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太妖孽 第二卷 深陷囹圄 第十一章 破陣子

作者 ︰ 姜大V

()此時凌青走來,表情凝重。(鳳舞文學網)我心下也了然了幾分。「紅蕪之毒卻是此玉中所帶。」待他說罷,頓時有些心涼。本以為安妃只為玲兒之事紅了眼,才會暗殺我。不想自我第一眼見她,她便有殺我之心。還用如此厲害的毒。這些年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我早已分不出。

芷卉見我表情呆滯,眼里逼出淚卻硬是不叫它掉下。小心翼翼喚道,「沐果…」

我偏過頭,依舊笑著,「芷卉,到底何時人們才會忘記算計,只知人情呢?」

芷卉欲說些什麼,我便懶懶推了,道,「我有些累了,暫且休息。」她見狀也就不多說什麼,與凌青一同退開。

待他們走後,我只靜靜望著床邊未撿去的碎玉,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若此毒是安妃所下,那遠秋所說的主上便是安妃。安妃有如此大的能力,竟能將遠秋與夜闌在皇上眼皮下救出。而她到底要什麼。玲兒之死,難道真是她起些嫉妒之心嗎。這些事到底該如何解釋,我終究是解不清。當局者迷,迷了眼,迷了心。

我起身下床,見正廳中玲兒的靈牌,心下愈發難受。隨後便去書架上拿些書緩緩神。忽見一封信飄下,我撿起來細看,倒也熟悉。是那時查玲兒之案時偶然得到玲兒之物。我細細念來,無端生出一種時過境遷的情緒。

「靜心盼得君身側,

涼月不知妾心意。

有心插柳不成蔭,

異處待君迎妾歸。」

忽的一陣風吹來,那信飄落在旁邊的書桌。我忙去撿,卻頓時驚住。此時信橫過來,那頭四個字對著我,忽的了然。緩緩念出頭四字,「靜涼有異」。短短四個字,卻讓我的心涼了大半。

玲兒在靜涼宮當差,而靜涼宮則是卿塵所在之宮。玲兒定是發現什麼,才欲告知皇上,而皇上不知,許是被人使了絆子,叫她見不著皇上,她這才寫下這首藏頭詩。不想此時她懷孕,被許貴人發現,將她貶去勞務府。後來玲兒死去,安妃乃是殺她之人,那如此說來,安妃並非因嫉妒而殺玲兒,而是為了,滅口!

原先照先生所說,安妃應該並不知道她兒子還活著,更不知是卿塵才對。而我印象中,安妃待卿塵極好。倒也不排除她知道的可能。若此番想來,安妃定是見過木槿,才知我乃木槿之女,是以才給我下毒,想是將來用我換的她需要之物。那安妃,到底想要什麼呢,卿塵,又是什麼角色。莫非,卿塵…他當真從一開始便是裝傻?安妃步步為營,要的不過是那個位子,還有皇太後的身份!

細想下來,那時皇上為了涼玥皇後,奪了安妃的孩子,安妃若是知道,必定懷恨在心。卿塵自小痴傻不過是她一手操縱,她這麼多年的隱忍,是復仇,還是被沖昏頭腦,最後自己都不知要的什麼。

不禁感嘆,這樣縝密的心思,將身邊之人一一算計。是要有多大的仇恨,是要過的多累。忽的竟恨不起來她了,這樣對一個女子來說沒事可悲,還是可憐。即便日後卿塵坐上皇位又如何,安妃手上那麼些人命,她的太後可還坐的穩。安妃再如何都與我無關,獨卿塵,我依舊無法接受。倘若他一直便是裝傻,他對我的情分,又有幾分真假。我真是恨毒了這個詞,何時我才能月兌離這些算計。我寧願從未來過此處,也不想日日提心吊膽的苟且偷生。從未想過素來真情以待,換來的竟是這些痛心的事實。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歇了幾日,身子也好了大半。凌青只是用藥暫時壓住,我心里也是了然。本來與芷卉要回宮,卻忽想起平妃與顏先生。太子之死不知他們知不知道,我答應過要護著太子,不想他卻因我而死。即便顏先生一開始便算計我,我終是忘不了他的恩。反正有悠然芷卉陪同哥哥也能省些心,便與他們說,我自行去尋顏先生。不想芷卉也要隨同。凌青見我與芷卉兩個女子,便被悠然一同拉了去。

