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地球 二十一、一念之間

作者 ︰ 天行歸

袁世飛的字頭雖然沒跨入國際x ng大組織行列,但他見多識廣,近年來他與國外勢力成功搭上線,有心走高層路線,一直關注高層的商業動向。最近他得知香港和聯勝在公海舉行了一次拍賣會,僅這次拍賣會的中介費就超過他名下所有產業的收入,更是叫他按捺不住。

中國大陸黑幫在這一方面幾乎還是一張白紙,袁世飛是個很有前衛意識的人,接觸這些消息讓他明白以前許多生意都等于白做,根本沒有實現真正的商業價值,他想既然香港人可以,台灣人可以,r 本人都可以,為什麼大陸人就不可以做呢?所以他從去年起就積極地籌劃準備,並盡可能與國外勢力來往,取得他們支持的同時也學習他們的經驗,而中國近年來經濟騰飛加上龐大的人口基數,一直是塊叫人垂涎的大蛋糕,不少國外勢力也向國內的地頭蛇拋出了合作意向,袁世飛就是其中之一,他先後就接到了來自俄羅斯「光頭黨」、加拿大「地獄天使」和「滾石機器」,以及海外華裔黑幫高層的合作方案,成立國內的地下拍賣場已是如箭在弦。

他以己度人,不知道林曉宇說的是正規拍賣,第一個意識是林曉宇可能是江湖世家子弟,有意往地下賣場這塊發展。而自己現在同樣的項目搞得如火如荼,道上人盡皆知。林曉宇剛好出現,讓他以為是同行來了解行情的。

不過他並不認為林曉宇是來找麻煩的,照理說同行如敵國,但在這一新興產業面前倒不見得,特別在中國還剛剛興起的地方,這塊蛋糕一個人吃不完,從和氣生財的角度,換成稍有頭腦的人,都會選擇合作經營,一來打開更多的情報網和人際關系,二來分擔風險。畢竟說到底地下拍賣只是個中介,就算j ng方找上門,也不是什麼重罪。在國外就有先例,地下賣場往往互通有關,互相關照,東西只要能賣出去都會利益均沾,實現共同致富,簡單地說就是要打要殺在外面打完,進來就只做生意。反倒是正規的拍賣行之間商業競爭赤膊上陣爭得你死我活。大圈劉氏家長就聲稱︰「地下賣場可能是江湖上唯一見不到刀光劍影的地方。」

特別還有一個無巧不成書的地方,就在今天下午,袁世飛剛剛听到一個業內消息,就是因為胡天潤缺少資金使剛收購的拍賣行無法如期運作,正在尋找風投或合作伙伴,他立即打電話給鼎盛的財務經理,聲稱自己願意加盟。他當然不是對正規拍賣有興趣,只是想弄一個拍賣行先了解下拍賣行的運作方式,再逐步鯨吞蠶食把她完全變成自己的,最後為地下賣場服務,就算最後吞並不成功也沒關系,當練練手,反正袁世飛有的是錢。

可惜胡天潤對袁世飛也是久仰大名,他是個正當商人,不打算與江湖人物來往,婉拒了他的加盟條件,想看看有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林曉宇听袁世飛說他是干大事的人,一時還沒領會他的意圖,袁世飛又問︰「那兄弟是在哪個拍賣行做營生?」

「眼下可有會到寶聚。」

「寶聚?」袁世飛道︰「你是說鼎盛集團名下的寶聚?」

「正是。」

「可我听說寶聚現在資金不足,開不開得了張都成問題。」

林曉宇心里一驚,他這明白為什麼已勢在必行的寶聚商務會議怎麼突然會延後開會,他雖只是在學習,但也介入了一些事務,了解到拍賣行早已萬事具備,現在突然後延,必然是財務問題導致。

「這我倒不知情。」林曉宇道︰「請袁哥明示,他們出什麼事了?」

「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沒錢唄。林兄弟,我听你說話怎麼有點不對味啊,你到寶聚不是收購就是加盟,總不可能是個打工的吧,怎麼這點消息都不知道?」

袁世飛不知自己恰恰言中了,林曉宇就是個打工的,卻不知他一句話引發了林曉宇諸多聯想,他冒出一個想法,自己可不可以投入呢?

他轉而問袁世飛︰「袁哥,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我最近也關注拍賣這一塊,有心加盟,可惜……不怕兄弟笑話,你听過我的名字也大概知道我從前干什麼的,想必那胡天潤不敢招惹我這種人,更不敢要我的錢,所以這事沒談攏。」

