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易老 幸與你伴 (失去)如今的墨王府

作者 ︰ 純憂傷

一個月之內,柳府被大火吞噬,墨王府卻在昨晚又遭人偷襲,這顯而易見的目的,令眾人惶恐。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各種傳言散播出去後,就算是白日里的長安街,也清冷了不少,百姓嚴嚴實實的關了門窗,像是在躲避瘟疫一般。而百官看似面目無喜無悲,仍然雲淡風輕,私下里卻在低聲議論,對墨子梵等人避之不及,唯恐遇見,使自己遭遇不測。

那一夜,墨王府上下死傷一百來人,尸體堆起來,便如同那山崗。也幸而,那一夜,白玄喝修顏覺得事情有些不對,返回墨王府察看,才避免了更嚴重的死傷。

唐柔秋帶來的人,不少皆為武林高手,更有三人,同白玄修顏是昔日同窗,但他們並沒有念著舊情,手下留情,而是狠心的一個不留的全部殺死,包括林泛舟。

但唐柔秋卻見落了下風,趕忙逃之夭夭。

本應該跟著柳府一起出去避難的季風傲,也在那晚回來,減少了損失。

白玄寬慰墨子梵,他們這一次動用了不少的人馬,想必已是大量的虛空了,以後的戰斗,便會容易一些。而至于魅兒這個意外…

白玄撫著胡須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對于這件事情,唐泱完全不知情,他在得知後,在痛恨自己的無能的同時,也感到深深的自責和內疚,他不過是靈宿幫統一天下的傀儡而已,對于這種事情早已經完全沒有了知情權,他覺得自己很無能,不僅需要別人的幫助,還要另別人聘了性命保護自己,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臥于病榻的皇帝听聞,便借著重修棋王府的借口,下了一道聖旨,使棋王暫居墨王府,說是讓兩人互相學習,取長補短。

人們皆議論紛紛,暗道,皇帝在篩選繼承皇位的人,然而這個時候,百官百姓自然都懼怕了昊王,皆紛紛表示自己支持棋王。

無意之間的,用一個沉重悲痛,充滿血腥的殺戮,當作了驅使民心的墊腳石。

只能是無可奈何,深重的蒼涼感。

墨王府這三日來,死氣沉沉,充斥著森然的冷意。

墨子梵沒有再去上朝,他要麼去亂葬崗祭奠死者,要麼就是整日的呆在府中。不過到哪里,他的衣袖上總是帶著一股肅殺之氣,時日越久,就愈發明顯。

唐泱的到來,並未給墨王府帶來多大的波動,僕人見到他,只是微微欠身行一禮,便去匆匆忙自己的事。

墨王府凌亂不堪,倒是有必要重新整修。

唐泱只身一人,擺動衣袖靜靜的向前走去,他目光所及之處,神情越發陰冷。

腳步頓住,他抬眸,看到幾個身影圍坐一團。

走近,他才看清,是墨炎幾人。

他們說話斷斷續續,皆是漫不經心,有時話不對題,也不管不顧,依然從自己口中說著毫不相干的話。

清羽身披貂裘,袖中捂著暖手球,在一旁昏昏欲睡。

完全是一副消極的景象。

唐泱淡淡嘆口氣,走向他們。

「已是入冬,屋外極寒,為何幾位不進屋呢?」

清羽懶懶抬眸睨他一眼,「屋中寒氣更甚。」

唐泱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他以現在的身份站在這里,其實是耐人厭煩的,因為他是靈宿幫成員之一,也因他沒有預先告知墨子梵等人這場災難的到來。

他苦笑一聲,氣氛瞬間尷尬。

「你就是先皇的兒子?」墨炎抬起頭打量他,米米眼,「倒也是一表人才,只是身上鋒芒不夠堅硬。」

唐泱雖不知墨炎的事情,卻也對于他的身份猜到了幾分。唐泱拱了下手,「按輩分來算,您是長輩。您的效忠,令我很是佩服。」

墨炎眼眸內秋波無痕,「未來的國君,我們墨家可是因為您,少了一個生命啊。」

唐泱一愣。

自事情發生之後,他想方設法打听墨王府的事情,可奈何全被封鎖住了消息,包括魅兒的。

唐泱心神激蕩,一時無法言語,「魅兒她…她怎麼樣…?」

清羽在一旁不屑的冷哼。

突然,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來,面容大喜,喘著粗氣大喊,「王妃醒過來了!王妃醒過來了!」

在座的幾人皆騰的站起身,甩袖向前方疾步走去。

「可通知了王爺?」,艾殤冷冷問道。

「王爺一直在邊上守著,王妃一醒,他便命小的來通傳!」

唐泱呆了一瞬,腦子內瞬間的空白,又瞬間的清明,想起來魅兒身懷有孕,此番保住了性命,許是…沒了孩子…

他雙手握拳,仰首閉目,抿了抿嘴唇,才猛然睜開了眼楮,去追快要消失的幾個人的背影。

偌大的屋子中彌漫著一股燻人的草藥味道,濃得人忍不住掩鼻。

他們急切地踏進屋,本是欣慰的眼眸突然的黯然。

修顏禪師一抹白影,立在一旁,這些天,就是靠著他的這一身醫術,才令魅兒勉強活了下來,面對眼前的這幅場景,他只能靜默著站著,不動聲色。

越往里,就越發清晰的听到魅兒沙啞的嗓子中傳出的哽咽,她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只是斷斷續續的急促呼吸和眼角處不停向外噴涌的滾燙淚水。

