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嘗不可,邪王好魅人 089,話鋒急轉

作者 ︰ 霧連洛

碧向晚听到這一聲,瞬間恢復了正常的臉色。

月碧落感嘆,好家伙,轉臉比人家吹口氣的速度還快。

「今天看你們這麼大陣勢進宮,便知有非同尋凡的事,張將軍說來听听,哀家才能決定給不給你做主。」碧向晚眼角盈著一抹淡笑,眼神卻帶著幾分銳利地掃了一眼張俊成。

張俊成恭手,把昨天發生的事給太後說了一遍。

「張太尉只是按公行事,卻遭涼王妃聯合琉璃宮的人陷害,還請太後替微臣做主。」張俊成說到後面眼眸幽黑,臉色嚴肅,想起張嘯成這會還在床上打著滾,痛得咬牙切齒,他的火就按捺不住。

碧向晚在主位上坐了下來,一雙好看的丹鳳眼掃過月碧落淡淡地問︰「涼王妃,張將軍所說是否屬實?」

月碧落挺了挺身子,嘴角微勾,燦然地笑道︰「張將軍所言無虛假,但琉璃宮的人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並非小女勾結,小女又何德何能勾結她們?」

「既然張將軍所言無虛假,又何來不平?」碧向晚涂滿丹蔻的手端起一杯參茶,輕淺了一口,依然語氣波瀾不驚的問。

前世月碧落與她相談較多,以前就只是覺得她和藹可親,極少對人怒斥,也極少大喜。

現在看來,她倒是明白了,這樣的人才是隱藏得最深的可怕之人,要不然以她一弱女子如果在幕後操縱朝政,還能讓這麼多朝庭重臣沒有任何怨言。

「因為小女所揍是該揍之人,而張太尉卻不問事理,就定了小女的罪。」月碧落平靜地回著她,眼眸卻犀利地 了一臉風鶴生。

風鶴生臉色果然一沉︰「太後,犬兒只是在城南大街策馬行駛,這是太後皇上賜給王孫公子的優權,犬兒何來該揍之理?而涼王妃竟然痛下狠手,不但把犬兒打得全身是傷,連那一頭青絲……」

風鶴生說到這便傷心地說不上話來,低下了頭眉頭緊凝,一臉痛心。

碧向晚眸子亮了幾分,狐疑地問︰「你們說的可是涼王妃?」

她懷疑地看著月碧落,明明是一個柔弱女子,如果對風丞相的二公子痛下如此殺手?

「太後無需懷疑,確實是小女。」月碧落一臉無畏地自告奮勇承認了。

東流瑟和畫嫣站在一群人的身後,東流瑟一臉痛心地看著已換過衣裳的畫嫣。

畫嫣則偏過頭去不理她,一張絕美的容顏上掛著晶瑩無聲的淚珠,似是對他極其失望。

東流瑟心都揪成了一團麻花,他不明白怎麼會變成這樣。

更加不明白,月碧落一弱質女流怎麼會變得這麼殘狠,他有十成的確定他這番事一定是月碧落搗的鬼,但是他又完全不知她是怎麼做到的。

在來皇宮的馬車上,東陽修給他講了事情的經過。

東陽修把事情一縷清,也很確定月碧落必然知道屋里的事,所以才執意要破門。

可苦于沒有證據。

「那倒是奇了,你一女子何來如此大的功夫對付風二公子?」太後鳳眸帶著幾分犀利睇向她,眼里帶著考究。

月碧落嘴角微勾漾出一抹天然自成的桀驁道︰「小女行善積德,不巧之前救了一個高手,他教了小女幾招,風二公子平日只知欺壓百姓,不勤加練武,別說是小女,就是一般的皇城兵也能把風二公子揍上一頓。」

話說到最後,她的唇形已成了嘲諷的弧度,風二蠢公子,確實武功不咋樣。

活該被揍。

風鶴生臉色愈加地陰冷,抬起頭來憤怒地對太後說︰「太後,你瞧瞧她,蠻橫霸道,仗著太後您與月御史的交情,簡直就是在外作威作福。」

他說著跪了下來︰「今日老臣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替犬兒討回一個公道。」

張俊成也趕緊跪了下來同道︰「老臣也請求太後治了這囂張逆性的女子。」

月碧落撇了撇嘴,這是兩大老臣一同下跪想逼太後殺了她麼?

