你們去那邊不方便。」他想到自己的霉國之行,惹來一大堆的麻煩,要是馮武他們在那邊惹出什麼事,自己可沒這麼大本事,飄洋過海找霉國當局要人。

今天晚上跟自己人在一起,何子鍵比較放松,再加上這段時間的緊張,壓抑,他想釋放一下,也就多喝了點。

馮武和汪遠洋也差不多了,最後由朱盼盼開車,三個人將何子鍵送回家中。

申雪和姚紅還沒有走,正陪著董小飛在聊天,董小飛道︰「今天晚上,誰也不許走,留下來過夜。」正說著,何子鍵便帶著醉意回來了。

看到姚紅和申雪,何子鍵打了聲招呼,倒在沙發上便睡了。

也不知道馮武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反正他躺在沙發上,睡得很香。董小飛有些氣憤了,「大壞蛋,你給我起來!」

何子鍵哪里肯動,喝得醉昏昏的,睡得可香了。

姚紅和申雪看到這樣子,自然不好意思留下來。兩人便要離開,董小飛看著這個笨重的家伙,「你們都走,留下我一個人怎麼辦?他象死豬一樣的,幫我把他抬到床上去。」

何子鍵好歹也有一百三四十斤,董小飛哪里挪得動?這大冬天的,睡在沙發上肯定感冒。

兩人見董小飛一臉無奈,只是留下來給她幫忙。

姚紅跑到衛生間打來熱水,搓了毛巾遞過來。董小飛把他的臉給擦了,月兌掉鞋子,皺著眉頭道︰「不管他了,將他扔到隔壁房間。」

「你確定?」

申雪斜著脖子看著她。姚紅笑笑道︰「她哪舍得,說氣話而已。」

「好了,我們把他抬進去吧!」申雪站起來,對董小飛道︰「小飛,你真有點難為我了。你跟姚紅倒沒什麼,我還是回避一下。」

姚紅听到這話,臉上無由地一陣發燒。偷偷地白了申雪一眼,「什麼話?他也是你的妹夫。」

董小飛急了,「行了,行了,快抬進去吧,要不真感冒了。」

兩人這才過來幫忙,姚紅和董小飛一人抓住一只手臂,申雪抬著兩只腿。臥室的門有點小,姚紅和柳小飛同時進不去。她把何子鍵的手搭在胸前,雙手抱著頭道︰「你退一點,我先進去。」

董小飛自然沒有姚紅力氣大,她退到邊上,把另一只手也讓給了姚紅。

「啊——」

還沒進門,搭在姚紅胸前的那只手,不小心滑進了她領口,落在右邊的高聳上。何子鍵偏偏在這個時候,感觸到一團溫軟,用力抓了一下。

姚紅忍不住叫出聲來,羞得滿臉嫣紅,要命的是,偏偏這種情況下,她還不敢把人丟下,怕摔了何子鍵。

董小飛兩人見了,她皺起了可愛的眉毛,這該死的大壞蛋,趁機揩油是不?看到何子鍵那只邪惡的手,正伸在姚紅的領口處,董小飛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咬死他。

沒想到申雪忍不住大笑起來,格格格格——一連串的嬌笑,惹得姚紅的臉越來越紅,董小飛卻哭笑不得。她趕緊把何子鍵的手挪開。

姚紅急了,「你還笑!」那一臉的郁悶,真讓姚紅連死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抬進了臥室,三人將他扔在床上。

起風了,董小飛跑去關窗戶,發現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雨。她對兩人道︰「你們晚上不要回去了吧!下雨了。」

