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裝地獄 第七章 我夢到有只貓會說話

作者 ︰ 成王成性

「哇~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我有說錯了嗎!」

朱閣看到那只小貓的表情一萬個不爽,心中有點難堪故而虎著臉張口嚇唬它。я思路客я

這招果然有用,小貓立馬低著頭似乎在思考,片刻後便轉過頭來,臉上既不叫也不再反抗,十分順服的樣子,令到朱閣十分高興,這麼久時間相處下來,對小貓的脾氣很了解,知道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就很好,也不敢有再多要求,就大人有大量放過它一馬。

「這樣不就挺好的嘛,來笑一個,整天繃著個臉算什麼。」

見到小貓面無表情的樣子,朱閣就拿它來開刷,雙根手指放到貓嘴里一張,給它弄出一個弧形,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可憐的朱閣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貓的頭上,絲毫沒有發現懷中的小貓兩只朝下的爪子一伸一縮,一幅蓄勢待發之勢。

「握握手好朋友,以後要好好看家哦,你~~我~靠~!」

朱閣逗了一會覺得終于有點困意,拉起小貓的手握了幾下,就輕開了小貓的脖子,那料剛松手原本平靜無比的小貓一個猛虎回頭,一口咬在了朱閣的左手虎口位置,嚇了一跳的朱閣跳了起來不由粗口大爆。

本能反應中朱閣將一直隱藏在骨子里的戾氣盡數爆發出來,一時間整個小屋里氣溫降到冰點,兩眼露出可怕的凶光,這是朱閣從幾十場生死博殺中得來,想那朱閣也是一條漢子,當初與肖大頭和兄弟們為了爭地盤立威信,與大大小小各種幫派中硬生生殺出了一條充滿血腥的屬于自己的地盤,對于無權無勢剛出頭的小人物來說何等悲壯,身上受了多少傷痛,留下多少不可磨來的疤痕,朱閣也記不清了,只是曾經的慘烈始終刻在朱閣心上,收了幾份病危通知書都讓朱閣拿去擦了,即使是有敵對關系的道上人物都要稱朱閣一聲「小七哥」以示尊敬,(在眾兄弟中年紀最小,所以排行第七。)即使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與幫中拉開距離,可是人還是那個人,即使是披上羊皮也沒法改變。

可是如今竟被一只小小的貓傷了,雖然這點小傷對于朱閣來說並不當一回事,但對于一向自視甚高的朱閣來說這是一個恥辱,狠狠地把他從天堂中打下凡塵,讓那一直艱難地維護的自尊心切底露出了真面目,璀璨的玻璃花瓶看起來那麼尊貴可到頭原來是那麼不經摔,與其說朱閣在沖著小貓發火,心底里其實是在對自己的能力感到懷疑與不敢面對的心理,轉而對著外物發泄著不滿。

「喵~~啊~~」

此時小貓面對著重重殺氣的朱閣竟沒有絲毫畏懼,尾巴高高抬起抖個不停,全身毛發堅起,嘴里發出一道道低沉又沙啞的叫聲,雙目怒張而兩個本來很可愛的小虎牙,此時此刻卻帶著幾條血絲看起來極盡暴戾,一人一貓雙目對視中雙方竟有些不分上下。

「冷靜!冷靜!我一定要冷靜下來~~」

看到小貓那寧死不屈的眼神,朱閣原本充滿怒火的心頓時清醒了幾分,他從小貓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個孤苦伶仃的情影出現在朱閣眼前,他分不清這到底是小貓還是自己的記憶,他從中感到了無助孤單,看到了自己受到的委屈,被人欺負時的無助軟弱過後獨自默默流淚,小時候因為沒錢買新衣服只能穿著一件別人不要的舊衣服上學,那完全不合身的衣服穿在朱閣身上是那麼好笑,沒有零花錢沒有一個新的作業本,從垃圾堆找到的廢紙來當練字用,同學們的鄙視和嘲笑生生受著,他沒有一個朋友,因為沒有人看得起他,沒有一個可以做依靠的肩膀,只能用稚弱的身軀來承受一切,用並不強壯的拳頭去告訴別人,想要欺負我,想要嘲笑我,你就要接受一個不會講道理的瘋子!

太多太多了,原以為這些過去了的事情已經全部遺忘了消失了,那個曾經的朱閣早已去了天國,可是看到了小貓的眼晴時,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那只是朱閣從不肯面對,騙得過別人騙得過自己卻永遠騙得過自己的心,那些沉澱的淚藏在了心里。

淚水不由控制地流了下去,打濕了朱閣的臉龐,是疼嗎?或許吧!

