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婦上位記 第一百零五章 司徒雪誅心

作者 ︰ Rose李

司徒雪其人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天真,純善,不知事,這些只是她一貫在人前的偽裝,其實真要說起來,司徒雪和上官天琴倒有許多共同之處,因此她早就在老太君開口時就將一眾人的心思猜得個七七八八了。(八★零★書★屋)

明了自己娘親的關懷和維護,她就更想為她做些什麼,而司徒帆提出的賭注讓她決定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手。

當然她也明白司徒帆打得是什麼如意算盤,想借機將她不敬兄長的罪名落到實處,徹底壞了自己的名聲罷了,司徒雪灑然一笑︰到底是誰算計誰還不一定呢。

至于大夫人的糾結,司徒雪倒是有些警醒的,畢竟自己這個嫡母雖然好面子又苛刻,且典型的嫉賢妒能,卻當真是有些心機和手段的,至少她對司徒帆這次的作為和自己可能說出的話還是存了些先見之明的。

至于老太君這位女乃女乃,司徒雪其實真心有些無語,她一直弄不明白這人到底是要支持誰,維護誰?畢竟若是為了她自己而爭權奪利,怕是有些不現實,已經快七十的老人了,即使爭到了,又能享受幾年呢?

司徒雪雖是猜不透老太君的心思,卻也明白她之所以會這般痛快的出聲促成此事,怕是對自己和司徒帆都是存了算計之心的,更有甚至還會將哥哥也牽連進來,甚至是整個司徒家都要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

司徒雪隱晦的勾起了唇角,心中暗笑︰我慈愛的女乃女乃,無論您心中打得是什麼主意,我都不會如您的願的,您既是要看戲,咱們就走著瞧,看是看戲的入戲深,還是演戲的人出戲快。

于是司徒雪也不再多想,抬頭。眨著一雙天真的眼楮,看著笑得一臉慈祥的老太君,有些撒嬌又有些歡喜的說道︰「既是女乃女乃您讓雪兒說的,雪兒可就真的說了,若是雪兒說的對。女乃女乃您一定要做主。讓大哥給娘親道歉,並且承諾從此之後都不再辱罵我的娘親,見到時也要持晚輩禮儀。」

老太君看了看一開始還很活潑。♀說道最後卻已經有些氣鼓鼓的司徒雪,心中還是有幾分喜歡她這份「真性情」的,于是笑著點頭應承了下來,接著轉頭看向黑著鍋底臉的司徒帆,問道︰「雪丫頭的話你可听清楚了,是否願意全由你自己選擇?」

司徒帆听著老太君話里話外對司徒雪明顯的偏袒維護之意,心中甚是不滿,卻也明白自己剛才已經當眾說出的這番賭注,現在怕是也不能改口了。

接著他又想到。二房這個司徒雪一直就是個直來直去,沒什麼花花腸子和深沉心思的小丫頭,心中便放下了防範之心,爽快的應承了下來,表示只要這丫頭說得他心服口服,那麼給二夫人道歉和行禮也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只有大夫人听到兒子如此爽快的保證。有些想要開口阻止,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司徒雪似是早料到司徒帆會是這樣的反映,心中剛加高興了,看著司徒帆,一句一句的問道︰「大哥是不服氣娘親剛剛說的那句‘我只對值得尊敬和愛戴的人恭敬守禮’認為我對您看不上眼。是也不是?」

司徒帆看著司徒雪想自己求證,雖然再次被提起這事,讓他心中憤怒難平,卻還是忍著沒有發作,干脆的說道︰「是」

司徒雪點頭,接著問道︰「那麼大哥自己覺得您有什麼值得我尊敬的地方呢?」

司徒帆暴怒,反問道︰「現在是讓你說,而不是讓我自己來夸耀自己,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刷這些轉移話題的花槍。」

司徒雪對于司徒帆的指責絲毫沒有在意,幽幽的說道︰「大哥既是讓小妹來說,那麼小妹就不客氣了。」

「這第一點就是發生在我們剛剛對話的眼前︰大哥既是口口聲聲以兄長自居,就該知道做哥哥是要愛護妹妹的,我哥哥司徒風對我百般疼愛,平常需用衣物首飾,吃穿用度,一應所需都親力親為的打理得妥妥當當。♀」

「他會在我生病時親身喂藥,會在我傷心事低聲寬慰,會在意我的想法,會為了我喜歡的那些東西而四處收集,會享受我時不時的撒嬌,會在我惡作劇的時候口空罵著頑皮,眼中卻充滿了笑意,他是個好哥哥,而大哥同樣也是哥哥,那麼您又為我這個妹妹做過什麼呢?」

「每次見面不是趾高氣昂的裝作沒看見,就是實在避不過去時,對我一通數落,說什麼沒有規矩,不尊敬您,呵呵,我司徒雪活了十四年,您這個做大哥的沒有關心過一句,沒有過問過一分,您又有什麼資格得到我的尊敬?」

「不光是我,這府里的弟弟妹妹們,那個得到過您司徒帆半分的好臉色,那個見了您不是躲著走?您還一直將我們這些行為自以為是的當成是對您天生高人一等的敬畏,殊不知您以為的敬畏對我們而言其實是厭惡,呵呵,這樣,您還覺得我們是在尊重您,我們該尊重您?」

司徒雪的質問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真真兒的扎進了每個人的心里,她將司徒帆天生優越的內心世界擊得粉碎,血淋淋的剝開她一直以來所認為的正確,徹底的諷刺了他的無知。

