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夢令 第五章 封補

作者 ︰ 第八旋律

當人經受到超越承受能力的疼痛時,大腦會選擇令人昏迷來逃避痛覺,但人類對于痛苦的承受能力的極限是多大?又或者是否能夠克服這種人類的本能?

右腿處傳來的疼痛超出了司空妄忍受的極限,卻並沒有能令他昏過去,一聲痛呼在夜空下本應傳出很遠,卻被那些濃霧隔斷、吸收了。

林叔寫在地上的祭文,那十二柄桃木劍現在起著的作用是短暫隔斷這一片區域的風、氣流動,阻隔了所有陽氣的流動,制造了一片純y n之地,所以才能使y n路顯形。

生者,y n陽調和,y n中有陽,陽中有y n.每個人的內循環都是一個小宇宙,所以即使呼出的氣也會帶著人的陽氣,平時人們通過呼吸來達到人與自然的生與氣的調和,維持著「道」的平衡。林叔要求他屏住呼吸是為了阻斷「氣」的交流,將身體這個小宇宙d l 于外界的大宇宙之外,才令他們在這個純y n的小空間里不被發現。

司空妄這一聲號,呼出那口氣的瞬間打破了苦苦閉氣所維持的平衡,那一瞬間陽氣的爆發在這片完全y n氣的空間里就仿佛是在漆黑的夜空里打了一個閃光彈般顯眼。

一瞬間,原本緩緩挪動的y n鬼像是得到了什麼號令,原本低垂著的頭抬了起來,現出了一個個蒼白的面孔,兩腮卻被涂上了兩圈大紅。有的圓瞪得雙眼里也是一片蒼白,有的兩點漆黑深深陷入眼窩里,有的干脆就是兩個漆黑的洞。

鬼影翻動,一雙雙干枯而鋒利的爪抓向司空妄。腿處的疼痛仍在繼續,且愈演愈烈,讓他幾乎無法站!

就在情勢危機的時候,他突然身上一陣涌起的清涼同腿處的疼對抗,這讓他有了j ng力去思考,突然間心里一陣悸動,本能告訴他現在必須做些什麼,否則死亡可能就在下一刻降臨。

林叔似乎也感覺到了情況的變化,卻也無暇顧及其他情況,但明顯口中默念的速度越來越快了,顯然也到了關鍵時刻。從林叔那里得不到什麼幫助了。

無數呼嘯而來的利爪,編織成了一張網,沖著他的頭罩來,後脖子上被y n風激起一片雞皮疙瘩。咬著牙忍著疼痛,他身子一挺上身後仰,一個標準的鐵板橋,腰幾乎後折成了九十度。終于險險的躲過了幾只鬼爪。

沒有抓到司空妄,幾只猙獰的鬼手一翻又向司空妄的月復部抓去,只瞬間司空妄就要被剝腸拋肚,情急之下他順勢一躺,摔在了地上,雖然險險的躲過了危機,後腦勺卻磕在了他背後的那個y n鬼腿上。這一撞仿佛撞到了鋼板上一樣,磕的他頭昏眼花。

難道要命絕于此?絕望從心底涌起,他幾乎能想象的到那些鬼爪扯破自己肚腸時的樣子,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很疼。他閉上了眼楮等待即將到來的死亡。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等他睜開眼的時候,四周的y n鬼居然都已經遠遠地退開了。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畢竟暫時安全了,他松了一口氣。但這口氣還沒完全吐盡,耳邊一陣沉悶的鎖鏈抖動聲再次讓他渾身上下汗毛顫栗。

「快躲開!」猛的听見林叔焦急的喊聲讓他回過了神,仰頭一看,那只拎銅鑼的小鬼不知什麼時站來到了他旁邊,就站在他的頭頂,正低著頭瞪著一雙眼看著他。

從現在的角度上小鬼參差不齊的獠牙顆顆可見,一條舌頭長長的伸出了嘴外,滴滴暗紅的口涎滴在司空妄的臉上,落處一股冰冷瞬間向下擴散,卻又緩緩的被身上那股清涼壓下,但陣陣惡臭還是讓人y 吐。