自嘲地笑了笑,朱閣不再理會那只像他影子般的小貓,轉身走去了衛生間,擰開了水龍頭,嘩啦啦的水涌了出來,朱閣狠狠搓了幾把臉,讓那些怒火或者說悲傷讓冰冷的水沖走,抬起頭看著衛生間那塊缺了一角的鏡子,**的短頭發兩條劍眉,下面挺直的鼻子,有點小帥的臉龐,此時朱閣有些愣了,鏡子里的人看起來是那麼的陌生,這到底還是不是我,他看不清,看不懂,也許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

朱閣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然後抬起手看看那個給小貓咬的傷口,他笑了,有些懷念以前的時候,因為他小時候也曾經被狗咬過,是他n in i抱著他走了十幾里山路去到鎮上看醫生,當時他還小很怕打針哭得非常厲害,n in i用了一個包子就收買了他,邊啃著包子邊打針,當時家里很窮,那是他第一次吃到了包子,所以只記得包子是如何好吃而沒有覺得打針會痛的。

用水沖沖傷口後再找出雙氧水消下毒,平時小屋都備有各種急救處理用品,現在就派上用場了,挑出來有用的就倒上,在處理傷口時朱閣就坐在沙發前面的地上,而那只行凶的小貓也在沙發上看著朱閣,此時小貓也恢復平靜,默默地趴在沙發上望著朱閣忙活,最後覺得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就打上繃帶,纏了幾圈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搞完後朱閣還把手伸到小貓面前炫耀,當然朱閣不是傻子,不會再次被它咬了,剛才只是不留神才被它鑽了空子,現在有了準備就不用怕,以朱閣的身手這只貓的速度還差得遠了。

「喵嗚~~」

小貓並沒有再次攻擊朱閣,反而有些歉意地叫了一聲,聲音軟綿悠長,好似有點不好意思,大概覺得自己做得太過份了,竟輕晃了幾下尾巴,有點討好朱閣的意思,這樣的動作令朱閣有些新奇有點驚喜,因為以前他從未見小貓有過如些友善的舉動。

朱閣緩緩起身向小貓旁邊的位置走去,慢慢地坐在沙發上,輕輕地伸著右手過去,在小貓頭上模了一下,告訴它朱閣並沒有怪罪的意恩,接著那只放在小貓頭上的向下模去,動作很溫柔很輕,朱閣的心不由地提了上來,他從來都沒有模過小貓的後背,手中傳來的感觸又讓朱閣的心放了下來,手指經過的地方小貓先有些不適地抽了抽肌肉,然後就逐漸放松下來,小貓嘴里吐了幾個含糊的叫聲,有些享受朱閣在撫模。

不過朱閣還是只輕撫了幾下就松手了,因為畢竟小貓的x ng子因素,絕不會像一只普通的寵物貓一樣沉浸于安樂,它有自己的傲氣,有自己生活的方式,它d l 獨行不屈于他人之手。

朱閣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竟已經三點多了,忙活了這麼久,加上喝了不少酒,此時有點酒勁上身,再者明天還要去上班,便斜躺在沙發上,一只腳繞過小貓放在沙發里面,一只腳則垂在地下,便就睡過去。

小貓見朱閣躺在沙發上,抬起頭來看看,又低下頭來輕叫,小頭不停在轉悠像極人類在思考的樣子,過了片刻小貓似乎下定決心,幾步爬去沙發尾撥拉半天,轉過身來跳上朱閣身上,嘴里竟然還叼著那塊圓形的石頭,難道這塊石頭有什麼奇特之處,幾次三番地被小貓視為珍寶不肯舍棄。

「喵~喵~」

小貓把石頭放在朱閣身上,又用爪子拍打著朱閣的胸膛,嘴里發出急促的叫聲。

本來睡到快入夢的朱閣被驚醒,睜開眼來只見胸前小貓用嘴拱了拱那塊石頭又抬頭對朱閣輕叫。

「搞什麼?我不吃石頭的,你給我也沒用……」

朱閣還沒說完便被一道耀眼的白光給籠罩,沒反應過來人就暈過去了,同時暈過去的還有那只小貓,還過小貓似乎並不覺得那道白光出現的有多突現,平靜地跟著朱閣暈過去了。

「生,老,病,死,萬物有始有終!」

「什麼是好,什麼是壞自有天注定!」

「可人類被自己所下的圈子所迷惑!」

「貪婪、s y 、貪食、妒忌、懶惰、傲慢、暴怒!」

「人的劣根注定了其結果!」

「這個世界沒神,沒有佛,更沒有上帝!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在天道下攀爬的螻蟻,虛偽的面具下藏著一顆人類的心髒!」

