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情至邪 第八章 神王魏濤

作者 ︰ 風盡蒼塵

百年相隔,現南雁遺孤。五族驚動!

魏濤塔頂,雲烈須眉斑白,恍然間望著遠方。天穹下,無r 無雲,灰白一片;仿佛天地無情,只剩他一縷滄桑的執念。

雲烈回頭望著落雪,他突然笑了,時隔百年,他終于又笑了,盡管這笑是那麼的蒼老。他伸了伸手,示意落雪牽著他。落雪熟練地將手放在他的手中,一老一小,兩人笑著走下塔去。

塔下,四教使者並立,白教萬眾也都靜靜的等待著。

一個人在神殿中受印,哪怕是一個外來者的洗禮都不需要這麼隆重,這也不是雲烈希望看到的。但他阻止不了這種事情的發生,就算他再強大也抵抗不了五族的威壓。他知道,只要他的授禮失敗,諸神沒有接受落雪,他甚至沒有把握保證落雪的安全。不管那些人的目的是對于南雁的仇恨,還是對于禁神之書秘密的窺探,等待他的都將是族人反對,和來自四族討伐的威脅。

雲烈牽著落雪從塔中走出來。萬目都注視著他們,雲烈從大多數人的眼楮里都看到了對結果毫無異義的置信,好像他們所在等的不過是給自己一個不可辯駁的真相。

雲烈臉上露出冷笑,牽著落雪走向神殿,「在我授禮之時不得有任何人窺探,否則休怪本座無情。一清,在門外守著!」二人走進大殿,雲烈最忠實的僕從弓身相送,然後緩緩關上神殿的巨門,守在外面。

「他難道真的能讓神王接受那個孩子?不可能,大祭司的背叛側地激怒了神王,南雁的血脈只會被神明滅殺。一旦他接通了神意,恐怕不需要我等動手,那孩子就直接會死在諸神的意念之下!」來自紅教的使者不敢置信的說。

神殿之中。

「落兒,你不用擔心,就算諸神不會接受你,爺爺也有辦法。」雲烈命落雪坐在神殿zh ngy ng光潔的地板上,他站在落雪面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神王的雕像,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意。

「諸神不接受你,我接受你,一個溝通輪回之輪的烙印而已,諸神能做到的,我雲烈五十年前就做到了。」他想到自己和僕從一清靈魂上的烙印都已經在幾十年前被他偷偷的換成了自己的烙印,像諸神一樣在落雪身上留下神印只要他稍加掩飾根本沒有人看得出來。這正是他之所以有信心的原因。

「落兒,閉上眼,在心中虔誠的念著爺爺的名字知道嗎?」雲烈吩咐,落雪閉上眼點了點頭。

見落雪開始禱告,雲烈也閉上眼嘴中念起漫長的咒文,從他的嘴里微微發出聲音時,這種微小頻率的聲音就在整個神殿里產生了回蕩,金碧輝煌的神殿里的設置到處都是金器,任何的金屬裝置的設置都符合一種回聲循環傳播的功能。最後聲音不但的回蕩,整個神殿里居然出現了萬人吟唱的假象。往往只有這種萬人吟誦的效果才足以催動某種神秘的力量,或是溝通天神,或是做其他神聖的事情。這是一種調動宇宙本質的力量。這也是為何要在神殿中受印的原因。

隨著不斷的吟唱,大殿里甚至出現了一串串金s 的咒文在流動,但那不是神力的咒文,而是由雲烈控制的力量。金s 咒文出現後,雲烈的身體也開始揮散出金光,當金光完全遮住本體的時候,他的額頭便隱現出一道金s 的符紋;那是他利用自己短暫c o控到神力的能力,通過數十年的臨摹,刻畫的屬于他自己的本命魂印。

他用一只手慢慢吸著魂印離開自己的魂體,然後將那只手放在落雪的額頭之上,繼續吟誦咒文。慢慢的,落雪的身上也開始被金光纏繞,他的身體里顯露出一個在晃動的魂體,那正是落雪的魂魄。雲烈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魂印印在落雪的魂體之上。

