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縱橫 第八章 突發沖突

作者 ︰ 安遇時

謝府,忘官軒,充分顯示了南晉高門大族的品味,廳堂四周百年老槐婆娑伸展,還有南面中園竹林、西北秀麗的夏山、東邊峭立的秋山、北面的清池小亭,通過四面大型的花格窗隱隱地投入到書軒之中,猶如融合在四季景s 之中。я思路客я軒堂中陳設滿廳的紅木家具,四壁間掛著名人字畫,梁上懸著四盞八角宮燈,富貴之中透著文秀之氣,顯示出謝安的身份和情趣。

在燦爛的陽光照耀之下,空中透著些許慵懶之意。謝安和謝玄兩叔佷在忘官軒一角的茶桌前席地而坐。

謝玄剛將聶政的一番話告訴謝安,他想讓這一直敬佩的叔父幫忙參詳一番。

「他真的是這樣說的?」听完謝玄的話,謝安一向平靜的臉上現出些許詫異。

謝玄點頭道︰「是的。那聶政才智的確不同凡響,我只說要去北方一趟,還未說出請他助力之事,他便猜出我去北方的主要目的,就是要使北方重陷混亂之中,讓我大晉獲得喘息之機。而若想北方混亂,無外乎兩個辦法,一是挑動臣服氐秦的慕容鮮卑與羌族的叛亂,二是刺殺政要。然後給了我這個計策。」

「元帝大興元年,流星入紫宮,劉聰死;穆帝永和五年,熒惑守心,石虎亡;升平元年,孛星太微大角瑩惑太白入東井,苻堅弒苻生……」謝安喃喃自語,念叨半晌,突然大笑起來,聲音中透著歡喜與傾佩。

謝玄看著自家叔父暢快地歡笑,滿臉的不解,雖然這聶政給出的計策有些匪夷所思,是有些好笑,但也不至于讓這一向冷靜的叔父如此大笑吧。

良久,謝安停下了笑聲,臉上仍帶著微笑,道︰「這聶政的確不凡。你之前說過,這聶政定是如他所言,剛從深山之中出來,對于如今時局的變化一點也不知曉,可就這十r 查閱書籍,便能將天象與帝王的生死聯系起來,說出一套連你也辨不出真假的說辭,的確才智過人。」旋兒正s 道︰「若其能看出一月之後,彗起尾箕而掃東井,那其觀測天象的能力恐天下無雙了,太史令也無此能力。所謂‘知地者,智也;知天者,聖也’,若果真有此異象,那聶政之能便需要重新估計了。」

謝玄肅道︰「那小佷還需要按照他所言,先一步前往北方散播謠言以挑撥苻堅與慕容垂的關系嗎?」

謝安沉吟道︰「若其話為真,這的確是個絕妙之計。這謠言若在彗星出現之後再散播,則有牽強之念,可若出現在彗星之前,那就是預言了。若預言成真,相信的人數便更多,因無人相信存在如此知天象之人。你還是先一步出發吧,提前散播此謠言並無損失,可若成真,則對氐秦朝野的震動將會十分驚人。」

的確,要不是聶政的天文屬x ng已達到九十以上,恐怕也無法從以前的數據和天象中推算出彗星回歸的時間,自從修煉逆天不敗神功之後,他便很少使用潛力點去增加武力各分屬x ng了,更多的是增加在智力的各項屬x ng之中。武力屬x ng的強大讓他能披堅執銳,統帥屬x ng的強大能讓其擁有j ng兵強將,而智力屬x ng的強悍,聶政直到現在才明白,當他的智力分項中天文屬x ng達到九十點後,無數的天象知識紛涌入腦海,讓他對天象的領悟更深一層。他越來越期待智力主屬x ng達到九十之後將獲得的軍師技了。

謝玄並不肯定聶政天象知識是否可信,但听謝安如此說,他認真地道︰「那我過幾r 便率人出發。可聶政此人,值得相信嗎?」

謝安點頭道︰「暫時可信。破軍命格之人,雖然我行我素,一生漂泊,但不說空話,只要決定要幫忙的事,絕不會半途而廢,必全力以赴。」

謝玄篤信謝安的相人之術,起身告辭︰「那小佷便去準備起行之事了。」

「你去準備吧。你出發之r ,領聶政來見我一趟。」謝安擺手讓其離開,閉目養神,這些r 子朝廷上為了募兵之事爭吵不已,讓其耗盡了心思。目前各藩鎮尾大不掉,司馬皇室顯然不想再增加一鎮強藩,而朝中各高門大族在募兵之事還未決定之前便為這統領之位爭執不休,無法合力。

賓客樓,聶政下榻的知友軒,小琪正托著一身華衣,勸說著聶政。

小琪扁著小嘴,仿佛掛著油瓶,嗔道︰「聶爺,你就換上這一身衣服吧。你若就這樣出去,外人還以為我們虧待貴客哩!」接著別頭向外輕喝︰「你還不過來勸勸聶爺。」

門外一個府衛撲了過來,贊同地勸道︰「小琪姑娘所言即是。我們謝府還不差這麼一件衣服呢,再說這衣服已很平常了。聶爺這身葛衣赤足的,若在院中走動還無妨,若出去了,也無面子啊。玄爺知道了,那不罵死我們啊!」

這府衛名叫梁定都,十五六歲的年紀,活潑靈動,在府衛中也算一把好手了,被宋悲風撥過來听從聶政調遣。聶政平常雖然不愛言語,然也不喜發脾氣,對于這些謝府的奴婢家將們,並無那些士族的高傲神態,聶政這深受謝安謝玄兩代領軍人物重視的冷面客人也讓這些謝府下人覺得他和藹可親,都與他有說有笑的。

