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獨及時發現了柳連的不對勁。
在雙修關系中,雄x ng發起主導,而以雌x ng為配合的。雌x ng稱為「y n鼎」。
每只y n鼎,器量不同。
有的y n鼎很容易發動,但後勁淺薄,能容納的能量少,而且極易崩壞。
有的y n鼎很難發動,可是一旦發動,容納深邃,可作長期供煉之用。
有的y n鼎發動既難,而且所蓄能量稀少,食之無味,那是下下之選。
有的y n鼎發動既易,而且能有效的與主導體配合,共同提高,前途無量,那就是上佳的器皿了。
佳人難得,佳器更難得。
柳連不幸,並非那種絕世好鼎。
林獨進行到「入門」階段時,她已經達到她最好的表現。林獨進一步帶她往「ch o涌」方向走,她努力跟隨,但已經見底。
林獨初習法門,經驗不足,又畢竟少年心x ng,有些貪多,不但一力帶動ch o涌,而且已經在為下一階段「徹攪」造勢。
柳連如何經得起這般力量,極樂之際,把持不住,就要失y n而死。
雄x ng體內有j ng元,雌x ng體內有y n元。雙修最好的打算是y n陽相潤、天地調和、生命滋長、靈氣繁茂。但如果一方強、一方弱,強的一方不及時停止的話,勢必把弱的一方全采過來。
這一來就不是雙宿雙惠了,而是恃強采弱。強者固然得益,弱者卻于極樂中失盡本元,衰竭而死。
多年來,正道視雙修為邪途,正因為這法門一旦把持不穩,便會害人,初級階段既有ch n藥之用,道心不堅的異x ng難以抵抗,被法術誘至**,末了還會殞命,實在有傷天地好生之德。
獸老頭傳林獨入門口訣時,卻沒有j ng告他這點。
林獨在戒壇中正式受業,得到更高一層的修煉法門,法門中也確有j ng告︰「天有常,道有儀,宜守常遁儀,而窺上界,勿怯勿過,切記切記。」
說起來真正算得j ng告的,只有「勿過」二字。
林獨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清楚了解,並且銘記謹行?
總算他細心體貼,及時發現柳連的異樣,暗叫不好,功行未滿,強行將小兄弟拔出。
拔出之際,仍然泄出一縷魂氣,直沖**。柳連「噯呀」暢叫一聲,已經竭盡余力,其實不過聲如蚊鳴。她大量露水淌出,人暈過去。
林獨挺著長槍,連忙試她鼻息,總算人還活著。
可是已經衰竭過度,陷入暈厥。
如果不及時求助,她仍然可能會死,好一點的話,也要留下後遺癥。
林獨急著想度一些靈力救護柳連,又想進入戒壇呼叫獸老頭。可是他此刻小兄弟高高昂起、絕沒有一點收得了的跡象,而且氣息亂竄,心緒紛繁,連戒壇都進不去。
這是走火入魔的癥象。
林獨太貪心,不但力推ch o涌,而且想要躍至徹攪,沒給自己和對方留余地。柳連命危,他強行收回,只是收器,還沒能收功。功法如大水,本來要沖擊高處,臨時卷回,水力難竭,掉頭而下,要擊傷來處!
林獨如果不快點把功法卸掉,他自己也要養蛇成傷!
然而,怎麼卸?
他已經心緒近魔,連戒壇都進不去了。緊急要卸去咬住魂氣的j ng氣,除非還用柳連身體。
可柳連身體如何經受得住?林獨若要用她來救自己,她是必定只有死路一條了!
