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縱橫 第六章 謝家貴客

作者 ︰ 安遇時

謝安道︰「這的確是一把寶劍,悲風說此劍可不亞于魏武的倚天、青釭兩把絕世寶劍。」

謝玄點頭同意︰「確如悲風所言。此劍可列上上品。擁有如此寶劍之人,必不是凡人,我的確應該見見。」

謝安笑道︰「據他所言,他與戰國戰神是一個門派的。聶政之名只是這個門派中人行走世間的稱呼罷了。」

「是何門派?」謝玄好奇心頓起,要知道戰國時期聶政之名在兵家耳中早已如雷貫耳。

「咯!」謝安指著令牌中間雕刻的字樣。

謝玄叫道︰「墨家門徒?」

謝安搖頭,道︰「準確地說,是墨家鉅子,戰國時墨家門徒眾多,可首領只有一個,被稱為‘鉅子’。而那戰神聶政據史書記載,確為墨家鉅子無疑。」

「也就是說,賓客樓中的那個聶政便是當代墨家鉅子嗎?」謝玄若有所思。

謝安道︰「這個不好說。要知道墨家自從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門徒便r 漸稀少,到如今只有工匠,而無墨家門徒了。若其真的與戰國時期的那人存在淵源,對于你以後組建新軍肯定有所幫助。」

「是啊,若其真是墨家鉅子。那定是鑄器名家與兵法高手。戰國時期墨家發明了那麼多守城器械,經過這些年的研究,也不曉得其器具發展至如何境界了。還有那戰神之兵法,定有傳承下來。我一直在研究那人的幾次戰役記載,可惜總是模不著頭緒,我總是設身處地去模擬那些戰役,可是總不能成功。」謝玄興奮莫名,有些語無倫次。

謝安笑道︰「所以這是天佑我謝家,佑我大晉。我看其所言屬實,我仔細地觀察過此人相貌,此人為破軍之相,出則天下有變,戰場縱橫。此人為我謝家貴客,與之交好,定會大大增強我方實力。不過悲風曾提醒我,當時救這人時,周圍都沒有發現有人打斗的痕跡,也沒有發現血滴的跡象,甚至連此人行走的軌跡也沒有發現,就好象此人突兀地受傷出現在那里。依照悲風推斷,此人輕功高絕,未在周圍留下痕跡,奔行之中,受到另外一人偷襲,一擊而中後飛身逃離。悲風自己無法完成這麼完美的偷襲。」

「那此人仇家也定是絕頂高手了,如此寶劍連我都有些動心,那仇家也不取,那真是奇怪。」謝玄盯著眼前的寶劍與令牌,沉聲說著︰「那我真有必要盡快去見他一面了。」

翌r ,謝府北院,賓客樓。

聶政從深層的入定中蘇醒過來,就如從最黑深的海水之中逐步往上浮升,飄飄蕩蕩地,越見光明。魔門功法與通用功法里療傷的手段差不多,都是利用真氣疏通堵塞的經脈,卻沒有《大唐雙龍傳》中寇仲與徐子陵的那種對傷勢有著奇異恢復能力的異種真氣,聶政運功驅逐了風亦飛的殘留真氣後,便將自己沉入了深層入定之中,放松全身,讓身體自身的恢復能力發揮到最佳狀態。

他自然而然地內查身體內的傷勢,胸口的傷勢已經結疤,體內由真氣亂戰而導致的嚴重內傷也有所好轉。

聶政由床上擁被靠在床頭,陽光從一邊窗子外溫柔地灑了進來,早起的鳥兒歡快地鳴叫聲也伴隨著陽光飄了過來。這是一個寬敞的房間,布置高雅,自己或許還要在這里呆上一陣子了。謝安那隨和的x ng子定會收留自己,可是自己以後將以何為生,進入謝府,利用謝安這風流宰相的權勢來完成自己的任務嗎?

足音自遠而近。

聶政的目光期望地投往房門處,門外是一個小廳,來人已步入廳內,正在向自己走來。會是那酷似師妹的謝家小姐嗎?

一個小婢跨過門檻,現身眼前,雖算不上美麗,但五官端正,一對眼楮大大的,很惹人好感。她眼見聶政醒來,臉上露出欣喜之s ,叫了一聲︰「聶爺醒了。」快步走了進來,把一個裝滿熱水的木盆,放在床頭幾上,熱氣騰升中,又取下搭在肩頭的毛巾,放進水里去。

「奴婢小琪,安公特意交代要服侍好聶爺。您躺著別動,我來服侍您淨面。」小琪的聲音清脆悅耳,沒等聶政插話,便機關槍似的交代了一大堆。

聶政握住小琪伸過來的毛巾,笑道︰「我自己來。」說完,掙扎著要起身。

小琪一把按住,嗔道︰「聶爺,你有傷在身,還不能到處亂動。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吩咐奴婢。」

