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小木屋的門被掩得嚴嚴實實。
光線透過屋頂的透明玻璃灑在地上。
在他面前的是一只斑點狗,神情憔悴,此時正不安地狂吠著。
「它怎麼了?」
背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他很無奈地轉頭,遞給她一個口罩,吩咐道︰「帶上。」
「皮膚病。」
「嗯?」
「這只比較嚴重呢,毛都變成白色了。」
顏非羽戴上手套,安撫著它,叫著它的名字——「小班」。
斑點狗的神情很惶恐,止不住地吠叫,強忍著痛苦。
歐琳心尖被刺痛了。
她環顧整個房間,現這里還有另兩只狗狗,都是皮膚病。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班」安靜了一點,顏非羽拿出一支藥劑刺入它身上。
「你給它注射了什麼?鎮靜劑?」
「不是,是藥啦!」
「你是無牌醫師?」
「不,我是有牌獸醫。」
「呃啊……」
「皮膚病很快就會好。因為會傳染,所以隔離起來。」
「哦……」
接下來的幾分鐘,顏非羽給另外兩只狗狗也注射了藥劑。
歐琳則默默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思緒里涌過無數未知情感……
後院。
整片空地都鋪滿了綠草。
他身邊是一棵隻果樹,蒼翠的葉子間掩映著一個青隻果。
顏非羽盤腿坐下。
歐琳不禁問︰「萬一,狗得了絕癥呢?」
「我不是神醫,沒辦法。」
「……」
「習慣了生離死別,就會更珍惜眼前。」
「這句話對很多女生說過吧。」
走進後院那刻,歐琳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身為女生,她的第六感一直很好。也許剛才她的感性被引了,但是——她的理性從未離開。
當然,她不是在吃醋。
她痛恨騙她的人。
他眺望遠方,「你太聰明了。」
她走到他的視線內,俯視他,「這是你設下的陷阱?」
沉默了半晌,他淡淡地說︰「你怎麼知道?」
「經歷的太多,自然就知道。」
「我沒有騙你。」
他躺下來,閉上眼楮,幾簇樹葉為他遮住陽光。
他承認,從一開始見到這個轉校生時,他就開始關注她,甚至漸漸喜歡上她,于是設下一個陷阱。「意外」地出現在她面前,「意外」地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意外」地飛出流言,最後再次「意外」地在女廁所找到她。
相片是他安排人拍的,男生是他手下,女廁所早就知道有人通知他。
不可否認,這幾個「意外」都是他一手扯出來的。
但是,他沒想到——
她竟然是歐洲的跆拳道冠軍!
沒想到——這件事會招來了教導主任……
也沒想到——自己會情不自禁地拉著她跑了……
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帶她來這里……這八年來,只有他一個人來過的地方……
「我……如果我要騙你,完全可以帶你去游樂場坐摩天輪,帶你去電影院看恐怖電影,帶你去甜品店做蛋糕……我卻……卻不知不覺地帶你來這里。」
他無奈地揚起一抹苦笑。
陽光灑在他雪白的肌膚上,襯著幾抹綠意,很好看。
她仍舊淡漠地看著他,卻忍不住鼻頭泛酸。
「我說了,我恨一切騙局。」
「我知道,所以……」顏非羽睜開眼楮坐起來,仰頭看她,「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你做我女朋友吧。」
「不行。」
顏非羽看見她松下了戒備,死皮賴臉地說︰「不行也得行!現在學校里流言已經傳遍了,干脆把它坐實唄。」
「那群花痴會滅了我!」
「少爺護著你!」
「你弱爆了,小渣渣!」
他一拍樹干,大笑道︰「我用隻果毒死她們!」
她抬頭看了眼樹上的隻果,「你什麼邏輯……」
「隻果熟了呢!」
他欣喜地踮起腳,伸長了手去夠那個青澀的隻果。
她無語,「熟了?你確定?」
他不甘心,「這是青隻果!」
他很努力地向上跳,離隻果總還差幾厘米距離。
她往前幾步,站到樹下,「我服了你了,姐幫你摘!」
「不可能,你是女孩子哎……」
話音未落,隻果便輕輕松松地落到她手上。
她舉著隻果得意地鄙視他︰「給姐跪地唱征服吧!哈哈!」
他流下兩條寬面條淚,問天︰「為什麼我要愛上一個女漢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