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雲修再次搬入了寧絨的公寓,他自然是不能再充當她的全職保鏢,不過上下班接送兼且晚上的貼身保護倒是不必再假手他人了。
寧絨一共只在家躺了兩天,還有一周就是春節,要忙的事千頭萬緒,哪里容得了她病那麼長時間。
這一天,是寧絨回來上班的第一天,下午差不多六點半時,鄺雲修從天影過來,便讓張驀和路樵先走。他們倆如今一下閑了下來,就連江南小築那套公寓都不用去住了。
「難得咱們也過上了朝九晚六的幸福生活,走!找個好地方慰勞慰勞咱們的肚子去!」兩人一進電梯,吃貨張驀喜滋滋地嘆了一聲,撥了撥額前劉海,向路樵建議。
路樵摁了地底停車場那層,抬手看表,欣然點頭︰「好啊!」他獨自一人在a市,回到家也只是對著自己的影子下飯。
「咱們去上次那家韓國餐館怎麼樣?要不看看田田姑娘有沒有時間,把她也叫上吧,咱們三個都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在一起聚過了!」
路樵自然沒有異議。
出了電梯,張驀便拿出手機給田穗打電話。「喂!田田姑娘,吃飯了沒?要還沒吃飯,路樵說今晚請我們吃韓國菜!」
路樵一個眼刀飛了過去,張驀卻笑嘻嘻地全不在意。
田穗不理張驀的打趣,卻是因為一個問題愕了一下,不解的問︰「你們倆今晚怎麼會有空,不用跟著寧絨嗎?」
「噢!我和路樵現在可舒服了,寧絨上下班都有修哥在接送,晚上也親自到她的公寓去貼身保護,我們可以放心回家睡大覺了!」
像是一個超級炸彈落下,田穗臉色大變,抓著手機的手一下青筋綻出,足足幾秒後,她才曉得重新開口,聲音像是被什麼哽住似的斷斷續續︰「怎麼……會……這樣?」
張驀仿似對田穗的異狀全然不察,大大咧咧地笑︰「總之這回啊,咱們很快就要有老板娘了!」
路樵的臉色變了變,伸手警示地推了推張驀的肩膀。張驀一眼輕飄飄地拋了過來,卻是聲色不變的繼續說︰「誒!你倒是說你來不來吃飯啊?」
田穗一張臉已白得失了血色,好像每一下呼入的是針而不是空氣,疼得她難以出聲,好一會兒,她才艱難的輕輕啟口︰「我媽已經弄好晚飯了,你們倆自己去吃吧!」
「這樣啊!太可惜了!那先讓路樵欠著咱們一餐,以後再討回來!」
路樵看著張驀將電話收進口袋,微微苦笑著開口道︰「你何必這樣刺激她?」
張驀認真的看一眼路樵,剛才那一臉不知輕重的輕浮全然不見蹤影。他有些怒其不爭地嘆了口氣︰「你和她都是傻子!兩個人蒙頭蒙腦地喜歡了別人那麼多年,一個明知道前面就是死胡同,卻死活不肯轉彎退身;一個只會默默將喜歡放在心里,卻不敢踏出一步。你們一個勇敢到蠢,一個怯懦到蠢,如今都這樣了還不願意面對現實,是還要拖到什麼時候才願醒呢?痴情也許不是一種罪過,但肯定是一種負擔,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那個不愛你的人!」
張驀說完,抬腳便走。路樵卻是五雷轟頂般地僵立當場。
一會兒,已走了好幾步的張驀的聲音傳了過來︰「還呆著干什麼?先吃飽飯才有力氣深刻領會我的發言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