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慕容紫在旁細細的觀望,恐怕對于小姑而言是兩者皆有之。
也是得他們說話的空閑,她悄然把人打量了個遍。
慕容嬌打扮得異常雍容華貴,單著看眉眼氣度,望得出是大戶人家出身的貴女,只細嚼之下,多出一種商婦人才有的斤斤計較和市儈。
她這會兒在兄長面前半是哭鬧,半是撒嬌,多給人一種市井潑婦的不端形象。
也難怪父親看到她就不喜。
對著慕容淵那張不耐的臉,慕容嬌仿佛怔忡的愣了愣。
閃爍的淚花子還包在眼眶里打轉,心思都被點穿了,她不好繼續哭嘯,猶猶豫豫道,「我琢磨……這會兒天色已晚,再是入宮也趕不及,況且太後懿旨已下,斷沒有還進宮要人的道理,故而我想……」
又是不及她說完,慕容淵就先一步冷道,「朝臣不能干涉後宮之事,這點你應當清楚!」
「怎麼不可以!」慕容嬌睜大了眼,惶恐的說,「大哥你可是當朝太傅 ,珍兒是你親親的外甥女兒,難道她在後宮飛黃騰達,對你這個做舅舅的不好麼?」
慕容淵被她恭維的那句‘當朝太傅’弄得哭笑不得,「三妹,你實在太看得起為兄了,好歹你身在京城,天子腳下,當今皇上是哪個,你還不清楚麼?」
他這個太傅做得如履薄冰,多少人等著看他怎麼死,都到了這緊要關頭,哪里還有閑情逸致幫不親不厚的外甥女在宮里往上爬!
看他翻臉無情,這慕容嬌當真惱了,不管不顧的,指著默默站在角落里沒吭氣的慕容紫道,「大哥想說的是皇上看重了你的女兒吧?故才不願提攜我的珍兒一把,是這樣麼?」
聖駕返京花了足足兩個月,在這之前,各種流言蜚語早都在京城傳遍了。
一說在蘇城時慕容家四小姐就借皇上留宿慕容府,近水樓台先得月,主動獻身,結果惹得龍顏不悅。
皇上不好拂了太傅大人的面子,勉強下旨重賞慕容薄,連慕容徵乃廢太子的謀士都不計較,招攬入京,欲封為官,為的就是不給慕容紫一個名分,寧可叫她做個卑賤的女官!
還有一說,是皇上先看中了慕容紫,她偏還端架子不願入宮為妃,皇上為留她在身邊才出此下策。
總而言之,不管孰真孰假,她慕容嬌的女兒卻是因為皇太後听了這些閑言碎語,才生出拿表妹代替姐姐的意思。
究其所有,她的珍兒是為慕容紫才進的宮。
說到婕妤這妃位,算是哪門子的娘娘?
由上排下來,一年四季連皇上的面都見不了幾次,更別說爭寵了!
她厚著臉皮求到這里,不就是想今後女兒在宮里的日子好過一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