而在坐的其他幾人也是很受震動,一是沒想到天真活潑的司徒雪會講出這麼一番符合情理的畫,二是覺得司徒雪事實上不但剝開了司徒帆的內心,也將她們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些最初的想法*果的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她們有些恍惚,不知道該歡喜終于有人替她們說出了多年來一直壓在心中的話,讓她們順了氣,還是該因為司徒雪看透了她們內心的自卑而惱羞成怒。

大家一下子都沉默了起來,就連司徒帆和大夫人都有些恍惚,司徒帆是在回憶著以往的種種,在心中一一的和司徒雪的話印證,大夫人則是收到了強烈的打擊;︰因為自己的兒子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她這個做母親的一直在強調他天生的優越感和高人一等,但現在看來。自己怕是做錯了吧。

雖然這些都是庶子庶女,和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姨娘侍妾,自己卻應該拉攏她們,為自己的兒子效力才是,至于那些優越感放在心里只有自己知道才是最正確的做法。而不是像她們這些年所做的那樣。將之宣諸于口。

大夫人有些後悔和懊惱,老太君則有些郁悶,這完全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啊。不錯雪丫頭這麼說也確實是點醒了司徒帆的某些不足,卻與上官家這次的事情毫無關系啊,若是因為這次的事情讓大房母子意識到了人心的重要性,兄友弟恭的好處,那麼自己豈不是做了個「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決定?

眼前的局面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老太君覺得必須要將事情再次引導到與上官家有關的正軌上來,于是便要開口說話,卻不料被陷入回憶的司徒帆給堵住了。

司徒帆雖然仍然不服,心中卻也明白這個妹妹說的是真的。那麼她們不尊重自己也就不言而喻了,不過心中雖然服了,口中卻不會認輸,這畢竟關系到她的臉面,一想到若是輸了就得向自己一直看不起的‘狐狸精’道歉兼行禮,司徒帆就覺得這是一種奇恥大辱。

因此為了避免這個結果。司徒帆果斷開口諷刺道︰「我是不是高人一等,是不是對你們不夠關懷,那都是我的事,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我司徒帆一直是表里如一,徹頭徹尾的堅持了本心。恨就是很,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沒有故意偽善;而你口口聲聲尊敬的好哥哥司徒風卻是個表里不一,明明心狠手辣卻硬要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偽君子,和他比起來,我倒是覺得自己更干淨,更值得尊敬。」

司徒雪早在拿自己哥哥和司徒帆做比較的時候,就預料到司徒帆會將炮火轉移到自己哥哥身上來,她越是挖空心思詆毀,自己就越又機會反駁得他啞口無言,這樣才能讓他徹底心服口服,道歉賠罪。

因此她對司徒風說出的這番話依舊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笑著回擊道︰「我自己的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大哥您更了解,況且他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的表里不一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不管如何他是我司徒雪的哥哥,她對我司徒雪是實心實意的,而您又拿什麼和他比呢?」

「一味的的詆毀和貶低她就能凸顯您的才華橫溢?還是能突出您的得盡了人心,收盡了支持,做盡了善事?」

「呵,其實這些您都沒有不是嗎?與您相反的是恰巧這些哥哥都具備呢,那麼讓我來猜猜大哥您的心思吧,為什麼會這樣說我哥哥呢?」

「您這是在嫉賢妒能吧?哈哈,這正是我要說的第二點呢。」

「您嫉賢妒能,時時刻刻都不忘打壓我哥哥,不但在差事上處處找茬,還到處散播不利于她的流言,甚至因為府中下人對哥哥禮節性問候,而疑神疑鬼,懷疑他們被哥哥收買,而狠心將她們杖責而死。」

「嫉妒,偽善,疑心重,還小心眼,更兼之心狠手辣?您這樣的人還‘干淨’,怕是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干淨的人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您也比不上哥哥,那就是哥哥若是沒有一顆仁人善心,也的不到這麼多人心,而您若是沒有一顆狠辣惡毒之心,也失不掉這麼多人心,這一切都是您的無知,小心眼,嫉妒,懷疑狠辣才給了哥哥機會,造就了哥哥的如今,那麼您覺得我是該對這樣的您抱以一顆尊敬愛戴的心,還是厭惡不削的心呢?」

司徒雪笑得燦爛,但看在司徒帆眼中卻是刺眼至極,司徒帆真心沒料到這個妹妹會說出這般誅心的言語來,他憤怒的抬起了右手,想要朝那張臉掄過去,卻最終頹然的放了下去。

他自己何嘗不明白,司徒風的今日完全是自己一手造就出來的,他覺得有些好笑和諷刺,自己給自己生生造了這麼個強大的敵人,卻一直不自知,連司徒雪這樣不知事是的小丫頭都能想得分明的事情,自己卻是一直看不清,直到最近兩年才想明白,急急忙忙收買司徒風的親信給他下藥,又接二連三的買凶殺人,卻還是阻止不了司徒風的崛起。

司徒帆心中嘆息︰嫉妒?小心眼?疑心病?心狠手辣?是啊,這就是自己了,只可惜當年沒人提醒自己不該這樣,現在被司徒雪提出來也毫無意義了,已經是這樣的人了,改不回去了。

這麼想著,司徒帆倒是輕松了,笑道︰「就算我司徒帆是這麼個人吧,卻也不意味著他司徒風是個善人,我不得不承認,二弟比我更會偽裝。」

司徒雪剛要接話反駁,就听一個聲音自大門處響起︰「多謝夸獎,不過弟弟自認為在這方面還比不得大哥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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