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的殺手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切膚之痛

作者 ︰ 萬一衣

管家不消片刻就回來了,上官桀立馬死抓著手中的煙槍站了起來,「怎麼說?」

管家答︰「潤白少爺還沒有出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他的手震動了一下,煙壺里的煙絲好多都掉了下來,那煙絲直墜下去,無聲的落在地上。他在喃喃自語,「怎麼會呢?都這麼久了,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他說︰「若是出來了,叫他馬上來見我。」管家答應了一聲剛要去,這時忽然響起的低沉而有力的聲音,管家從慌亂中發現潤白已經站在臥室門外了,他身上有著獨一無二的淡淡的清貴疏離的感覺……管家看到他的時候連忙問︰「怎麼樣?」潤白搖了搖頭,問︰「你家老爺呢?」管家瞧他的臉色,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消息,尾隨著潤白出來見上官桀。上官桀這時剛剛才坐下來,看見潤白進來了,驚的立馬又站了起來。

潤白也沒有多少廢話,皺著眉很是專業的陳述道︰「情況很不好,若蘭她一直在出血,而且我剛剛看了,這是先兆流產。在這里我必須承認我也有錯,若蘭曾經在懷孕的初期在我家跌倒受過外傷,我費勁心力才終于將她的孩子保住,可最近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她在精神上也遭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潤白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雖然上官桀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說話,但在他的心里其實對若蘭還是有諸多虧欠的。「若蘭的血還在流,我也不敢用藥,剛剛給她扎了幾針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瞧她這麼大的出血量,估計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三四天了……」這就是他心里感受到難過的原因,他是個大夫,這種事情自己應該早就想到,若真是因為忙而沒想到的話。至少也應該看到的,可是他這個空有「神醫」名號的大夫,讓個自己的親人竟然會在他的眼皮子低下遭受到這樣的生命威脅,這種事情的發生對他的醫生生涯是何等的諷刺啊!

上官桀听到潤白這樣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之後,眼楮才漸漸有了焦距,看著潤白有些吃力的問︰「你是說孩子……孩子還在?」

潤白被他這麼一問,一下子就卡了殼。扶了扶額頭,吞吞吐吐的說道︰「若蘭已經懷孕六個月左右,如果早一點發現,進行治療。胎兒應該是可以保住的。可是現在已經出血有三四天了,她的身體又很虛弱,目前看來。恐怕情況很不樂觀。」

上官桀听了之後異常的激動,他的身高和潤白相當,一個箭步就跑了上來,兩只長手一伸抓住潤白的胳膊前後的搖動,邊搖還邊說道︰「可你的神醫啊!你怎麼可能會保不住若蘭和他的孩子呢?!」

潤白的心里其實很是悲壯。正準備和他保證他會盡力而為的時候,黛藍作為他的副手忽然神色驚惶的進來,氣喘吁吁的對潤白說︰「若蘭小姐突然大出血了。」潤白來不及說什麼,匆匆忙忙就往臥室奔去,上官桀站在那里,面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管家心里擔心。叫了一聲︰「老爺。」他恍若未聞,竟然像是沒見听一樣,管家不敢再作聲。只得走來走去的等侯著消息。

潤白這一去,卻過了許久都沒有出來。管家看上官桀負手在那里踱著步子,低著頭瞧不見是什麼表情,只是看他一步慢似一步踱著,那腳步倒似有千鈞重一樣。過了很久,才從屋子這頭。踱到了屋子那頭。管家看到老爺這麼緊張,心里其實也急,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他甚至都想著準備和臥室門口的人打個商量,就讓老爺就去看一眼就出來,興許看一眼之後他也好放心一點。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門終于開了,里面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管家的心不知為何一緊,只見丫鬟黛藍端著一盆血水走了出來,看的外面的兩個大男人一陣心驚肉跳,若蘭小姐會不會今天……。他們的腦子里同時閃過最為糟糕的結果,等了半天終于看到里面有一個人出來了,上官桀嘴角微微一動,像是想說話,可是到最後只是緊緊抿著嘴,就眼睜睜的看著黛藍把水端出來,又端了一盆滾燙的熱水進去。兩個男人听見臥室里面靜悄悄的,連問都不敢問一句,生怕有什麼不好的結果!