她不甘,她絕望,她無助。

她拼命的想捶打床榻來緩解痛苦,可墨子梵卻死死的摁住她,以防她扯痛了傷口,再節外生枝,他的力道之大,令魅兒感到疼痛,可偏偏如此,她才能好過一些。

與魅兒的悲痛哭泣不同,墨子梵沒有一絲表情,他的雙眸埋在黑暗中,只看見嘴角冰冷的沒有弧度,就好像無生命的玩偶,嘴角只是了無生機的僵硬。

這才是最可怕的。

在場的人提心吊膽,皆立在門簾邊,沉默的垂眸。

包括唐泱。

他沒有勇氣,去面對失去孩子的母親。要怎麼寬慰她,能使她好過一些呢?若是見了面,她一定會用怨恨的目光看著自己吧。

唐泱無力的沿著牆邊緩緩蹲到了地上,將臉龐埋于手掌間,難過得不能自已。

所有美好的承諾,到了命運巨大的齒輪面前,都如同白紙,渺小,單薄,脆弱,輕輕碾壓,便污濁了所有的美好。

做不到,就別輕言許諾。如若不然,那巨大的傷口,便要一輩子的存在了。

魅兒能夠幸運的活下來,除了季風傲和白玄等人趕來的及時之外,就是阿巧那個小姑娘,在千鈞一發之際從身前撲來,抱住了魅兒,因此擋住了林泛舟的刀劍。

然而,林泛舟心腸歹毒,見阿巧舍命相救,竟硬是將刀劍緩緩地插得更深。魅兒的神經意識到危險,已是崩潰,失去了知覺,對于阿巧得保護全然不覺,更別說避開,于是,利刃插入她的左肩。

而此時,修顏和季風傲打掩護,白玄則直接飄然沖來,一掌便將林泛舟劈的噴血,倒地不起。

魅兒潛意識的恐慌導致她怎麼也醒不過來,而且左肩失血過多,孩子便沒有保住。墨子梵當晚回府,在魅兒的床榻邊,坐了整整一夜,沒有合眼。

眾人皆知他的悲傷,除了要換藥之外,無人敢來打擾。

死傷的一百多人,包括阿巧,包括迎春等伺候過魅兒的多名侍女,茉莉是幸虧插入胸口的劍沒有加深一毫米,不然,她一定活不下來,然而現在她活下來了,卻落了一身的傷病,這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季風傲在打斗中也負傷,現躺在床榻上,正在休息,魅兒醒來的消息沒有告訴他,是不忍心打攪他的睡眠,因為那幾日,他幾乎也沒有合眼。

墨王府的精兵全部被調遣派去深山保護柳府的人,墨子梵以為他們暫時不敢對墨王府怎樣,才遲遲沒有增派人手。

是他錯了,錯的最離譜最荒唐的一次!

在唐泱入住墨王府的當日,皇帝下令派重兵把守墨王府,府中人抑或是府外人,都不得隨意進出。

皇帝的命令,無疑于將唐泱和墨子梵更好的保護了起來。

死傷上百人,可不是一個悲傷的表情就可以帶過的。

背負著如此沉重的宿命和他人的希望與寄托,墨子梵內心壓抑。

于是,他毫不留情的帶領人馬殺入棋王府,按照唐泱給的可疑人物名單,對照著一個個全部殺死。

冷漠的沒有任何人情。

連風允看到這樣的王爺,都陰沉著臉不敢說話,心中一絲懼怕。

文武百官和百姓更是模不清頭腦。墨王爺殺棋王府的人,皇帝還把唐泱往墨王府推,這不是葬送了一個好好的皇子麼?然而,誰都不能回答他們的疑問了。

皇帝面對這件事,不顧眾大臣的狂轟濫炸,依然閉著眼,不管不問。因為他心中,可比那些偽君子要清明的多。

這個冬季第一次悠然飄落雪花的時候,魅兒不再只會傷心欲絕的流淚,而是怔怔的坐在亭邊,望著湖面發呆。

這樣出神,可以持續幾個時辰,甚至是一天,像個無生命的木頭。

眾人很少去打攪她,因為遠遠看到她蒼白的面容和迷茫的神情,就不忍心再看。

盡管唐碧秋,艾幽,季風傲幾人日日陪著她,卻也漸漸的沒了話題,只剩下發呆,空氣凝結,像鉛一般沉重。

新年,快到了。

自從唐泱住進墨王府,日子過得還算不錯,也許是明白了什麼,對待唐泱都格外的客氣。這麼多天下來,墨子梵已經將他漸漸拉入陣營,同藍寂等人相處,本是不情不願,可慢慢的,發覺唐泱並沒有朝堂上那般狠毒凌厲,卻也不是人前的笑意盈盈。迷茫的時候會蹩眉會嘆氣,無奈的時候會悵然,生氣地時候會出言銳利。

于是,他還算輕松的,與藍寂等人融洽的暢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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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雙十一,麻麻一直在網購,發晚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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