太後的眼光掃到東陽修,還未開口,東陽修便也兩膝一屈跪了下來︰「老臣也實在無法管教她,自從嫁入王府,她便仗著是皇婚各種作惡,打傷嫡女,威脅長輩,更是不侍夫君,還放出狂語就算被狗咬也不讓瑟兒踫她一下,這次更是下毒陷害瑟兒與畫小姐。」

太後听了眉頭緊皺,月御史教出來的女兒怎會如此性格暴戾不訓?

「涼王妃,可有此事。」太後微眯著眼,眼里危光盡顯,光芒如一道利劍。

月碧落心兒一顫,前世太後對她從來是和顏悅色,何曾露出過這麼凜烈的光芒。

「大部分屬實,但這下毒陷害夫君之事,小女不認,連畫小姐都已經默認是夫君控制不住自己對她的情份,做了禽獸之事,他們不過為了推諉責任想把此事賴給小女。」

月碧落站得筆直,將一切都認了,唯獨最後這事,她是一定要個結果的,她斜睨著跪在她旁邊的幾個權貴,如睥睨著幾只螻蟻。

碧向晚看著她這副毫無畏懼,還狂傲不乖的樣子凝眉一怒︰「既然你已承認,那就怪不得哀家不顧月御史的情份,來人啦,把涼王妃拉下去,杖責五十大板。」

幾個精兵迅速地沖了進來,扣著月碧落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出去。

動作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月碧落眼眸幽了幾分,抬起眼卻是凜然一笑︰「太後,要處我隨時都可以,不用急于一時,我這人一向行善,我想在死之前,替畫嫣姑娘討回一個公道。」

碧向晚眼底掠過一絲疑惑,抬起手示意放開。

月碧落立即又恢復了自由,她動了動有些被拉痛的肩膀,又慢條斯理地看向畫嫣︰「畫嫣姑娘,我月碧落說話算數,就算張將軍和風丞相也想一起瞞了太後,我也要在臨死前把話說出來。」

東陽修和東流瑟的臉色立即脹成的豬肝色。

月碧落這是想拉東流瑟下水。

「到底是何事,誰來說給哀家听听。」碧向晚眉頭微顰,眼神掃向張俊成和風鶴生。

都到了長生殿了,張俊成和風鶴生自然是不會再隱瞞這事。

隱瞞那就是欺君。

兩人把在初櫻苑看到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也把畫嫣的指控也一並說了出來。

太後眼眸半眯,神色瞬間變得沉重起來,一拍龍椅的扶頭便怒站了起來︰「你們說什麼?畫嫣已非清白之身?這讓哀家如何向天幕國交待!」

她這一怒,底下的人紛紛害怕地跪了下來,個個臉色蒼白,如臨大敵。

尤其是東流瑟,額角都已滲出豆大的汗珠。

太後只要一動怒,便有可能要了他的命,根本不會問原由。

唯有月碧落還一臉無畏地站在大殿之下,斜睇了一眼東陽修,然後她慢條斯理地走到東流瑟的面前蹲了下來。

以只有東流瑟听得到的音量道︰「夫君,你不是要弄死我麼,現在是你死還是我死?」

她嘴角噙著陰冷的笑,東流瑟微抬頭看著她,竟然一時看傻眼了,這個丑女何時變得如此好看了……

「你……是故意陷害我的?」

「你知道就好,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自保,你想活命,就乖乖在太後面前保了我,否則,咱們一起下地獄,黃泉路上有你為伴,我也知足了。」月碧落沁然一笑,笑得十分舒心地站了起來。

「東陽修!你如何管教的兒子……」太後伸著蘭花指瞪著護國王爺,她就是怕東流瑟和畫嫣出什麼問題,才把月碧落塞給了東陽修,而且對東陽修一再提醒。

最終還是發生了這種事。

天幕國若是以此要發兵,那便是一場大戰,東宿國現在的敵力是斗不過天幕國的。

東陽修額上也是細汗猛冒,他怎麼也沒想到太後連給東流瑟解釋的機會都沒給,就直接發了怒。

他當然知道這事有多重大,他身為護國王爺自然知道本國兵力是敵不過天幕國的。

而且天幕國一直虎視眈眈,就想找借口開戰。

可這事再怎麼發生,他想到的也是第一時先保住自己的兒子。

「太後,這事是被人陷害的啊……犬子根本沒有對畫嫣姑娘行bao的記憶。」東陽修抬起頭來大聲喊冤。

月碧落居高臨下地繼續睇著東流瑟,東流瑟則傻傻地看著她,在心里消化她的話語。

東陽修的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比較大的抽泣聲,正是來自一直低著頭一臉受傷的柔弱女子畫嫣。

