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星星的蛇精病 第10章

作者 ︰ 且安

10前方注意,有土豪出沒

「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總覺得日子過得有一些極端~我想我還是不習慣~從默默無聞到有人喜歡~」手機沒完沒了地扭動著身軀唱著歌,張可捂著被子也無法抵擋住這一波喲一波的聲波攻擊,從被子里探出手來卻在床頭模了個空。♀她裹著被子從床上滾下地,爬到一遍的沙發上,翻找出包里的手機但完全沒有看屏幕,直接按了關機。

世界終于清靜了……啊……多美好……啊……張可環抱著這樣的感嘆,靠著沙發心滿意足地任瞌睡蟲飛,沒多久便又睡了過去。

其實洛克也沒醒,但當張可裹走了被子從他身上滾過去之後,他醒了。然後,他自然地張口沖著那個背影叫道︰「艾琳。」

對方沒理他,按掉手機後就趴在那里不再動彈了。而得不到回應的洛克慢慢清醒過來,對自己剛才叫出的名字萬分疑惑,「艾琳」是誰?為什麼他要叫張可「艾琳」?

抱著不解的疑慮洛克起了床,刷牙洗臉這種事情他不用自己動手,連燒飯他都可以用意念完成,他也比較偏好不自己動手,因為地球上的材料真的都太脆弱,他真怕自己不小心又捏壞了鍋鏟刀叉,某個女人肯定要碎碎念碎碎念碎碎念了。不得不說,張可雖然很有錢,但在某些地方也和守財奴一樣摳門得很。

洛克在餐廳邊喝牛女乃邊拿著張可的電腦看新聞,他以為張可還會睡很久,沒想到牛女乃喝了一半的時候,張可就從房間里沖了出來沖進洗手間。一陣不堪入耳之聲後,便是自來水龍頭打開後的涓涓水聲。

五分鐘後,張可從廁所出來直直走到洛克對面,拉開椅子坐下,亂糟糟的頭發遮掩下是淚流滿面的一張鵝蛋臉,兩手扒著桌子一身素衣。

「你怎麼了?」洛克對上這麼一副駭人景象,嚇地身體微微往後傾了傾。

「頭……疼……」張可兩只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嗚咽著一頭栽在了桌子上。

「是生病了嗎?需要吃藥嗎?」

張可臉貼著桌子悶悶地說︰「這種情況叫宿醉,喝太多酒第二天就會這樣。所以你以後千萬都不要喝酒。」

「那……昨天晚上的事……?」洛克試探性地開口。

「昨天晚上干嘛?我腦子里完全是漿糊、漿糊!什麼都不記得了!」張可抬起腦袋,敲了敲,看到洛克面前的電腦,突然叫道︰「我的電腦設了密碼,你怎麼打開的?!」

洛克盯著她的眼楮,像是要探究出些什麼,最後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111111這樣的密碼還不如不設。」

張可撇了撇嘴,可內心卻暗暗松了口氣。剛才洛克直勾勾看著她的時候她還擔心男人是不是有所懷疑。她當然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被外星人「非_禮」了!她竟然還回應了!而且她之前特意換了衣服怎麼想都有些故意色_誘他人的嫌疑,她要說出來哪兒哪兒她理虧。裝失憶,在張可看來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正當張可慶幸自己在洛克這廂逃過一劫,打開手機接到廖馳電話的張可又遇到了新的麻煩。

「姐,你為什麼說不接絕倫珠寶的廣告啊?!這可是我們好不容易談下來的啊!」

「停!別一上來就瞎叫,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的?」

「難道不是你和陳先生說的嗎?陳先生和絕倫說,你因為最近太累,絕倫也不符合你的氣質,所以不接!」

「胡說!純屬子虛烏有!」張可差點沒氣地摔手機,珠寶品牌的廣告簡直是她的摯愛!珠寶可不像名牌包,說說限量誰知道限的量是多少?珠寶不管鑽石、翡翠或是黃金,那都是實打實的東西,看看那些大型拍賣會,珠寶那都是常規拍賣!一想到陳驍竟然隨隨便便就陰掉她一個珠寶大客戶,張可頓時怒發沖冠,恨不得把房頂都掀給男人看。♀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幫我把絕倫哄回來!要是他們有猶豫你就放話出去,說這只廣告我接定了!我倒要看看有沒有人敢和我搶!」張可說完就撂了電話。

