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權保鏢女少主 生日夜

作者 ︰ 冬遲一春

讓寧絨頭疼的傳媒關注沒有繼續愈演愈烈,因為喻開蘭及時對各大報刊都施了壓,不許它們再拿寧絨和池洛丞做文章。

這些日子,因為池洛丞的關系,寧絨與喻開蘭偶而會踫面。喻開蘭對她一直疏淡,而寧絨因為她之前的算計,對她也很難放下心防,並不願意與她接近。

這次喻開蘭之所以出手,寧絨相信還是因為她自己兒子的緣故。雖然她從未開口過問過寧絨與池洛丞的關系,但精明如她,必定清楚寧絨直到現在也沒有離開池洛丞,絕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關心。媒體若再這樣不知輕重的鬧下去,待到寧絨要抽身離開那一天,池家面子必定也會很不好看。

不管怎樣,寧絨總算是松了口氣。

但有一件事,卻又讓她懸了心。那是她發覺,最近她與鄺雲修之間,多了一層無形的隔膜,薄如蟬翼,卻又無法忽略。

她知道那層薄膜就是池洛丞,可她不能像撕掉一張紙那樣輕易就把他給撕開。

世事果然兩難全。

如今的她,仍然不敢貿然離開池洛丞。雖然他一直盡力去適應黑暗,但他一個人的黑暗在全世界的光明面前,仍不時會有磕踫,很容易讓他消沉,只是現在他不再發泄出來,而是獨自默默忍受。

如今負責照顧池洛丞的池家管家曾私下里告訴過寧絨,和她待在一起時,他家少爺最開心。其實就算沒有人說,寧絨也能感知,每次兩人見面要分別時,池洛丞雖然什麼也沒說,可那雙什麼都看不見的眼里的不舍,總讓看得見的人心會酸。

其實寧絨知道自己能為池洛丞做的並不多,可就連他的這點快樂也還是完全建立在鄺雲修的委屈之上。寧絨固然為池洛丞心疼,卻更覺對鄺雲修不公,好像在他們的關系里,受委屈的那個人,一直是他。

寧絨心里愧疚,卻又無奈。因為她實在不清楚,這個時候,如果自己真要離開,池洛丞會不會再度崩潰。

時間很快進ru十一月下旬,到了鄺雲修的生日。

寧絨為了這個日子,頗費了些心思。

自從她與池洛丞被宣諸于報上之後,兩人心中其實都有了說不出口的郁悶,她想彌補,更想讓他快樂,而且也覺得,鄺雲修從小被父母遺棄,雖然以前有歐亞嫻一家照拂,但像生日這樣的日子,一個孤兒應該很難生出太多美好的感受。她希望從今年開始,讓他體會一種屬于這種出生紀念日應有的喜悅。

那天,是星期三,寧絨先在城中一家最好的西餐廳預定好了位置,準備讓兩人先來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

晚餐時間定在六點半,原本鄺雲修想過萬屏去接寧絨,寧絨卻堅持今天這個日子不能讓壽星公受累做「柴可夫司機」,因此,兩人便約定各自前往餐廳。

六點,寧絨準時從辦公室出來,讓司機送她去餐廳。車子行出十分鐘後,手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抿抿嘴,以為是鄺雲修打來提醒她準時赴約的電、話,誰知拿起一看,笑容卻愣在嘴邊,竟是池家管家的來電。

手機一接通,五十多歲管家一向平和的聲音就一派焦灼︰「寧小姐,不好了!剛才我們一個沒留意,少爺自己進廚房去倒水,結果打破了電熱水壺,他被熱水燙著了!」

寧絨一顆心立即吊起,面上急了,聲音也尖了︰「他傷的嚴不嚴重?」

「兩只腳現在又紅又腫,傷得不輕!」

寧絨握手機的手不由就抓得緊了。

「我們馬上要送他到第一人民醫院,您現在能一塊過去嗎?」池家管家現在已習慣了有困難就找寧絨。

寧絨面上一滯,眼光下意識看向身邊一個系了一條精美藍色綢帶的紅點長方形禮品盒,眸底閃過為難。

「寧小姐?」管家見沒有得到寧絨的回應,迫切的又追問了一句。

寧絨心中掙扎,幾秒後,心底無聲一嘆,撫額,「我這就過去!」

到了醫院,見到池洛丞,他那雙腳像是被紅燒了一般,可見燙得實在不輕。幸而管家很有經驗,用白酒和淘米水為他做了及時的冷卻處理,所以才沒有起泡進一步惡化傷勢。

一會兒之後,嚴晉和池教授也到了,喻開蘭正在外地出差,大家也沒敢告訴她,怕她擔心。

等醫生為池洛丞的傷處全部做好處理,又住進了醫院,已過了七點半了。

大家都還沒有吃飯,管家趕忙為眾人去外頭張羅幾個簡單的盒飯,寧絨這才想起還在等著自己的司機。

她趕忙跑出去醫院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讓司機先回去吃飯,把車留給她。

「寧董,大約15分鐘前,鄺總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您的電、話關機,我告訴他您現在在醫院!」司機下了車,把車匙遞給寧絨時說。

寧絨听得面上窒了窒,有些疲憊的呼出口氣,隨後點了點頭。

剛才決定過來醫院時,她給他去了個電、話,抱歉的說自己可能會晚上半個小時。當時她沒預料池洛丞的傷勢會那麼嚴重,原意是過了醫院後看一眼後還是要盡快趕回去和鄺雲修共進晚餐。可到了醫院以後,一陣忙亂,竟沒顧上留意時間。

寧絨想到鄺雲修說自己的手機關機,暗自叫了聲糟糕,該是自己的手機沒電了。

寧絨忙打開手袋,想找備用電池換上,給鄺雲修回個電、話,卻發現自己今天沒帶備用電池。

寧絨頹然撫額,十一月晚上的七點多,天已像潑了濃墨似的。冬天里的燈火,即使大亮也看不出溫暖來。一陣冷風拂過,寧絨發脹兩額上的青筋跳了跳。

她呆呆站在冷風中,心頭像是百爪在撓,全身冰涼。

鄺雲修心里一定是對自己失望透頂了!枉自己之前還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說一定會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生日之夜。可現在她卻為了別的男人,丟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有哪個男人會一再容忍自己的女人為了同一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置自己于不顧?哪怕那個女人的理由並不是因為愛!

寧絨心頭似是燃起了一簇火,拿著車匙的手不覺已是用力,車匙硌著她的掌心,她竟沒有絲毫的痛意。

不行!她不能再那樣忽視他,哪怕他還肯再大度的諒解自己,她也無法原諒自己!今天這個夜晚,他本該過上有生以來最快活的生日,她本該陪在他身邊,她不能毀了他的生日!她要回到他身邊,立刻!馬上!

寧絨腦門一陣發熱,再顧不上近在眼前身心都受傷的池洛丞,攤開手掌,就想開車門。

「寧絨!」耳畔忽然多了一道喚聲。

寧絨身子一僵,陡地生出類似犯罪未遂的懊惱,有些不情願的轉過了身。

嚴晉向她走過來,在她面前停定,眉心微蹙,嘆了口氣︰「洛丞不肯吃飯,他情緒很低落,恐怕得你出馬去勸才行!」

寧絨眼色暗了暗,拿著車匙的手忽然又握成了拳,將車匙全然裹進自己的掌心中,像是圈住一顆想飛的心,兩手慢慢,慢慢垂于腿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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