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仕途︰草根高官路 權色的爭斗 63_2(文)

作者 ︰ 牡丹江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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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當兵出來的,所以對軍人的感情特別深厚。

何子鍵笑笑道︰「坐啊!這是我的老同學。」也沒有介紹楚震男在軍隊的身份,只是隨意地點了句。

看著這個人物,馮武越肯定何子鍵的身份背景。今天兩人都沒有坐在包廂,而是選了明亮的大堂,在兩人的周圍,基本上沒什麼客人/。

武裝部祝剛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立刻帶了幾個人趕過來,看到何子鍵與一位上校級別的人物坐在一起,就想趕過來打招呼。

沒想到被正在隔壁桌上吃飯的兩名警衛員給攔下了,陌生人不許靠近。

何子鍵對楚震男道︰「他是武裝部的祝部長。」楚震男揮了下手,這兩名警衛才予放行。什麼是軍隊紀律?他們的風範,他們的表現,他的制度,就是軍隊紀律。┼┼

祝剛也是部隊里混過的人,知道其中的深淺,平時都是一付冷面孔的他,也不得不陪起了笑,「長好!」

「你就是沙縣武裝部部長?」楚震男看了一眼,不怎麼樂意。自己老同學今天的處境,看來是這些老狐狸支持不得力。祝剛歷來只管自己的事,從來不插手縣委與政府之間的矛盾,你們斗你們的,自己就是看看不說話。

沒想到,何子鍵居然引來了一個團長級的人物,就不得不令他另眼相看了。當初在常委會議上支持何子鍵,只是為了肖迪的一句話,但沒想到他還有這麼深厚的背景。

「是,是,我是祝剛。」祝剛很小心地陪著笑。楚震男揮了揮手,「我今天住沙縣,你晚點過來吧。」

「好的,好的!」祝剛點了點頭,卻沒離開。

楚震男看了他一眼,「祝部長要不要坐下來喝兩杯?」祝剛哪敢啊?連忙抹了把汗,「不了,不了,你們聊聊。我晚上來接您。」

楚震男的到來,算是給沙縣這些老狐狸一個信息,老子不是吃素的,你們有人,我也有人。就看誰的後台硬。

想比後台,懶得跟你比,一比嚇死你!

兄弟倆喝完了酒,坐了兩個小時。出門的時候,兩個人來到何子鍵那輛奧迪車面前,柳海叭地一個立正,「長好!」

敢情這小子認識楚震男,但楚震男卻不認識他。于是,他扭過頭看著何子鍵。何子鍵笑道︰「這位是我的司機兼保鏢,柳海,身手不錯!」

柳海就嘿嘿地笑了,「我在部隊見過您,您就是楚震男團長。我听過你的講話!」

「哦!你以前是哪個部隊的?」楚震男立刻就對眼前這個小伙產生了興趣。

柳海報出了部隊的番號,楚震男就哈哈大笑,拍拍柳海的肩膀,「不錯/1好小子。哪天我送你一個勛章!」

「真的嗎?那太謝謝長了!」

兩人分手的時候,楚震男道︰「今天晚上我住沙縣,你把那個治安隊長叫過來,大家商量一下具體的行動。」

等楚震男走後,何子鍵就把馮武叫過來,兩人在車里說了幾句,「等下把你掌握到的情報跟我同學匯報一下,晚上立刻行動!打他們一下措手不及!」

就在鄭茂然這些人認為何子鍵自不量力的時候,一支二百多人的隊伍深夜進城。

治安大隊的所有人全體集合,整體待命,而且個個副武裝,只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今天晚上要干嘛。

王博一直沒有現身,這幾天一直呆在家里,突然接到刑偵大隊長熊林峰的電話,听說馮武正集合所有人馬,也不知道他想干嘛。

自己提了意見,他也不听,執意要執行特別任務。王博就笑了,由他去吧!搞出了亂子正好收拾他。

自己這些天,正想找個機會,把拿馮武出點氣。這小子也夠囂張的,一點都不把自己這個局長放在眼里。看何子鍵的意思,完全想讓馮武取而代之。

看來今天晚上有好戲看了,王博就開著車子,朝鄭茂然家里走去。

今天鄭茂然在自己縣委的房子里,沒有去別墅。他老婆也在,鄭茂然老婆身體不怎麼好,兒女都在國外。

縣委書記的房間好大,足有一百八十來平米。最里面是間麻將房。王博趕到的時候,剛好湊足四個人。

鄭茂然,姚溫,李慶松,王博。鄭茂然家里,宋翠萍一般不來,因為女生的天性敏感,她還是有些擔心,怕被他老婆知道了。

四人進了房間,打開自動麻將桌。一個二十多歲的保姆給四人泡了茶,然後就在客廳的沙上給鄭茂然老婆按摩。

四個大男人坐下後,屋里立刻就騰起了一團團煙霧。

「听說那個馮武準備在今天晚上搞突襲?一舉端掉清水堂那些雜碎。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秘書長姚溫彈了彈煙灰,一邊模牌一邊道。

