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是怎樣成精 第一百零二章 入陣(下)

作者 ︰ 春歸晚

()腳下的黑色泥土一片滾燙,鞋底開始「嗤嗤」的往外冒煙。

「哎喲。」我趕緊跳到一旁的石頭上,要一直這麼燙,豈不是鞋底都要被燙穿。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一陣涼氣直透心底。

尼瑪,這不是坑爹嗎?我趕緊跳下石頭,免得凍傷腳底。剛踩上泥土,又一陣熱氣傳來,弄得腳底生疼。我去,這黑色的泥土和石頭竟然是冰火兩重天的節奏。多呆一會兒都受不了,更別提還有這麼遠的距離,想要走出這里真是難上加難。

索性在陣法空間中可以使用法術,並沒有真正陷入絕境,這樣一來就好辦的多了。而且我剛剛試了下,黑色石頭的硬度並不大,可以輕易的摔碎。石頭的碎屑落到泥土中,並不像我所想的那般有霧氣冒出,腳踩上去溫度剛好合適,不會再出現剛才的情況。

由于鞋底已經破掉,想了想,只好將壞掉的鞋子月兌下,從衣服上撕下幾塊布條小心的將腳底包裹住,然後再穿上鞋。弄好這些,我抬起頭看了看天際的殘陽。過了這麼久,那里還是沒什麼變化,難道這里的時間都是這一個點兒?

莫非陣眼在那里?剛冒出這個想法,立馬就被我否決了,如果陣眼真的在那里,肯定不容易找到。希望不會是這樣。

我起身,一路走一路將四周的石頭摔碎,以便能通過這片奇怪的土地。

一望無際的曠野中,除了我一個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任何的足跡。如血的殘陽依舊高掛,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但我知道,若是不找到陣眼,我就再也出不去這個鬼地方了,得一輩子守著這里,直到陣法被破的那一天。

似乎有人在肚子里踹了我一腳,我一個愣神,仔細享受著那種感覺。如果我真的放棄,恐怕連孩子都不會原諒我吧。我不能一輩子都享受別人的呵護,那樣連我自己都會瞧不起的。

咬咬牙,我再次施法將一旁的石頭摔碎,雙腳踏上石頭的碎屑。

「哎喲。」尖銳的刺痛感傳來,應該是石頭碎屑扎破了腳底的布條。

我抬起腳看了一眼,果真,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布條,正往地面滴落。我一坐在地上,趕緊將包裹著腳的布條扯開。必須得先處理一下再走,不然不等我走出這片地方,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亡了。

「唧唧,唧唧。」正在我埋頭處理腳上的傷口時,從我面前的泥土中冒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小眼楮滴溜溜的轉著,好奇的打量我這個外來的客人。

「咦。」我停下手里的動作,這是什麼動物?感覺長得和老鼠差不多,但有一點不同的就是,它的耳朵比一般的老鼠要長,帶著妖冶的紅色。

它小小的鼻子輕輕的動了動,仿佛在嗅著什麼。看見我扔在一旁的帶血的布條,更加興奮的「唧唧唧唧」的叫了起來,接著整個身子都從土里拔了出來,然後圍著我扔的布條不停的轉圈。

什麼意思?我有些模不著頭腦,它想表達什麼意思?

見我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它,小家伙有些急了,小嘴張開將布條朝我的位置月兌。我將布條撿起來,它松開嘴,嘴里依舊嘰嘰咋咋的,但緊接著就點了點頭。

我愣了愣,懷疑的問道,「你是讓我不要把這個布條扔在這里?」

「唧唧唧唧。」它一邊叫一邊點頭。

「好,那就听你的,我帶在身上,不隨便亂扔。」將布條揣進懷里,我起身拍了拍,「小家伙,你知道要怎麼走出這里嗎?」

「唧唧唧唧。」它又點了點頭,帶著我拐向另一個地方。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我有沒有跟上。

由于帶腳上帶著傷,走的比較慢。加上還要一邊走一邊施法,所以每走一段距離,小家伙都要回過頭等我。我很好奇它怎麼不怕這黑色的泥土,溫度這麼高,它好像什麼事兒都沒有。

如此想來的話,它應該也是鎮守陣法的一方異獸,不然不會對這里的環境這麼熟悉,還不懼高溫。

已經不去細想它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了,只要能帶我走出這里就行。另外還有一點就是,陣法中鎮守各方的異獸,其間不能隨意踏入各自的領土。就算沒人闖陣,也要守在自己的領土,只是隨意走動也不行。

