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魔鬼傳說 第三回 舊時異聞

作者 ︰ 混元大聖

()大苗寨的苗民也是極為淳樸的,甚至比之前到的青岩古鎮更為淳樸。

我在寨子中借宿的是一戶苗民的木樓,他家雖然掛著客棧招牌,但卻沒有明碼標價,一開始看著精美寬大的獨棟木樓我還以為價格不菲,誰知這個「潘」姓老板在我問到房價時反而有點不好意思的反問我,看我給多少錢合適。

我便試探性的問了句,一百五十元一天可以嗎,因為我已經看過房間內部,似乎一切用品都是新的,房子打掃的很干淨,熱水也能得到充分保證,**的木樓上下兩層,上層用來住宿並可以打開窗戶透氣觀景,下層是洗浴間和一個小廳,結構我還是很滿意的。

不料這看上去三十歲剛過的潘老板立時表現出極為心虛的表情認真的對我說︰「姑娘,千萬不敢,這房子不敢收你這麼多錢,這樣吧,一天算作八十元吧,你要是不嫌棄,一日三餐我們會打好給你送上來。房子里有茶葉,是龍井,你要是不喜歡還可以換,你看還有什麼別的需要?」

听了潘大哥的話,我簡直有點不敢相信會如此便宜!還送一日三餐!我也不好意思起來,堅持還價到一百元,潘大哥在我的執意堅持下認真的對我說,這兩天會把伙食搞好點,不然覺得對不起我。

我也算走過很多地方,諸如麗江、鳳凰、桂林等地,給我一種很深的體會,越是充分開的景區和古鎮,越有著極濃重的商業色彩,那些原本淳樸的百姓也會跟著變得市儈和算計,像這樣能帶一日三餐、熱水充分供應的純天然**木樓,一日收取一百元還覺得有點宰客的苗民,讓我感到無比親切。

後來我听說,西江那邊的千戶苗寨民風也是極為淳樸,而更為閉塞的大苗寨,苗民自然更是熱誠。說句實話,其實旅客出去游玩,風景是一方面,但風土人情和民風淳樸則是吸引他們更大的原因,因為旅客想得到的就是返璞歸真和放下一切世俗紛擾。來到大苗寨,讓我心回歸。

第一天晚上,潘大哥熱情的邀請我與他的家人一同吃晚餐,他家那天只接待了我一個客人,卻也弄了一大盤菜,我現菜里既有說不上名字的野生黑魚,又有山雞、野雞蛋之類的,立時覺得潘哥這人太破費了,沒想到這潘哥還很高興的拿出一瓶用泥封住的老酒,有點沾沾自喜的對我說道︰「姑娘,這是我堂弟從茅台鎮給我帶回來的自制酒,其實味道和那茅台酒一樣,你這麼客氣,我也不能小氣,今天我就敬你一杯!」

結果,那一晚,是我帶著點虧欠的接受了潘大哥的敬酒,雖然我不會喝酒,但光那酒香,我就覺得應該是不次于茅台的。听潘哥說,這野生黑魚和山雞都是寨子里的朋友到附近河流上游及山里打的,打的多了拿回來到寨子里要麼送給朋友,要麼以幾元錢的價格賣給旁人。因為大苗寨附近全是群山,住民不多,山中野味和河里魚類眾多,所以吃黑魚和山雞也是尋常之事,倒是我多給的二十元錢,便可讓他們一家吃好幾次。

听潘大哥如此說,我內心倒羨慕起他們的生活來。苗民居住在這里,不受外來歪風邪氣的影響,祖祖輩輩務農打獵過活,一般到晚上九、十點便早早休息,寨民平日里在附近種田打獵,休息的時候在寨子里抽抽煙斗、做做手工或聊聊農活,小日子就這麼無憂無慮的日復一日,精神里無比輕松和簡單,是城市人不可想象的。

第二日早剛洗完澡,潘哥十歲大的女兒便敲門送來早餐,是酸湯肉絲油茶和油炸糯米糕,怕我吃不慣,又準備了牛女乃、煎雞蛋和煎餅野菜。看著如此殷切的女孩兒端著這麼一大托盤早點,我的心頓時被感動的無言以對,不接受是不禮貌的,我趕忙從包囊中翻了半天,找出一桿自己一直用的還算精美的鋼筆送給小孩,可小孩硬是不收,我便對這女孩兒說,如果她不要,我就不吃飯了,這才騙著孩子收下鋼筆。