「沒事,我們有車。」申雪滿不在乎道。

「晚上還是不要開車,現在下的都是凍雨。天氣這麼冷,路上很滑。又不是沒地方睡,干嘛非得要過去?再說這家伙要是半夜折騰起來,我怕一個人擺不平他。」

「原來你有陰謀!」申雪笑笑道。

「這個姚紅姐有經驗,我听姚紅姐的。」

姚紅可是侍候過何子鍵好幾次醉酒,正是因為那一次在冰冰訂婚的晚上,她替申雪守了一夜,結果害得她第一次**,從始徹底淪陷了。

一個苦苦守了幾年的寡婦,經不起太多的誘惑。而且何子鍵長相和人品都不賴,姚紅也是看到他挺不錯的。

誰說只有男人,女人也有暗戀男人的時候,只是她們大多數沒有這麼直接,而是很含蓄地藏在心里。

姚紅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就被人家給錯上了,而且一錯再錯。

今天的事,絕對是個意外,換了平時,姚紅絕對沒什麼意見。模了就模了唄,反正她和何子鍵之間又不是第一次,只是當著正宮娘娘的面,就有些難看了。

因此,姚紅怎麼也不願意留下。

申雪也知道姚紅留不下來,發生這樣的事,當然不好意思陪在這里了。她這個借口很好,姚紅走我也走。

董小飛看著兩人離開了,心里老郁悶的。

只不過後來一想,換了自己,也不會留下來,太難為情了。

這個夜里,還有一個人很興奮,那就是秦川。

秦川拿著何子鍵給他的那幅字,獲似如寶。雖然說何書記沒打算送給他,能在自己家里放一夜,也是別人可望不可求的事。

總理親筆題名的幾個大字,就象一道耀眼的光茫,這可是官場至寶。秦川將這幅字擺在桌子上,反復看了又看。

他決定明天親自去守著那個師傅去裱,這麼重大的事,秦川不敢絲毫懈怠。

老婆劉梅走過來,「看了一個晚上了,把你喜的,又不是送給你。」

「你知道什麼?」秦川看著這幾個大字,目不轉眼。好象這里隨時會崩出幾個不穿褲子的美女來。

「這是朱總理親自為何書記寫的,意味著什麼?你懂嗎?」秦川笑笑道︰「如果在古代,差不多與尚方寶劍一個意思了。這不僅僅是一幅字,而且一種權威,一種對何書記工作的認可。你也不想想,有朱總理這樣的大人物和何書記的背景,他以後的前途,真的是可以說飛黃騰達,不可限量。」

劉梅見老公如此敬佩,也暗自在心里喜歡。「幸好你跟對人了,秦川,我看好你的,無條件支持你所有的決定!」

當初嫁給秦川的時候,家里頗有怨言,兩人也是白手起家,從無到有。現在的秦川,隨著何子鍵在雙江市威望和地位的提升,他這個大紅人自然很揚眉吐氣,一般人哪敢得罪他?

但是秦川知道收斂,因為何子鍵時常在敲打他們,在平時的工作中,秦川都比較低調。

劉梅收起那幅字,她頗有心機地道︰「趕明天,你也讓何書記為你題兩句,裱好了掛在辦公室牆上。」

「就你這小心思,別人還不知道我是何書記的人?」秦川今天興致不錯,捏了一把老婆的臉,「去睡吧!今天晚上我要喝湯。」

喝湯是秦川與劉梅之間的暗語,劉梅瞪了他一眼,「想喝湯還不快洗澡?」然後她就轉過身子,聘聘婷婷地出去了。

秦川嘿嘿一笑,「今天晚上有戲!洗澡去!」

劉梅雖然三十多歲了,個子不錯,有一米六零,唯一的缺點就是黑了些,但是五官還行,這些年沒有工作,在家里當全職的官太太,慢慢地學會了保養。

秦川很重視孩子的教育,他不希望劉梅去上班,呆在家里把孩子教育好就是最大的功勞。因此,劉梅現在有時間來收拾自己。

等秦川洗了澡出來,劉梅早把床鋪好了。

秦川興致不錯,老夫老妻的,二話不說,推倒了便上。劉梅喘著氣道︰「秦川,現在你當秘書長了,手里的權力越來越大,不要亂來。」

秦川不理她,只是一個勁地猛攻,把劉梅弄得死去活來的。

完事之後,劉梅覺得秦川今天晚上有些反常,便開了個玩笑,「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秦川模著她的*,「你又要說什麼?」

劉梅很賊地笑了笑,「等你听了之後便知道了。」于是,劉梅說起了笑話。有個人在樹封子里大便,一不小心被蟲子在**是咬了一口,腫得象個黃瓜似的。晚上回家跟老婆*的時候。他老婆感慨地道︰「唉!結婚十幾年,頭一次開葷。」

秦川氣死了,「你什麼意思?嫌我喂得不夠飽?好,今天晚上就讓你再開開洋葷。」說著,他又撲上去,把劉梅嚇得一陣尖叫,「啊,不要——我不要了——」

臨近年關,新開發區的工地上,果然出現了一些狀況。

很多面臨放年假回家的農民工拿不到錢,有的拿了一些,但是不多。現在的建設包頭工很狡猾,能省就省,能躲就躲,年關的錢就象血一樣,誰也舍不得擠出來。

農民工不容易,不遠千里出來打個工,賣個苦力,年頭到年尾,手里沒幾個錢。好不容易盼到過年,包頭工偏偏又不發工錢。

這原因有幾個,一是工程沒有峻工,二是工地怕熟手年後不來了。他們使出了慣用的一招,「今年這錢還沒有到帳,大家也知道的,工程一日不完工,錢就無法到位。因此,我們決定給大家先發個路費。你們的工資我都記在帳上,明年四五月份先結一半,剩下的在工程完工之後,一律結清!」