數不清自己到底咋了多少塊石頭,也不知道到底走過了多少地方,除了小家伙紅紅的耳朵外,眼底所看到的全是黑色,心底逐漸升起一股煩躁的感覺,開始懷疑自己跟著小家伙到底是對是錯。

正在我疑惑間,不遠處出現了一片綠色,我的精神為之一振,立刻滿血復活,興奮的朝著那抹綠色的方向走去。

「唧唧唧唧。」小家伙焦急的在我腳下亂竄,不斷的拉扯我的裙擺。

我突地停下腳步,剛剛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變得那麼激動。若不是小家伙的阻攔,此刻的我說不定就沒命了。因為只有到了近前,才現那抹綠色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以前在瑞雪城外所看到的食人樹。

雖然只有一棵,數量上和上次所踫到的沒法比,但從外形來看,這棵食人樹絕對是王者中的王者。

一般來說,活得越久的食人樹就越厲害,因為他們是靠吃人和動物存活的,所以年齡越大,喪生在其嘴下的生靈就越多。而要辨別一棵食人樹的年齡,從它們牙齒的顏色就能看出大概的端倪。

白色牙齒的食人樹還處在幼年期。接下來就是黃色,牙齒越黃,就代表活的越久。當然,還有一種顏色,就是紅色牙齒的食人樹,這類食人樹只在傳說中听聞過,現實中基本不會出現。

但眼前的這棵食人樹,能很清楚的看見樹干上露在外面的牙齒,正是血淋淋的紅色……

我止步不前,心底有些怵。這棵食人樹應該就是鎮守這塊廣袤地域的王者了。想要通過這里到達下一個地方,必須要經過它的許可才行,否則絕不可能通過。一般來說,想要獲得鎮守者的認可,只有打敗它才是王道。

「闖關者報上姓名!」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不遠處的食人樹突然睜開眼,血盆大口一張一合。

我穩定心神,淡定的答道,「闖關者白單耳!」

「你懷孕了?」正在我準備戰斗的時候,他突然出聲。

「嗯,是的,五月有余。」不明白他這麼問的目的,心想它應該和其他食人樹一樣。等會兒對付它時,應該先使土屬性的法術,再使水屬性的。

「等等!」他出聲,「你身上帶有開啟陣法的鑰匙?」

「什麼,什麼鑰匙?」我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我身上沒有鑰匙。」

突然想起開啟陣法的東西是咒煞石,莫非它問的是這個,「你指的是這個?」從懷里掏出咒煞石,此時的它褪去了血腥的紅色,成了賞心悅目的綠色。

「對,對。」它連忙點頭,樹葉跟著嘩啦啦的響動,甚至還往前走了幾步。

我連忙後退,生怕它上前一口吃掉了我。

「小姑娘,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它收回樹干上的獠牙,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

「把鑰匙給我。」它化作慈愛的老人模樣,蹣跚著向我走來。

「停,停!」我伸出手掌示意他停下,「你要這個石頭做什麼?」再說這是開啟陣法的關鍵,真以為我那麼傻,會隨便給人。

「哈哈,放心,我只是想給石頭上施加一個陣法,會還給你的。」

「施加陣法做什麼?」我警惕的看著他,「就這樣挺好。」

「小姑娘,你先听我說說原因,再拒絕也不遲。」不等我開口,他接著道,「作為斗轉乾坤陣的鎮守者,我很自豪,因為,這是天地間最厲害的法陣,鎮守其中的都是世間的強者。」

我心里一凜,看來想要破掉陣法找到陣眼,必定很艱難。光是應付這些強者,都會讓我吃不消。

「當初刻陣之人曾叮囑過,若要此陣開啟,必定需要咒煞石。而刻陣之人在刻完陣法之後帶走了鑰匙,我們也永生永世的被囚禁在了這里。他說有一天會有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前來闖陣,鑰匙就在她身上。這麼多年過去了,真正前來闖陣的只有你一人而已,而你也是孕婦。所以……」

「開啟陣法的鑰匙曾被我們合力封印,若要真正開啟陣法,光有鑰匙還不夠還需要我們九位鎮守者分別解開當年的封印才可。」

說完,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我。

「你此番進陣的目的,不就是想找到陣眼嗎?可以隨意操控陣法,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嗎?孩子。」

我遲疑的看著手中的石頭,應該相信他的話嗎?理智告訴我不能這麼做,但事實卻是,我正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手上放著的正是咒煞石。

帶我過來的小家伙也不再鬧騰,乖巧的跟在我身後,一步一步的朝笑眯眯的老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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