聶政道︰「我的傷不要緊了。」小琪一個姑娘家哪有聶政的勁大,毛巾已被聶政奪到手中,身子也被推往一邊。

小琪見聶政不听勸告地起身洗漱,似受了無限委屈一般地哭泣起來。

聶政隨意地在臉上擦了兩把,聞得身後哭聲,忙轉過身來,皺眉問道︰「怎麼了?」

小琪肩膀聳動,聲音哽咽地道︰「奴婢的工作就是侍候聶爺。聶爺這般,若讓管事們看到了,那定會責罵我的。」

聶政有些好笑,安慰道︰「我一個人慣了,有人侍候我覺得渾身不自在。若有人問起,讓他們找我好了,我來證明你侍候的好。」

見小琪哭泣止不住,聶政忙吩咐道︰「你看我如今已經洗完了,麻煩幫我將水倒掉吧。」

小琪聞言,抹了一把眼淚,瞪了聶政一眼,忙端起盆子往外走去,剛到小廳,卻見謝道韞走了進來,行禮道︰「大小姐,奴婢小琪給您請安。」

謝道韞瞟了一眼那梨花帶雨的樣子,柔聲問道︰「怎麼哭了?」

小琪垂頭輕聲回答︰「聶爺不讓我侍候。」

謝道韞揮手讓其出去做事︰「知道了,你出去吧。」

謝道韞走了進來,看到已站在床前的聶政,皺眉喝道︰「你怎麼起來了?不曉得傷勢嚴重麼?快點躺下!」

謝道韞的聲音透著關心,與師妹以前一樣。聶政不知不覺地已听話地躺在床上。

謝道韞側坐在凳椅上,探手給床上的聶政把脈。

「先生的體質真是太好了。如此嚴重的傷勢都可以恢復過。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只要慢慢調養,妾身以為,以先生的體質估計十天左右便可完好如初。」謝道韞收回手,一臉微笑地恭喜著。

聶政盯著這個熟悉的臉龐,道︰「那……謝謝你了,謝小姐。」

被人這麼毫不掩飾地盯著,還是頭一次,謝道韞有些不好意思,雙頰微紅,輕聲道︰「夫家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夫人。我與你師妹真的長得很像麼?」

聶政收回凝視的目光,抬頭望著房梁,目光迷離,喃喃道︰「像,太像了。如果只看面相的話,差不多一樣,可她永遠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而你則顯得端莊典雅一些。」

「那她現在如何了?」謝道韞有些好奇。

「死了。」

謝道韞抱歉地道︰「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關系,已經過去很久了。」聶政本以為這段情他早已看淡,這次受傷以來,卻時常被勾起回憶,看來受傷的人的確最軟弱。

聶政喃喃自語︰「學藝時不曉得師妹對自己的感情,等自己明白了,她卻已經去了。唉……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謝道韞听得出他語氣中的惋惜之意。「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這話說的真好。她思考著這句詩中的意境,也變得沉默起來。

「大姐,你也在這啊?」身後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

謝道韞回過頭去,一個英武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她臉上露出了笑容,道︰「玄弟,你來了。」待來人走到跟前,介紹道︰「這位是我四弟謝玄。這位是聶政先生。」

「聶兄,你好。」

謝玄一身白s 武士服,天藍s 長披風,背掛他名震江左的九韶定音劍,英俊無匹的臉容掛著爽朗的笑容,讓人一見便覺好感,其身形挺拔如山,顯示出非凡的氣魄,充滿力量和信心,像一把出鞘的寶刀,在聶政的感覺中,其比家將首領宋悲風更加高深莫測。

聶政打量著眼前的漢子,心里暗自j ng惕,面上依舊微笑點頭。

謝道韞見謝玄有話要說,忙起身告別︰「既然你傷勢好轉了,那我就先走了。我會讓小琪每r 給你熬藥的。可記得按時吃藥啊。」

語氣溫柔,就如自己年少生病時師妹也是如此囑咐的。聶政痴痴地望著美人步出房門。

聶政的目光太過于熱烈,謝玄眼神有些不悅,出聲打斷了聶政的回憶,將包裹放置在床邊,道︰「聶兄,你的東西我都給你拿來了。你看看是否短缺?」

聶政收回目光,用手打開包裹,東西都完好無缺,上次離開的太過于突然,身上沒有攜帶其他武器,也只有隨身攜帶的鉅子令、銀兩以及風亦飛刺殺自己的飛翼劍在身了。他模著那冰寒的鉅子令,略微有些感懷,轉而抽出飛翼劍,那刺耳的摩擦聲讓他直皺眉頭,顯然對劍鞘十分不滿。

「東西都在。多謝謝兄了。」聶政隨意地看了一眼包裹中的銀兩,里面有兩錠金子和三兩碎銀,顯然謝家並不在乎這點東西,不過卻是自己僅有的盤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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