最後還是等待潤白一臉的疲倦地走出來,放低了聲音說︰「我已經盡力了,若蘭要是能熬過今天興許還能活命。」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還是直接通知其最為慘烈的消息︰「但是這孩子,我已經听不到他的心跳了,有可能他已經因為缺氧而胎死月復中了。」

剛剛還抓著他不放的上官桀此刻已是完全的面無表情,眼神完全失焦,呆愣的看著他,潤白又道「若蘭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這次失血過多,我很困難才止住出血。而且她受的情緒刺激很大,肝氣郁結使的五髒六腑都很脆弱。若是能平安度過今晚的話,我會在後面幾天對她施行引流,將那個死胎給弄出來,不過流產對她的創傷極重,她今後可能懷孕的機率很低很低,只怕再也不能夠生育了。」

若蘭和潤白是剛剛新婚的夫婦,從丈夫的口中親自說出自己的妻子再也不能懷孕的消息,這對于任何一個正常的大夫來說都像是鑽心的疼痛。潤白原本就是出于道義和若蘭結婚的,想著有可能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什麼肌膚之親,這個孩子的到來也許正是上天的精確安排,可是安排的事情總是比不上變化的速度。說不定若蘭這一生就可能因為今天的一切而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她可能要被人一輩子都要被人指指點點的過一生……這對于一個出生傳統家族的人來說這個多麼令人難堪又諷刺的事情啊!

潤白待了許久,卻沒有听到上官桀的任何回應,只見他目中一片茫然,像是並沒有听懂自己的話。那目光又像是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落在某個虛空未明的地方。

「老爺,你要不要進去看看小姐啊?」管家听說一句話,心就往下沉一分,看到他全身都繃得緊緊的,唯有鼻翼微微的翕動著,心里也是害怕。

上官桀仍舊是面無表情的站在病床旁邊。陽光將他的身影拉得斜長,輕輕覆蓋著若蘭,她像一個睡美人,靜靜地閉著眼楮,漆黑縴長的睫毛也靜靜地一點都不眨動。臉色蒼白得似乎透明,了無生氣的樣子仿佛會隨時停止呼吸。

上官桀的心驟然一緊,莫名的恐懼使他顫抖著伸出手,搭在她手腕的脈搏上,突…突…輕微的脈搏使得上官桀終于從漆黑窒息的空間里墜落下來,那種失重的感覺,仿佛一下子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有人扶住他,慢慢從眩暈中恢復過來,他看到管家一副驚慌失措的面容,听到管家問她身體是否不舒服。「……我沒事。」上官桀機械地回答他,緩慢坐進病床邊的椅子里,望著沉睡中的若蘭發怔,良久良久,他如石雕般一動不動。管家默默站在病床的另一角。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好,也許只有這樣靜悄悄地陪伴著上官桀和若蘭才是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吧。

病床上蒼白沉睡的若蘭。病床旁蒼白失神的上官桀。管家的心又痛又澀,還有一種微苦的酸意,似乎那父女兩人的世界旁人永遠也無法進入,永遠只是一個局外人。他茫然地抬起頭,他透過臥室的門看到了外面的滕少爺。剛才他以為潤白會跟著上官桀走進來,可是他突然停下腳步,黯然地任由他們走進去,自己好像是再也無法邁開步子似得。也許潤白少爺內心的疼痛應該比每個人都來的深重吧,這是他的孩子,他的女人,此時此刻的她們都在遭受著生命的威脅,而他卻束手無策……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能比得上親人身患重病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來的痛苦了,而更為重要的是自己還偏偏就是個學醫的,而且擁有著很高的盛名!誒,人生總是這樣的辛酸與無能為力啊!誰都逃月兌不了……

上官桀輕輕握住若蘭的手。他握得很輕,像是怕吵醒她,像是怕握痛她,然後用右手輕輕將她額前的發絲撥開。若蘭長得真好看,他怔怔地出神。

若蘭長得很像她的母親,骨架生的極小,臉上的皮膚細白幼滑,眉梢很淡,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一雙眼楮,極其的水靈,當她看著你的時候就像是小鹿一樣濕漉漉的,滿含著柔情,讓人溫暖。她們都是這樣的縴細而又瘦弱,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呵護、一生去保護她們。

上官桀的這一生因為李婉兒的背叛從而性格大變,踏上一條不歸路,只是若蘭,他的女兒和她母親不一樣,她是這麼的單純,甚至都不會和人耍心機,更不會和男人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戲碼。雖然前一天他對這場婚姻的真實目的抱有過很大的疑問,但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全然忘了那些東西。在他眼前的是他生命垂危的女兒,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事情能夠和她的生命、她未來一輩子的幸福相比?!所有的一切在這樣的飛來橫禍面前已經早已不再重要了,他要陪著他女兒,陪著她渡過這一生中有可能是最為坎坷的一條河,這是一個父親最低的乞求,但很多時候,可能是最為簡單的訴求,歲月的那雙手都有可能將它親手撕破……

歐淨琛的住所內,周渝生匆忙的跑了進來,推開門就對歐淨琛喊道︰「主人,上官家那邊來消息說……若蘭小姐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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