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獸戒 二十三 姐姐才沒拉皮條

作者 ︰ 雞丁愛馬甲

第二天,林獨本來應該像他答應林ch n桃的一樣,回去上課。

不過朱湘緊急聯系林獨,求他幫忙,去一個女客戶家里做保潔。

林獨不得不確認一下︰「朱姐,你是找我?」

朱湘訕笑︰「弟弟,可不是找你嗎?姐也知道你上學。可這事真需要你!你听姐說——」

朱湘有一個要好朋友,好姐妹,名字叫尹葵兒,也是個富婆,而且是自己致富的,年紀才三十出頭點,擁有的錢已經連朱湘都說不清了,總之是個有錢女人,獨來獨往,j ng明強干不用說,偏偏栽在個小白臉身上!

那小白臉不是個東西。朱湘咬牙切齒告訴林獨。那小白臉打算的是謀尹葵兒的家產!

大凡想謀家產的小白臉,談的都不是錢,而是感情。尹葵兒在小白臉身上花的錢,小白臉不滿意,就嫌尹葵兒不夠愛他,跟尹葵兒鬧。尹葵兒可憐被他鬧得元氣大傷,就在昨天,還去了醫院一趟!她說沒什麼事。朱湘可擔心死了。

林獨在這里不得不問一句︰「那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朱湘又發出一聲訕笑。括弧,y n笑。

她告訴林獨,以毒攻毒!能打敗小白臉的,只有一個更上檔次的小白臉——不,小帥哥!

林獨要是肯出賣拯救尹葵兒的寂寞芳心,那麼,那個小白臉就可以死去一邊了。

朱湘是這麼相信的。

當然,她用的是比較委婉的語言。

林獨還是準確的把握了她的中心思想,不敢置信的問︰「朱姐,你拉我皮條?」

「不是拉皮條!我真要拉也先得拉你跟我的皮條!」朱湘在自己心里來了這麼一句,出聲糾正他︰「不是拉皮條。我是想救救自己的朋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會讓你亂來嗎?一個孩子!……剛成年是吧?成年就算男人了……但也不能亂來!你就是過葵兒那里去,讓葵兒看看,天下還有多好的小帥哥,那小白臉算什麼!你再適當的關心一下她,她一定能從迷戀中走出來了。听著,我可不是讓你去跟她上床。」

林獨抱怨︰「我可不保證我到時候能把持得住。」

他隨口說出了真話。朱湘听得芳心亂跳,緊張的問︰「你能把持得住的,對吧?紀小姐勾引你,你都應付得很好。」

林獨問︰「尹小姐漂亮嗎?」

「年紀比紀小姐大……漂亮嘛,這個,我覺得她氣質非常好!」

那就是不漂亮了。林獨決定推辭。

他推辭的理由當然不能說自己對普通中年婦女沒興趣。

他說的是︰從小白臉手里拯救中年婦女——跟小白臉競爭!向中年婦女獻上雄x ng魅力——這有違他作人的原則。

原則很重要嗎?當然!

林獨侃侃而談︰「世上有兩件東西值得永恆仰望,一件是頭頂的星空,另一件是心中的信仰。」

重量級的格言j ng句!震得朱湘頭腦空白足足有三十秒鐘,然後小心翼翼說道︰「阿弟,姐姐不曉得你……這麼文藝!」

林獨當然文藝!大學時他追求一個文藝女青年,鼓搗了兩個月的文藝,把詩經、雪萊、納蘭x ng詞——啊不納蘭x ng德的詞作——還有各種有的沒有的文藝腔,背下來,抄下來,抄不下來就雇人抄下來,輪番向那女青年轟炸!