這是包工頭慣用的手法,現在雙江市工地太多,農民工也不好找。如果把錢一下子發了,說不定他們明年不來。自己還得再挨家挨戶去叫人,這是件很麻煩的事。

手里扣著他們的錢,想不來都不行。

這是其一,還有一些包頭工,心里鬼得很。把錢扣在手里,就是不發給你。你來要的時候,討個十幾次,他就給一點點,讓你半死不活地吊著。到後面時間一長,拖欠的錢多了,他干脆就懶得給,攜款潛逃。你們去哭爹喊娘吧!

工地上之種種,層出不窮,李虹最近為了這事,頭大得很。她做為一個代市長,對這件事情很上心。要是自己剛剛上任,擺不平這種事情,那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現在她總算身臨其境,感受到了何子鍵當時的壓力。做為一個年輕的干部,三十二歲當上市長,很多人都在看著她。只要有一件事處理不好,李虹的面子就丟大了。

李虹上任之後,針對政府幾個副市長的分工做了調整,段振林現在負責城建交通工作。分管規劃建設委員會、公用事業與房產局、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局、國土資源局、交通局、人防辦(民防辦)、動遷辦等部門。

他幾乎接管了姚副市長的工作,而徐燕則接管了段振林以前的工作,再加以調整。反正,以李虹的觀念,壓在徐燕身上的擔子也不輕,因為她認為一個女人,並不比男人能力差,為什麼要當一個花瓶式作秀的人物。

李虹對徐燕的重視,令徐燕心里也有些激動。

新開發區的事,從段振林那里得到了全面的匯報。李虹點點頭,「走,我們去工地察看一下,畢竟耳听為虛,眼見為實。」

段振林跟在她身後,感受到李虹這股雷厲風行的作風,心里感概萬千。他在暗暗思索,要是自己有這樣的背景,會不會比李虹要強?

僅僅出神的瞬間,李虹已經上了車,段振林只得快步跟上去。

市委這邊,是秦川在跟進,秦川將情況給何書記做了匯報。何子鍵沒有表態,只是想看看李虹的態度。

這幾天,何子鍵的精神狀態老是不好,昨天晚上又作了個夢,還是跟上次一次,一模一樣的夢境,讓他很煩惱。

這個夢到底意味著什麼?何子鍵搞不明白。

他是一個無神論者,換了以前,對這種事情大都一笑而過。但是這個夢頻頻出現,何子鍵就覺得有些不正常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跟董小飛說了遍。董小飛安慰了幾句,便約了劉梅,今天上午去拜拜這個菩薩。上次小天宇的事情,被老方丈請請茶,還真的好了。

董小飛本來也不信佛,現在只好將信將疑。劉梅听說董小飛要去寺廟,很高興地答應了。

司機把兩人送到岳封子禪寺,老方丈不在。董小飛只是在寺廟燒燒香,拜拜菩薩便走了。這些事情,都是瞞著何子鍵的。

從寺廟回來,董小飛也在想,自己什麼時候愛上信這個了?想來想去,覺得有些可笑。不過,為了孩子健康與丈夫的前程,董小飛覺得自己拜拜又何妨?

劉梅告訴董小飛,拜過菩薩後三天不可以同房,董小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菩薩連這個也管?沒想到才過了二天,何子鍵突然提出要交作業。

董小飛想著劉梅的話,便狠心地拒絕了。她騙何子鍵說親戚來了,恐怕要休息幾天。何子鍵不信,前不久才來過,怎麼可能?

董小飛裝得很象,可能是經期不調,明天我去醫院看看。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沒敢讓何子鍵模自己的胸部,怕一時情急,兩個人就**燒了起來。今天晚上是最後一天,怎麼著也得忍住。

可是,何子鍵卻在這個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居然夢見自己結婚了,新娘不知是誰,反正不是董小飛。醒來之後,覺得有些可笑。

什麼亂七八糟的!最近老愛做夢。

不過,總算比前幾天的夢舒服些,沒那麼血腥,恐怖。結婚是人生一大喜事,這個夢來得有些晚了吧?