聶政擺手道︰「不用了。我這樣習慣了,穿不慣這寬衣博帶的華麗衣服。若謝玄問起,我自會解釋。」

聶政直呼謝玄之名,讓兩人眉頭直皺。要知道,謝玄這九品高手中上上品高手一直是謝府眾人眼中的大英雄,一般都以「玄爺」來稱呼,府外之人即使不稱爺,也會以官職或大人或兄弟之名稱呼,誰人敢輕視這絕世高手呢!雖然平r 也見兩人兄弟相稱,可也不能如此啊。

既然你自個想出丑,那就不怪我們了。兩人心中暗想,也不再勸告。

謝府佔地幾百畝,亭樓林立,林木交錯,聚石引水,在方圓之間營造出自然風光,將建築與自然巧妙地結合在一起,避免了一般園林之中人工建造的牽強。置于如此園林勝景之內,聶政在院中窩了十r 的郁悶心情早蕩然無存。

當聶政踏上貫通東北園的九曲回廊,漫游橫跨過東、北、中三園的謝家著名的忘俗池上,赤腳受這水氣滋潤,也桄如池之名,洗心去俗,這般勝景連見識過兩個世界皇族園林的聶政也乍舌不已。

梁定都雖然是一個愛說話的小伙子,但暗怨聶政剛才的無心之言,只沉默地跟隨著聶政在園中游玩。忽然前方一陣笑語聲傳來,梁定都忙牽著聶政衣角,想要移到一旁,低聲道︰「是琰少爺,安公的公子,我們先讓路。」

聶政眉頭微皺,並不理會,往九曲橋另一端望去,看到五人說笑著迎頭而來。

一名英俊青年在四名年青男子陪伴下眾星拱月般簇擁著過橋走來,人人燻衣剃面、敷粉施朱,身穿奇裝異服,披的是光彩耀眼為主、蠶絲織就的各式寬衣,其中兩人還腰佩紫羅香袋,一人腰掖花毛巾,充滿紈褲子弟爭相競逐虛榮外觀的習氣。

這幾人離得還有丈遠,那濃重的花香已飄到聶政靈敏的鼻子里,惹得他直抹鼻子。

「琰少爺。」梁定都拉聶政衣角不動,忙自個讓于路旁,恭敬行禮。

謝琰早就看到了立于回廊上的聶政,瞅著這一身麻衣,又瞟了一眼穩立地上的赤足,隔了幾步便皺眉問道︰「你是何人?」這謝琰雖然未著香傅粉,然神情倨傲,有著一副世家大族不把寒門子弟放在眼內的神態。

聶政不屑回答,捂著鼻子,徑直向前走去。

五人排成一排,早將回廊站滿,眼見聶政便要撞倒邊上一人,梁定都忙道︰「琰少爺,此人是安公的貴客,還請勿怪。」

謝琰一向不將寒族之人放在眼中,聶政這幅打扮明顯不是士族之人,態度又如此傲慢,頓時惹怒了這個高傲的高門少年。此時謝玄哪顧得是否為父親的貴客,並指為劍,踏步向前,直向聶政脅下刺去。

這謝琰出手較重,指劍點刺間發出「滋滋」的破空之聲,落點之地為聶政中脕穴,以其勁道,若被點中,雖不致命,但內腑重傷難免。

聶政心中惱怒,在謝琰第二步觸地前的剎那,他迅疾無倫的大大跨前一步,把兩人間的距離拉近至六尺,一拳擊出,猛厲的拳風,直有崩山碎石之勢,令人不敢硬櫻其鋒。

謝琰雖然二十不到,可也初步步入了先天境界,變招極快,手指微動,向上挑起,變指為掌,直擊在聶政拳上,卻覺如擊敗革,混不著力,頓覺不妙,待要急退,掌心處傳來七股詭異的力道,或寒或熱,或剛猛或y n柔。

「蹬蹬……」謝琰向後連退七步,胸間沉悶,嘴角發甜,強忍著吞咽下到達喉嚨的鮮血,推開了過來攙扶的同伴,沉聲戾道︰「好,好!惡客欺主!沒想到在自個家里,還有如此惡客存在。報出名來!我謝琰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看在謝安謝玄的面子上,聶政出手並不嚴重,並且傷勢並未好透,也不太想過于糾纏,只想將其震退,卻不想這謝琰過于托大,倉促變招下真氣調運不及,兼且聶政勁力詭異,謝琰在受傷情況因愛顧面子而未將那口鮮血吐出,反倒加重了傷勢。

這聶政是那種順毛驢,直可順著其脾氣使力,對這種只靠家世便不可一世的人物一向不屑一顧,理也未理,徑直推開擋路之人離開。

擋路之人迫于其氣勢,雖然氣得要命,卻也不敢阻攔,只在身後咒罵。

「撲!」謝琰還未被人如此藐視過,嘴邊鮮血再也無法忍住,噴灑而出。

「琰少爺!你沒事吧!」梁定都見謝琰吐血,忙撲了上來。

謝琰一把推開梁定都,抹去嘴邊的血跡,沉喝道︰「這是何人?」

梁定都跪在地上,低頭惶惶地回答︰「他叫聶政,是安公從外面救回來的。我們也不曉得其來歷,但玄爺與他稱兄道弟的。」

謝琰恨恨地踹了他一腳,y n沉地盯著已遠去的背影,啐了一口血沫,氣沖沖地率人離去。

梁定都知道此事無法善了,心里暗恨聶政,拔腿便去稟告大首領宋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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