林獨看她,陷入昏迷之中,妝容零亂,面帶桃紅,一片嬌憨,雙唇微張,身下一片露濕,全無反抗能力。
他低吼一聲,出房間去。
林獨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就此置柳連于死地。
他走出十余步,恨不能隨便推開旁邊哪扇門,進去抓個雌x ng,救自己ch o水反噬、j ng火焚身之苦。
這家旅店今夜上客率不過三成,有的也是露水夫妻,有的是來這附近辦事借宿一晚。
林獨從門外氣急敗壞經過時,有的住戶竟然受他氣場干擾,起了反應。
如果有人能看到無形的氣場,可以看到他身上,此刻有條赤s 巨獸,頭呈龍狀,有十余頭之多,尾部緊緊纏住林獨五髒百骸,超拔不出,口中則長舌亂舌忝,舌尖分岔,津涎淋淋,急著擇物而噬,好不可怖。
巨獸既是無形之j ng靈,不受固體阻攔。林獨延著走廊盲目奔走,它就把兩邊房間都掃過去。受它氣噴舌撩的人類,就心驚肉跳、血沸j ng昂。
這還是林獨功力粗淺。若他修為再深個幾級,放出的j ng獸足以把方圓幾十米的雌x ng都強行撩起。屆時,就算林獨無意害人,j ng獸為自保與保主,強制召喚雌x ng來吞噬,這小小旅館幾十個房間里的女人,都要迷失心x ng、奔出來任林獨采補了。
林獨又奔出十步,迎面有個女人走來。
這女人正值青ch n時候,骨架在南方人里面算大的,大胸肥臀,個子不高,仰面看林獨,滿眼渴求,腳步飄忽。
她是那個前台。
林獨帶柳連開房時,氣場侵蝕了她。前台小姐勉力按捺一夜,到底不能消盡y 火,看天s 將明,自己也控制不住,竟然走上來。
她本來也沒打算怎麼樣,只是控制不住本能,上來走一遭。正值林獨運功在要緊關頭,y n鼎配合不上,他強行拔器,功力反噬,正在暴走時候。j ng獸一見有清醒的雌x ng自己走來,大喜,諸頭諸舌連忙撲上去。
前台小姐靈智都迷,對林獨痴笑,幾步跑上前,(和諧之光)。
前台小姐趴在地上,手抬起,去夠旁邊的房門。
她知道旁邊的房間是空的。她有鑰匙,可以打開這房門。
林獨(和諧之光)。
j ng獸都撲到前台小姐的氣脈中,放身搜逛,暫時不再危害幾米外的路人。
旁邊有出差的男客人從夢里口干舌燥的醒轉,听到牆壁外頭傳來聲音。
他當然知道是什麼聲音。在外頭的旅館里,這種聲音是難免的。男客人自己也和不同的女人在不同的旅館里發出過這樣的聲音,懂得推己度人,不去大驚小怪的打斷別人。
但這聲音也確實過分了點。
男客人看看手表,罵了一聲︰不睡覺了!捅尻不要命了!
林獨騎在前台小姐身上,奪過她手里的卡,打開了前面的房門,駕她進去,(和諧之光)。
失控落回的大水,得勢回頭,奔咆跳擲,躍向上去。
終于沖破「ch o涌」關竅!
林獨一喜,力道一松,頓時糟糕。他的j ng元一泄而出。
滿登登加上去的綠s 附加百分值,被他泄了j ng元,又嘩啦啦掉回去。
好在是,j ng氣都凝為j ng元泄出,j ng獸消褪,不再給他找麻煩,他沒有x ng命危險了。「ch o涌」這一關,他上過一次,水道平易,下次再上就容易得多,只要y n鼎深厚,接得住他的水氣,他自己是不用耗多大力氣了。
他喘息漸定,前台小姐也慢慢回過神來。林獨好生過意不去,關照她道︰「買盒毓婷吧?及時吃,免得出事。附近有沒有藥店?我幫你去買好了。」
前台小姐搖了搖頭︰「不用了。」
「呃?」
「其實我一直想跟丈夫有個小孩。我畢業就跟他結婚了。我很愛小孩,但一直懷不上。這次懷上,我就當作老天送給我的禮物生下來。你放心,我不會再來找你了。」前台小姐羞羞澀澀的說,口氣很認真,應該不是跟林獨鬧著玩的。
林獨抓了抓頭︰「這個、也不一定就懷得上。」
前台小姐打斷他︰「這次肯定懷上了!」
語調很緊張,看來她是真的想要個小孩。
林獨理解不了這女人的想法,只能給她留點錢。前台小姐還不想要︰「你把我當雞啊?」
林獨勸她收下︰「當我給小朋友的壓歲錢。」
——還沒影兒的小朋友。
前台小姐這才微笑著收了。
紀真真送給林獨的信封,一下子就被林獨用空了。
林獨煩惱的想︰這回又得另外找途徑賺錢了?