那只鬼差原本提在手里的鑼被掛在了腰間,一條長長的鎖鏈被兩只干枯的鬼手抓著,正劈頭向他綁來。

「跑!」因為剛剛出聲提醒司空妄,林叔的內平衡也被打破了,此刻他身邊也被y n鬼圍住了。只見林叔腳下挪移,用著熟練的步伐在一個個y n鬼的縫隙間游走,好幾次幾乎被抓傷,幸好只是有驚,並無險。他見到那小鬼的鎖鏈劈頭向司空妄鎖去,情急之下開口提醒。

不用林叔提醒,司空妄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就地一滾險險的躲開了。鎖鏈砸在地上那層霧氣上響起的是金鐵的交鳴聲。

鬼差的兩只手看上去枯瘦,但一根長長的鎖鏈確舞的  生風,劈頭蓋臉的向司空妄打來,司空妄竭盡全力也只能堪堪躲過。

「 啷!」再次抽來的鎖鏈沒能打中司空妄,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咦?」小鬼呲著牙一愣,使勁一拽,可那鎖鏈卻像是被固定在地上一樣根本動不了。就見地上那些林叔之前寫下的祭文,畫下的符咒在林叔開口提醒司空妄的時候就悄然地起了變化。林叔兩人之前站著的地方,那些符紋散發出了淡紅s 的光,這些光微弱卻固執的穿透了地面上的那層濃濃的霧氣。像是被緩慢喚醒了一般,這種光向四面蔓延,此刻所有的畫紋已經亮了起來。小鬼砸下的鎖鏈正砸在畫紋上,而那些亮起的畫紋上有著莫大的引力,此刻任小鬼如何用力那鐵鏈卻是紋絲未動,仿佛已經被焊接在了地上。

這只青皮鬼差用力扯了幾下無果後,也生了氣,鼻孔里憤然的呼出兩道氣,然後用力的把還握在手里的鎖鏈的一頭狠狠地擲在了地上。

離開了青皮小鬼的手後,那根詭異的鎖鏈竟如同它突然出現一樣,又突然消失了。

失卻了手中鎖鏈的青皮鬼差雙眼里透著說不出的憤怒,手一抄把掛在腰間的鑼取在手里,眼里的憤怒一轉,變成了狡黠。右手里突然出現了一只小錘,猛然向鑼上敲去,鑼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的鑼聲卻變得急促起來,卻又有著極為明顯的節奏,仿佛是一種鼓點。那些原本圍住司空妄後來又被小鬼的鎖鏈驚走的小鬼們仿佛得到了什麼命令一般,又重新圍了上來。

司空妄這邊面臨被圍攻的危機,林叔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最初的時候林叔憑借著步伐在白衣鬼中穿行,但一只手拿皮鞭的鬼差的加入給林叔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雖然那根皮鞭抽在白衣鬼身上的時候也會把那些家伙打得後退連連,但鞭子橫掃的範圍給林叔造成的困擾也是非常嚴重。

鬼差畢竟是鬼差,不論大小都屬于另一個世界,他們手中拿著的東西也自然與存在于這邊的相沖,如果被打中極可能會產生危險的情況,所以那根皮鞭將林叔打得很無奈。而隨著青皮鬼差又敲起了鑼,圍在林叔周圍的白衣鬼居然對鬼差失手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根本不再理會了,僵硬而堅定的圍上來,林叔的壓力更大了。

林叔和司空妄兩人被兩群白衣鬼各自圍在中心,林叔憑著他那步伐倒雖然險象迭生,卻也是有驚無險。反觀司空妄那邊情況就沒那麼好了。雖然他身體素質好而且練著的功夫一直沒落下,但腿上的疼痛卻讓他的行動能力大打折扣,眨眼間的功夫上身的衣服就被鬼爪扯破了好幾個口子。幾處抓的深的地方甚至已經傷到了皮肉,傷口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潰爛。

林叔那邊剛剛躲避了一直抓來的鬼手,鬼差手里的鞭子就劈頭向林叔的面門上抽來,眼見鞭梢就要打在林叔的眼,關鍵時刻林叔舉起了手中的銅錢劍擋在了身前,這一舉動險險的擋住了鬼差的鞭子。突一接觸,那把劍上突然迸發出了一片金光與鞭梢相撞,終于是有驚無險,但還是讓林叔不禁一晃。這時候林叔身後的白衣鬼鬼爪向他的後腦抓來,這一下就足以令林叔頭破血流。