結果這立即招來潘大哥前來還筆,無奈,我只得說自己十分喜歡他家孩子,若是不收下這筆,我只好另外找地方住了。如此這般,潘哥才算作罷。

就在這輕煙渺渺、悠然世外的大苗寨內,我與潘大哥一家人熟悉起來,包括他的兩個孩子和潘大哥的愛人李大姐。李大姐也是個厚道人,聊起天來直言直語、沒有城府,這倒方便了我更好的了解苗族同胞的民族文化。

住了兩天,利用白日的閑暇時間,在苗寨里四處轉轉,買了當地的少數民族服飾和飾,還在周圍的梯田、山野里感受了一下田園風光,除此之外,便是在苗寨里和潘大哥、李大姐聊天。

據潘大哥說,現在苗寨里的很多年輕人都去了城市工作,留在苗寨的,多半是已成家或有點產業的,不然像未婚的小青年男女,一個個全在外面闖。

隨著社會展和科學昌明,苗家人雖然生活淳樸、思想簡單,但畢竟已到了二十一世紀,早已和巫術、蠱術的日子說再見了。就我好奇的一些有關苗族巫師、蠱術的話題,潘大哥他們也知道的不多,只說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也是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听老輩人偶然提起過,至于看見,也就是在苗族一些風俗習慣上會看到類似的舞蹈和儀式,可那都是具有表演性質的假把式,做不得真的。

盡管苗民巫術等幾乎流傳于傳說中,但來到苗疆,許多旅客都要留心很多苗族的風俗習慣,避免觸犯到苗民的禁忌,其中的一條便是,不要在苗民面前輕易的驅趕或弄死任何一種昆蟲,這是有講究的,也是很多旅客一入苗疆便會由導游或者是旅游指南告誡的事情。

這點告誡如此特殊,自然會讓很多人留心,可其中的原因,除了苗族同胞對自然的熱愛和以一些昆蟲為寵物外,其實還有更深一層的提示,意即苗疆人民中有善于蠱術的,見到有玩蟲子的苗民千萬要早早退避三舍。

至于流傳在本地苗民間的傳說,則有不少。潘大哥小時候,就曾听他的父親和爺爺講了不少苗族當地的傳說故事,其中有兩段是令我格外印象深的︰

據潘大哥說,在他爺爺小的時候,便親眼見過兩回用蠱術治病、斗法的事情。

那還是在解放以前,當時在大苗寨附近一個深山中的小寨子里,就曾有一個精通蠱術的巫師,傳說那巫師的蠱術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甚至能用蠱術治病救人,就有不少苗民找那個巫師看病。

潘大哥的爺爺便見過那巫師以蠱術看病,一次是寨子里有位老人半身不遂下不了床,于是家人便將這位巫師遠遠請了過來,因為潘大哥的爺爺家與這老人是鄰居,于是便也湊熱鬧跑去看巫師怎樣治病救人。

巫師施展蠱術時屏退了其他人,因為要用到童男子的唾液,這才將潘大哥的爺爺留在房中,潘大哥的爺爺也因此得以看到全程。那生病老人如果按目前的解釋來說,屬于腦腫瘤壓迫中樞神經造成半身不遂,當時醫療條件有限,做開顱手術這般需要高技術、高設備的活定然是沒可能的,但那巫師則有辦法。

只見巫師先打開一個碩大的葫蘆,將自己的中指用針尖挑破後將鮮血滴入葫蘆中,然後讓潘大哥的爺爺給葫蘆中連續吐了好幾口清唾沫。

接下來,巫師便將葫蘆口對準已入夢的生病老人的口鼻處,隨著巫師口語間低聲的咒語,只見從那葫蘆中爬鑽出來一大群極小的紅螞蟻來,霎時間,紅螞蟻便密密麻麻的爬滿了生病老人的面部,又在很短時間內,從老人的面部七竅鑽入了頭腦中,連一只都沒剩下。

在巫師的長時間冥想中,時間大略過了一個多小時,但听巫師又開始吹起了很低聲的口哨,有點類似于成年男子哄小嬰孩撒尿時的口哨噓聲,同時,巫師叫潘大哥的爺爺再向大葫蘆中吐幾口唾沫,又以小瓶給大葫蘆內倒了許多蜂蜜進去。

