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經 第三十一章

作者 ︰

隨後潘心媛生出好奇,求問︰「你怎麼用的技術?教教咱們。」

吾花就說︰「耍錢玩鬼兒這門行當,由來已久,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但用撲克做技巧,出現的時間還是比較晚的,尤其以近些年居多。一般玩花活兒,按照隱晦一些術語來說,最常見的是幾個人做伙對暗號的‘打令子’;利用反光原理的‘遞光’;在撲克上輕輕搓個小邊兒做記號的‘出角兒’;還有我用的這個‘小袖’等等。但‘小袖’危險性相對較大,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就等著擋片刀、槍刺吧。相反,‘遞光’則高級隱蔽許多,只要稍微一點光亮,立刻知道底牌,即使別人明知道玩假,也抓不著證據,無可奈何,只能說一句‘眼楮真毒’。‘遞光’的‘遞’字按理說應該是‘傳遞’的‘遞’,但也有的認作‘大地’的‘地’,說是‘地上的反光’,倒也對。這個最難練,但也是高手輩出,通常冠以‘遞光王’、‘遞光劉’、‘遞光周’之類的稱呼或者說是外號。當然,我得聲明——咱們堅決反對賭博。」

潘心媛入神听了,便夸︰「這些都知底細,好厲害、好厲害。」

羅玲則作狀道︰「禁賭是非常要得的,今從我做起,那幾頓飯就不請了。」

大家頃刻嬉然。

正在說笑,樊媧忽然來找吾花,將她喊到旁邊,言道︰「有一位朋友,慕名,想拜望你一下,意下如何?」

吾花就問是誰,樊媧講道︰「他叫佐思,出名的為人忠厚。他今天向學校捐助來了——校友發財,存心回報,也是義舉。都在江湖走,哪能不踫頭?老熟人了,順便看望我。後來听說你也在本校,提了提,有意結識。」

吾花一笑,沒說什麼,算是答應了,就由樊媧領著,一路到湖邊,相見寒暄,言談打量,見那佐思果然是一品人才,只是顯得很拘謹,倒也不負「忠厚」之譽。

說過幾句話後,佐思忽然提起一件事︰「你們都是會武的,是女俠,不知道見沒見過隱身術?」

吾花無法回答,樊媧卻有詞語︰「听說真有這樣的功夫,還真不是無稽之談。我倒能理解,就如在一只螞蟻前放一塊面包渣,把該食物拿走後,它就以為消失了而感覺不到人力作用的存在,應該是一樣的道理,還比如那些三綱五常的和——*********-彼此難以理解。規矩不規,各有姿態。打破常規思維,就進入彼岸的大境界。」

「說的很對。」佐思點點頭,猶豫猶豫,又說︰「我遇到一個真實事兒,本人親歷。那是剛畢業的時候,一個夏日的午後,我在河邊靜坐,感受人跡罕至的美妙。這時候,奇跡光臨了。邂逅——應當稱作美麗的邂逅。那是一個女孩,不知何時站到了我的附近,帶點愁倀,帶點淒楚,幽幽的風吹著她,淡淡的長裙飄擺來,好美。我看她的時候,是謎一樣的少女;在她的眼里,也分明有個謎一樣的我。我想——若非失意,誰又會來到這兒?我隨後就認定是緣分。但不知什麼時候,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我眼前憑空消失了;沒等反應的時候,卻又現身在面前。見慣了人世間光怪陸離,我也一樣吃驚。再如何主張接受新的事物,這也太新的出奇了。就在我發愣的時候,她又不見了。這回隔了稍長時間。我四下里捕捉蹤影,看到了滿山的花開,空空的水面。我想這回是真的沒了,大概遇到九天玄女了,或者狐仙。剛想到這兒,那女孩兒竟然又出來了,這回手里還拿著一捧鮮花,看樣子是剛剛摘的。後來她就朝路上走,走得好像在飛。她走啊走,後來就消失了。那女孩長的很出奇,尤其是眼楮半帶朦朧,冷丁一瞧就讓人魂不守舍——我說的是實際感覺,沒有任何不當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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