王博就點點頭,「你也听說了?他玩的可是秘密行動。」

「哈哈……」幾個人就笑了起來,鄭茂然沒有說話,臉上卻也能看到輕蔑的笑容。

「這回讓他們踫個大釘子,听說清水堂那些雜碎可是有槍的。」王博拿著麻將,望了鄭茂然一眼。卻見鄭茂然臉上那輕蔑的笑容,就知道自己這次做對了。

李慶松道︰「你這個局長不在場,他也能做主?」

「他打過電話給我請示過了,我說讓他自己拿主意。」王博打出了一個八萬。

「人家可是立功心切啊!想把沙縣一口吃下來。」該鄭茂然模牌了,姚溫本來想踫,看到他伸手,姚溫就縮了回來。《書純文字首發》

幾個人說說笑笑,根本就不當今晚上突襲是回事,幾個人都不相信,何子鍵憑著區區一個馮武,就能掃平這些娛樂場所的混混?不可能!

沒個人都這麼想,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要是萬一有干警在行動中出了什麼事,馮武這個隊長恐怕就坐不住了。

只要一出事,他們就可以將矛頭指向何子鍵,急功近利,不考慮實際情況。

萬紫千紅的包廂里,佟建成和黎國濤正喝著酒,談著風月。因為兩人談的是正事,所以連小姐都沒有叫。

黎國濤端起杯子與佟建成踫了一下,「我覺得何子鍵還是女敕了點,不見得能斗得過鄭茂然這老狐狸。上次的常委會,只不過是踫巧了,那些人不見得與他有什麼來往。」

「不管斗得過,斗不過,讓他們斗著呢,我們看看就行了。」佟建成蠻有意思地看著台上的表演,這時原包廂,面向舞台的那邊是一塊很大的玻璃,隔著玻璃就能看到外面舞台上的表演。

兩人都是這里的金卡會員,能享受到這里的頂級節目。

「年輕人都是這樣的,急功。想一口吃個胖子,等到老了的時候,他們就明白了。」佟建成一邊喝酒,一邊慢理斯條地道。

「你說,他能不能搞掉王博?王博這個家伙也真渾,居然這麼明目何子鍵膽地對著干。呵呵呵……」黎國濤笑了笑,看著佟建成那漫不經心的樣子,也朝舞台上望去。

原來這個時候,舞台上正在表演無上裝舞會,上面的八個花委少女,上半身已經不著寸縷,胸前那對小白兔很活躍地竄上竄下,看得頗令人心動。

可是黎國濤卻沒了心思,擔心地道︰「老佟,溫長風的案子,他們一直沒有放下,又在查了,你說怎麼辦?」

「你擔心這個干嘛?難道他何子鍵現在還有心思去管那個?跟鄭茂然都爭得喘不過氣來了。」佟建成不屑地笑了聲,繼續望著擺台上的小姐。

「萬一他們查出點什麼?那不就完了?」黎國濤根本就沒心思看這玩藝,一直在想著溫長風那案子。

佟建成喝了口,放下杯子,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茫,「他要是有這個本事,就讓他跟溫長風一起去吧!」

黎國濤就打了個冷顫,「何子鍵可不比溫長風,听說他可是有靠山的人。封書記這麼看重他,你真敢動?」

佟建成這才收回了目光,望著黎國濤,「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他容不下我們,我們也未必容得下他。」

「你有沒有听說,前兩天何子鍵跟一個團長軍軍餃的人在一起喝酒。」黎國濤猛然記起了這件事。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听到人家說,何子鍵跟一位很年輕的團長在一起,兩人親熱得就象親兄弟。

「你說什麼?」佟建成剛剛端起了杯子,咚地一聲掉在地上,碎了。

「我說他與一個團長在一起,怎麼啦?」黎國濤不解地望著他,很奇怪,听到這個消息,佟建成就象變了個人似的。

「真沒想到,他還有軍隊的背景。」佟建成喃喃的說了句,也沒什麼心思看演出了。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一陣大亂,佟建成的司機慌慌何子鍵何子鍵地跑上來,「佟部長,不好了,外面突然來了一群當兵的,把這里包圍了。」

「當兵的?」佟建成慌了起來,要是自己在這種地方被人現,豈不是完蛋了?

