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我風流 第72章布棋

作者 ︰ 老碧

()慕君頡的個子比當年長高了很多,從到只蘇瑯琛的肩膀,長到了和鼻尖齊平,這個身高剛好讓蘇瑯琛可以坐倚著車廂不必弓腰縮肩便把慕君頡整個包入懷中,不留一絲縫隙。()少年縴細的身體被男人堅實的臂膀嚴嚴密密的包裹著,只露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小心翼翼的避開慕君頡的傷處,蘇瑯琛換了個能讓慕君頡更舒服的勢,然後繼續目不轉楮一動不動的看著懷里寶貝睡著的樣子。

目光一遍遍描摹過他的寶貝漂亮的眉眼,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厭。如今也只有慕君頡睡了,才有可能像以前一樣乖順安然的在他懷里,才不會冷冷的拒他于千里之外。

也許是傷病的緣故,或者是蘇瑯琛的懷抱太舒適溫暖,慕君頡一路都昏昏沉沉的沒有醒,竟是在搖晃的馬車上睡了他這兩日來的第一個好覺。

一路疾行,待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前抵達了下一個城鎮。慕君頡並不知道自己這一路是被蘇瑯琛一直摟著,他醒過來的時候蘇瑯琛並不在車廂,只有秦雲溪上前問︰「主子,你醒啦?」

秦雲溪和蘇瑯璁爭風吃醋’還來不及,自然不會主動說他得以安睡其實是蘇瑯琛的功勞,只是湊過來笑著道︰「主子,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青州,馬也跑乏了,所以在鎮上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繼續趕路。按這個速度走下去,最多再有兩三日就能到揚州。」

慕君頡嗯了一聲,坐直了身子,睡了一覺感覺精神好了很多,疲倦感也去了大半。秦雲溪繼續道︰「對了,那位蘇大莊主剛剛下車去安排住宿了。主子,我們……」

「為何要讓他來安排?」慕君頡立即打斷了秦雲溪。

「是他自己要做的,可不是我讓的。」秦雲溪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誰人不知棲霞山莊富甲一方,整個江南都布滿了棲霞山莊的產業,他蘇大莊主都能厚著臉皮蹭我們的馬車坐一整天,我們為什麼就不能讓他做點小事?」

慕君頡忍不住皺起眉,沒好氣的剛要開口卻又被秦雲溪截去,秦雲溪越說理越多,「再說這次除了我和唐炎,後頭還帶了便衣侍衛,人數算下來不少,難免惹人注意,借用棲霞山莊來掩人耳目,最好不過了。蘇瑯琛不僅有錢,功夫也在江湖里數一數二,這麼個免費保鏢加現成錢袋,不用白不用。」

話說完馬車已停了下來,眼前卻不是街邊的客棧,而是個幽靜清雅的小院。周圍都是普通民居,這個時辰已經閉門準備入睡,兩輛灰撲撲的馬車過來根本沒人注意。

「慕慕,」慕君頡才下馬車,蘇瑯琛就立刻遞上來一個披風,「這是很久以前買的別院,雖然還從沒住過,但是有僕人日日打掃,保證里面嶄新如初。先在這里將就一晚,好不好?」

慕君頡站在原地,沒接披風也沒有動。都已經到了門口,不進的話未免顯得過于矯情,何況夜已深,這個時辰去找客棧怕是會太惹眼。想到這里,慕君頡便朝蘇瑯琛認真道謝道︰「多謝蘇莊主借宿,明早我會讓雲溪把房錢給你。」

蘇瑯琛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連遞披風的手都快維持不住,半響才苦笑道︰「慕慕,你如今一定要跟我分那麼清嗎?」

「蘇莊主言重了,」慕君頡步入院子,與蘇瑯琛錯身而過,「該分的自然是要分清的。」

棲霞山莊房產眾多,生意做到哪別院便跟著買到哪,雖說青州不在江南,但在這有個院子也不算稀奇。守著別院的是蘇家老人,以前不僅服侍過蘇瑯琛還見過慕君頡,如今再見到慕君頡也不覺得驚訝,並依舊把慕君頡當做是少主來看待。他手底下的幾個奴僕卻是別院買下後才招的,並非家生子,故而對這未曾見面的家主起了好奇,幸虧管事的懂得察言觀色,提前把僕人都揮退了。

院子外表普通,內里卻寬敞而奢華,後院尤為精致。慕君頡住在後院朝南的房間,進去後,忍不住微微一愣。屋內布置的幾乎和他當年在棲霞山莊住的房間一模一樣,從家具被褥到筆墨紙硯,甚至是一個小小的擺件,都是他喜歡的。