最後還是錢勝利了。

女青年先是毫無興趣的板著臉︰「我覺得你這人頭腦空洞……啊,你愛我,你怎麼不早點說!」

後半句話忽然轉為熱烈,因為林獨拿出了一條帝凡尼的手鏈。

當晚女青年就同意跟林獨上床,「真是個激情澎湃的夜晚」,按她的話來說。她確實有幾個體位讓林獨眼界大開,但除此之外乏善可陳,枯燥無味,就像她自以為了不起的詩作一樣。

林獨還是覺得那條帝凡尼送得值。因為他感覺自己把詩經和雪萊和納蘭x ng詞和各種有的沒有的文藝生活都壓在身下c o爛,噴上一泡**。

揮揮手,他告別文藝體位,不再回頭。

這句豈止裝逼、簡直就是真逼的格言,就是那個時候記下來的。

它果不其然也把朱湘震得目瞪口呆片刻,然後求助于林獨當年的手段——錢。

「工資雙倍。」她宣布。

林獨不感興趣。

「三倍。」

「朱姐我要進校門了。」林獨禮貌的說。

「朱姐一生欠你人情!」朱湘高聲嚎叫。

林獨停下腳步,眨了眨眼楮︰「朱姐,你跟這位尹小姐,交情可真夠鐵的啊。」

「我在她產業里有投資。」朱湘不得不交底,「她要垮了,我也完了。你得把她救回來。完了我分股份給你。分你一個點!」

也就是一個百分點。

林獨問︰「基數有多大?」

朱湘報了一個數字。這數字讓林獨都覺得值得一看。

他說︰「好,等周末我過去。」

「今天吧!明天?後天?」朱湘討價還價。

林獨笑了一下︰「後天吧。」

他需要兩天時間,稍微熟悉一下學校環境。

柳連跟林獨稱得上是校友。只不過,她是初中部,他是高中部。兩個校區隔了有十多分鐘的車程。

楓矜第一中學高中部建得還算氣派。入門延伸開兩條花壇,壇中鈴蘭之類的花兒奼紫嫣紅,灌木添了肥綠。門口有保安、有值r 生、值r 老師檢查入校學生儀容,如果過了上學時間就登記遲到者名字。校園里路徑整潔,教學樓一派端莊,灰底嵌著白石,最大一塊白石板上刻著校訓︰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听說這副對聯立意取自聖人的「吾生也有涯而學無涯。」

但聖人的原話是「吾生也有涯,而學無涯。以有涯逐無涯,殆矣!」

翻譯成大白話就是︰我命就這麼長,學海有那麼寬,用這點小命去拼無邊學海,找死啊?!

聖人本意是,別學那麼多,有針對x ng的,有用的學到手就夠了。

可惜後人以訛傳訛,把小命不當回事,搞出這麼條自虐得毫無道理的「苦作舟」來。

林獨鎮定的從白石板下走過,經過主樓,寬敞的大理石階梯在眼前延伸向上。

有些人向林獨行注目禮,也有幾個人向他打了招呼。

都是同學。這些人顯然都認識林獨,但是,跟他不是特別熟。

林獨調動林揚遺留在腦海中的信息,認出了幾個打招呼的人,但還有一些人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信息對應。

大概,對林揚來說,他們實在太不重要,所以只在腦袋里佔了無足輕重的小碎片,死亡的動蕩中不知失落到了哪里。

林獨簡簡單單的向他們點頭還禮,記得名字的回報一下名字。

這樣應該就夠了。

忽然有人在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背︰「喂,你!」有點小激動,「真的是你!」

林獨回頭,看見一個小胖子,與其說胖,不如說健壯,體態和臉容都像小藏獒那麼凶狠,不過一雙小眼楮倒是出奇敦厚,敦厚得簡直都帶了點遲鈍。他上衣太長、褲子卻太短,褲邊底下露出一雙鮮艷可怕的藍襪子。

林獨迅速找到了屬于他的名片信息︰王鐘興。同班同學。

隨著這個名字浮現,許多記憶碎片也閃過。

教室里,c o場上,聊聊天,打打球。

此人與林揚交情不壞,但也僅限于不壞而已。

小胖子王鐘興高興的向林獨問好︰「你回來了?病好了?」

林獨點頭︰「嗯,好了。」

王鐘興看見林獨手臂上的黑紗,想起來這個場合可不能表現得太高興︰「你爸,呃,那個。你還好吧?」

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寒暄。

如果是英文,順溜得很︰I’msorry

for…

好了,不管是生是熟,場面就算交代過去了。For…後面可以填各種名詞,從慘死的父親到老死的狗,夭折的戀情和失敗的減肥,一切均可。

中文怎麼辦?你爸死了,我真抱歉?

——又不是你弄死的,抱歉個毛!?

你爸死了,我很難過?

——你真的有難過嗎?回頭食堂大師傅給你多打了一塊紅燒肉你敢不敢笑一個?難過個毛!

要不就索x ng實誠一點︰「有哪兒需要我幫忙的嗎?」

——問題在于兩個人沒有熟到那個份兒上。林獨有困難,從借錢到借物,王鐘興還真不一定樂意幫忙。

他找不著話了,在林獨肩上拍了兩下,搶先一頭鑽進教室門里,躲開了尷尬。

林獨進教室時,教室里稍微安靜了一下。

林獨找到自己的桌子,坐下。

很久沒坐過這麼寒磣的桌椅了。中學讀的是貴族學校,一張椅子要好幾萬,生氣了一腳踹開,眉毛都不皺一下。大學是公眾學校,那個沒辦法,桌椅就這麼破,坐得林公子嬌貴的皮都皺了。

後來到外國「深造」,花了錢,買了個昂貴的學校,好麼,桌椅都是古董!

美國,上了一百年就叫古董了。擱在西安,怕不把中國鄉親的牙都笑掉。

但那些橡木是真實在,做工也好。

林獨漠無表情的坐進楓矜第一高中的廉價座位里。

有幾個同學想上來跟他搭訕、略微表達一下慰問,以盡同學之誼,看到他的表情,算了。

一個女同學走進教室,林獨眼楮亮了一下。

米玄冰,本班的班花,同時也是級花,同時也是校花。

但見她怎生個形容?脂粉未施,天然晶瑩無瑕;蛾眉不掃,生就ch n山秀影。論其容貌,固然如桃李;看其舉止,卻是凜若淡霜。進教室時,她微微抑起螓首,傲是嫌傲一點,姿態之美卻無以復加。