「快走!」佟建成叫了黎國濤,匆匆朝萬紫千紅的後門走去。

就在這天夜里,沙縣的大大小小娛樂廳,洗浴中心,地下賭場,被突然而來的武警官兵圍了個水泄不通。這些官兵個個全副武裝,殺氣騰騰。

尤其是萬花樓,由馮武親自帶隊,武警加縣局的干警,至少有一百余人圍住了這家娛樂中心。萬花樓里大大小小的混混,團伙重要成員,通通落網。

這一次行動,由楚震男調集了二個連隊協助,馮武集合了五十幾名干警,對沙縣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大掃蕩。

一夜之間,抓獲了大大小小犯罪團伙成員二百余人。其中號稱沙縣第一大幫派組織的清水堂,十幾名骨干成員全部落網。

沙縣能有一次這麼大的行動,這是任何人都沒有想象到的。鄭茂然他們還在打麻將,突然就听到這麼一個消息,說沙縣大街上,出現了很多官兵。

鄭茂然還在想到底出什麼事了,後來才知道,這是軍隊配合地方武裝組織,進行一次規模巨大的掃黑行動。

清水堂的老大正和兩個馬子在睡覺,三個人躲在被子里正玩著*游戲,不想被幾名官兵踢開了門,迅沖進來就將他制服。

然後,官兵們在他的枕頭下,搜到了一把手槍。

這次行動,規模空前,度之快,抓獲犯罪人員之多,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抓捕行動在午夜進行,整個過程僅僅用了二小時不到。

軍隊出動,講究的是雷厲風行,與地方政府武裝完全不相同,馮武帶領的那些干警,看到全副武裝的官兵,個個興奮得象打了雞血似的,行動起來特別賣力。能和部隊進行合作,這樣的機會很難得。

何子鍵與楚震男坐在賓館的房間里喝茶,兩名警衛員站在他身後,不時有人小步進來,給楚震男匯報情況。大約三點鐘的時候,抓捕行動就已經結束了。

整個過程,祝部長一直跟在兩人身後,听到一個接一個的匯報,他也緊何子鍵得兩腳都有些打顫。祝剛是肖系的人,跟了兩人一天了,多少也猜測到了這位團長的來歷。

不過,楚震男的到來,讓他看到了希望。以後多幫助何子鍵,積極向他靠近,豈不是又多了個靠山?

何子鍵借助軍隊的力量,不過是想鎮一下這些蠢蠢欲動的牛鬼蛇神,與其說是掃黑行動,還不如說是給那些持敵對態度的人一點顏色。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有本事就放馬過來!沙縣這水我是趟定了!

這就是何子鍵無聲的宣言。

縣局的刑偵大隊長熊林峰也參加了這次掃蕩,但他卻是把更多的信息透露給了王博。因為行動的時候,每個人都不許帶手機,只有每個組的隊長,才有一部對講機。

因此,他把消息傳到王博那里時,已經是抓捕行動結束以後的事了。

王博剛剛模了牌,听到這個消息,連牌都嚇得掉在地上。還不小心把旁邊的茶杯打翻了。

「怎麼回事?」

鄭茂然皺著眉頭問了句。心里卻在猜想,是不是真的出什麼大亂子了?清水堂那些人都是忘命之徒,不會真的把干警給打死了吧?

其他兩個人也望著王博,只見王博的手都有些抽筋,哆嗦著身子,「鄭……鄭書記。出大事情了。」

鄭茂然沒有說話,只是給自己點了支煙。

王博就道︰「不知何子鍵從哪里調來了兩個連隊,剛才二小時之內,掃蕩了沙縣所有的場子,清水堂大大小小頭目全部落網!」

听到這個消息,鄭茂然的手也一抖,煙掉在地上。

「軍隊出動了,這怎麼可能?」

*******

沙縣終于平靜了,就象一個盒子里的世界,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任何聲音。

蘊釀以久的壓抑,終于在一朝暴,整個城市都轟動了,誰也沒有想到,一覺醒來,這個世界變了。

這麼巨大的一個犯罪團伙,在傾刻間土崩瓦解,除了軍隊,還有什麼人能做到?一些局外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內幕,但是那些知道的人,都不敢說。