「他們需要多少錢?」

「2500萬左右。怎麼?兄弟你有這個意向?」

林曉宇笑道︰「還真有一點。」

袁世飛放下酒杯︰「兄弟,我是個粗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什麼來頭?」

林曉宇看他表情知道他把自己當成大人物了,忽然起了玩心,朗聲道︰「不瞞袁哥,在下來自天行堡。」口氣說得好像來自個大家族一樣。

「天行堡?」袁世飛搖頭︰「恕我孤陋寡聞,還真沒听說過。」

「來自很遠的地方,大家萍水相逢,我也不好多說,畢竟家有家規嘛。」

「那是那是。不過兄弟有意在拍賣這一行發展,到底是看中哪一塊呢?」

林曉宇用曖昧的口氣道︰「能賺錢我都賣。」

「我就說嘛,兄弟和我應該是同行。」袁世飛神秘一笑。

「豈敢,袁哥是一方豪強,我只是個無名小卒,可不敢同您相提並論。」

「兄弟,你再客氣就矯情了。我這人雖然道上出身,但深知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今天咱們相逢就是有緣,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多交個朋友。」

「袁哥看得起我,我卻之不恭了。其實我對袁哥也是久仰,只是無緣,不曾拜會,有道聞名不如見面,袁哥為人豪爽又通情達理,不為我打傷貴公子而遷怒于我,讓我更為尊敬。」

「你說那小兔崽子?」袁世飛苦笑︰「我袁某不知上輩子作什麼孽,生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你看你比他大不了幾歲,這氣質修養,他有你一半我都心滿意足了。挨這頓打正好,讓他長長見識,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袁哥言重了。」林曉宇听他這幾句話讓他對袁世飛多了些好感,他雖是道上中人,但為人謙和又知書明理,算是個值得交的朋友,他想了想,對優美耳語了幾句。優美起身去了屋外,沒過多久回來,手中提著一個小箱子。

林曉宇把箱子推到袁世飛面前︰「袁哥,打傷令公子一事終究讓我過意不去,這一點小意思,當作賠禮,請袁哥笑納。」

袁世飛打開一看,眼楮發亮,里面是兩塊金燦燦的黃金,正是五公斤一塊,價值最少兩百多萬。現在優美和艾莉都有了腕表,林曉宇又各過戶了一千萬太空幣給她們,她們也可以在外星網購,剛才她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購買傳送,瞬間就快遞過來。

林曉宇絕不是有錢亂花的人,他之所以這麼大手筆有他的想法︰萬一以後自己需要大筆資金,以自己無名之輩身上突然出現大量黃金,走金交所的正規渠道未免引人懷疑,但在袁世飛這就好辦得多,可以走黑s 渠道,所以有心拉攏他。雖然這個禮對袁世飛來說很重,但對于林曉宇擁有的太空幣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袁世飛長長吸口氣,把箱子一關推回去︰「兄弟,你這是給我擺闊呢?不要說我那小子該打,就算打了,你我一場朋友,他又沒受大傷,我也沒必要同你計較。」

「這是你袁哥的大量,但我也是有心同袁哥交個朋友。不瞞您說,我家就是做黃金生意的,以後到了貴地,少不得要袁哥關照的地方,這一點小小心意怎麼也請您收下。」

既然是要他關照,袁世飛听出弦外之音,多半是他的黃金來路不正需要他幫他銷贓,他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兄弟早說嘛,這有什麼難辦的?這黃金可是硬通貨,好東西啊,如果兄弟需要出手,只管找我,有多少要多少。價錢好商量。」

「那袁哥就更要收下了。」他把黃金再次推上來,這回袁世飛沒拒絕,他打個響指,進來一個媽咪,他道︰「把我桌上的銀s 盒子拿來。」

不久媽咪送來一個銀盒,袁世飛遞上來︰「兄弟,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是我袁某的一點意思,給兄弟賞玩。」

林曉宇打開看到是一把白s 小手槍,有四根槍管,裝有銀子彈,拿在手上輕盈但堅硬。

「這是我在泰國時買的一個小玩意,威力是不怎麼樣,但它是用象牙做的,也算難得,林兄弟笑納。」

「象牙手槍,難得啊。」林曉宇知道這東西絕對價值不菲,也不客氣,「多謝袁哥。」

「哈哈,咱們也算一見如故,來來來,喝上一杯。」

兩人互相敬酒,酒過三巡後林曉宇試探著問︰「袁哥,你說如果我去收購寶聚的股份好還是不好?」

「兄弟,咱們既然都交換見面禮了,你就直說吧,你要這拍賣行干什麼?」

「我想熟悉下拍賣行的工作。」

林曉宇說的是實話,但听在袁世飛耳中就意義大不一樣,他買不也是為了熟悉嘛,言下之意,林曉宇似乎也是為將來做地下賣場做準備。

「林兄弟,我就直接問一句,你們天行堡是不是打算做地下賣場?」

林曉宇先是一驚,繼而啞然失笑,這時才明白袁世飛一直誤會了,雖然他學的是正規拍賣,但地下賣場他當然是了解的,實際上學習拍賣行的知識,都會涉獵到黑市的知識,說是說嚴防黑市滲透,但不少學習的人最後反倒走上黑市道路。

他也不點破,反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不是我就勸兄弟別去投資,正規拍賣風險高又賺不了幾個錢,寶聚名義上是十大拍賣行之一,其實經這麼一折騰已經難成氣候。但如果是……」他壓低聲音︰「那我和兄弟要談的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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