「啪!」林叔的腳跺在雪地上居然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接著就見林叔握著劍的手舉在了胸前,銅錢劍劍尖向上立在面前。左手食指、中指夾住了劍中。而後,光開始從劍上蔓延,幾乎是瞬間就遍布了林叔周身。劍上的光同地上那些符紋所發出的光一樣,是一樣的紅。

林叔身上的光讓立刻就要抓到林叔頭的鬼爪一縮,似乎是那紅光令他們極為禁忌,圍成一圈的白衣鬼立刻散開了。而那個鬼差再次抽來的鞭子在接觸到紅光的時候突然散出了一團黑氣,那鞭子似乎有生命一般居然扭曲著縮了回去。

隨著林叔劍上紅光亮起,地上符紋的光也越發的強起來,仿佛這些符文離地漂浮一樣。

隨著符文上的光越來越盛,四個鬼差看向林叔和司空妄的眼神越發凶惡,不住的驅趕著白衣鬼進攻。

「嘩啦」一聲,被鎖鏈鎖著的那一列鬼也被鬼差打開了。這一列白衣鬼顯然不同于其他,當鎖鏈離開他們身上的時候瞬間掛起了一陣y n風,在地上卷起了一陣龍卷。

這一排鬼共有七只,鎖鏈一打開,這七只鬼首上突然開始不斷地涌出惡臭的黑漿,夾雜著一股股血。漸漸地,涌出的完完全全的就是鮮紅s 的血液了,白s 的鬼衣被染得變成了紅的刺眼的血衣。

只七只血衣惡鬼,戾氣卻生生壓過了其他,血衣惡鬼到的地方,其他白衣鬼避之不及。

解月兌了束縛的一排鬼的加入,頓時兩人的壓力大增,司空妄身上的抓痕愈發的多了起來,傷口的不利情況也越來越嚴重。

「地氣無有,攝!」

「空風納實,縛!」

「漣紋介路,控!「

「魄石藏龍,伏!」

低沉的聲音從林叔的喉嚨里擠壓出來一般,每個字都格外清晰。隨著這四句令文出口,地上的文字仿佛有了生命,紛紛離開了地面懸浮在了半空中,其中一部分看似緩慢實則快的向那塊斷裂的石頭上匯聚。林叔身體站著筆挺,雙眼之中j ng光四sh ,抬頭開了看天,又看向龍脈石上,那些紅光文字到了龍脈石上的時候,林叔沖著司空妄喊道︰「扔!」

漂浮起的符紋壓制了諸多的小鬼,司空妄這邊的壓力也稍微得到了緩解,听到了林叔的號令,一揚手,一直被他死死攥在手里的三枚銅錢被拋了出去。

雖然是同時出手,那三枚銅錢卻是在空中自動的分了先後,一字排開成一條直線sh 向龍脈石上的裂口。

三枚銅錢自離開司空妄的手慢慢亮起了,第一枚蒙上了玄s ,第二枚變作了黃s ,而第三枚則只是亮起了微微的光,仍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這時候雖然天上月圓,卻詭異的周天星斗其布,隱隱的與龍脈石上漂浮的符紋相呼。第一枚玄s 銅錢飛來,到達裂縫上時一部分符紋鑽了進去,這枚銅錢上立刻布滿了畫紋,組成了一個整體,但那些紅s 的符紋落到了銅錢上的時候,原本的顏s 立刻就消失了。當銅錢被密密麻麻的畫紋布滿後也正巧落進了龍脈石中。隨後第二枚銅錢也飛來,同樣也有諸多符紋落上去,將它完全包裹後,這沒黃s 的銅錢沿著第一枚銅錢的軌跡進入了龍脈石。

眼見第三枚銅錢也飛來,即將落進縫隙中的時候異變突起,一聲ji n笑響起,接著就听見「鐺!」的一聲,第三枚銅錢被飛來的異物擊飛了。卻是那個敲鑼的青皮小鬼將手中的鑼拋了出來。

林叔兩人所做的一切即將付之東流似乎已是付之東流!