就這樣,沙縣蒙上了些傳奇色彩。

打掉清水堂這個犯罪團伙後,整個沙縣領導班子開了個會,在這次的會議上,每個人的表現都很奇怪,基本上是按程序走了一個過程,也沒什麼人言。

好象每個人都在回避什麼,顯得格外的低調。何子鍵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就象那次掃黑行動跟他沒什麼關系,他依然是那個新來不久的年輕縣長。

很奇怪,這次散會之後,很多人都很自覺,等鄭茂然,何子鍵依次走了之後,他們才一個接一個出來,沒有象以前那樣說說笑笑,三五成群。

沙縣的官場,似乎變得有序起來,王博也不象以前那麼高調,看到何子鍵的時候,甚至連眼神都在閃躲。

大家似乎在某一個瞬間,達成了共識。在以後的幾次會議上,只要符合政策,對民生有利的提議,基本上都能通過。再也沒有人故意唱反調,這是一種很奇特的現象。

自從那天之後,到縣長辦公室請示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履行自己的職責。也許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讓他們想起,自己是人民的公僕,是國家的干部。

三月十號,干部問責制度如期推行,這項工作做得有條不紊。縣長熱線也已經開通,沙縣似乎在那一次之後,走進了新時代。

何子鍵終于有機會騰出手來了,正想管管溫長風案子的事,溫雅與李辰博一起來到。經得秦川的通報之後,兩人進了縣長辦公室。

「何縣長!」兩人打著招呼,何子鍵笑笑道︰「坐,坐!」

然後朝秦川喊道︰「把我新龍井拿出來!」秦川立刻應了聲,很快就拿了一罐茶葉。正是杭州產的西湖龍井。挺貴的,而且一般人買不到。

因為何子鍵喜歡喝茶,對咖啡之類的不怎麼感冒,董小飛就托人從杭州買來了上好的西湖龍井。

不過,這都是去年的,再過些日子,新茶也要上市了。

秦川打開茶葉包裝,立刻就聞到一股清香,泌人心脾的感覺。這樣的好茶,看到秦川都有些流口水了,何子鍵就說了句,「喜歡的話,你自己也泡一杯吧!」

這茶葉可是幾百塊一兩,太貴了。一般人哪有機會品嘗?秦川也不客氣,笑呵呵地拿出了三個杯子。何子鍵用的是專用杯,泡好四杯茶,看了表妹一眼,他就端著自己的那杯出去了。

「最近調查得怎麼樣了?有進展嗎?」何子鍵看了眼溫雅,好長一段時間不見,溫雅倒是清瘦了許多。兩只眼楮都深深地陷了下去,本來漂亮的臉蛋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澤,看來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頭。

看到溫雅的樣子,何子鍵就有一種內疚的感覺,如果不是自己去看溫長風,也許他就不會死。至少對方不會因為怕自己查出些什麼,而急于送他上路。

據自己的分析,溫長風絕對還有重要的資料在手中,于是何子鍵在這段時間里,讓兩人去溫長風生前最喜歡呆的地方仔細尋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什麼線索。

沒想到兩人果然還真找到了一些線索,溫雅從包里拿出一個本子。這是政府辦公室里專門的那種,何子鍵也有一本,因此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種黑皮的筆記本,應該就是溫長風生前留下的。「這是我們在老家的房間里找到的,里面記載了很多東西。」

溫雅將本子交到何子鍵手里,這時,李辰博接了一句,「這上面牽連到很多人,如果真要動,只怕沙縣又是一場大地震。」

何子鍵還沒有看,就直接回答,「不管牽系到誰,違法必究!總不能讓溫縣長背這個黑窩,走得這麼不明不白。」

溫雅的眼圈立刻就紅了,經過這麼多年,她也不象以前那麼沖動。此刻的她,已經深刻的意識到,要打贏這場官司的難度有多大。

證據,關鍵是證據。

光靠溫長風的日記本,恐怕不能直接將這些人定罪,關鍵得還有其他的真憑實據。如果這些記錄都可以證實的話,那事件就好辦了。

何子鍵打開日記本,第一眼就看到頁上寫著八個字︰憑良心做事,做好事!

看到這幾個字,何子鍵就心頭一熱。什麼是真正的好官,什麼是有良心的人民公僕?大概就只有溫長風這個人才能理解老百姓的痛苦。

不管怎麼說,能有這種心態,有這種情懷的人,何子鍵相信,絕對不會是壞人,也不可能是貪官。但是偏偏一個不是貪官的人,被定罪為貪官,而且不明不白地死了。

何子鍵很心寒,也很憤怒。

溫長風這案子,老子管定了!

