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古 第二十六章 我與世界,孰是孰非?

作者 ︰ 上官玉

「都別慌,保護小姐!」

遠方,戰場人群內,冷月大喝,她乃是拓丹期修為,是這個隊伍的領隊,平r 里有著極高的威嚴,她這麼一嗓子,頓時令軍心穩定不少。

而同時,如ch o水逼來的兩百來號人已來到面前,殺意撲面。

既然逃不了,那就魚死網破。

「殺啊!保護小姐,別給我們楚家護衛隊丟臉!」

打仗就是這樣,有一個逃跑大家跟著逃跑,有一些個不怕死,大家也不好意思怕死。

「 里啪啦,鐺啷當。」

現場一時間混亂,兵器交砸聲不絕于耳,數百烈血門徒順勢而下,一百楚家藍衣護衛隊逆勢而上。

冷月一直躲在楚家護衛隊最後,護在滿臉惶恐的楚香香身前,眼楮死死的盯著亂戰人群中,那一位身材高大的黑衣巨漢。

這是她的老對頭,烈血門三煞之一,排名第二的血斧黑旋風。

「兄弟們,給我殺,狠狠的殺!誰能活捉楚香香,老子賞銀千兩,給他連生二級!」

黑旋風拓丹後期修為,身高有九尺,平頭短發,手拿重達千斤闊斧,領著烈血門弟子沖入戰場,如入無人之境,殺的是楚家護衛隊聞風喪膽。

「惡賊,我來與你一戰!」

宋月奴做為楚家的老客卿,修為雖不及年僅二十二就達到拓丹修為的冷月,但也差不到哪去。她見黑旋風出手狠毒,當下憤從心起,刷刷兩劍,將旁邊一個烈血門弟子攔腰斬斷,隨之一聲輕 ,舉劍向黑旋風刺來。

「老女人,你的對手是我!」一個黑影突然出現,持一支紅s 長鞭偷襲宋月奴,宋月奴見狀大驚,忙收劍回于胸膛,以攻換守。

但繞是如此,她也沒能躲過這一凌利鞭擊,胸口中招,五髒六腑被震的一蕩,來人之修為可見非同一般。

「烈血門三煞之首、赤煉鞭王韓生滅!」冷月大驚,臉s 一閃憂然,旋即,她從腰間掏出一根火折,然後打開指天。

一抹煙花綻放。

黑旋風見狀一愣,而後朝剛來的那個瘦小中年男子道︰「不好了大哥,冷月那娘們放了信號彈,想必楚留情等下就會派兵支援,我看咱們還是速戰速決吧!」

誰料韓滅生朗聲答道︰「二弟,休得驚慌,按照最後的那套方案執行,他們來一個我們殺一個,來倆殺一雙,他們有援兵,我們也有,我還怕楚留情那老匹夫不敢來呢!」

「哈哈,有大哥你這句話就成,兄弟好好跟他們玩玩。」黑旋風說著,一指宋月奴壞笑道︰「來來,大哥,我們一起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女人拿下,活捉回去,咱哥倆好好品嘗品嘗。」

韓滅生聞言大樂,言稱好好好。

得令,黑旋風悶哼一聲,舉起斧子向宋月奴招呼過去,遠處的夏ch n夏秋姐妹見狀大怒︰「狗賊,休以多欺寡,看劍!」

「嘿嘿,你這兩個臭娘皮,口口聲聲說我們以多欺寡,難道你們這就不是以多欺寡?」黑旋風放棄和大哥韓生滅夾擊宋月奴的想法,轉身拿斧頭指著直劍而來的夏家姐妹,戲虐道︰「來來來,讓你黑爺爺陪你們耍一耍,輸了晚上要給大爺我吹簫的哦∼」

「咻!」

只見黑旋風話剛落音,一支黑箭突然襲來,他忽地一驚,本能的俯身躲避,同時間,余秋和余果姐妹倆的雙劍已致他身前,黑旋風無暇躲避,兩肋被雙雙刺到,不過他肌肉如鐵,只是受了一點外傷。