情況發展到現在,司空妄緊張卻不驚慌。

有了昨晚在這里的遭遇,所以當林叔在下午交代他的時候他就曾想過會遇到的情況,所以當林叔念動咒語的時候,那些魚貫而來的y n兵小鬼出現在司空妄的眼前的時候,他心里卻是很鎮定。

通常情況下,一提到鬼這個字大多數人心里面都難免會有一些不適,大抵是這個字每每總會跟一些非自然、非理x ng的事情聯系到一起,而這些事往往很少能遇到讓人開心。

在司空妄成長過程中,有一句話他曾听到別人反復提及,而他也深以為然︰不信神佛敬鬼魔。所以他一直對與各種各樣的奇聞異事抱著不可不信不盡信的原則,也相信鬼怪的力量。所以面對襲來的一只只鬼手他嚴陣以待,並沒有慌亂,所以當林叔的指示發出的時候即使被諸多白衣鬼圍困仍是把攥在手里的銅錢拋了出去。

銅錢離手後,司空妄連是否成功都沒有機會去確認,因為後脖處倏地起了一片雞皮疙瘩讓他不得不回手回防。擰身之間揮手成刀向後削去,恰好劈在了一只枯槁的鬼手上。觸手之處堅若磐石,但長久以來的敲釘子的訓練並不是空練花架,險險的將這只鬼手推走,可相觸的時候y n鬼身上的y n寒還是讓他的手似乎瞬間凍僵。顧此失彼之後又添了三處傷口。y n毒在傷口上蔓延,在這個y n氣格外強的區域,y n毒發作的更快了。

司空妄奮力掙扎與幾頭小鬼間,奈何小鬼數量太多且身上y n毒發作和腿上的疼痛,再加上拋銅錢時的分心他用,終于沒能躲開所有的襲擊,只感覺背後一沉,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倒。而後就听到了鑼撞擊銅錢的清脆的聲響傳來,伴隨著那只青皮鬼差的艱澀的笑聲。它維持著拋物的姿勢,而原本被他握在手里的鑼、錘已經不見了蹤影。

修補龍脈石的三枚銅錢的第三枚不知蹤影,司空妄被擊倒在地眼看已經被y n鬼團團包圍。

似乎林叔的計劃失敗了。

就在那枚被擊飛的銅錢落地的瞬間,林叔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狠狠地一咬牙,兩眼猛的爆sh 出一股j ng光。只听見一聲怒喝,穿起林叔手中銅錢劍的那根金絲突然崩斷,但那些銅錢卻並沒有屈服于地心引力,而是懸在了空中,瞬間與天上的星辰相呼應。一根銀絲從與北極星相呼應的那枚銅錢上sh 出瞬間貫穿其余的銅錢,一個濃縮版的周天星斗陣出現在眼前。

「噗」林叔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舌尖血噴到了陣眼處,頓時周天星斗陣中豪光迸sh ,從陣眼處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這股吸力一出現林叔身邊的白衣鬼就瞬間消失了,消失的突然讓人幾乎模不到頭腦。仿佛是極慢的,其實卻是極快,陣中銀光流動形成了一道旋轉的漩渦,仿佛一個運動著的星雲。

隨著林叔布下的周天星斗陣的運行,十字路口那塊被林叔的符紋、祭文所隔絕出的那片空間上刮起了風,狂風吹動,將那些白衣鬼的衣襟也吹動起來。地上、路口上的黑s 的、濃厚的霧氣也被狂風卷動,合著半空總紅s 符文,晃得司空妄睜不開眼。林叔似乎又開始念誦什麼東西,可是除了那呼呼的風聲,他能听到的僅是隱隱約約的只言片語。

當地面的寒冷穿過衣物啃噬他的體溫,尤其是那些被鬼爪抓破的地方,寒冷格外真切。耳邊的風聲已經不見了,司空妄睜開雙眼,一輪飽滿的月亮高高的懸在他眼前,無風無雲,是一個美好的冬月夜。轉頭看向四周,沒有青皮鬼差,沒有白衣鬼怪,也沒有了那卷動的星雲。他艱難而疲憊的從地上坐起來,長長的舒了口氣之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場夢境一般不真實,但衣物上那一條條破口卻在告訴他,剛剛的一切是多麼真實。

地上那些符紋隨著剛剛的那陣雄風也消失不見了,十二把插在路口的桃木劍上燃著幽藍s 的火焰,已經燒得所剩無幾了。

「快,把這東西吃了。」司空妄剛剛坐起身,林叔就急沖沖的跑過來,不由分說的就想把一件東西塞到司空妄的嘴里。司空妄瞄了一眼林叔手里捏著的一粒漆黑的小藥丸,遠遠地就能嗅到那上面散發出的奇怪味道。即使剛剛面對諸多y n鬼圍困也毫無懼s 的司空妄一下變了臉s ,扭過了頭,打定主意不吃林叔的「藥丸」。