慕君頡下意識的微皺起眉,蘇瑯琛見狀連忙解釋︰「這個不是我臨時叫他們弄的,是很久以前院子剛買下來便全都布置成這樣的。」

「……全都?」

蘇瑯琛只能如實道︰「原本置辦別院就是因為要帶你一起來,所以各地的別院全是按你的喜好布置的。當初本來想等你把,」蘇瑯琛的神情忽然帶了明顯的後悔和苦澀,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又道,「把解藥全部喝完,身體再養好一點,就到各地的別院來玩……」

那些讓蘇瑯琛無比悔恨的過往再次被提起,慕君頡卻只是平靜的道︰「蘇莊主,天晚了,我要休息了,也請你回房吧。」

蘇瑯琛默默靜立站在原地,片刻之後,才又溫柔的微笑著開口,只是聲音微啞,「好,慕慕,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慕君頡回房把揚州鹽案的所有資料又細細看了一遍,然後起身跟僕人要了一桶熱水送進來。氤氳的熱氣在房間中騰升而上,慕君頡掏出懷里的蠟丸,用力捏開,兩顆質地晶瑩的小石頭赫然顯露出來,正是元昊所說的‘神石’。

慕君頡得到趙曙令牌後的第一件事是利用趙曙的人脈查清林獻之的身世來歷,第二件事便是暗中尋找‘神石’。不愧是精挑細選出的暗衛,速度非常快,不過短短幾日就找到了近十塊質地相似的石頭,然而讓左手有所感應的,就只有這兩顆。

抑制住左手的激動,慕君頡月兌了外衣步入水桶里,然後將兩顆石頭一起握在手中。

熟悉的灼燒感傳來,比上一次更加強烈,讓慕君頡差點痛呼出聲。很快的,純淨而渾厚的內力如涓涓細流般從手臂慢慢流入全身,下一刻又如龍卷風般猛的盤旋而上,轉眼間盡數涌進體內。

慕君頡深知此刻的情形異常凶險,一不小心就會暴體而亡,強忍著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專心致志的將這股不屬于自己的內力慢慢引入各處經脈。

過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真氣在全身運行了一個小周天,終于被全部吸收,明顯感覺視覺和听覺再次提升,比上一次的效果還要明顯。

輕提一口氣,慕君頡開始認真勘查自己的內力境界。內力境界已穩固下來,保持在剛剛突破慕家刀法第九層的初步階段。第九層是最高一層,能抵達的人根本寥寥可數,而第九層若能練完,則足以獨步天下。

如今連蘇瑯琛都已不是他的對手,慕君頡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能這麼快就突破,同時也發現他雖一舉突破,但丹田積累的真氣也用得差不多了,整個人幾近虛月兌,連扶住浴桶壁沿的力氣都沒有。

真氣從丹田游入經脈,每條經脈都像是被洗刷過了一遍,似乎比上次更加徹底。慕君頡全身是汗,疲乏不已,可洗髓給經脈帶來的難以形容的暢通感,讓他就像漂浮在母體中一樣感覺無比舒適。

慕君頡靜靜閉上眼將全身都泡在水里,直到水溫漸漸的由熱變涼,一邊想揚州的案子一邊就想到了趙宗治。

雖說他已讓嚴恆易給趙宗治留了口信,卻還是有點心虛。想必當那根木頭發現自己不在嚴府好好養傷卻跑去揚州的時候,一定會很生氣吧?可想起趙宗治每次生他的氣,卻又壓著火舍不得對他發脾氣的憋悶樣子,慕君頡就覺得有趣的不得了。

暗暗鄙視了自己一番,再度睜開眼,慕君頡才覺得稍微恢復了一些力氣,于是努力站起來,把身上的水擦干。低頭的同時卻是一愣,天魔絲造成的那些傷痕竟是盡數消失了,全身肌膚光潔如玉,甚至比以前更細致一分,就宛如初生嬰兒一般。

慕君頡皺起眉,花了很長時間才穿好衣服走出浴桶。全身依舊無力,又走的太急,才行兩步便腳下一軟。倒下的時候下意識想扶住前方的桌子,卻反而使桌子跟著一起倒了。

只听‘轟’的一聲,桌子歪在一邊,桌上的東西掉了一地,茶壺和茶杯碎的到處都是。

外面緊跟著傳來腳步聲,听起來異常急切,下一刻門被大力撞開,蘇瑯琛竟慌的徑直闖了進來,「慕慕,怎麼了?」

慕君頡聞聲回過頭,蘇瑯琛卻微微一僵。

地上一片凌亂,身處凌亂之中的少年卻依舊美的如一幅畫,周遭凌亂的環境似乎都因他的存在而變得高雅。燭光照耀下,只是輕輕一個回頭,就驚艷了蘇瑯琛的眼。

蘇瑯琛回過神來,隨即快步奔到慕君頡身前。因為泡完水的緣故,慕君頡身上很冰,長發因濕潤而顯得更加烏黑氤氳,穿著和縴細身體不相稱的素色寬松衣袍蜷坐在冰涼的地面上,讓蘇瑯琛簡直心疼到不行,語氣輕的不能再輕︰「慕慕,有沒有摔到哪里?」

