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獸戒 十 無風之扇

作者 ︰ 雞丁愛馬甲

狄元向林獨解釋道︰「愚兄身受師命,必須擒拿妖蛛回去。那妖物,逃在外頭,不知又要害多少人。我在此處,盤恆已久,看看也沒什麼新的進展。妖蛛遙控人殼約你大哥,我查了,實在查不出通訊記錄,不知妖蛛用的什麼法子,又怕她掌握了時空挪移的秘術。我打算到其他地方搜尋她的蹤跡,又怕她回到這里來。這麼著,有件事托賢弟︰我有個法寶交給你,你隨身攜帶,如果有了妖蛛線索,就向我報j ng,怎麼樣?」

林獨點頭︰「任憑道兄吩咐。我只怕自己道疏學淺,完不成道兄囑托。」

狄元拿了柄小扇子給林獨。

這扇子居然是從嘴里取出來的!

他張嘴,舌頭不知怎麼一卷,就吐出了一把清瑩瑩小扇子,先是指甲大,一晃就有半個巴掌大了。

幸虧咖啡館清淨,他們又坐在角落里,人家看不見,不然還要以為他在表演街頭魔術呢!絕對比ch n晚某人的好看。

林獨悚然動容︰「莫非是鐵扇公主的芭蕉扇!」

說是這樣說,林獨不敢伸手去踫。

他可不敢去踫狄元的口水。

狄元把扇子非往林獨面前遞︰「什麼鐵扇呀?你電視看多了!這是我自己祭煉的法寶,平常沒事,收在法寶囊里。」

林獨還是往後躲︰「什麼法寶囊?你從嘴里掏出來的。」

「哦!此囊容納極大,卻不佔現實空間。我把囊口設在嘴里了,怕人搶嘛,哈哈!拿著拿著,看看它有什麼妙用?」

林獨這才接過扇子,果然是干燥的,觸手清涼,仿佛金屬,到底也辨不清是何材質。他把玩片刻,沒發現妙用,卻發現一個缺點︰「沒風的?」

狄元打個響指︰「可不是?好容易把風抽掉了!」

沒有風的扇子,是要拿來干什麼用……

狄元示意林獨看扇柄。

扇柄上垂著扇墜。

那扇墜不知是水晶、還是玻璃,總之透明晶瑩,里面封著顏s 詭異的一種液體,不知是水還是油。

「這就是風漿!使用時,你打開墜子,只要滴一滴在扇子上,扇子就會扇風給我傳音。你要托什麼話都可以。」狄元自得。

林獨夸贊了幾句,為難的問︰「可是——」

「嗯?林弟你講!」

「為什麼不是讓我打你手機呢?那不是更方便?」

狄元恍然大悟︰「哦!我不知都會去些什麼地方,手機不穩定,還不如扇子。其實我們派里有另外的通信法寶,但那個是自己人用的,不能給你。扇子是我自己祭煉,給你不妨。」

林獨就收了下來。

他有點疑心狄元會不會是埋伏個東西在他身上,類似竊听器什麼的,專門窺探他身邊有沒有妖蛛?想想總不至于。

不久後,林獨又進入了戒壇。

戒壇的時間,不佔用地球的時間。林獨還是很小心的把扇子擱遠了,才進戒壇。

在他消失于人間的一瞬,扇子上有靈咒輕微啟動。

他對獸老頭說了那扇子的事︰「你說會不會附加了什麼東西,來打探咱們壇里的情況?」

獸老頭大力點頭︰「很有可能!很有可能!百煉大陸上是有這種法寶的。估計人類修煉士也想得到。」

「我想讓你看看。帶進戒壇來給你看大概比較危險?」

「是。是!一放那東西進來,不知會有何下場!更重要的是,小主要帶它進來,它就跟小主一樣,體會到戒壇里的時間和氣息了,奴奴要是不能及時毀掉它,它把這里的情報透露出去可了不得。」

「魂奴不會有這種後果?我把進過戒壇的魂奴再帶出去,它不會透露情報?」

「嗯,能被小主帶進來的生命體,心魂必然依附于小主。手不能背叛頭、腿不能背叛心。它們出去也不會背叛。除非誰有本事,能把手剁下來、賦予它新生命、再唆使它背叛主人。可惜那把扇子不是生命體,只是個裝置。它只會按設置它的人命令行事。」

「我能帶你出去看看它嗎?」

「等小主打通地層,或者能找到放奴奴出戒壇的方法。」

林獨長嘆一聲,作罷。

他進第五個訓練場,這個場里,有人居住。

林獨見到一座大瀑布。瀑布高處有綠柳、有針松,繁青密綠,枝葉怒展,明顯是經人手布置。枝葉後隱隱能見飛檐。佇立良久,還能聞見荷花的清香。

在人類社會,現在是六月中旬,荷花確實初開。在戒壇,現在卻已經是深秋,難道還有荷花綻放嗎?