不遠處,冷月又從箭壺里抽出一只箭矢,上弦,拉滿弓。

「啊啊啊……」

黑旋風羞怒,一聲長喝,蠻力起驚鴻,當下舞起斧頭回擊余家倆姐妹,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又听「咻」的一聲,一支箭矢又來,黑旋風飲恨,只能收斧大退三步,夏家倆姐妹見狀大喜,準備乘勝追擊,而這時就听冷月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她命令道︰「余秋余果,你倆不是他的對手,快退回來。」

說著,冷月舉弓又向黑旋風sh 了兩箭,惹的黑旋風憤怒無比,他見余秋余果已經退去,便把怒火遷移到別人身上,當下揮起大斧頭,連連砍殺他周圍好幾個正在交戰的小嘍,其中一個還是烈血門弟子,同樣被他誤砍成兩半。

與此同時,那邊韓滅生和宋月奴正戰的火熱,劍光如雪,鞭影若魅,兩者交融交錯,招式變化間,考驗的不僅僅是武者的反應能力,還有最肯本的境界差距。

一界之差,宛若鴻溝!韓滅生乃淬體初期修為,手中一條赤練鞭耍的更是j ng如蛟龍,宋月奴逐漸不敵,只接了韓滅生十二招便敗下陣來,胸口、月復部皆受重傷,奄奄一息。

「宋姑姑,你沒事吧?」余秋余果忙去攙扶宋月奴。

「韓滅生,虧你位及烈血門第二號人物,竟然對一個低于自己境界的女人下如此重的黑手!」冷月大喝,反手拔出長劍,砍殺了一個準備偷襲她的人。

「哼,傷她是她賺了,要不是我憐香惜玉,她早就成了我的鞭下亡魂了。」

看著滿臉怒容的余秋余果,韓滅生y ny n一笑道︰「怎麼,不信?你當我赤練鞭王是浪得虛名麼?」

「嘿嘿,沒想到大哥你喜歡老婆娘啊∼」黑旋風一臉y n笑,旋即他目sh 冷月,譏諷道︰「話說你個小娘皮,自己背地朝我放冷箭反而還怪罪我大哥沒有高手風範,真是臉皮厚呢!」

「哈哈,就是就是,楚家護衛隊長冷月好大好厚的臉皮啊!」

轉眼間,一百多號楚家護衛只剩下二十來個,紛紛退到冷月身邊。同時,幾十號烈血門弟子將他們團團圍住,大聲辱罵,y 讓冷月等人慌亂陣腳。

「兄弟們,你看那倆個妞,還是姐妹花,長的真tmd水靈。」

「此言差矣,我覺得還是那個老的好,豐滿,軟和,最重要的是能包容我們眾兄弟的棒槌!」

「哈哈,你他娘的真壞!我覺得還是那個女敕的好,肯定是個雛,還是城主女兒呢,這身份,騎起來肯定不一樣!」「哈哈哈!」「閉嘴!烈血門的狗雜種,休得滿嘴噴糞,等下我們城主來了,非把你們殺的片甲不留!」楚家護衛隊個個滿臉怒氣,有年輕氣盛者就要上前拼命,但是被冷月制止了︰「你們幾個不要亂動,此刻我們人單勢薄,硬拼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就任由他們侮辱我們?」余果氣憤。冷月強調道︰「是,他們口吐惡言,當以與其死戰,但是你們忘了麼,我們此次的任務是保護楚小姐回城,好讓她與城主父女相認?」

「我們是軍人,榮譽大于一切!」有人眼中含淚,不久前還一百多號的兄弟,誰料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只剩下二十來個,太過悲痛。

「是,軍人的榮譽是大于一切。」冷月將唯唯弱弱的楚香香推到身前,厲聲道︰「但是我們現在是集體作戰,是個團隊,有任務有使命,為了個人榮譽而忘記了此次任務的根本,那就不是軍人,而是空圖名利的武夫!」

此番話亢腔有力,擲地有聲,按理說足夠煽情,但是楚家護衛隊個個都是見過世面的人,打過不少仗,統領換過不少,每每都是這些話,已有免疫,起不了作用,氣氛依舊萎靡不振。

見狀,烈血門哈哈大笑,在戰況、地形、人數都利于己方的情況下就是不上前,有些詭異。

草叢深處,蕭禪陷入沉思,他覺得烈血門比冷月更想拖延時間,甚至比楚家護衛隊更期待楚留情派兵前來增援!