說不定做鴨子是個不錯的主意?
憑他的修煉能耐,一定會成為魔都鴨王的吧!
林獨干笑三聲。
他回到原來的房間里看,柳連眼皮微微動了動。林獨在她玲瓏耳垂邊試探著喚︰「女圭女圭?」
柳連「唔」了一聲,眼皮還是沒張開。
至少是沒死,太好了!
林獨給她灌了些靈力,柳連終于顫抖著睜開眼皮,抱怨︰「痛。」
林獨問︰「哪里痛?」
問的時候他以為是那個地方痛。當然是那個被使用過度的地方。
柳連想了想,又改口了︰「不是痛,就是不舒服。全身都難受。」
差點喪失y n元,舒服才怪了。她畢竟是從鬼門關剛打個來回嘛。
林獨又度給她一些靈氣。
他暗自苦笑︰求榮反辱,y 速則不達。本來想在戒壇里早點升級的。現在要推遲了。
他已經計算過,一天下來,有獨處機會就吸取天地靈氣,大概吸一天夠進訓練場一次。現在送給柳連養身體。他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訓練場了。
他的靈氣度進柳連身體里,柳連舒服了一些。林獨看她氣s 見好,問︰「你還能走嗎?」
柳連點點頭。
她必須回家,不然沒法向家里交代。
林獨護送柳連回去。天已經亮了,早點鋪都擺出了攤位。林獨勸柳連買份早餐回去。她家長如果問她,她可以說是早起出門、幫家里買早飯的。
柳連搖搖頭︰不用。她爸爸頭天晚上喝了酒、看了酒,現在這個鐘點絕對起不了床。
在樓下告別時,柳連再次伸開雙臂抱林獨,抱得很緊很緊。
林獨一開始當她是再次索取x ng交,被她嚇了一跳︰丫頭,你真不怕死啊?
很快他放松下來,發現她這個擁抱跟x ngy 無關,完全是出于眷戀和孤單。
林獨恰恰對「孤單」這一類事情,毫無辦法。
就算他能修煉完戒壇的四層九階,恐怕對于「孤單」兩個字,仍然沒有辦法吧?
他拍了拍柳連的肩。
他不可能一直排解柳連心底的不安恐懼,最多,是陪她一起孤單。
柳連最終還是一個人回家。
林獨買了早飯,帶回去。林ch n桃已經起來了,發現兒子不在家,當然非常驚惶。林獨及時帶了熱騰騰大餅油條回來,招呼她︰「媽,起了?吃飯?」
林ch n桃觀察兒子,兒子臉上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他看起來是個可靠溫和的少年。
是從此後她唯一的依靠。
林ch n桃鼻子發酸︰「揚揚,你回去上學吧。別的事你不用管了。」
林獨揚眉︰「我當然要回去上學,今天先把工錢要到手。」
他已經做了決定︰身為十八歲的少年,讀到高二末,不可能棄學的。他肯定要回學校去。一邊考試,一邊繼續修煉魔戒。伊佐公司那邊,既然魔戒已經到手、生前舊寓所也已經去告別過,他又不想繼續給紀真真等富婆們當鴨子,不管是鴨王還是鴨騎士都不想當,那麼清潔小工也不必繼續當下去了,跟朱湘好好說說、道個歉。這幾天的工次,朱湘應該會結給他的吧?
