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完全停後,宮戰影回到山洞叫起眾人繼續出發,前面就是尖嘴崖,一面陡峭山壁一面萬丈懸崖只能側身通過,狹窄而長望不見頭。
陸飛走在前面用一根繩子牽引住所有人保持平衡。
「大家抓緊繩子別松手,不要往下看保持平衡」
宮戰影在中間同時兼顧著兩頭,呂寬在最後。
走到一半時山頂突然落下大量石頭,平衡的隊伍頓時亂了套,武功最差的胡靜搖搖欲墜,幸好被身後的溫連耀及時抓住。
「謝…謝謝溫公子」
「大家穩住不要驚慌,靠緊石壁」
這絕不是自然現象,有人在山頂,宮戰影朝青熙看去,現在他需要她的幫忙,青熙微微點點頭,手用勁拉住繩子把東倒西歪的眾人拉緊靠攏,注入內力軟綿綿的繩子霎時猶如堅硬的鐵棍,眾人忙穩住身形各自拿出武器抵擋靠近的巨石,無暇顧及繩索的變化。
「啊…好痛」
冷玉兒被手臂被碎石劃傷,呂寬見到女神受傷當即不顧眾人安危抓著繩子向前飛縱,而繩子承受不了他的拉力漸漸向外傾斜,緊跟著幾個內力低的也被石頭砸中,再結實的繩索也維持不住幾人的重量,呂寬一把抱住冷玉兒把她護在懷里,冷玉兒害怕被繩索拉下懸崖松開了手,繩子少了兩個人的力量頓時隨著眾人往外拉去,其他人想放手已來不及。
「大家別放手,太子殿下您去前面我去後面」
青熙半空旋轉身子落到隊伍最後,雙腳用力卡住石縫拉緊繩子,而宮戰影飛到最前用同樣的方法拉住繩子,眾人像螞蚱一樣蕩在空中,幸好山頂沒有再落下石頭,穩定後借助兩邊的力量跳上來。
「盡量靠近石壁別出聲,暫時休息下恢復元氣,等會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再遲鈍的人也發覺不對勁,上面的石頭是人為的。
「太子殿下這到底怎麼回事,路被沖垮山頂落石這太不正常了」陸飛氣喘吁吁的問道。
「是有人不想我們去瀏河城」
「是誰」
「本宮也不知道,安靜,別讓他們發現」
穩穩心神繼續向前,短短兩百米的路程花了一刻鐘才到頭。
然而大道就在眼前想上去卻難如登天,一排黑衣人手拿弓箭瞄準他們,位置剛剛好在拐彎處,後面的人看不見前面的情況。
「快走啊,我快堅持不住了」冷玉兒狼狽的喊道,從小嬌生慣養沒有經歷過危險的千金大小姐這點傷就打垮了她。
「閉嘴,再嗦你自己上前」陸飛煩死這個女人,什麼狗屁天才還趕不上四小姐,被劃傷一點就鬼哭狼嚎害的眾人差點跌落懸崖。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吼我」
「吼你又怎麼樣,你以為自己真是女神了,愚蠢之極」
「你…」
「太子殿下我們等候多時了」
前方傳來嘶啞的聲音,不是隊伍里的人,看來他們早已計劃好了。
「誰派你們來的,竟敢刺殺本宮」
「殿下要怨就怨你的父皇吧,是他讓你們身陷險境」
「閉嘴,我父皇派我們去查清案件避免戰爭,而你們這些賣國賊不顧百姓死活挑起戰火,實在是不可饒恕」
黑衣頭領一揮手弓箭手放箭射殺,宮戰影連忙後退到拐角處避過箭雨,低聲和陸飛說道「不殺掉他們我們不能前進,後退更加不可能,這個拐角處可以避開弓箭,除非我們拐過去不然他們有弓箭也起不了作用」
「那怎麼辦,前進不能後退不得,天快黑了,到時候更難過去」
「除非有人做誘餌,他們人不多可以趁取箭搭箭這個空隙攻上去」
「太子殿下我去吧」陸飛明白只有這個辦法,在他的認知中這里除了太子殿下就數他武功最高,做誘餌就要做好犧牲準備,其他人都是高官子弟唯獨他只是個侍衛,像冷玉兒說的他算什麼東西,如果能幫殿下解決這些難題,死也值得。
「不行,你抵擋不住的,本太子去」