沒想到董小飛起來的時候,也說自己做了個夢,夢見何子鍵和人家結婚了,不知道新娘是誰?說這話時,董小飛很郁悶。

她問何子鍵,「你真的會跟別人見結婚嗎?」

何子鍵剛剛洗了臉,回過身來抱著正在梳頭的董小飛,「這輩子就只跟你一個人結婚,不論是誰也不行!」

「要是肖迪跟你結婚呢?」董小飛想到前幾天的夢,突然就問了這麼一句。

何子鍵果斷地道︰「不行。」

董小飛道你太殘忍了。

何子鍵覺得自己在外面有情人的事,已經對不起董小飛了,再跟人家結婚,打死也不干。與肖迪之間的秘密,萬一哪天被揭穿,那就是自己政治生涯的盡頭。

何子鍵想好了,不做官,他也可以去經商,建立自己強大的商業敵國。

要是自己經商的話,有申雪和姚紅這些人幫忙,發展的規模必定很快。再說,自己已經完成了原始積累。殺進商場,只是一句話的事。

拋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何子鍵在辦公室里,抬頭看著日歷。還有一個星期馬上就年假,他叫李偉打個電話,將秦川叫來。

最後一個周上班,關于農民工拖欠工資的事,是不是有了結果?何子鍵對秦川道︰你一定要協助市政府,在年前最後幾天,將事情落實。我們要重視農民工,把這件事當成一個政治任務來對待。

秦川得到指示,馬上跑到了市政府那邊,又跟李虹做了匯報。李虹問道︰「何書記怎麼看?」

秦川只得如實回答,李虹沉默了一陣,「請轉告何書記,市政府有能力和信心,在年前將事情落實。」

听到這句話,何子鍵明白她的意思,不用自己插手,政府的事政府可以擺平。

對于這個倔強的丫頭,何子鍵抱著觀望的態度,既然李虹要不需要自己出面,自己就不要管這閑事了,反倒落得個清閑。

但對于農民工工資被拖欠一事,何子鍵表示強烈關注。

段振林跟李虹在工地上跑了幾天,美女市長親自出面,解決農民工工資問題。

新規劃區的工地,基本上停工了,但是很多的農民工還滯留在這里。這些大都是沒有拿到錢的,有人只拿了個路費,有人連路費都沒有。

這些人正不知該怎麼辦?听說政府的人來了,便一窩蜂跑出去。

李虹身後跟著二十幾個人,還有七八個警察護駕,一些民工听說市長是個女的,唉聲嘆氣地回到工棚。

一個女的有什麼用?還能鎮得住這些牛鬼蛇神?

建築公司的老板不在,只有幾個小包工頭,這幾個小包工頭都是把自己的鄉里鄉親叫出來賺錢,他們從中抽點提成。

一般情況下,他們自己也常年呆在工地上,和下面的人一起干活。在這個金字塔結構中,他們算是最底層的管理人員。

現在大家拿不到錢,幾百個人圍著他們出氣。

建築公司的老板,早就跑得不見人了。听說前幾天丟了三萬塊錢,算是他們這班人的路費。說什麼帳要等到年後才能結,而且只能結三分之一。

包工頭找老板要錢,老板說這錢給二包頭去了,叫他去找二包頭要。然後包工頭又找到二包頭,二包頭說你們急個屁啊?這工程還沒完,哪來的錢結帳?再說你們明年不照樣要用錢?就這二萬塊,明天給你們結帳部分。

等第二天再去找他,這小子早就不見了蹤影。

李虹進了工棚,了解到這些情況,旁邊的秘書忙碌著做筆記。

走訪了十幾個工地,大都存在著這種現象。工棚里擠著一群可憐的人,他們都是社會上最低層的打工仔,一個含著血淚的名字——農民工。

李虹以前的時候,從來沒有如此深入接觸社會底層,今天算是徹底開了眼界。原來下面的老百姓生活有如此的艱難。那種惡劣的狀態,簡直聞所未聞。

剛才還有幾個更慘的,有一處小工地,工程基本上處于完工狀態,建築公司的人早就通知下面的工人,可以打包回家了。

這些人便在城市里玩了幾天,等待著結款,沒想到第二天起來,听說他們那個組帶隊的包工頭,拿著工程款跑了。

昨晚悄悄跑的,連鬼影子都沒有見到。于是這些人便守在這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有人正建議,到市政府告狀,沒想到市長親自下來了。