林獨不曉得,也根本上不去。

想上去,有路!一條大蛇盤踞在瀑布底下。它一定是守路者。

它在酣睡。

林獨只能遠遠看看那條蛇。目前還不到近前去打蛇的時候。

蛇前有一些泥女圭女圭,都會動,物理攻擊、靈力術法,各不相同,居然還會布陣。一次打完,下次再開門進來,泥女圭女圭們已經重生,絕不失約。

林獨正在泥女圭女圭這里慢慢的磨練,學習各種招式,食髓知味,深得其趣。

他已經靠著這樣慢慢磨,升到了煉氣三級,給自己多加了火系攻擊的少陽訣、擊退效果的風卷衰楊、減少法術攻擊效果的鏡光守護、強制取消一切附加狀態的傲然吼,四種功能。

這四種功能,是林獨實戰下來覺得比較好用的。

除此之外,林獨還得到幾十種外功,有的需要裝在特殊身體部位、特殊武器上才能施展,那只能放棄,另有三十六種是用現開的鞭、手、眼就能練習的,林獨也一一練習到比較高的成熟度,以便戰斗中臨時要換外功,也可以換得上。

林獨一直把這次開門允許的時間全練完,依依不舍的退場。

他回到人間,扇子又動了動。

扇子上附的靈咒,還沒完成「啟動」這個動作,就已經失去了動的理由。

戒壇來去太快了。兩個瞬間,完全重合。

扇子動不起來。

狄元當時正在一座高塔上攀登。

他已經離開了楓矜鎮,遠赴十萬八千里之外,听說一座中世紀古塔中有男人神秘失蹤,就去探險。

人家探險從塔里走,他老兄是在塔外走,吭哧吭哧,跟一只蝙蝠似的。

這要是人家看見,得閃光燈上來一通猛照,立刻發**、發推特,幫他來個全世界揚名!

狄元不想這樣揚名。他可不想被師長們砍殺。

靈修者要保護普通人類脆弱的安全感,就得瞞著人類、再瞞著人類,行事低調、再低調。

山谷里根本沒什麼人,狄元還是用上了隱身術。

他很容易就攀上了塔頂。

那時,正是林獨初離、扇子初動的一瞬間。

狄元手抓緊塔頂。

一瞬間疊著一瞬間,時間密合無間。扇子靜如未動。

狄元捏著塔頂,吐氣開聲︰「喝!」

一陣狂風。

山野里的牧羊女,一手忙著按自己的帽子,一手忙著揮鞭招呼羊們,就沒手照顧她的裙子。

裙子飛了起來,露出她曬得粉紅的小腿。

狄元還有閑心瞥著那段粉紅,吹了聲口哨。

牧羊女在帽子底,下意識朝著風的來處投以一瞥。

她看見了神秘的古塔。塔尖直刺蒼天。

蒼天風雲詭秘。

她沒看見塔頂出現了一條大蛇,盤踞著不知有多長,狂燥的嘶嘶吐著信子。

那不是肉身怪獸,而是靈體。人類看不見。

狄元那一捏,捏痛了它的鼻子。它從靈異的空間現身,咆哮著找敵人。

狄元當然已經從塔頂跳開了。

整座古塔,他爬過的地方,不知何時生出了藤蔓,生機勃勃把全塔包裹起來,翹著怪俏麗的枝梢,供狄元點蹬跳躍。

狄元是木系的靈修士。

「妖蛛啊,我為了你也算盡力了。」他喃喃。

大蛇視線終于鎖定了狄元。尾巴一甩,甩成一朵花形,鎖了狄元下盤,嘴一張,又張成一朵花,從上罩向狄元。

這條大蛇竟然也是木系的。

藤蔓向里急抄,要救主。

後木怎破前木?

前木已立,後木難容!

大蛇強行罩住狄元。

藤蔓激振,然後,緩緩俯下,似乎認了輸。

大蛇的姿勢卻見吃力,咯咯絞擠,從頭到尾都在顫動。

驀的,森然木氣,從蛇身中掙出!

要以後木克前木,只能憑借實力,硬擠、硬推、硬鑽!

以強對強、以堅斗堅,以木克木!

藤蔓一並昂頭,比先前更盛。

「咕滋」,大蛇受內外穿刺,軟疲疲耷拉下來,已不中用了。

狄元拎起蛇頭,輕輕往上一甩。

大蛇垂上去。

在那個空間,重力發生了顛倒。所以大蛇是「垂」向天空去。狄元攥緊蛇皮,小心往天空滑「上」去。

這時候,他已經知道,上頭絕不是靈蛛。

但他仍然要去。

身為靈修者,超雲派新生代的明星,斬妖除魔,絕不退縮。

樓盤里的鎮魂儀式,也終于如期舉行。錢能濟很听話,按習俗該他干嘛,他就干嘛。

林ch n桃祭送丈夫,泣不成聲。

林獨站著,手抄在袋子里,確認身邊沒有靈修者,就放心的將魂視功能悠悠放出去。

市場上找來的那個法師,披頭散發跳得很帶勁。其實在找到他之前,那法師都沒听說過還有這麼個儀式。小山村里的風俗,跟外面有點差別。不過沒關系,天下靈魂是一家,安魂道理總相通。他這麼說。

他撒下一把豆子,豆子自動跳了起來。法師說,確實有怨氣。

只能說,作為一種魔術手法,法師相當專業和熟練。

法師又噴了雞血,喝令︰「怨氣消散!」

他把磁x ng悄悄撤了,豆子自然不跳了。手速快是真夠快,當然逃不過林獨的觀察。

林獨都懶得看他了,專心搜索整塊地界。

以前他就搜過,確實沒有。

法師最後祭出了安魂咒。

那一刻,林獨確實感覺到了淡淡的靈力、或者說魂力波動。

他身子一震。

仔細探尋,仍然是一無所謂。咒符祭完,法師收工了。

那上古傳下來的咒術,大概確實有平息靈氣、安定靈魂的效果吧!至于怨魂什麼的,確實不存在。林獨怎麼感應都不存在。

林揚父子,應該早就去投胎了。

天地間,哪有那麼多戀戀不舍、怨悵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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