林ch n桃有點不放心︰「你會回去上學?」
她不是信不過兒子。兒子表現太好了,反而讓她產生不安全感。她總怕會有別的壞事發生。
林獨唇邊浮起一個篤定的笑︰「媽,你看你都擔心些什麼!」
林ch n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告訴林獨,她要回工廠去做事。再不回去,工作保不牢,家里用的錢也不夠了。
她以後只能利用空余時間去找錢老板了。
她遺憾的地方是︰不能告錢老板。錢老板聲稱林揚父子弄壞了他的機器,要賠錢,扣掉工錢和喪葬費還要多賠哪!說得有憑有據的,法院也沒辦法。
林ch n桃只抱準一個最樸素的道理︰男人是幫他造房子死的,也不可能故意弄壞他的機器。那麼人死了,他總得有補償。
林獨暗嘆。等林ch n桃走了,他潛回家里。
他需要用電腦,而且絕不能使用外面的電腦。
他下了一個變音軟件,給錢老板的公司打電話。接電話的,是接線小姐,不是錢老板本人。林獨也沒指望這樣就能聯系到錢老板本人。
但他篤定接線小姐不敢把他這通電話當玩笑。
他自稱是記者,鄢零。
這位鄢零是個女子,年紀大概二十七八,短發,標準得听不出口音的普通話,沉靜,大膽,專門挖各種黑暗系的新聞,而且不避權貴。
林獨的父親林虎,當年就差點吃過這女子的虧。
做生意嘛,難免要沾一點**關系,這還罷了,問題在于更要經營白道關系。這年頭,白道上的y n影,可比**上的黑影還要黑濃。
鄢零就抓住了一點尾巴,追著林虎不放。
林虎都要哭了︰「小姐!我如果真跟你合作,社會正義能不能伸張我不知道,我壞了道上規矩,先就活不成!」
鄢零不依不饒︰「活不成不至于。林老板最多是丟掉眼前富貴罷了。」
她看得倒很準。丟掉眼前產業,就等于逼林虎死!
林獨當年氣盛,看不過眼,建議父親︰「我們教訓教訓這個女人!」
林虎擺手︰「她背後也有關系,不可招惹。」
林獨哼一聲︰「她能有什麼關系?」
林虎瞪他︰「你吃了能有幾斤鹽巴?不知天高地厚起來!我告訴你,你爸爸我在這個社會里,只能算是撈人家一點屑屑吃的小蝦米,權貴的腿毛我都還沒攀上哪!你問她是誰?我告訴你,她父親是某某。」
報了一個名字,林獨沒听說過。
林虎繼續說道︰「她父親的爺爺,是某某某!」
林獨「啊呀」一聲,如雷貫耳。這名字沒听說過就成白痴了。凡是在本朝受教育長大的孩子,都听說過。這是教科書上繞不過去的名字,開國戰爭立下赫赫戰功,那場著名的運動里被太祖老人家親自點名整治,慘死。後來恢復名譽。
鄢零沒有跟她太爺姓。正常。他們這些紅X代,很多都改了姓名,不知道是不是避諱什麼,又或者是他們圈子里的流行?從太祖那個時代就愛起化名,給兒女也改姓名。
這些跟林獨都很遙遠。他是富商的獨子,但跟本朝權貴層,如他父親據說,確實還離得很遠。
他只有請一些公子們吃飯的份。那些公子的祖輩,還沒鄢零的太爺顯赫,但氣勢已經遠非林獨所能及。
賺錢的,永遠比不上有權的。有權就有錢。有錢沒權,隨時可能被權柄碾死。
林獨戰兢兢問︰「她這麼牛,怎麼當了記者?她會不會是經人授意,刻意整我們……通過我們,整我們後面那位?」
那位,從前在魔都做一把手,後來高升至zh ngy ng,仍遙遙c o縱魔都政經命脈,而且跟鄢零那派好像不太對付。
林獨不學無術,好歹這方面的常識掌握了一點。
林虎搖頭︰「那倒不至于。那丫頭,是真的自己吃錯了藥,就愛挖這些對他們自己都沒什麼好處的新聞。說什麼為民請命,好像是認真的,我也算服了她。總之,她自己家里的人也不太贊同她,但也沒把她鎖起來。我們誰如果傷了她,她背後的人肯定不答應。就這點麻煩。惹不起啊!還沒打就得先把自己手綁起來,她佔上風。」
林獨惱了︰「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