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兵 二十二

作者 ︰ 龍蟲子

「我總是感到有些困惑,」格蕾絲小姐低聲地對他說。я思路客я

「人們活著的意義到底是為了什麼?你有沒有感覺現在和過去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無聊,碌碌無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活著有什麼意義!」

她頓了頓又說︰「將來,怕還是這樣,」

「我不知道!」鐵流老實地回答,「您說的是什麼,我都搞不懂!」

「你怎麼會不懂!」她不滿地說,「白天。我無聊地跳格子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你!你在思考!」

「我那時只是有些心煩!」

鐵流漲紅了臉,「我對眼前的這場戰爭感到有些厭倦!」

「這就是思考!」她興奮地說,「你不想再繼續糊里糊涂地活著,你想問自己這樣生活的意義所在!你要求給一個听命與人的解釋,為什麼?我們要接受別人的命令,即便這個命令未必是對的!就如這個醉鬼所言,西班牙未必需要我們帶來的幫助!或許只靠他們內部,未必還把這戰爭的禍害搞得這麼大!這麼殘酷!」

「我們幫助他們就是扶助正義!打擊法西斯沒有錯!」鐵流敏感地反駁她。

「是的,沒有錯!只是維護這正義的代價可真大!大到讓人疑惑或許不反抗的結局也未必比這差到那去!」女郎憂郁的慨嘆。

望著一臉悲切的看著自己的姑娘,他一時有些恍惚,「難道我說了什麼,讓您誤解了?」他困惑地說,「你的想法肯定是不對的!只是我不曉得該如何勸您!也許听命令也沒錯!」

「那麼!你跟別人睡覺的時候,有沒有過這樣一種感覺!」

她逼近了他,「你睡過嗎?和別人!」

鐵流茫然地點頭,又趕緊地搖頭。

「跟人睡覺!就是這麼一回事!當你興奮過了一下睡去,到你猛然醒來時就有一種難耐地惆悵,你會覺得有些後悔,甚至不能解釋自己為何會和對方睡了。」

格蕾絲小姐悵然道︰「在快活的時候,身邊的一切,所有的事情都無所謂,擔心和害怕都無需c o心,即便你知道後果很嚴重,甚至是難以承受,但只為了那快活,你可以忽略和漠視一切的麻煩!你們可以假作被愛弄得糊里糊涂,認為眼前要做的就是生活中的一切,全部生命意義的,一切的一切,無所顧忌、肆無忌憚。」

鐵流驚訝地望著眼前的姑娘,一下子覺得自己起初對她的認識完全地不正確。她的思想和她的外表所表現的是一個絕對對立的形象。她和自己比較,顯然內心里的煎熬遠遠大過自己!

這一刻,鐵流心底里甚至偷偷地松了一口氣,因為他了解到了別人的思想,原來自己對戰爭的厭惡不是貪生怕死的表現,還有很多人比自己厭惡更甚!而這一切的緣由,只是因為,無論什麼x ng質的戰爭,戰爭的本身都是不得人心的。

格蕾絲讀懂了他的理解,她的表情跟著變得更加柔和。

「知道嗎!」她說。

「有時候,我會感覺到自己是在虛度光y n、浪費生命,我常常懷著這樣愧疚的心情從睡夢中驚醒,黑夜里,失眠的滋味很不好!我總是在黑暗中反思自己的不是,往往下了許多的決心希望自己和既往割裂!可是,當r 光方出現在窗楣上,暗夜的一切苦惱就會消逝掉,即便白r 里觸目到的還是恐怖的、可悲的、殘酷的現實,有時甚至還後悔自己過于庸人自擾。只要存在著的現象,自然有它存在的理由!不是嗎?」

她苦笑著推了一把眼前很好的听眾,「說說你的想法!」

她的眼神里有些曖昧,鐵流覺得應該是女子的嬌媚吧!

他傻乎乎地說,「沒有!我沒有這麼多感受!」

停了停,看出她對自己回答的不滿,他努力思索著補充道︰「我有時後,早上一醒來就覺得很不錯!覺得今天一定會過的很好。但是,有時卻不舒服,什麼興趣都提不起來,只盼著趕緊天黑,也許另一天的開始會更好,但往往不如意,唯一能落實的就是每天的夜晚總會熬到!區別只是,好熬與不好熬而已!」

鐵流原本也想把自己夜里睡不著覺的情況說給她听,但是,似乎他睡不著的時候太少,他總覺得自己不夠睡的時間更多一些!

比埃爾這時呼喊他,「上尉先生,我覺得,這家伙好像喝多了!」

鐵流無奈地看著他,想象不出來,一個醉鬼是如何判斷出另一個醉鬼喝多了的!

這時篝火快熄滅了,聚攏的人們散去了許多,只有喝多了的幾個人還糾纏在一起。皮特的叫喊讓鐵流和女醫生的談話終止了。

比埃爾沖他嚷嚷道︰「卡夫卡不開心。他沒有泡上醫生不開心。」

「去死吧,」格蕾絲說。

「醫生很開心。醫生想和上尉睡覺,」比埃爾大著舌頭嘟嚷。格蕾絲不管旁人在場。起身走到他跟前一把扯下他的帽子,用它使勁閃他的臉。

比埃爾搖晃著腦袋,雙手胡亂往外推。

「別鬧,」他說。「上尉喜歡尤蘭達!不會喜歡你!」

「你胡說什麼。尤蘭達還是個小丫頭!」鐵流趕緊阻止這酒鬼亂說話。

「你去找她吧!她不听我的勸,總會後悔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女孩子就這樣麻煩,她們從來不知道自己暈頭的時候,干的都是些啥蠢事!」比埃爾抱怨地指責他,「她在我車上值班,她可是喜歡你的緊。一個好姑娘!好處女!」

「你不該這樣敗壞別人的聲譽。那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鐵流生氣地走過去扯這醉鬼。

「不用管他,」格蕾絲丟下了帽子對他說。「讓他們就在這躺著,酒總會醒的。」

「至于你!」她盯著他說。「你打算去找那個小丫頭嗎?」

鐵流趕緊搖頭。

「那最好不過了!」她點點頭,饒有深意地對他說︰「她可是個修女!」

「比埃爾,說過!」鐵流心虛地回答。隨即他又有些惱火自己,干嘛心虛?自己又沒有打算做什麼!

在幾個酒鬼的攪合下,晚間的聚會很慌亂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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