柳連也算俏麗,比起她大為不如。

她一踏進教室,一言不發,教室里又靜了靜。

跟林獨進來時的安靜大為不同。

林獨進來時,教室里明顯是「哇,那個衰逼來了!怎麼辦,要不要打招呼?可是好尷尬哦!說什麼好?」——那種安靜。

米玄冰進來時,滿教室都是「美女來了」「美女來了+1」「美女來了+10086」「女王!」「恭迎女王」「跪舌忝女王」「恭迎加跪舌忝+10086」——那種安靜。

一般來說,這種安靜要持續到米玄冰掃視教室一周,輕搖蜂腰、款擺豐臀,走到她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拿起一本書看,或者開筆盒拿筆,同學們才陸陸續續、小心翼翼把剛才屏住的氣吐出去。再要過幾十秒鐘,教室里才會恢復說話打鬧聲。

可是今天,米玄冰掃視教室一周,視線到了林獨身上,忽然停住了。

林獨與她對視,呼吸如常,但確實很欣賞她的美s 。

米玄冰輕搖蜂腰、款擺豐臀,走到林獨面前,問︰「你來上課了。」

一片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刀片一樣,嗖嗖飛向林獨。

她身上的香氣侵到林獨鼻端。閱脂粉無數的林公子,竟辨認不出這是什麼香水,反正也絕不是柳連那種少女天然的體香。

這香極悅鼻、且媚惑,與雙修**的前奏有異曲同工之妙,端是扣人心弦,再配合她的紅艷菱唇誘人的一開一合……

呃?等一下!

她的嘴唇,形狀怎麼跟戒壇里2號門一模一樣!

剎那間,賤鳥、賤蜂、更賤的腐尸、以及沒話好形容的賤獸老頭,嘩啦啦從林獨記憶里閃過去,把他從香唇媚惑里拉出來。

米玄冰削蔥般的指尖在林獨桌面上敲了一下︰「好。」

又敲了一下︰「很好。」

然後她轉身離去。

上課了。

一早上的課對林獨來說毫無難度。他還發現上課是修煉天地靈氣的大好機會。

林獨模索出上課的完美流程︰

在剛上課的時候,拿出課本,飛快的看完整節課要上的內容,一邊听听老師幾句開場白,沒有新意,就開始修煉。

把一周天修煉,主動分為二十四小節,每小節結束時,再听听老師講話、看看板書,跟上進度,繼續下一小節修煉。

如果在一小節當中,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那中止修煉,這一小節作廢。

總比整個周天都作廢來得好。

現在林獨運行一周天的速度大有提高。

周天分為大周天和小周天。大周天他運行一次,要四個小時,小周天一個小時。小周天可以分節,大周天不行。

大周天吸取的總能量比小周天多得多,但太容易被打擾,林獨現在只能選擇分節制的小周天。

聚沙成塔嘛!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林獨一計算天地靈氣刻度,大喜︰

他可以打開2號修煉門了!

午餐的鈴聲已經敲響。

學校里做任何事都有鈴聲。上課,下課。上學,放學。升旗,做c o,開大會。

還有一個地方像學校。什麼地方?軍隊。

軍隊用哨聲代替鈴聲,如此而已。

听到聲音,做出相應動作,同學們興高采烈、爭先恐後,往食堂方向跑,嘴里分泌出唾液,像巴甫洛夫的狗。

中學生活在林獨腦海里留下的有限知識點,其中一條是巴甫洛夫訓練的狗,接受條件刺激,產生規定的反sh 。林獨想,這樣活著有什麼樂趣呢?

後來他又學到了生物課的脊蛙一部分,斬去頭的青蛙、被剝去皮膚掛起來,觸踫哪里的神經,就產生相應的反sh 。林獨又想,脊蛙這種東西算是活的呢、還是死的?

他不會當脊蛙、更不會當狗。

他的時間由他自己掌握。

林獨從容的呼喚獸戒,進入戒壇空間。

獸老頭每次見林獨都一臉的小別勝新婚︰「小主!奴奴……」

林獨打斷他,叫他後退,保持距離︰「我有話問你。」

「小主請講!回答小主的問題,是奴存在的意義,奴……」

林獨再次打斷他︰「我看到班上同學,米玄冰,她的嘴跟2號訓練場門口形狀一模一樣。什麼意思?」

這次獸老頭沉默了片刻,回答︰「聖祖爺爺曾說,我們可見、不可見,可觸、不可觸,可去、不可去的所在,存在著無數世界。如一面鏡子敲下無數碎片。」

「什麼意思?」

「鏡子的碎片,大小、質地、形狀,都不一樣,對吧?所以不同的世界,生物啊語言啊進化史啊什麼的,都不一樣。但它們都是從鏡子來的對吧?所以所有世界,又都有某種神秘可以溝通的地方。奴和小主可以溝通,其他人和其他人、其他事和其他事,在哪個秘密極了的部位、通過誰都不知道的渠道,也說不定會有所關聯。這個角落影響那個角落,這陣風吹動那座山峰。」

「蝴蝶效應。」林獨喃喃。

蝴蝶的翅膀會召喚來一陣暴風雨。

「豈止如此,蝴蝶的翅膀也許能放牧群星呢!」獸老頭微笑。

那一臉皺紋,皺得無比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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