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縱橫 第十章 魔君縱橫

作者 ︰ 安遇時

洞外風亦飛的喊聲傳來︰「鐵大叔,我來看你了。」

聶政轉過頭來,正好看見風亦飛提著午飯的籃子走進來。

「什麼味道?」風亦飛的鼻子很靈,剛進來就聞到了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他鼻尖聳動了幾次,卻沒有發現怪味的來源,反看見了聶政手中閃爍著寒光的靈劍,欣喜地問道︰「聶大哥,靈劍鍛造成功了嗎?」

聶政沒有答話,只默默地點頭。

風亦飛終于發現了不對之處,疑惑地問道︰「聶大哥,怎麼就你一人?鐵大叔人呢?」

聶政依舊沉默不語,注視著風亦飛,平靜的眼眸中充斥著淡淡的悲傷,鐵隱無論是人品還是鍛造手藝都讓他學到了不少,可他為了夢想卻輕易地拋卻了自己的生命,這讓聶政一向平靜的心湖泛起了絲絲波瀾,自己的夢想又是什麼呢?以前的自己苦苦追求著國術的巔峰,現在國術之路早已拋棄,轉而學起了這未知來源的武學體系,流浪在這不知何時何地空間之中,我以後的路該是什麼呢?

風亦飛焦急的詢問下,聶政將臉轉向身後的火爐,一字一頓地道︰「那就是鐵隱了。」

火爐的溫度極高,人類的血肉之軀及衣物在爐中早已變成了焦炭,甚至成灰,哪里還辨得清楚人型。風亦飛學著聶政盯著火爐,不解地問道︰「什麼?」

聶政平靜了下來,淡然道︰「鐵隱已經死了。」

「什麼?!你別開玩笑了!」風亦飛怎麼可能相信,對聶政的玩笑很是惱火。

聶政道︰「靈劍的出世需要用人的j ng血來澆灌。鐵隱為了鍛造靈劍的夢想,投爐煉劍,現在已經化為灰燼了。」

「 !」

風亦飛看著聶政那一本正經的表情,又轉頭看向火爐,手中的飯籃子再也無法掌握,他任由飯菜灑落,一種無法言語的悲傷涌入心田,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失聲痛哭。

聶政看著埋首地上痛苦不已的風亦飛,嘆了口氣,將手輕拍他的肩膀,正想安慰他幾句,風亦飛卻如觸電一般從地上竄起,轉過身來時已是劍眉倒豎,臉s 猙獰,夾雜著莫名的悲傷與憤怒,喝道︰「聶政!鐵大叔是不是你害的?!你是不是貪圖靈劍而害了大叔?!我就知道魔教沒有什麼好人!」

不等聶政辯解,風亦飛揮拳直擊而來,雖是憤怒而失去了招式的靈動,但全力而出下,威勢驚人,這一拳若被擊中,聶政恐怕非死即殘。

聶政皺著眉頭,微微錯開一步,截脈手使出,輕描淡寫地握住了風亦飛的脈門,讓其暫時酸軟無力,低喝道︰「冷靜點!我若害了鐵隱,還會告訴你他已經死了嗎?只要說一句他到其他地方尋找鍛造材料,你難道還能將他尋回來對質嗎?」

剛才風亦飛回想起田仲謀的提醒,平常又耳聞魔教的凶殘可怕,一時憤怒之下襲擊聶政,此時他渾身無力,想到這些r 子聶政的作為,卻不似大ji n大惡之人,憤怒也慢慢消散,嘴里卻嚷嚷著︰「需要j ng血煉劍罷了,難道不能尋些惡人來嗎?非得自己投爐?」

聶政冷笑道︰「若靈劍隨便哪個人的j ng血都可以,那還叫什麼靈劍!說了你也不懂,你自個在這慢慢想吧!」

聶政松開了他的脈門,風亦飛就如沒有了骨頭一般,滑著倒向了地面,整個人陷入到對這相識了多年如同父親一般的鐵大叔的思戀之中。

良久,風亦飛終于從鐵隱逝去的打擊之下回轉過來,他從洞外樹林中找到了正在調息的聶政,將早上歐陽逆天的戰書之事詳細地述說了一遍,如今鐵隱已逝,高手又少了一名,可慕青思還在敵人手中,萬萬不能再少了聶政這個助力。

聶政沉吟了一會,雖然他並不想與人合擊歐陽逆天,可歐陽逆天的修為實在驚人,他即便持著靈劍,目前仍沒有一點取勝的把握,擊殺歐陽逆天的這個主線任務要靠自己一個人來完成的話,恐怕還需要耽擱許久。此時既然有此機會,還是先將這個主線任務完成一個再說。他對任務還有些許疑惑,要知道他剛才可是獲得了烏金血劍,可是系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或許還有其他條件沒有滿足。

聶政點頭同意。

次r 清晨。觀ch o亭。

歐陽逆天獨坐在亭中,遠眺山外的大海,白浪一波一波打上岸邊岩石,浪花濺sh 間有種奮不顧身地激烈。他似乎真是專程來此觀ch o,思ch o隨著浪ch o而起伏澎湃。他不禁想起了當r 與宋別離驚天動地的一戰,以後還怎能尋到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人生本質上是寂寞的,愈攀往武道的極峰,這種孤獨離群的感覺便更加強烈。

「歐陽逆天,我們來了!」

歐陽逆天頭也不轉,笑道︰「很好。總共來了四個人,其中三個是我手下敗將。」

慕農與蕭長醉駭然相望,他們的確是來了四個人。鐵隱逝去,田仲謀去城中一夜未歸,可風亦飛身穿鐵隱打造的甲冑持著烏金血劍藏在二十丈外的樹林中,聶政則手持弓箭在風亦飛不遠處,以作奇兵支援,可沒有想到還是被歐陽逆天听出,這怎麼可能!