「民女求太後為民女做主……」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柔弱地好像被風都能吹倒地說了一句,脖子上的粗暴紅色痕跡還未退去。

碧向晚這麼一瞧便更是怒上心頭︰「畫嫣,你說,這事到底是不是涼王做的,你放心,有哀家在,一定給你做主。」

「太後……」畫嫣低著頭咬著嘴唇,她已失去清白之身,如是不說成是自己被強bao的,那她就連最後一絲清白都保不住了,還要被人唾棄。

「民女本是與涼王商量皇上壽辰之事,談到一半的時候,涼王突然讓丫鬟退出去,把門也給關上了,對民女說了一番深情的話,民女自知自己有婚約必婉言拒絕,並警告他不可越規,可是涼王卻突然……突然……把民女拽著往床上去,民女掙扎著跑了出來,涼王卻直接把民女按倒在地……對民女……」

畫嫣說到最後泣不成聲,頭低到膝前,似是回想起涼王粗暴的行為害怕至極。

月碧落眼里掠過一絲陰冷的笑,畫嫣姑娘不去演戲真是極大的浪費啊。

她瞥了眼震愕不已的東流瑟,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子反過來誣陷自己,這一刀扎得應該夠深了,夠他痛上幾年了。

月碧落不著痕跡地抬起腳踢了他一下,東流瑟才從震愕中回過神來,抬眼看著月碧落,想起她所說的話。

眉眸緊蹙,難道月碧落真的有辦法替他洗月兌嫌疑。

對了,事情是她做的,她當然有。

東流瑟雙拳緊握,看向月碧落的眼里多了幾分憤恨,他竟被這女人死死地控制了生死權。

「太後,畫嫣姑娘雖然傷心難過,但已詳細敘述了,而且她所說與我們進屋所見的事實一模一樣,還請太後為畫嫣姑娘做主。」

月碧落一臉懲強除惡的憤慨樣,誓要把東流瑟拉下水。

「你……月碧落,他可是你夫君,你怎麼如此待他!」東陽修大吼起來。

月碧落冷然一笑︰「我幫理不幫親,如果你們有證據證明夫君是清白的,那就拿出來,否則我在死之前,必要給畫嫣姑娘一個交待,平日里夫君對我粗暴也就算了,怎麼能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也如此。「

月碧落的話里帶著倔強,看向東流瑟的眼眸里帶著幾分警告。

碧向晚怒向東流瑟︰「以前哀家便警告過你,要放棄對畫嫣的肖想,你連哀家的話不听,來人啊……拉下去關進天牢,明日送往天幕國。」

「不……太後……怎麼能瑟兒送去天幕國!」張蘭舟大喊起來,在地上拼命地嗑著頭︰「太後,瑟兒本性不壞,求太後開恩啦……」

月碧落再次蹲了下來一臉婉惜︰「夫君,我知你是情難自禁,可你這情放錯了地方啊……」月碧落說著附近他的耳邊︰「考慮得怎麼樣?」

東流瑟氣得渾身發抖,咬牙瞪向她︰「好,我答應。」

月碧落勾起嘴角譏諷地看向他︰「你的愛也不過如此嘛,記住你答應我的,否則我能讓你清白,還能再讓你送去天幕國受折磨。」

她說完站了起來雙眉緊皺,一臉所思地看向太後︰「啟稟太後,事情好似有異,剛我和夫君細語,他說他與畫嫣在屋里聊天後就突然睡著了,並未做過什麼強行之事,民女發覺他語言誠懇,他又對畫嫣用情很深,應該是不忍傷害畫嫣姑娘的。」

眾人皆愣,月碧落這個將死之人,不是要拉東流瑟一起下水?

怎麼又突然話鋒急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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