待到了平妃所處的寺廟,卻不想怎麼都進不去。我要如何同她說,你兒子已不在人世。終是狠下心進去,太子臨死時托付我要照顧他母妃,我怎能棄之不顧。

悠然問道,「沐果姐姐,這是何處?」

「這是平妃娘娘所在之廟。路過此處,也該去問候一番。」

悠然點點頭。只是平妃早早來了寺廟,她們倆也不得見。不熟悉也是情有可原。

入門後寺里盡是蕭條,我尋了平妃的房間敲門,卻無應。此時見一尼姑,便問道,「平妃娘娘可還在此處修行?」

那尼姑面露哀痛之色,嘆道,「阿彌托福,平妃娘娘前些日子已經仙去。」

我頓時失了分寸,「不可能!宮中未有半點消息,你莫要咒了娘娘!」

「貧尼如何能騙施主。那日安妃差人來報,說是太子殿下故去。平妃娘娘心下悲痛難忍,日日不進膳食,不出幾日便臥病不起。那時宮中正當封妃,哪里理得過來平妃娘娘。娘娘的後事辦的倉促,宮中自是不知。」

忽的覺著淒涼萬分。芷卉與悠然雖從未與平妃來往,卻也是不由感傷。隨後我們各自為平妃上香,再無話。

重新上路,已沒有來時的興致。這些日子經歷太多,絕非我能承受的住的。偏這世間總叫人處處不如意。到底要幾時,我才能離了這些事,過自己的逍遙日子。總是由不得我,我又奈何。

一路說著話,倒也過得快,眼見前頭就是先生的小屋,心下卻越發忐忑。太子已死,平妃隨之。先生若是知道了,有該如何。這樣想著,也就到了。忽聞一番打斗聲,我暗叫不好。尋聲過去,見先生與一蒙面人打的難分難解,先生周圍的隨從已是去了大半。先生年輕時雖是武將,可如今終是力不足,卻也叫那人佔不去便宜。

我忙上前支援,叫凌青保護好兩位公主。待我加入打斗,那黑衣人見我,竟遲了幾步。我乘機撩去他的面罩,二人皆是一怔。

那蒙面人,竟是醉夢軒的遠秋。

在我分神時,他迅速使了虛招,立馬便不見了蹤影。我還怔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此時凌青帶著悠然和芷卉出來,芷卉一臉焦急,急急的跑向先生,我這才反應過來。也忙跑向先生,仔細瞧他的傷勢。

先生不知為何,像是使盡了力氣般倒在下。芷卉率先上前扶住先生,語氣也有些慌亂的喚著,「顏先生,顏先生。」從未見芷卉這般失態,不知所措的樣子頓時叫我確定原來的想法。不由暗自感慨,這些年,她到底是如何堅持的。此時她已是滿面淚痕,她卻渾然不知,不停喚著氣息奄奄的的先生。

我上前去查看先生的傷勢,可是先生身上並未有明顯的傷口。暗自著急,「怎麼回事?先生,先生?」見喚了幾聲卻不得應,忙轉頭問凌青,「先生到底怎麼了?」

凌青已為先生把脈,表情凝重道,「顏太傅並非受傷,而是中毒。」

芷卉急急抓住凌青的手,忙問,「什麼毒?怎麼解?你倒是快些治啊。」

悠然也瞧出芷卉的不對勁,拉過芷卉安慰道,「芷卉姐姐不急,凌青定會治好的。」我也忙迎合著道,「芷卉你別太過擔心,凌太醫的醫術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再急也是無濟于事的。」雖是這樣說,心里依舊忍不住著急。即便先生這般算計我,我依舊不能忘記那些年的師恩。

不想凌青卻搖頭,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我們听清。「此毒並不好解。」

待凌青說罷,芷卉幾近暈過去。我的心也涼了大半,卻強迫自己鎮定,「不好解是何意?是還有辦法對不對?」

凌青幾番欲語又止,我急的失控,「你倒是說啊!」

「若是要解毒,只能將毒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只是,這個做法太過危險,若是不成功,那麼兩個人都必死無疑。」凌青的話卻讓我沉默了。我本該奮不顧身的上去,然而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是那樣的放不下自己的一切。如何遲疑都無法說出口。正當我思想斗爭極劇烈之時,芷卉卻毅然決然站出來。

「我來。」短短兩個字,卻叫我汗顏。先生對我有恩,我卻這般自私。然而也叫我震驚。倒像是這一刻才認識芷卉一般。這個為愛奮不顧身的女子。

我頓時有些愣住。曾經猜疑過芷卉對先生的情分,可如今的情形下依舊一時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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