「永生?可笑!極樂?可笑!」

「只有人類才需要永生,只有人類才要極樂!」

朱閣他作了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他在夢里看到了黑暗無盡的黑暗,但卻不會給人帶來恐懼,反而有一種安靜祥和的感覺,然後一道光從黑暗中出現,伴隨這道光出現的還有一個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訴說著一些什麼話語,明明他听得一清二楚的,可是他卻絲毫沒有明白說的是什麼,可又反反復出現在他腦中。

這道光從遠處一直來到朱閣面前,就在他腳下這道光像極了一條路,朱閣感覺這條路後面有什麼東西在深深吸引著他,致使他下間識地踩著這道光一路向前走去,在路上他發現原本黑暗無比的四周出現了一個個光點,這些光點有大有小,有的在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有的則細小無比,走著走著又有很多光點在反復出現和消失,一直不斷重復,可是朱閣又覺得新出現的光點和原先的不一樣,毫無理由他就斷定每個光點都是d l 的不可重復,出現新的光點只不過是在同一位置而已。

就這樣朱閣不知走了多少r 夜,他並沒有感到疲勞,饑餓,和j ng神上的不適,只是就這樣走了下去。

「有人說,蒼天有眼!可悲!誰看到了?」

「有人說,天地不仁!可悲!誰看到了?」

「掌握了命運就能快樂?可憐!擁有了一切就能快樂?可憐!」

朱閣恍然間看到了一道高大的人影,那道人影十分高大使得他只能仰視,這道人影似乎就是腳下那條光道盡頭,也可以說正是他發出的光,只見那道人影單手背後,另一只手則像是在輕撫長髯,站在那里搖頭晃腦地自言自語。

一直以來各種聲音似乎都是出自他口,朱閣不由奇怪了,這個夢太真實了,可又太虛了,他把模不著也不敢貿然開口,就直直地站在那里想看個究竟。

「你可知什麼是生什麼是死嗎?」

突然那道高大的人影說了這樣一句話,朱閣听得很清楚,這是一句表示疑問的話語,像是要問另外一個人一樣,可這里就只有朱閣和他,並沒有其他人在場。

「你是在問我嗎?」

朱閣思量一下還是壯著膽高聲反問。

「呵呵!難道這里還有其他人在,你叫他出來讓我認識一下!」

這道高大的人影並沒有回頭,但說的話很明顯在調侃朱閣。

「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我還沒死就行了。」

「那,你快樂嘛!」

「你認為呢!」

「我也不知道。」

「……」

一陣沉默兩個人好像也不知如何開口。

「那你覺得什麼才是真正的快樂?」

那道高大的人影良久才開口。

「你要听真話還是假話?」

「隨便。」

「我想,我能!」

朱閣思考半天才說出口,而那道高大的人影似乎極有耐心,一點都不急靜靜地等待。

「如此簡單?卻為何會如此復雜!難!難!你並不快樂!」

「我無謂!」

朱閣並不覺得自己對于快樂有多少期望。

「看你這樣,我可以給你一個願望,什麼都可以!」

「我希望父母永遠活著!」

朱閣听到就迫不及待說出口,那怕只是夢見也好。

「不行。」

「為什麼!你不是說什麼都可以的嗎!」

「因為代價太大了。」

「我願以一切代價換回他們,那怕讓我粉身碎骨我也可以!絕對!」

「你受不起,你父母已經再世為人,即使他們不再擁有前世記憶,難道你想殺死他們嗎?」

「那,就算了。」

朱閣的心沉下了谷底,一個剛有點希望的事被無情打破,心里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

「如果,我說如果能有機會讓你知道他們現在生活如何,你願意嗎?」

「啊!真的!我願意!我願意!」

「呵呵!不過這也有代價的,你還願意嗎?」

「只要不傷害到他們,有什麼事沖著我來!」

朱閣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

「你,真願意!」

那道高大人影說著話緩緩轉過身來。

「我……靠!」

本來朱閣很想說真願意的,可話剛出口就看到了那道高大人影的樣子,頓時爆了粗口出來,實在太意外了,你猜他看到了什麼。

是邪惡的魔鬼?

是偉大的上帝?

還是丑陋的怪物?

都不是!

真實情況是他居然看到了,一頭站著的貓,而且和那只咬他的小貓一模一樣,只不個披了一身白s 長袍,可還是那只加長加大碼的「耗子哥」,穿上衣服後顯得十分有文藝氣息,可是真得與他那只小貓一個模子出來的東西。

「天啊!我看到了什麼?我居然和一只貓說了半天的話,希望我在作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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