時間又過去了一會兒,雲烈移開自己手上的魂印,睜開眼,看到落雪的額頭上被他留下的符紋,他露出了笑意,「成了!」

但就在他以為成功的時候,那道魂印突然一震,漸sh 出一道紅s 的光芒,整個魂印像是燃燒一樣,一點點在消失。

「怎麼回事!」雲烈臉s 一寒,又將魂印移到上面希望阻止它消失,但還是毫無作用。

「雲烈,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違抗本王的意志!」大殿之上傳下一個憤怒的聲音。

「誰?」

那人繼續道︰「承受了本王怒火的人,血脈里將會永遠留下本王的意志。他世代的後人都要受到本王的詛咒,永遠不能進入輪回之道。」

「魏濤,是你嗎?」雲烈大喊著,「我不信,我不信!魏濤,就算是你神王的意志我也要摧毀掉!」雲烈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他用處他所有能c o控的神力在那不停被燃燒的魂印上和那個意志爭斗起來。落雪額頭的魂印總在增加與減少當中變化著。

突然,雲烈噴出一口鮮血。那個魂印最終還是消失殆盡,雲烈看上去已經用盡全力。

「這是來自偉大神王的意志!別說是你,諸神的烙印也要被吞噬!」那個聲音帶著不可褻瀆的威嚴,「至于你,雲烈,你敢私自煉出自己的魂印,還敢挑戰神王的意志,你已經褻瀆了諸神,你就等待著本座的神念降臨吧。」那個聲音最後消失之前,留下了無盡的殺意。

雲烈無力的坐在地上,對那個聲音最後留下的威脅,他臉上露出了一種無畏的冷笑。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結果。那個意志潛藏在血脈里,只怕連南雁也沒有察覺,不然南雁早就將其抹滅,但是他卻還沒有那個能力。

一百年前,他感到了一種無力,所以即便他已經蒼老,但他還是拼命的努力。

他癱坐在一旁,看著還在昏睡當中的落雪,無奈的笑了。一百年後,他還是什麼也做不了。

落雪從昏睡中醒來,看見雲烈的樣子,馬上撲了過去,臉上滿是憂傷的痛苦,「爺爺…」盡管只有幾天的相處,但落雪已經感覺到了來自血緣里的親情。

「落兒,對不起。爺爺什麼也做不了…」面對雲烈慈祥而蒼白的笑臉,落雪哭著拼命搖頭。

落雪已經對父親當年的事有所了解,也對自己當前的處境很清楚,他也堅信雲烈可以保護他。但這一刻,他只能拼命的搖頭告訴雲烈他不在乎,希望挽回這個老人臉上的悲哀。

在他眼里,爺爺是個高高在上威嚴的人,悲哀對于爺爺來說,比別人更殘酷。

最後,落雪扶著雲烈向大殿外走去。去面對等待他們的一切。

當門打開的時候,在四教使者前面又多了四個人。整個大殿外所有人的眼神,都說明剛剛在殿中雲烈和神王意志的對話他們都听到了。

但雲烈還是笑著走了出來。

「白教大主教,西門雲烈,我們是代表教廷帶這個孩子回去的。」四大使者前面的另外四人走向雲烈和落雪,一個紅衣華貴的人走出來,「還有,你剛剛與神王大人意志的對話在場所有人都听到了。我現在以教廷上位大主教身份請你也跟我們回教廷一趟。我想,長老團會對你的罪行進行公正的審判。」

想從雲烈手中帶走那個孩子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教廷派出的是四大上位大主教之一,和三位元老團成員前來。本來只是為了帶走那個孩子,卻不料見證了雲烈的罪行;上位大主教有權利要求五教之首的大主教跟他回去,何況雲烈現在還受了傷。

雲烈沒有任何舉動,只是與身邊的小孩對視了一眼,臉上依舊帶著蒼白的笑,「那就走吧。」

「難道教廷真的要對西門家族動手了嗎?」這個想法在四教使者心中同時意動。

「主人!」一清在身後望著雲烈。一個老者的僕人同樣是一個老者,沒有人知道他們相隨了多少年。一清的聲音里沒有過多的擔憂,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像只是在對即將出門的主人進行提醒,提醒他安排自己在主人回來之前要做的工作。

雲烈頓了頓,回頭看了他一眼,「家族的守護就交給你了。」

東神域的五大家族,對一個老僕人說去守護這樣的家族,了解他們很久了的白族萬眾,對這句話沒有任何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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