「你想不想活了,再晚一會y n毒入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林叔氣急敗壞地邊說邊拔看司空妄的傷口,卻驚訝的「咦」了一聲。

順著林叔的目光看去,司空妄也同樣驚訝起來,自己身上那些被y n鬼抓傷的傷口,那些中了y n毒發黑潰敗的傷口此刻已經回復了正常。這時候司空妄突然發覺,大腿上的疼痛也不見了。他模向口袋那處疼痛產生的地方,口袋里放著的是昨晚從二疤瘌家拿來的那件掛墜。

「石頭!」突然想起了兩人的主要目的,司空妄挺身從地上站了起來,路邊的巨石上的裂縫仍舊存在。

林叔嘆了口氣卻不發一言,站起身呆呆的看向那塊龍脈石,許久過後終也只能無奈搖頭道︰「非我不為,實為天意。」看司空妄一臉的疑惑,林叔開始向他解釋。

林叔之前在地上並非胡亂的寫寫畫畫,那些符紋月兌胎于一種極其詭秘的古文字。林叔用黑狗血、雄雞血調和朱砂輔以他料做墨,此三物分開來看最是闢邪,但所謂物極必反,陽中生y n,用以書寫那些祭文則更有一番作用。林叔所寫的是一篇祭文,也是咒文,所起的作用既是為了阻斷陽氣的流動,令鬼路顯形,也是為了吸納生氣,用以修補龍脈石。鎮壓殺氣的龍脈石之所以斷裂,是因為凶戾之氣太盛,壓斷了龍脊。那三枚銅錢被灌注了大量「生」氣後,就是為了接連龍脈,修補龍脊。第一枚天者為玄,表天時;第二枚地者為黃,代地利;第三枚人者無s ,詮人意。三枚銅錢對應天地人,也呼應那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道家自然之力,卻沒料到第三枚銅錢被青皮鬼差用飛鑼擊走,一直幾乎前功盡棄。

「天意啊,注定是一場**。」林叔無奈的說,彎腰收拾散落的工具。

「哦」司空妄應了一聲,沒有任何意見,在他看來所謂**又如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忽的一個人影從角落里竄了出來,邊喊邊跑,嚇了司空妄一跳,習慣x ng的沖著這個人影一個掃堂腿掃了過去。誰知這家伙身手倒是格外靈活,凌空一躍躲了過去,一下子躥到了林叔身前,一把摟住了林叔的大腿。

「高人,大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讓人想不到的是,這家伙開口居然是帶著哭腔的請求,听聲音也讓司空妄感到格外熟悉,這家伙居然是四猴子。

林叔對于司空妄的這個鄰居雖然不算熟識卻也是認識的,趕忙把四猴子向外推,可著四猴子就像一塊橡皮糖一樣,任林叔怎麼用力也推不出去。

「司空,讓你朋友站起來。」推了幾下林叔也累了,干脆就把皮球踢給了司空妄。

「不用了,不用了。」看司空妄挽袖子向前的樣子四猴子立刻識相的松開了林叔的腿,一邊站起來一邊開口哀求道︰「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四猴子的這麼一折騰也吊起了林叔的好奇心,沖著四猴子擺擺手︰「好了好了,你得先把事兒說明白了我才能幫你吧。」

四猴子把事情的經過又大略的說了一遍,跟司空妄所知道的差不多,但四猴子這次卻額外的提到,二疤瘌死之前把自己身上抓的滿是血痕,而且用手指沾著留下的血在地上、牆上寫滿了不認識的文字,說著四猴子干脆就在地上依樣畫了一個。司空妄仔細看了看,這個符號跟林叔之前寫在地上的那些有三分相似,卻又更加的繁瑣。

在四猴子講話的時候林叔只是老神在在的眯著眼,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听,可當四猴子提到二疤瘌沾血畫字的時候突然表現出了興趣,當看過地上四猴子寫出的符號後,眉頭漸漸的鎖了起來。

「好了,我大概知道你遇到什麼事了。」林叔開口打斷了四猴子,「我可以幫你,但是你需要想幫我做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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