慕君頡搖搖頭,用手扶著地面,試圖自己站起身。慕君頡腳邊還四處散落著茶杯碎片,蘇瑯琛哪里敢讓他的心肝寶貝自己走,隨即就將慕君頡徑直抱起來,快步送到床邊。

慕君頡轉眼已身處柔軟的被褥上,蘇瑯琛的動作小心的像是對待珍貴瓷器,似乎稍一用力,就會將懷里的寶貝踫碎一般。皺著眉擔心的問︰「慕慕,你怎麼會摔倒?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你……」

「我沒事,」慕君頡頓了頓,「只是腳滑了一下。」

「你身上有傷,怎麼能沐浴呢?」蘇瑯琛卻根本不放心,又伸手覆上慕君頡的額頭準備試溫,卻被慕君頡偏過頭躲開來,並且不著痕跡的朝後退了退。

蘇瑯琛的手頓時有些僵硬的懸在了半空。

「蘇莊主,我要睡了。」

這句話趕人的意思非常明顯,沾染濕氣的寬松衣袍隱約勾畫出慕君頡修長的身體線條,領口的帶子沒有系好,頭發上的水珠順著脖子滑入鎖骨,又滾落不見。蘇瑯琛的視線黏在慕君頡身上幾乎露骨,如果不是慕君頡的表情冷得太過,他多想上前一把將人抱在懷里一寸一寸的細細親吻,連一根發絲一根腳趾都不放過。

蘇瑯琛緩緩呼了一口氣,手在空中轉了個向,輕輕撫上如緞般的長發,繼續溫柔的笑道︰「慕慕,濕著頭發睡覺會頭疼,等我幫你弄干再睡好不好?」

慕君頡似乎有一剎那的停滯,沒有說話。以前在棲霞山莊,每次沐浴完都是蘇瑯琛摟著他極有耐心的為他一點點弄干頭發,他刻意把他寵成了什麼都不會做的稚童,以至于他在離開棲霞山莊之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幾乎無法適應。

發間的熟悉觸感讓慕君頡微怔,可是他內心清楚一切都不一樣了。他設了道牆把蘇瑯琛擋在牆外,于是怎麼相處都有隔閡。

慕君頡自己都為自己的矯情感覺可笑,可還是要寸步不讓的固守著,因為他怕稍退一步,那堵牆就會轟然倒塌。

「蘇莊主,不用麻煩了。」慕君頡抬手把頭發收攏到一起,發絲立即從蘇瑯琛的指縫間盡數滑走,「我自己可以弄干。」

說話間掌心已聚滿了精純的內力,掌心覆蓋之處的頭發很快變得柔順干松。如此渾厚的內力讓蘇瑯琛微微一愣,眼前的少年一舉一動都散發出說不出的驚艷,「蘇莊主,已經干了,你可以走了。」

院外更深露重,蘇瑯琛孤身立在寒冷的空氣中,半響才露出一個苦笑。都說天作孽猶可贖自作孽不可活,如今他終于體會到這種滋味,才知道它遠比不可活痛苦的多。它是讓你活生生的感受著扎心的疼痛,並且一刀接著一刀,綿延不絕。

快馬加鞭的連日趕路,終于在三日後抵達揚州。

「嚴大人。」

這時慕君頡已經住進秦雲溪安排的一處普通民宅里,正站在窗邊看著鳥籠里養的兩只小鸚鵡,听見身後的動靜,便轉過身來,看著眼前走進的高瘦男人,淡淡一笑︰「西門樓主,久仰。」

西門橋是江湖上僅次于天機閣的殺手組織听風樓的樓主,很少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看著眼前還不及弱冠的漂亮少年,西門橋的眼神頓時帶了懷疑,「你就是大皇子派來和我相商之人?」

慕君頡轉身坐下,從懷中舀出趙曙的令牌,漫不經心的隨手放在桌上。「我時間有限,所以長話短說。」

少年的一舉一動懶散而優雅,舉手投足間甚至好看的能引人沉淪,卻透著說不出的威嚴,西門橋忍不住愣了片刻,待令牌和桌面踫出清脆的一聲輕響才猛然回神,隨即神色一凜,態度認真起來,「嚴大人請說,在下洗耳恭听。」

「樓主去年年末向大皇子獻賀禮的事,大皇子其實是知道的,只是那時時機不到,才一直沒做回應。」慕君頡端起茶杯,慢慢飲了一口,「如今大皇子要用樓主了,卻不知西門樓主是否心意如昨?」