「萬萬不可,太子殿下您是儲君,他們是國家棟梁,我去最合適」
宮戰影拍拍陸飛的肩膀,知道他因為冷玉兒的話而自卑「陸飛,英雄不問出處,與其要他們那樣的棟梁還不如要你這樣的英雄,傳令下去叫他們準備突擊」
「我…」
「我去,太子殿下剩下的交給你」
青熙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背後,把自身安危全交給宮戰影,不等他們反映直奔拐角對面的弓箭手,手抓一把碎石激射出去倒了六個,黑衣人這才反應過來下令放箭,只見風動不見人影,所有羽箭被青熙張手吸住反射回去。宮戰影陸飛迅速登上阻止第二輪射殺,後面的人緊跟其上,弓箭手立馬扔掉弓箭拿出武器拼殺。
頭領的如意算盤被打翻,狠狠的看向青熙,拿起身邊的弓箭朝她射去。
一直在半空擋箭本已到達極限,快要到邊緣時一只羽箭快速的朝她射來,青熙不得不再次後退,力竭掉下懸崖。
宮戰影看見這一幕幾乎停止心跳,發狠的殺死圍困的黑衣人一劍砍掉頭領的腦袋,抬腳把尸體踢向青熙落下的方向「小熙堅持住」
青熙踩上頭領尸體借力飛上懸崖,上面的戰斗已結束,死傷一片,還好這邊人只是受些傷沒有大礙。
「殿下本來留了個活口,他的牙齒里藏有毒,已經死了」
「他們都是些死士,問不出什麼,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下」
天空黑壓壓一片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十個人都受了傷需要休息。
「冷小姐你的傷怎麼樣了,我這里有療傷藥你先抹上」
呂寬關心的話引起眾人看向冷玉兒,手臂上一條淺淺的口子並不算傷,反觀別人的都比她嚴重。
「冷玉兒我真懷疑你這個天才是怎麼得來的,因為你的喊叫害的我們都跟著受傷」雲夢的肩膀被砸到了,到現在還隱隱的疼,心里恨死冷玉兒這個禍害。
「哎呀沒辦法,誰叫冷小姐是女神呢」溫連耀冷聲嘲諷道。
「太子殿下,玉兒當時嚇壞了,誰知道呂公子會放開繩子跑過來,我對不起大家」冷玉兒可憐兮兮的望著宮戰影,希望太子能幫她說句話。
「冷小姐、呂寬,你們的行為造成大家跟著受傷,好好反思下吧,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別怪本宮心狠」宮戰影捏緊拳頭很想把這兩個人千刀萬剮,因為他們的失誤差點害死青熙,他宮戰影就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這樣的人日後也不能放在朝堂之上。
「呂公子你的傷藥能給我一點嗎,四小姐的腳受傷了」
「很抱歉,後面不知道還有什麼危險,這藥本公子要自己用」
田亮氣結,他向來心善只要別人需要他都會盡全力,呂寬的話令他很生氣「剛剛要不是四小姐出手我們都會沒命,要不是你突然松開繩子四小姐也不會為了救大家受傷」
「四小姐對不起,我這里有傷藥你先用吧」冷玉兒把療傷藥遞給田亮,希望借此挽回一些人氣。
「不用了,希望下次你們行動前好好考慮考慮」青熙轉身往外走去,腳背疼的鑽心,為了這麼兩個王八蛋受傷真心的後悔。
一雙大手握住她的腳,輕輕月兌掉鞋襪,腳背血肉模糊腫的像饅頭。
「很疼吧,怎麼不吭聲」
宮戰影心疼的輕輕抹上藥,清涼的感覺減少了一些痛感。
「現在才開始疼,之前沒感覺」
「你這個傻瓜怎麼這麼拼命,下次站在我背後好嗎」
青熙撩撩頭發無所謂地說道「習慣了,你的腳沒事吧」
「沒事,你今天徹底顛覆了他們心中的廢物形象,對不起讓你暴露了」