從工地上出來,李虹一直冰冷著臉,氣色有些嚇人。

她在工地上就下了指示,「由公安局的同志配合,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必須在三天之內,把這些建築公司的人找齊。我們市政府一定要在年前,將這事情解決。從今天以後,不管是什麼公司承包工程,都必須自己墊上預付款,沒有這個實力的公司,就不要進來摻和。自己掂量著辦!」

李虹的話很有中央領導風範,有板有眼的,她叫秘書記下這幾點,回去的時候在會議論上將這個列入議程。

一個建築公司的老總為難地道︰「李市長,這事對我們來說,難度太大了,提前墊上預付款,這麼大的公程,我們就周轉不開了。再說,我們與開發商簽訂的合同,都是按進度付款的,只是現在這工程還沒有完成三分之一。剛好又到了年關,這才鬧出這種事情。」

李虹沒有任何商量的語氣,「還是那句話,既然你自己沒有這個實力,就讓有實力的公司來接嘛。總不能你拿不到錢,下面的人就跟著餓肚子。他們是最基層的勞動力,也許一家人就靠著他們這些血汗錢回家過年,交明年的學費。你們做為一個這麼大的建築公司,連這點實力都沒有,如何保證農民工的利益?以後給你們定個規矩,誰要承包,誰就先墊付工錢。」

李虹的話,讓建築公司的老總,一臉死亡老爸的樣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來了一個霸道的女市長,如果不按她的意思做,只怕在雙江市就混不下去了。

從第一期工地出來,然後進入第二期工地。

李虹路過一期規模不小的商品房開發區,上面掛著牌子寫著饒河市工程三處。只有這里靜悄悄的,除了幾個門衛,工棚里的工人早就走光了。

李虹叫人去問了一下,「這里是哪一家開發商的工地?」

秘書跑去問過了,回來告訴她,這里是胡氏集團在雙江市打造的樓盤。

胡氏集團?

李虹自然知道這個鼎鼎大名的胡氏集團,但是她關注胡氏集團的時候,主要還是因為方義杰的案子。听說是胡氏集團在雙江市打造的樓盤,她便有心去看個究竟。

市長要進工地,門衛當然不會阻攔,很殷勤地打開門,段振林和一班人便隨著李虹在工地里走了解圈。

工程三處的老總還留在雙江市,听說李市長要察看工地,馬上屁巔屁巔地趕過來。黑色大氣的寶馬車停在門口,工程三處的老總跑過來,抹著額頭上的汗水。

「段市長!」

段振林指了指前面正在察看的李虹,「李市長來了,她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老總點點頭,「李市長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定據實回答!」

李虹從工地上轉了一圈,也看過了農民工住的工棚,「你們這里的工作,比其他工地做得好嘛。」

「那是,那是,我們工程三處跟胡氏集團合作多年,老關系了。」老總回答。

李虹卻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是問道︰「你說說看,農民工的工資系統,你們工程三處是怎麼做的?」

老總點點頭,「李市長,我們工程三處,還是在饒河市的時候,就被何書記曾經評過最講質量,講信譽,講原則的好單位。」老總不經意提起了何子鍵。

李虹果然追問了一句,「怎麼?何書記也和工程三處熟悉?」

老總就有些得意地笑了,「何書記在饒河當市長的時候,主抓經濟和開發,因此我們也算是混了個面熟。他曾經多次到工地視察,一再強調要保障農民工兄弟的利益,我們工程三處哪里敢不听何書記的指示。因此,這次才有機會,繼續與胡氏集團合作,聯手打造這片商業住宅區。」

「說重點吧!在農民主利益保障上,你們是怎麼做的?」李虹直接跳過他與何子鍵之間的關系,誰知不知道他是在吹牛,借何子鍵的風。李虹是明白人,這種人見多了,扯著虎皮當大旗。

老總道︰「我們以前也是一團糟,後來在何書記教導下,對農民工利益保障制度進行了改革。雖然我們也是按工程進度付錢,但是結算的時候,由下面的包工頭造好工資表,由我們公司財務親自對著身份證發放。這樣就可以保證把錢放到每個人手中,而不會被一些黑心的包工頭卷款潛逃。」

「這個辦法還不錯!」李虹說了一句。

「那是,我們也是吃了不少苦,總結出來的經驗。當時正好何書記在饒河當市長,視察工地的時候,發現了這問題。他就提了句,你們為什麼不仿照工廠的工資制度,這樣雖然有些麻煩,但是至少保護了基層工人的利益。後來我想想也是,從此以後,農民工的工資也正式納入財務核算,由公司財務當面發放。」

又扯到了何子鍵,李虹在心里嘀咕,這個何子鍵還真有不少點子,只是這個制度為什麼沒有得到推廣?