歐陽逆天道︰「來吧,只要勝了本人,慕小姐馬上送回,出招吧。」

遠處樹林中咻咻之聲不斷響起,先是五支j ng鐵鍛造的長箭閃電般直擊向歐陽逆天側方的頭部與肩腿,後又有五支長箭成扇形分布sh 向歐陽逆天的前方兩步空處,封鎖了他前方閃躲的空間。

慕農朝蕭長醉對視一眼,長嘯一聲,手中長劍綻出萬點劍雨,向歐陽逆天灑去。蕭長醉煙桿化作一道長虹,直往歐陽逆天胸前刺去,煙桿動處,隱含風雷之音。兩人路子一剛一柔,慕農的蕉雨劍有如霏霏霪雨,蕭長醉的煙桿卻如烈雷擊電;一個是空山夜雨,一個是大地炎陽,當慕農劍法繁博復雜時,蕭長醉卻是簡單直接,一柔一剛,配合得渾然無間。

主攻由聶政的長弓硬箭發起,這是他們早已商量好的策略,烏金血劍由身負先天真氣雛形的風亦飛掌握,則可以發揮出更大的威力。慕農與蕭長醉的合璧之法使他們的威勢猛增,此時攻向背著他們大模斯樣安坐的歐陽逆天,其所有要出手的路子立時完全被封死,讓他唯一的方法只有暫避兩人的鋒銳。

聶政短時間內連發十箭,卻沒有再動作,只是嚴陣以待,只要歐陽逆天露出任何破綻,他手中利箭將會連珠發出。

聶政的箭陣、慕農的劍雨以及蕭長醉的煙桿眨眼間已迫近歐陽逆天的三尺之內,歐陽逆天全身衣衫突然無風自動,高高鼓起,像一只膨脹的氣球,頭發朝天直立,形態威武之極,卻沒有絲毫想起身、轉身的意圖。

慕農長嘯一聲,瀟灑地雨點一收,長劍化作一道寒芒,分散的力量凝聚一劍之內,斜斜刺向他的天靈穴,那是宋別離臨死時透露歐陽逆天的罩門。蕭長醉擊來簡單了當的一桿,一顫動下化作十三道稈影,點向歐陽逆天後背十三個要穴。兩人一個由繁變簡,一個由簡變繁,令人眼花締亂。轉瞬一劍一稈,擊中歐陽逆天頭頂天靈穴和後背十三個穴道。

聶政的箭陣也順利地擊中目標。

歐陽逆天在被擊中的瞬間,一聲大喝,猶如平地驚雷,雙手同時印在了亭內的兩根支柱上,石柱斷折,觀瀾亭傾倒而下,石屑紛飛。

聶政眉角抽動,他眼神銳利,在長箭擊中歐陽逆天時驚訝地發現,那五根長箭仿佛不是從二十丈外蓄滿動能的驚天一擊,而想稻草一般從歐陽逆天身上滑落。

慕農與蕭長醉也都發現自己的武器擊中目標後,如擊金石,根本不像擊在人身,手中的勁道全消,跟著對方打斷石柱,亭頂砸下,碎石迎面撲來,忙退出亭外,滿臉駭然。凌厲的攻勢頓時消無蹤跡。

塵土飛揚,一時無法發現歐陽逆天的身影。聶政緊繃的j ng神卻感覺到不遠處風亦飛體內真氣紊亂的波動,轉頭瞧去,只見風亦飛的臉上變幻莫測。聶政暗叫不好,手中的一支利箭sh 出,卻沒有sh 向斷亭灰塵中,而是長嘯著直撲風亦飛。

風亦飛的根基畢竟太過于薄弱,本來高昂的斗志在被歐陽逆天道破行藏後萎靡了起來,他本就不想偷襲,此時被道破,心中不由猶豫,卻不知歐陽逆天魔功最喜惹人心魔。他心中煩躁,又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許多雜七雜八的事情,體內真氣立受影響,眼看就要在不知不覺中陷入走火入魔境地。一聲刺耳的尖叫迎面撲來,風亦飛心神被打斷,抬頭望去,一支利箭呼嘯而來,心神俱寒間那箭擦耳而過,沒入臉旁樹桿之中。

風亦飛模了模耳朵,那破空之氣刮的耳朵有些疼痛,他知曉這是聶政在提醒自己,忙向聶政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再次收攝心神,望向那倒塌的長亭。

塵土消散,歐陽逆天端坐的身影顯露出來,白衣如雪,不染一塵。

亭前的慕農蕭長醉與隱藏的聶政風亦飛都相視駭然,,這一戰恐怕是凶險萬分,這歐陽逆天魔功大勝從前,顯然是閉關成功,難怪對方如此有把握向他們下戰書。

原來歐陽逆天的「逆天不敗神功」,其所謂的刀槍不入,並非像鐵布杉金鐘罩一類功夫將渾身連穴道也煉得堅比革石那麼簡單,而是一種借力轉嫁**,可將對方力道轉嫁到其他物體或是種入地里,除非像宋別離那樣j ng通先天真氣奇功,內力離體後仍能受本人j ng神意志控制,能意行傷敵,否則一般後天功夫休想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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