「呵呵,這樣也好省的那些笨蛋找我麻煩,我們過去吧,商量下接下來怎麼走」
「那些人怎麼知道我們會走尖嘴崖,除非有內奸」
「有句話玉兒不知道該不該說」
「冷小姐你說吧,是不是你知道些什麼」呂寬鼓勵的看著女神,他對青熙一樣討厭,只要是冷玉兒所想就是他所想。
「第一天露宿的時候我听胡小姐說過下半夜四小姐並沒有回帳篷休息,我早上醒來也沒發現,還以為四小姐起的比我早,你們可以問問胡小姐」
胡靜看見冷玉兒使來的眼色連忙回到「是這樣的,四小姐確實沒回帳篷休息」
「這麼說四小姐有可能是內奸了,而且她會武功並不是廢物,真沒想到會是她」
「呂寬你在胡說什麼」宮戰影滿身煞氣的站在呂寬背後。
「太…太子殿下,我…」
「哼,狼心狗肺的東西,救你們一命不知感恩,還在背後誣陷,你腦子里裝的是豆腐渣還是你就是內奸」
「太子殿下明察,我沒有誣陷,那天下半夜四小姐確實不在帳篷休息,胡小姐可以證明」閉口不提冷玉兒說的話,直接指向胡靜。
胡靜這下算是看清了,呂寬和冷玉兒這兩人是合著要拉她墊底,她一個小人物沒有冷玉兒在背後撐腰怎麼敢誣陷別人。
「冷小姐呂公子我只是說四小姐沒進帳休息,並沒說她是內奸」復又轉向青熙「四小姐對不起,因為我說的話讓你被大家誤會」
「沒關系,我要想殺你們只需動動手指,犯不著為了兩個蠢蛋傷神」
撲哧——
溫連耀忍不住笑了起來,在京都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說冷玉兒和呂寬的,這個四小姐實在是大膽至極有趣至極。
「你說什麼,別以為你救了大家就可洗清嫌疑,我們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除了你這個死了三年又復活的四小姐,難保不是別人安插的奸細」冷玉兒屢屢被青熙挫敗,以往的廢物踩在她的頭上,怎麼都不甘心。
「說你蠢還不承認,我要是奸細何必費這麼大工夫救你們,以為我像你一樣腦殘」
「不準你這麼說玉兒小姐,你只是個廢物怎麼比得上天才,在京都我一根手指都能壓死你」
「喲,心疼了,廢物救過你們呢,看下是你手指硬還是我手指硬」青熙瞬移到呂寬面前,兩指成爪朝他手腕抓去,只听 嚓手腕月兌節的聲音,前後不過花了幾秒時間,其他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啊…你這個賤人敢傷我的手,我要殺了你」
啪——
一巴掌拍飛到地上,呂寬最近犯耳光神,短時間內挨了三巴掌,本就松動的牙齒被徹底打落。
青熙用手帕擦擦手隨手扔掉「我最討厭別人說我賤,呂公子要牢記哦」
「四小姐你這樣對呂公子是不是太過分了,他只是動動嘴,你就廢了他的手」
「冷小姐和呂公子真是天生一對,抹黑別人、借刀殺人、狼狽為奸、地下一雙」
「你…太子殿下您看四小姐太放肆了」
「如果你們不誣陷四小姐,她會放肆嗎,四小姐救了我們這是事實」宮戰影說過要是受了委屈盡管發泄,後果他擔,無論過程和結果如何他都會站在她那邊。
冷玉兒強自壓下怒火,喜歡的人維護那個賤人,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傷心,心里暗自發誓回到京都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而青熙的強悍在此顛覆了眾人,原來廢物才是天才,而天才才是廢物,心殘的廢物。
------題外話------
等待期盼,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