她又問了句,「不是按工程進度付款嗎?你們的工程應該還沒有到付款的時候,這些錢又是從哪而來?」

老總靦腆地笑了,「這些錢來自兩個地方,一個是胡氏集團,我們跟他們也不是一回二回打招道了,因為到了年關,他們也能理解工程部的難處。胡董事長二話不說,就撥了一部份預付款下來。另一部分,則是我們公司暫時墊付的,當然主要是不給政府添麻煩。」

「你們的工作做得不錯。可以說是新規劃區的楷模。」李虹對工程三處做了表揚,轉身對段振林道︰「段市長,關于農民工工資被拖欠的問題,盡快拿出一個方案。可以參照工程三處的做法,也可以推廣我前面的講話。」

今天新規劃區的視察,李虹收獲不少,至少讓她見到了中國老百姓,最底層農民工的生活。他們的勤勞,帶來了城市的繁華,每一個燦爛的地方,都有他們辛苦的血淚。

可是,他們去背負著最沉重的擔子,生活在社會最底層。李虹是一個有理想的人,看到這些之後,心里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同時,她也听到了工程三處對何子鍵的大肆崇拜,她在心里暗自較勁,何子鍵能做好的,我李虹也能做好!

李虹到底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在公安機關的配合下,由段振林主持工作,二天之內,就把新規劃區大部公建設包頭工給找到了。

這個會議,由段振林主持。听說政府對農民工工資問題進行干涉,一些人就叫苦不遲。他們的理由很多,主要的原因是在簽訂合同的時候,所承包的工程都是按進度付款。

而新城區建設,剛剛進入幾個月時間,有的工地剛剛進場,大多數都沒有來得及進行驗收,按合同規定,沒有經過驗收的工程,是根本拿不到錢的。

而農民工工資問題,就成了最大頭的大問題。很多的建設公司,都把資金算得很死。只要上面不付款,他們也不可能去貸款給下面的農民工發工資。

會議上爭議不休,分歧很大。

李虹隨時關注會議的進程,段振林在休息的空閑,從一個知情人那里得到一個消息。很多建設公司不同意發放工資的主要原因,因為新規劃區最後的工地太多,大大小小幾十家工地同時開工,農民工就多了一些就業的機會,他們可以隨時選擇一家待遇較好的工地干活。

雙江市雖然流動人口眾多,但是工地上的勞動力依然不足,為了保證自己工地的勞動力不被其他工地挖走,建築公司采用扣押工資的現象最為嚴重,這也是他們挽留勞動力最得力的手段之一。

段振林得知這一消息,心里便有底了,正準備打李虹商量一下,拿出一個對策,李虹親自來了。

會議上,李虹表現上比男人更強勢的態度,她冷艷而犀利的目光,巡視著這些大月復便便,開著奔馳寶馬的建築大佬。

「我今天找你們來,不是跟他們扯皮,討價還價,而是要你們拿出一個方案,解決這個問題。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貸款還是賣血,農民工工資的問題必須解決!如果你們不能保護他們的利益,那麼以後由誰來保護你們的利益。政府不是乞丐,沒有必要跟任何人討價還價,政府只是站在大多數人的利益上,為社會履行自己的職責。我說的就是這麼多,你們自己看著辦!」

李虹說完這些話,便雄糾糾,氣昂昂地出去了。

會議上短短的幾分鐘亮相,讓這些建築大佬們深深地記下了這位美女市長凌利的一面,他們意識到,方義杰時代過去了,寧成鋼時代也過去了。現在是李虹時代。

這位不論是相貌,還是氣勢,都令人不敢小覷的女市長,在會議上揚眉吐氣的幾句話,震憾了一些人。于是有人開始表態,自己公司願意主動解決這個問題,不給政府添麻煩。

對于李虹的幾句話,段振林還在回味,自己一味的采取溫和的態勢,這些人始終咬著自己的難處不放。如今被李虹市長訓了幾句,他們就一個個服服帖帖了。

人都是賤的!段振林想到這句話,不由露出一絲苦笑。

李虹就是李虹,給人展示的總是她堅強,倔強,冷艷的形象。很少有人看到她的笑容,政府辦公室里,也因此出現了一種奇特的現象。

只要李虹出現的地方,本來嘻笑不堪的場面,馬上鴉雀無聲,象死水一般平靜。市政府的形象,也由以前的懶散,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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