如此這般後,伴隨著巫師的噓聲,但見先前爬鑽入老人頭中的螞蟻又順著七竅退了回來,但與之前干癟身軀不同的是,這次爬出的螞蟻各個身體飽滿,仿似吃飽喝足一般挨著個兒的重新鑽回到了葫蘆中去。

做完法後不久,生病老人便醒轉過來,巫師命人將老人扶起,就在周圍人的驚訝聲中,老人又能如常行走、生龍活虎了!那巫師說,他已命所養的蟲蠱從竅孔中鑽入老人腦部吞噬掉了那個致命腫瘤,此後應是不會有礙了。

另一次,也是寨子中某個人了怪病,突然了瘋似的生吃活物、生吞各種蟲蛇,無奈,便請了巫師過來查探。豈料這巫師過來一看病癥之後,臉色突然大變,連忙向病人家屬問起病之前曾去過哪里,見到過什麼,但病人家屬也一概不知,直說先前還健康如前,可一覺睡醒後便中邪似的變了個人。

經巫師診斷,此人並不是得了尋常病癥,而是被人下蠱了,而且,此蠱極為厲害,乃是以五毒之一蜘蛛蠱,現在母蠱已盤踞在了病人腦髓之中,並于身體各處排下幼蟲卵,按照病人周身跳動紊亂表象分析,幼蟲卵已均孵化為小蜘蛛,再加以時間,只要下蠱人令,周身蜘蛛必將吃光病人血肉破體而出,不僅如此,蜘蛛蠱還將根據病人血緣關系自動尋找到其他病人的親屬繼續荼毒。

听到如此,病人家屬自然大吃一驚,忙求巫師解救之法。巫師沉吟片刻後對病人親屬鄭重說道,由于卵已孵出小蜘蛛,現在如果想逼出蟲蠱,恐怕眾多蜘蛛會直接從皮膚中鑽將出來,這樣會在身上留下諸多疤痕,從而還會破相,問病人親屬是否接受。

此時人命關天,破相都是小事,病人家屬自然應允。于是巫師也不多說,從懷中取出一瓶粉末和入水中,先是將和了粉末的黃色液體澆在病人周身,又將剩余黃色液體灌入病人口中,做完這些,巫師從一旁點燃了一種特殊的木材,然後將木材燃起的黑煙扇向綁縛在一旁樹上的病人。

恐怖的一幕終于生了,隨著黑煙的不斷燻制,病人周身體表包括面部,突然涌出了無數個鼓包,這些鼓包中顯然有異物在里面活動,引得所有鼓包不斷膨脹收縮並微微向別處移動。

最終,所有鼓包全部爆裂,從中爬出來一只只黃豆大小的五彩蜘蛛來,這些蜘蛛仿似很喜歡黑煙的味道,順著黑煙吹來的方向,排成一隊徑直鑽入了燃著黑煙的火堆中直至**而死。

見到如此恐怖的彩色小蜘蛛,病人家屬雖然毛骨悚然,但卻心中松了口氣,以為病人大致有救了,但巫師臉色卻變的赤黑,甚至連眉頭都皺在了一起,只見他驀地向四周看去,並用一種略帶無奈的口氣說道︰「師妹,你我的事情,還是放過這些無辜的人吧。」

原來,巫師少年的時候曾愛慕自己的同門師妹,為了追求師妹,巫師將自己珍藏的彩色蜘蛛蟲蠱贈送給師妹。豈知巫師的師妹卻同時愛著他及門中的另外一個少年,三角愛情始終在糾結和痛苦中徘徊,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巫師為了得到師妹,便和情敵展開了爭斗,兩個少年熱血方剛,自然一個容不下另外一個,于是二人決定在師妹的眼前以蠱術決斗的方式分出勝負,結果巫師在決斗中失手以蠱術害死了情敵,不僅被逐出師門遠遁他鄉,還害得師妹記恨終生,始終與他不斷為難。

眼見事情已過去了數十年,師妹又再度找上門來以自己當初相送的彩色蜘蛛蟲蠱向自己難,雖然見四周無人應答,但巫師知道師妹一定便在附近躲藏,帶著無奈和愧疚,帶著對愛情的絕望,巫師再也不能忍受住多年的自責和負罪感,于是心一橫便從懷中掏出匕向自己脖頸抹去。

病人終于好了,就在巫師死後,病人口中突然鑽出一只會飛的有花生粒大小的彩色蜘蛛,更為詭異的是,巫師的尸體隨後也神秘的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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