陳驍擺明了是想警告她,她有今時今日是因為他,而只要他想收回,也毫不費力。張可將手機扔到一邊,洛克接住從桌上滑落的手機,安穩地放到一邊。

「要吃點什麼嗎?」洛克問。

「現在根本不是吃飯的問題!」張可第一反應便是將外星人的關心吼了回去,吼完她鎮靜了半分鐘,道︰「我沒胃口,讓我靜一靜。」

張可拿上手機後,把自己關進放映室,換了一部黑白無聲電影。她將自己蜷在座位上,頭很疼,但很安靜,只有黑白的光組成一幅幅影像在默然上演。張可很少費力去想她和陳驍的關系,可如今似乎是到了不得不理清的節骨眼了。

張可不是科班出生,也沒當過童星,上大學之前,她甚至沒想過自己會進入娛樂圈。她從前最大的願望,就是過上正常的人生,可這點願望也未能實現。她從平面模特做起,到受邀拍電視廣告,就花了兩年。電視劇試鏡,她參加了無數次,一天跑幾場,可人家看著她的表演經歷,就是用了她,也不過是個群演,或只是連話都插不上的朋友甲、丫鬟乙。當時的日子和現在不同,從選秀到網絡,有太多的機會可以紅。在那個時候,即使張可有著再漂亮的臉蛋,仍舊埋沒在人堆里。

她認識宋博容也是在那個時候,兩個人簡直如同患難兄妹。擠在漏水潮濕的地下室,過著食不果月復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宋博容一把好嗓子只落得在酒吧間來回跑場子的境遇,而張可拍平面廣告拿的錢遠遠不夠還債。說實話張可也真的實在宋博容紅了之後才好好听過他唱歌,在兩個人一起熬的那段日子里,宋博容沒見張可穿過一件好衣服,而回到地下室的張可也很少有那個力氣和閑情再唱歌給他的室友听,即使他唱了,張可也听不到結尾就累得睡了過去。

如果沒有陳驍,張可常常設想,如果沒有陳驍,不管是她張可,還是宋博容,都將只是這個擠滿了幾千萬人的城市里默默無聞的名字,他們甚至會爛在臭水溝里,從不被人記起,也不會有人惋惜。這個世上有才的人太多,像他們這般努力的人也太多了,但能爬上去的階梯太窄,容不下那麼多的人。

張可至今覺得陳驍的出現是種不真實的幸運,所以她更惴惴不安。在張可最絕望的那段時間不是沒有人找過她,但就好比是交易,捧她他們出的是錢,她要還就拿她最好的東西還。她最好的是什麼?無過就是她的美貌她的身體。他們沒有明說,可規則是那麼赤_果果。

她當然不願意,挺直了脊梁非要去拼個不存在的公平。宋博容想了辦法竟幫她弄到一張晚宴的邀請函。她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去參加,配著街邊賣的廉價水鑽首飾,踏入明亮的宴會廳想要靠著巧笑和顧盼去搏一個機會,卻沒想到連知名導演也不過是想看她衣服里的身姿。她在沒人的過道甩了對方一個耳光,倉皇出逃換來的最後是指摘她行為不檢的流言蜚語。

張可差一點就放棄了,就成為那些被錢壓垮的人之中的一個。但陳驍出現在她的地下室,她永生無法忘記那個畫面。剪裁地恰到好處的西裝,高大昂貴的身姿, 亮的皮鞋反射出冰冷的光,陰暗潮濕的空氣里唯獨他是凌冽的。他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多余的表情,薄唇開口只一句︰「我能讓你離開這里。」

說實話,就算那時候陳驍提出他要張可,張可都是會同意的,她早已被逼到了生計的角落全然忘了堅守底線。但陳驍沒有,他給了她一切想要的,讓她直起了脊梁骨。是他把她推到了眾人的視線里,是他有了第一個作為女主演的機會,是他在頒獎典禮上握著她的手送她登上領獎台……

張可仔仔細細地回想,陳驍助她一路扶搖直上,可這些年他問她要的最多的,恐怕是陪伴。這讓她始終懷抱著隱憂,她知道總有一日,他會討回這筆債。而時隔那麼多年,利滾利滾利滾利,恐怕他就是要她的命,她都不能理直氣壯毅然決然地說「不」。因為沒有他,張可就不是張可。

現在陳驍提出來了,她反倒安了心,即使她也是憤怒的。

張可拿起手機,在手中把玩了片刻,還是撥通了電話。

「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和你談一談。」

「我給你買了絕倫珠寶百分之十的股份。」

「什麼?」

「晚上過來吧,帶好身份證件,明天東西就是你的了。」

張可此時此刻啞口無言,她只想要一段談話,可嘴已經被土豪砸過來的巨款堵得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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