再翻開筆記本,里面的字跡蒼勁有力,一畫一劃都寫得那麼清晰。溫長風的字屬于那種比較正楷的字,看起來很舒服,也不用費力。

這里面,記載了他上任以來的每一件事情。有事實也有數據,何子鍵一邊看,一邊想,其實涉及最多的,竟然是常務副縣長黎國濤。

黎國濤有問題!至少他有重大的嫌疑。

看到後面,何子鍵就漸漸地明白了,溫長風之死,緣于對礦區的整改與規劃,他的所做為所為,影響了好些人的利益,于是就有人暗中要對他下手。

準備地說,這只是溫長風平時習慣的一本工作筆記,但是最後的幾頁,卻被撕掉了。何子鍵將目光落在這幾頁紙的缺口處,溫雅就解釋道︰「我們找到這個本子的時候,後面的三頁紙就沒有了。

關鍵的三頁紙究竟去哪里了呢?因為溫長風在記錄中寫道,自己喜歡把很多重要的數據,歸納在最後的幾頁紙上,因為這樣一來,查找的時候比較方便。

偏偏這三頁紙不翼而飛,何子鍵拿著日記本,陷入了深思。

是別人捷足先登?還是溫長風事先察覺到了什麼?自己把他撕下來了呢?

何子鍵馬上否定了前面的設想,如果是別人捷足先登的話,絕對不會留下這麼個本子給兩人找到,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也許溫長風察覺到了不妙,自己把它撕下來藏在另一個地方。

「辰博,你用相機把這上面的資料拍下來留個底。從今天起,你們就接著這個本子去調查,取證,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些人挖出來,還溫縣長一個清白。」

「好的!」李辰博接過本子,「那我們先走了。」

何子鍵點點頭,「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說。我會派人協助你們。」

目送兩人離開,何子鍵又看到了溫雅復雜的眼神。感激與委屈,飽含在那寧靜的眸子里,溫雅變得成熟了,學會了忍辱負重。

溫長風的案子,將展開對沙縣的廉政之風。到底會牽系到多少人?這個答案恐怕沒有人能說清楚。當官的,沒有人不貪,有的貪名,有的貪利,有的貪權,有的貪色等等,不言而論。

沒有幾個男人,能逃過得色與權的誘惑?

沙縣雖然得到了暫時的平靜,但是時日一久,那些心思泛濫的人勢必又會死灰復燃。如果溫長風的死,真與黎國濤有關,那麼必定牽系到佟建成。

真要查起來,與佟建成他們這些人建立起來的聯盟馬上就會瓦解,何子鍵思來想去,憑自己一己之力,恐怕還是壓不住這些人。或許與鄭茂然聯手,黨政兩大一把手來主持這件事的話,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只是鄭茂然又願不願意跟自己站到同一條線上呢?這是其一,其二,萬一這上面也牽系到了鄭茂然,或者鄭茂然下面的人,自己又該怎麼辦?

跟整個沙縣的官場勢力為敵嗎?這個問題,讓何子鍵也很難決擇。

身在官場,有時不但要斗智,還要斗勇。楚震男的出現,讓沙縣官場感到一陣強烈的震憾。何子鍵就是決定趁他們畏手畏腳的時候,迅拉開對溫長風案子的調查。

下班後,何子鍵哪里都沒去,直接回了自己的住處,這一夜,何子鍵想了很久。

夜深了,何子鍵卻怎麼也睡不覺,就一個人來到陽台上,看著那輪彎彎的月亮。

沒想到對面的陽台上,同樣站著一個人。

溫雅就靠在窗台的鋁合金窗台上,同樣望著夜晚的天空。何子鍵現了她,她也現了何子鍵。

「怎麼還不睡?」

這句話,竟然同時出自兩人之口。

「睡不著!」這個回答,又是那樣的巧合。

溫雅穿的是睡衣,在這個初春的季節,看起來是那樣的單薄。何子鍵就安慰了一句,「別想這麼多,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總不能一直回憶在痛苦的。你現在要做的還有很多,我可不希望

你垮下去。」

「放心吧,我很堅強!」溫雅隔著窗台看著何子鍵,心情十分復雜。

父親是因為插手礦區的事而遭到別人陷害,報復,何子鍵插手父親的案子,會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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