「好,我承認,你們是勇敢的士兵,有榮譽感的士兵,甚至是特別的士兵。可是因此,難道你們就忘卻了麼……」

人群中,冷月將劍插入地面,環視眾人,高聲質問道︰「難道,因此你們就忘記了自己的信仰嗎?」

募然,所有楚家護衛隊听到「信仰」二字,渾身一震。呆立好久後,他們中原本要上前和烈血門死戰的收住了步伐,準備投降的打消了念頭,個個眼神堅毅、冷靜,隨之紛紛抱團,將楚香香護在zh ngy ng,耳邊和心中,回響著自己年少時,加入楚家護衛隊前的那一句宣言︰我以生命和人格向偉大神明的天尊起誓,奉折陽楚家為主,終身無悔。

——神古大陸,信仰,乃世人最崇尚的j ng神力量!

神聖,而神聖……

蕭禪知道,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信仰。

乞丐的信仰是溫飽,農夫的信仰是豐收,商人的信仰是金錢,軍人的信仰是榮譽,帝王的信仰是天下,修行者的信仰是唯我。

然而,作為擁有另一個世界文化的異類,蕭禪認為神古大陸世人所謂的信仰,只是一種較為堅定的意識罷了,不過相比自己那個世界人的意識,多了幾份武者j ng神和滲入靈魂的習慣。

總覺得哪里有些滑稽,但是蕭禪很清楚,信仰,乃是神古大陸自遠古時代傳承至今的重要文化!

可就算知道又有什麼呢?

還是那句,蕭禪還擁有另一個世界文化,所以他的信仰可有可無。

以前夏百閣不讓蕭禪修煉,蕭禪氣餒之下曾打算後半生做一名生意人,不過和那些借著另一個世界的管理營銷模式發從而家致富的穿越同仁們不同,蕭禪做生意只求全家吃跑穿暖,孩子有病可以有錢醫,孩子上學要有錢供,孩子娶媳婦要有錢娶。

想想這r 子也挺好的感覺。

可不久,命運之輪發生了改變,亦或者命運本該如此,蕭禪因南山深脈奇遇後又經龍常德梳理丹田,去除了因修行不當便會入魔的障礙,然後又做了一系列注定將要轟動整個平安鎮的事情,令那些平r 里冷眼唾罵自己的人震驚于強大優秀的趙長劍怎會廢在他的手中?

對此,蕭禪並未過多感慨,恐懼大于揚眉吐氣,當時之所以大鬧百亭閣,是因為從小師門中最關心自己的師姐柳垂燕受辱,心中一時激憤,腦海中只有那句「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干脆拿刀自宮吧」,才有了後面的鬧劇。

不過確切算,柳垂燕並不是蕭禪的女人,二人最多有些曖昧,于是蕭禪的行為有欠妥當,若是沒有夏百閣的宣見,他必定已經死在趙黑心手中。

那夜,背負誤解、懷揣迷惘,蕭禪被迫離開師門,經過一天的逃亡他曾在星空下躺在老牛家的院子里,看著那輪明月思索,自己以後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他現在是修行者,如果像龍常德一樣,做一個窩在某旮旯小地方的生意人總歸是個灰s 笑話。

搞賭坊?開j 院?拉皮條?拐賣人口?

蕭混混發揮一切想象力,思考著這些適合自己的行當,一點都沒有修行者高傲俯瞰凡塵的意識,也沒有一點修行者唯我信仰的覺悟。

或許有可能,在蕭禪的內心深處,在某個時間某種心態下,武極巔峰不及擇一城終老,攜一人白頭,每天傍晚回家,放下鋤頭後有一碗溫茶淡飯端到身邊能打動自己。

于是這注定了他和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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