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好一會,呂露還是沒能從悲傷的音樂情緒里走出來。因為今天這場比賽,感覺電視台亂哄哄的。到處是人,每個人都忙著自己的事,對旁的人和事毫不感興趣。相信每個走在其間的人,都感受到了冷漠和疏離。
撞到人的時候,呂露正低著頭,雙手還在鼻尖搓rou。
她有些受不住南城這寒冷漫長的冬天。太冷,冷到她小小的身子承受不來。就像那年初到拉薩,她承受不住高原反應一樣。
一陣風帶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意識到是一群人走過來。她往邊上挪了挪,低著頭嘆了一氣,有些擔心在這個舞台上走不遠。誰曾想,一聲低呼,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衣袖留到手臂上,溫溫的,像一抹突然而至的暖陽。但是隨即意識到灑落的是咖啡,她忍不住皺了下眉。
她相信沒人會在被灑了咖啡之後,還能笑臉以對。除非,對方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長腿歐巴李敏鎬。
很明顯,對方不是。
遲遲等不到一句抱歉的話,她怒視著,瞪了過去,「你老師沒教過你撞了人應該怎麼道歉嗎?」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因著她的這一句,一群正在邊走邊談的人統統停了下來。最中間那一位在看到她的時候,眼中明顯閃過亮光,然後朝著他走來,對端著半杯咖啡愣站著的人說︰「道歉。」
聲音很好听。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卻無端讓人不寒而栗。
呂露本不是矯情難纏的人,收到道歉也就算了了。
對方卻才說,「跟我來一下,商量怎麼賠你衣服。」
「不用!」听他這麼說,呂露為自己剛才的刻薄內疚了一下。
對方走近她,盯著她的臉細細看,眼神深得像一汪深潭,幽黑而專注。呂露皺了下眉,已是不悅,還未開口,對方直接將她拉進了一個房間,「我不習慣欠人東西。」
上趕著要賠人東西,呂露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隨後有人拿來一件外套,也是毛衣材質,只是標簽上的價格,高過她穿過的任何一件衣服價格,她不能接受。對方提出賠償現金,她拒絕。她的衣服其實不貴,便宜到她不好意思收人賠償費。最後,對方提出要替她洗干淨,再歸還。
想起前幾天的事,呂露覺得最近實在是太怪異了,好像總有人上趕著要對她好。可惜,她總是沒法接受。
「你如果真這麼想補償我,就讓我晉級順利,一直唱到爭奪冠軍夜,如何?」她說得毫不客氣。
沒想到,對方思索了那麼一秒鐘的時間,很鄭重地點頭,「如果這是你最想要的,我可以答應你。」
呂露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多謝啊。借你吉言,我會努力。」
「走之前,先月兌下衣服。」對方還在堅持。
呂露將衣服月兌下來,幾乎是用甩的力度,丟給他。畢竟年輕,有些惱羞成怒的成分。
在走出去之前,對方將剛才那件在呂露看來貴得離譜的毛衣披到她身上,拿著她被灑了咖啡的外套率先走了出去。待她反應過來,追出去,已經沒了蹤影。
拐彎的時候,听到有人議論——
徐雅歌的男朋友專職來探班。
貨真價實的高富帥。
迷倒了電視台所有雌性動物。
呂露歪著頭想了想,難道是剛才那個男人?
好像也長得挺帥的……
這麼想著,有人從身後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