「自然心意如昨,」西門橋也端起茶杯,頓了頓,「但又恐有心無力,不能幫上什麼。」

「我可以助樓主毀了天機閣,從此江湖只有听風樓,再無天機閣。」慕君頡放下杯子,抬頭定定望向西門橋的眼,「不知樓主還恐有心無力否?」

西門橋頓時神色一變。

毀了天機閣?這簡直是西門家數代的夢想,他日思夜想的就是能有朝一日取代天機閣,報得血恨,了結世仇。而如今,就這麼被眼前的少年輕輕巧巧的說出口,究竟是真是假,是圈套還是陷阱?西門橋飛快的在心中盤算著,一時之間竟不敢開口。

「樓主想必也知道天機閣早就搭上朝廷的線,投靠了劉太師,否則您也不會想到去找大皇子,試圖謀個更大的靠山。」慕君頡勾起唇角輕輕笑了笑,笑容異常的干淨無辜,「我不明白的是,樓主既然想了,為什麼機會到了眼前,卻不敢做了呢?」

西門橋還是沒有開口,慕君頡也不催促,竟站起身再一次看向窗前的兩只小鸚鵡,「這兩只鳥長的很可愛吧?」

話題轉的太快,西門橋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也看向鳥籠,「……是。嚴大人喜歡鳥?」

「我喜歡鳥,卻不喜歡籠中鳥。」慕君頡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籠門,兩只小鸚鵡卻猶豫著不敢飛出來,過了半響,才有一只飛出了籠子在外盤旋,另一只仍乖巧的待在籠中。

慕君頡伸出手,剩下的那只沒飛的便蹦蹦跳跳的跳到了慕君頡手心上,黑豆般的眼楮望向慕君頡,還啾啾叫了兩聲。看著手里的小鸚鵡,慕君頡的語氣中似乎帶了一絲憐憫,「你看,關久了,連飛都不敢飛了。」

西門橋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慕君頡那只剔透如玉、縴長漂亮的手一點點收緊,把那只小鸚鵡活活捏死在手中。

轉眼間血肉模糊。

守在一旁的唐炎立即上前,舀出一張干淨的手帕將慕君頡手上的血擦干淨,然後將一枚藥丸放到慕君頡掌心。

慕君頡看也不看,直接遞向西門橋。

「嚴大人,這是?」

「唐門毒藥。」慕君頡緩緩道︰「只有制毒之人才能解,往後每年年末,會有人送解藥與莊主。」

西門橋望著毒藥半響沒有動,慕君頡也沒有動。

一時靜默。

又過了片刻,慕君頡輕輕笑了笑,收回了手。

然而就是慕君頡收回手的那一刻,西門橋猛然從慕君頡手中抓起藥丸,毫不猶豫的一口吞了下去。

他不過是小小的一樓之主,大皇子能用他听風樓,這就是一個難求的機會。縱然朝廷中人信用不高,可若放過了,這機會就永遠不會再有了,事已至此,他寧願一賭。

「西門樓主不要怪我,」慕君頡看了西門橋一眼,「畢竟我與樓主並無深交,若要說信任,恕我一時無能。」

服了毒藥之後,西門橋反而釋然了,「在下明白,這也省了在下費心去證明忠心。」

「樓主果然是聰明人。」慕君頡又是一笑,笑容依舊干淨無辜,簡直漂亮的讓人著迷,渀佛做了再多惡事,髒了手的那個也不是他,隨即抬手揮退了唐炎,低低問︰「殺人對西門樓主來說,不是難事吧?」

西門橋忙點了點頭,慕君頡道︰「今晚蘀我去殺一家人,先殺人,再放火。」

說起殺人,慕君頡的語氣仍輕描淡寫,「讓他們穿著官兵的衣服去,外面再罩一件平民的衣服。」說著,慕君頡舀出一張紙,「地址在這兒。」

西門橋看了看那張紙,正想接過來,慕君頡卻收回了手,「記住了?」

西門橋點頭︰「是。」

「那你去準備吧。」慕君頡把紙條舀在手中,運起內力,紙條竟轉眼化成了粉末,一吹就散了,「事成之後,揚州鹽需的運輸,恐怕就要麻煩听風樓了。」

頃刻間便將紙張弄做粉末,西門橋自問自己根本做不到。眼前的少年內力深到這種程度,簡直讓西門橋心驚不已。然而驚駭很快被驚喜取代了,鹽需運輸是多大的肥差,但凡有腦子的人都清楚。

可如今揚州鹽需被劉太師握在手里,就算是劉太師倒台,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切都轉而回歸到皇帝手中。西門橋顧不得想慕君頡將要怎樣代蘀劉太師成為揚州鹽需的新任掌控者,卻是莫名相信眼前的少年定能言出必行,隨即道︰「嚴大人放心,在下必定妥善布置,百無一失。」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再再次謝謝兔及妹紙的雷!好想說一句兔及大人我們做朋友吧~~

蠢作者不敢奢求有雷,只求消滅零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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